44

第44章

沈宴白和沈長凜的眼很像, 色澤都比常人要淺一些,尤其是迎着光的時候,會有一種剔透如玉石般的清澈感。

但某些時候, 會有一種無機質般的冷意。

謝沅和沈長凜朝夕相處, 經常被他注視, 偶爾也能猜出他的情緒。

只有在謝沅做錯事時,沈長凜才會用那樣的目光看她。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沈宴白的眼中看到類似的晦暗。

他之前很不喜歡謝沅,也很少正眼看她。

大多時候,沈宴白的眼中總懷着厭煩和不耐,就是近來他才對她勉強有了些耐心。

但她還是總惹到他, 讓他不快。

謝沅站在秦承月的身邊, 身上是深色的小禮服, 細帶交錯,系在脖頸上,然後垂落出漂亮精致的蝴蝶結, 腰身被掐得細瘦,雪肌也被襯得更加白皙。

她的櫻唇微抿, 神情透着些無措, 指節更是無意識地蜷縮。

謝沅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漂亮得像是要訂婚一樣, 沈宴白的眸色晦暗, 目光掃過她的臉龐。

兩人關系一直不好。

秦承月沒有多想, 只當沈宴白又在針對謝沅。

“今天江夫人要來看沅沅, ”他輕聲解釋道, “我和陳秘書是過來幫着接待的。”

秦承月的語氣平和, 就仿佛是無事發生,沈宴白卻看得出來, 秦承月已經知道上次的事有他在暗中作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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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才發生不久,不過因為謝沅去了趟瀛洲,才顯得仿佛已經是舊事。

沈宴白沒覺得他哪裏做的不道德。

秦承月求他幫忙,他幫過許多次,只不過這一回沒有幫到位罷了。

再說,他們兩人的婚事早已不可能有什麽後續。

但聽到“江夫人”三個字時,沈宴白還是愣了一下,江夫人是叔叔的外祖母,常年都在海外,怎麽有空來探望謝沅?

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哦。”

沈宴白收回視線,沒再看向謝沅,但她還是有些緊張。

到底要怎樣和哥哥言說?這裏是他的家,總不好為了江夫人讓他走。

可是江夫人過來,如果看到沈宴白,應當也不會高興。

謝沅心緒紛亂,甚至無暇去想沈宴白方才晦暗又怪異的眼神,她忍不住地又看向秦承月,擡手想要輕輕拉他的衣袖。

但就在她剛剛擡起手腕時,沈宴白看向了她。

“我是回來拿文件的,”他淡聲說道,“昨天放在露臺那邊了,你看到沒有?”

沈宴白工作忙,他做事又向來認真,偶爾事情忙不完,又實在緊急,他就是剛從外面喝完酒回來,也會強撐着把事情處理掉。

謝沅忍不住地舒了一口氣,怪不得哥哥會這時候回來。

但這個想法冒出來後,歉疚的情緒也湧了上來。

她提着裙擺,擡眸看向沈宴白,搖頭說道:“哥哥,我沒有見到,但我可以陪您去找找。”

沈宴白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說道:“好。”

謝沅跟着沈宴白上樓,她的鞋子跟有些高,在踩臺階時差點跌倒,沈宴白虛虛地扶了一下她的腰。

秦承月靜默地看着他們,眉心擰了起來。

沈宴白拉謝沅一把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麽還想要虛扶她的腰?

她都已經二十歲了,就是親兄妹之間這樣也不太合适。

-

謝沅經常在露臺邊看書,小桌上還擺着她今天看了一半的海德格爾,她把書阖了起來,然後随着沈宴白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他遺落的文件。

他沒再多找,輕聲說道:“可能是放在書房了。”

謝沅沒做他想,随着沈宴白又去了書房。

被沈長凜抱去書房的時候,謝沅也不會亂看東西,更不要說在沈宴白的書房了。

她站在門邊,安靜地等沈宴白找。

他擡起眼簾,聲音很輕:“不進來嗎?”

男人的書房裏經常會放很多重要文件,謝沅又笨手笨腳,她擺了擺手,小聲說道:“我怕把東西弄亂了,哥哥。”

沈宴白看了她一眼,點頭說好。

書房裏的文件都有标號,t每一份都不會亂放,他随便取來一份空文件,然後就走了出去。

謝沅站在門前,神情仍有些局促,見到沈宴白找到文件,她方才松了一口氣,就像是生怕自己在無意之間弄丢哥哥的文件一樣。

身上華美精致的小禮服,也遮掩不住她的無措和局促。

更遮掩不住那柔軟的曲線。

細腰柔臀,長腿筆直白皙,腿根隐約有深色的腿環,勾着蕾絲長筒襪,将那瑩白的小腿包裹得分明。

曾經惹人嫌的沉悶小姑娘,已經長成了馥郁的成熟花朵。

那麽,到底有沒有人提前将她采撷呢?

