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謝沅将鮮花仔細地處理了一下, 然後放進盛有水的花瓶裏。
花束的色澤秾麗,那樣大的一捧,被她抱在懷裏時, 像是瑰麗絢爛的一團火焰。
從海外空運來的新花芳香馥郁, 随着她走了一路, 還是這樣鮮妍。
謝沅拍了好多張照片,存在相冊裏。
自從開始養花後,她越來越喜歡拍照片了,相冊裏都是各式各樣的花,她順便也發給了沈長凜看。
等将花處理好後, 謝沅方才換衣服下樓。
她踩着兔子拖鞋走下樓梯, 一擡眸就看見了和沈長凜站在一起的沈宴白。
兩人站得很近, 似乎是正在談論什麽東西。
因為是正對着樓梯的方向,沈宴白更早地留意到了謝沅,他的眼簾微擡, 向她投去了一道視線。
他的神情很平靜,但只是那樣簡單的目光, 她便禁不住地生懼。
謝沅強作鎮定, 從樓梯上走下來, 然後向兩人問好:“叔叔, 哥哥, 晚上好。”
沈宴白點點頭, 淡淡地嗯了一聲, 沈長凜漫不經心, 輕聲說道:“用晚餐吧。”
謝沅坐在沈長凜的左邊, 沈宴白坐在沈長凜的右邊。
兩人方才在談公事,一邊用餐, 一邊繼續交談,謝沅是插不進去話的,她安靜地吃着晚餐,将存在感竭力壓低,但沈長凜的目光還是落了過來。
他輕聲說道:“吃蔬菜,沅沅。”
Advertisement
沈宴白也發覺了,他眉心微皺:“少吃點甜品,t你最近吃得甜食有點太多了。”
自從沈宴白回國後,他對謝沅漸漸改觀,也不似從前那般總是針對她,把她視為空氣了。
外人見到這樣的情形,只會覺得他們一家三口關系真好。
叔侄相得,兄妹相親,比流着完全一致血緣的家人還要更親近。
可是無人知悉,在之下的暗流湧動。
謝沅聲音打顫,細聲應道:“好……哥哥。”
她低垂着眸,長睫之下卻氤氲出了水意,纖細敏/感的腰肢被男人的指節輕輕扣住,帶着薄繭的手指撩開裙擺,存有懲誡意味的拍了拍她的肉/臀。
輕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可她的眼尾瞬時濕紅起來。
謝沅臉皮薄,最怕在人前被逗弄。
她強忍淚意,執着餐叉的手臂卻不斷地在顫抖。
沈長凜連目光都沒有落過來,他看向沈宴白,輕聲說道:“那家私廚沅沅最喜歡,就是時令不對,你們下次要是再去,可以點他們的招牌試試。”
在家裏用餐是很随意的。
聊公事也可以,聊私事也可以,話題怎麽跳轉都沒問題,甚至不須要思考。
沈宴白笑着說道:“多謝叔叔提醒,我是第一次去,您要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沈長凜唇邊含着笑意,眼神這時才落到謝沅身上:“沅沅沒告訴你嗎?”
謝沅就是再蠢笨,這會兒也明白事情是怎麽回事了,沈長凜對她的行程很了解,出門做了什麽她也會主動說,所以他幾乎不會去再查。
沈宴白無心失語,卻将事情洩露了出去。
哥哥為什麽不幫她掩飾呢?
謝沅心底無措,但很快她就沒有空閑去思考沈宴白的事。
攥着腰身的那雙手動作很輕柔,帶來的震顫感卻極強,不輕不重地将她的細腰收攏在掌心。
謝沅怕得厲害,眼眸裏盡是水意,差些就要掉下淚來,她的手臂顫抖,勉強地揉了揉眼睛,弱聲說道:“我……我忘記了,叔叔。”
她擡眸看向沈長凜,滿眼都是乞憐的哀求情緒。
但沈長凜一點要放過她的意思都沒有。
早就已經消退痕印的腫處被再次撫過時,謝沅忍不住地想要顫動,可在沈宴白的視線下,她一動都不敢動。
趁沈長凜的視線落在別處時,沈宴白唇邊帶着笑意,朝着謝沅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帶着些侵略意味。
那樣幽微,又是那樣直接。
謝沅快要被堆積的感觸給逼瘋,她低垂着眼眸,慌亂地錯開沈宴白的視線,貝齒也無法克制地咬住唇瓣。
一場晚餐下來,她的後背都要被熱汗浸濕。
萬幸接下來兩人還有事情要處理。
謝沅坐在有軟墊的椅子上,輕抿着唇,細聲說道:“叔叔,我還想再喝一點椰汁。”
她滿眼都是懇求,千方百計尋借口,不想立刻離開。
腰是軟的,腿也是軟的,謝沅這會兒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
“好,”沈長凜輕聲說道,“喝完以後來書房。”
他的語調低柔,謝沅心裏的恐懼卻更重了,她最怕去沈長凜的書房,每次過去,都要做足心理準備,才敢推開那扇門。
但她絲毫不敢拒絕,只能點頭應是。
等到兩人離開後,謝沅脫力般地趴在餐桌上。
她的眼眸紅紅的,腰眼都被攥得發麻,長睫不斷地顫抖,就像是被弄壞了的花朵,
白嫩的小臉壓在深色的桌案上,隐約壓出紅痕。
謝沅攥着杯子,過了好久才緩過來,今天她跟沈長凜出去了一天,難得沒惹他生氣,萬萬沒想到,在晚間還是出了問題。
她的心底都是紛亂的。
自從昨天被沈宴白帶去私廚後,謝沅的思緒就沒有理順過。
哥哥是風流的人,身邊也從沒有少過女人,謝沅一直想要回避,但她其實也知道,沈宴白玩得很亂也很花。
他從來都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好男人。
但謝沅從來沒有想過,沈宴白會将興趣放在她的身上。
前不久因為斷去聯姻而短暫退去的破禁感,再度湧了上來,她的手指抓握在一起,然後又無力地松開,全然不知道要怎麽辦。
謝沅幾乎不敢想象,如果沈長凜知道她和沈宴白有牽連會如何。
要是因之讓他知道,她曾經那樣長久地戀慕過沈宴白,她更是死路一條。
謝沅幾乎不敢去想那個後果。
原本明朗的态勢,在沈宴白充斥侵略意味的視線落下後,又變得迷茫紛亂起來。
有黑暗的情緒,在無聲息地侵襲。
謝沅偏頭看向落地窗外的花朵,夜間盛放的花朵閉合,花苞也低低地垂落,被風拂過時,不斷地打着顫。
-
謝沅在樓下待了許久,才提起勇氣上樓找沈長凜,沈宴白剛從他的書房出來,他輕聲說道:“先等一下吧,叔叔在跟人通電話。”
昨天在外面,沈宴白的姿态強勢。
謝沅害怕,腦中又混亂,除卻被他教育了一頓,什麽反抗也沒能做出來。
現在是在家裏,長廊裏鋪着地毯,寂靜無聲,幽暗深邃。
她沒必要那麽怕的,可是沈宴白的目光落下來後,謝沅幾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顫抖:“哥哥!”