沈宴白的喉結滾動,眸色深暗得發黑,如果謝沅方才走進來,他應當已經将這句話給問出來了。

昨天他跟霍陽喝了很久的酒,他并沒有喝多少,将霍陽灌醉後就開始套他的話。

霍陽平時喝酒不多,也很難醉。

近來也不知道着了哪家姑娘的道,嘴上說着還在追人,實際上跟被甩了沒有任何區別。

向來浪蕩風流、沒心沒肺的人,憂郁地往那兒一坐,跟個搞文藝的青年似的。

問霍陽,也不多說。

那就別怪他趁機過來套話了。

将霍陽灌醉後,沈宴白就開始旁敲側擊,他在國外三年,逢年過節回來跟謝沅接觸也不多。

倒是霍陽跟謝沅越來越熟稔。

謝沅怕人,尤其怕男人,跟霍陽相處卻很自然,在瀛洲時兩人更是天天都在一處玩,親昵得跟一對兄妹似的。

找霍陽來問話,是再合适不過。

當沈宴白狀似不經意問起謝沅和沈長凜的事後,霍陽的臉上沒有任何異色,只皺了皺眉說道:“沅沅妹妹挺怕你叔叔的。”

他醉醺醺的,只有提起謝沅時,能說出點清晰的話。

謝沅當然害怕沈長凜了,她将他當作長輩,對他極為尊敬。

甚至連沈宴白,她也很敬着,有一回霍陽說了沈宴白的壞話,謝沅的眸便有些紅,還是溫思瑜發覺,暗罵了霍陽一頓。

沈長凜對謝沅雖然疼寵,也不是沒底線地縱着。

可能是看人早早就沒有父母看顧,一直都管教得很嚴格,除此之外,倒沒什麽了。

霍陽的言辭有點亂,說了片刻後便繼續想他的意中人。

沈宴白沒心思再聽,霍陽那般熟悉謝沅,又是深谙風月的人,如果她和沈長凜真有了什麽,他不可能覺察不出來。

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的确有些過近了。

謝沅太不明白界限。

沈宴白靜默片刻,看了眼腕表,已經快要到正午了,他要是再不走,待會兒跟江夫人直面撞上,會有些不好看。

對秦家的長輩,沈宴白一向敬重。

秦家對沈家的奧援實在太多,偏生沈家的有些人貪婪成性,造孽多端,還妄圖蠶食更多。

想到那一件件的往事,沈宴白自己都覺得作嘔。

如果他是秦家人,是決計容不下自己這個尴尬存在的,沒有斬草除根就已經是給足了寬宥,但秦家人容下了他,沈長凜更是為他遮風擋雨、保駕護航。

僅僅是這一件恩情,沈宴白就畢生難以還完。

他低斂眉目,拿過空文件後就帶着謝沅下樓,她踩着小高跟鞋,在臺階上踏出噠噠的聲響,她心裏緊張,步伐也微亂。

脆脆的,擾動人的心弦。

沈宴白看了謝沅一眼,難得語氣平和地安撫她:“你別怕,江夫人很和藹的。”

他是見過江夫人的,不過已經是許久之前了,那時候沈夫人正在病中,江夫人回國看女兒,日夜都守在她的身邊。

印象中那是一位優雅藹然的貴婦人。

跟秦老先生很像,兩人身上都有一種由內而外的文雅之氣,不争不躁,沉靜如水,但又會給人深切的安全感。

聽到沈宴白也這麽說,謝沅放心下來。

她淺淺地笑了一下,柔聲說道:“好,謝謝哥哥。”

謝沅的笑靥甜軟,沈宴白收回視線,沒有再多看她,只是輕聲說道:“有空的話,這幾天跟我出去吃個飯吧。”

她以為是參加宴席,跟很多人一起吃飯,想都沒有多想就應了下來。

謝沅擡起眼眸,認真應道:“好,哥哥。”

她畢竟是沈家的一份子,必要的社交場合是不能少的。

沈宴白點點頭,拿着空文件就坐上車,然後開車回公司,跑是白跑了一趟,但一想到謝沅剛才的笑顏,心情又說不上壞。

她的性子多年來也沒什麽長進。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安靜緘默。

只不過謝沅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哪怕心情再躁郁,只要一看到她,便覺得浮動的惡欲都平定了下來,靜得像是一方清湖。

-

謝沅回來後,沒多久江夫人就到了,她坐在轎車裏,跟沈長凜通電話:“我要到了。”

“呀,我看見沅沅了,”她含着笑說道,“她跟我打招呼呢。”

沈長凜有點無奈。

“您別吓着她,”他低聲說道,“我家孩子怕生,聽說您要過來,吓得差點要離開燕城。”

江夫人的細眉挑了挑,說道:“我怎麽可能會吓着沅沅?早先要不是你執意将她帶在身邊,她原本應該是由我養大的。”

她說的是謝沅十五歲時的事。

小女孩養在男人身邊确實不方便,尤其謝沅還曾經面臨過那樣的事情,可她離不得沈長凜。

旁人再溫和再親昵,她也會懼怕,唯獨沈家那位強勢冷清的叔叔,得了她全部的信任和依賴。

沈長凜不想跟外祖母再去辯駁往事。

前不久被江夫人一通電話窺見他對謝沅的感情,他就已經很沒話要說了。

沈長凜一邊執着鋼筆,流暢簽字,一邊執着手機,漫不經心地說道:“沅沅膽子小,只在我身邊沒那麽怕。”

江夫人卻沒空再理他。

“沅沅過來了,我這還是第一回見她呢,”她含笑說道,“你晚些時候再回來吧。”

說完,江夫人便挂斷了電話。

謝沅跟在秦承月的身邊,她的心情忐忑,走到車前時,突然又想起一件要擔憂的事,要是外祖母不會說華文怎麽辦?

她的口語不怎麽好,且只會英文和一點點德語。

要是外祖母問話,她答不上來怎麽辦?

謝沅的憂慮還沒在腦中走一圈,江夫人就從車上下來了,她帶着優雅的白色禮帽,一身白色的長裙尊崇高貴。

她知道江夫人已經是位老夫人了,卻沒有想到江夫人的氣度還是如此粲然。

謝沅失神片刻,但下一瞬江夫人就輕輕抱住了謝沅,溫聲喚道:“沅沅,我是外祖母。”

她一雙水眸睜得大大的,快要将沈長凜教她的禮儀忘個一幹二淨。

還是秦承月禮貌地問候,才将謝沅從失神中喚醒,她有些不好意思仰起臉龐,細聲喚道:“外祖母好。”

江夫人對這座宅子比謝沅還要熟悉。

她從容地牽過謝沅的手,一邊談笑,一邊自然地走進去:“外面的花真好看,都是新花,是自家培育的嗎?”

謝沅循着江夫人的目光看過去時,才發覺花又換了新的。

是沈長凜之前在電話裏講過的,色澤鮮麗、芳香馥郁的花。

她的臉龐不由地有些紅,細聲說道:“不是,外祖母,是叔叔讓人移植過來的,不過家裏也有專門培育的花。”

“真好,”江夫人笑了一下,“從前我還覺得你們這宅子太空曠冷清,讓長凜改一改風格,他也不願意。”

她是很擅長社交的人。

哪怕是謝沅這樣不善言辭的人,也被江夫人帶得多話起來:“是之前換了新的設計師,外祖母,叔叔專門請的法國設計師。”

叔叔沈長凜也是很擅長社交的人。

但在兩人跟前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沈長凜是外放的,也是強勢的,無論何時都游刃有餘。

江夫人同樣外露,卻是溫雅的,和藹的,會令人産生一種暖軟的感受,就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被溫柔地接納、包容了似的。

江夫人有些像叔叔,卻比叔叔要更加溫和。

謝沅很怕生,可在江夫人面前,心弦沒由來地放松許多,神态也漸漸自然下來。

她陪在江夫人身邊,和陳秘書、秦承月一起接待了她。

衆人先是一起在沈家用了午餐,然後又去了秦氏集團,晚間又在外面的餐廳用的餐,直到九點多才回來。

一整個白日過去,謝沅腦子裏都是昏昏的,只剩下了江夫人。

她連陳秘書和秦承月是什麽時候走的,也全然沒有發覺。

謝沅一雙水眸裏全是江夫人,聲音乖軟地問道:“外祖母,您要在燕城t待多久呀?”

她已經要被外祖母給迷昏頭了。

謝沅從剛開始的緊張和懼怕,到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江夫人,輕拉着她的衣袖,比她親生的外孫還要更加像親生的。

“沒法待很久,沅沅。”江夫人撫了撫謝沅的頭發,“外祖母這回就是來看看你,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等到時候有空了再來。”

江夫人有自己的事業要打理。

她已經上了年紀,但對在意的産業,還是會很認真地親力親為。

謝沅其實每年過生日都會收到江夫人送來的賀禮,只不過謝沅一直不知道那些佩飾和珠寶是江夫人旗下的。

江夫人沒有在沈家長留。

等到沈長凜回來時,江夫人也要離開了。

謝沅不舍地待在她的身邊,漂亮的水眸微微泛紅,聲音細弱:“我一定會想您的。”

平日只會這樣待他的小孩子,這才在外祖母身邊沒多久,就已經要依依不舍到想做旁人家孩子了。

沈長凜失笑,輕聲說道:“過來,沅沅。”

謝沅聽到他的聲音,方才意識到叔叔回來了,她現在一點也不怪他先斬後奏了,聲音乖乖的:“叔叔,晚上好。”

這語氣客氣的,仿佛他才是客人,擾了她們祖孫相聚。

沈長凜眉眼微揚,說道:“要我請人送您過去嗎?”

江夫人這回的行程很匆忙。

原本她是今天要去見見故友的,但陪在謝沅身邊太久,行程拖到了明天,之前申請的航線時間是明天下午的,時間就緊張起來,沒法在沈家這邊多留。

江夫人欣然點頭:“好。”

臨走前她又回身抱住謝沅,揉了揉她的頭發:“等有空了,外祖母還會常來看沅沅的,你要是有時間,也可以跟你叔叔說,假期來我這邊玩。”

江夫人沒讓謝沅多送。

八月多夜間已經有些涼了,她身上的禮服短裙單薄,不久前又剛剛起了燒,哪好叫孩子再累着?

沈長凜送江夫人上車,他果然不喜歡謝沅跟旁人接觸太多。

外祖父想把謝沅嫁給旁人,外祖母更好,直接給謝沅灌了迷魂藥似的。

小孩子好哄好騙,別人對她好一點,就像貓崽子般巴巴地跟上去了,天真懵懂,眨着一雙水眸,絲毫戒備心都沒有,什麽話都往外說。

沈長凜漫不經心地說道:“您說要幫我的,結果全幫到您自己頭上了。”

江夫人坐在車裏,她戴上禮帽,笑容和藹:“确實沒幫上忙,抱歉,不過我倒要謝謝長凜幫我許多。”

沈長凜神色微怔。

“第一回見面,”江夫人溫聲說道,“要不是因為你,我也沒法被沅沅愛屋及烏,這樣認真地對待。”

她系好帽帶,眼裏盡是笑意。

“你不用找我來幫,也不用找任何人來幫,”江夫人擺了擺手,“但是沈長凜,你自己得弄明白你的心,然後在恰當的時間做恰當的事。”

她的言辭含蓄,透着的意蘊卻很昭然。

沈長凜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想要再多問一句,江夫人的轎車便已經啓動了。

他站在夜色裏,沉靜地站了片刻,然後回過身,微微地揚起唇角。

在商場上最重要的都是決斷和判斷。

情場上其實也亦然。

-

謝沅很喜歡外祖母,她這兩天書也不看了,每天都捧着平板在看江夫人的商業帝國,在社交平臺上将她旗下的公司關注了一個遍,刷外文新聞都刷得不亦樂乎。

直到周五的下午,看到沈宴白發的消息,才想起之前答應他的事。

他發來的是一個餐廳定位,恰是謝沅很喜歡的那家私廚。

她覺得很巧,跟沈長凜說過後,就準備出發了。

因為是沈宴白的邀約,他直接就應了,只是提醒道:“不能喝酒,不能回來太晚。”

謝沅當然記得,她乖巧地點頭,然後就讓司機送她過去。

到達包廂後,她才發覺今天晚上的邀約不是聚會,包廂裏也只有她和沈宴白兩個人。

幾乎是被一種本能警告着,謝沅的心弦緊繃起來,言辭也有些磕絆:“哥、哥哥,今天只有咱們兩個嗎?”

沈宴白淡然地點了點頭:“對。”

謝沅強作鎮定,看向沈宴白:“那我們要不去外邊吃吧,哥哥?靠窗那邊風景很好的。”

但話音未落,沈宴白就打斷了她。

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用給我省這個錢,沅沅。”

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哥哥,謝沅卻在沈宴白的身上覺察到了一種詭谲的陌生感。

兩人之間是隔了些距離的,可那段距離并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沈宴白唇邊含笑,看向謝沅:“上次原本就想請你過來的,只不過你突然去了瀛洲,沒能得空。”

他的神情自然從容,就像是個真心實意待妹妹的兄長。

謝沅卻是控制不住地感到怪異和害怕。

她抿了抿唇,低聲說道:“抱歉,哥哥,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想請我用餐。”

沈宴白看向謝沅,慢聲說道:“沒事,現在也是一樣的。”

他語調輕柔,目光卻是那樣銳利,那樣意有所指。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碰撞,被迫牽扯在一起,謝沅如驚弓之鳥般地擡眸,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顫聲喚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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