他的手臂撐在她的身側,聲音裏帶着笑意:“你怎麽這麽笨,連謊都不會說?”
沈宴白的手裏還拿着一份文件。
他俯身時,身上的木質暗香無聲侵襲而來,沒有非常強的攻擊性,可謝沅的心弦一下子就亂了。
沈宴白的頭顱低垂,兩人的距離拉近,他快要碰到她的頸側。
前所未有的脫軌感快要把謝沅逼瘋。
就是在和叔叔意外共枕,第二天見到秦承月時,她的心裏也沒有那麽混亂過。
沈宴白的指節撐在謝沅的耳邊,再稍微往下落些,就能碰到她的脖頸,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剛剛用晚餐,為什麽一直看叔叔,看都不看我一眼?”
“之前不是教你,要和長輩保持距離感嗎?”沈宴白低眼看向謝沅,“你就是這樣做的嗎,沅沅?”
他的話語好像冠冕堂皇,但透着的卻全是錯亂的情緒。
謝沅并不知道沈宴白和女友們是怎樣相處的。
她只是在這個瞬間,感受到了由衷的恐懼,再一想到書房裏的沈長凜,她更是怕得厲害。
“您別這樣……”謝沅帶着哭腔說道,“哥哥,求您了。”
她含着淚,擡眸看向沈宴白,思緒快成了一團漿糊,連思考的空間都尋不到。
謝沅年紀太小,經歷也太少,簡單的言辭都能将她給吓壞,也就是她幸運,得到了沈長凜的庇護。
不然依她的性子和相貌,早不知被人掠奪了多少次。
圈子裏有些人做事慣來随性,看上的女孩,千方百計也要奪來,沈宴白卻從來沒有這樣過,他在情場太得意,從來就只有旁人不顧一切想要爬上他床的份兒。
他還未曾認真追求過誰。
就是當初跟明願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她一直在追他。
沈宴白覺得挺有意思的,謝沅這麽柔弱,這麽不經風雨,抵抗他倒是抵抗得挺幹脆。
是之前将她欺負得太狠了嗎?竟然這麽怕他。
“別怕啊,沅沅。”沈宴白輕聲說道,“哥哥沒想怎樣你。”
從昨天晚上,他就仿佛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充斥惡欲和病态的念頭,陌生得叫謝沅害怕。
她的身軀顫抖,無力地抵抗着沈宴白。
“您別這樣……哥哥。”謝沅側着臉龐,眼尾濕紅,“我是将您當兄長看待的,之前我不懂事,總是打擾您,求您原諒我吧。”
“如果……如果您是厭煩我,想要報複我,”她顫聲說道,“我求您能不能換一種方式?”
昨天就不該看她可憐,放她走的。
這一句句,說的都是什麽話?
沈宴白的容色陰翳下來,他冷聲說道:“你覺得我現在是想要報複你?”
他的話音剛落,書房的門便打開了,謝沅睜着水眸,正欲跟沈宴白再說什麽,就對上了沈長凜的視線。
他的目光平和,聲音也帶着些漫不經心:“吵什麽呢?”
謝沅的身軀顫了一下,她看向沈長凜,低頭應道:“沒什麽,叔叔……”
沈宴白的容色也有些微僵。
他垂下眼簾,低聲說道:“沒事,叔叔,我們沒說什麽。”
時候已經不早了,沈宴白還有事情要處理,說完以後,他就跟沈長凜告別。然後離開退了下去。
這邊的隔音很好,長廊裏又鋪着地毯,腳步落上去後一點聲音也沒有,安靜得令人畏懼。
沈宴白可以走,但是謝沅卻離開不了。
沈長凜的眼眸顏色稍淺,背着光時也仿佛有微芒,被他溫柔看過來時,總會讓人産生t一種錯覺,自己是被很認真對待的。
但此刻那雙眼裏,什麽和柔的情緒也沒有。
沈長凜的眸色晦暗,他全然無視謝沅眼裏的恐懼,輕輕地将她抱起,帶進書房裏:“方才都跟他說什麽了?跟叔叔也說說,嗯?”
她的身軀瑟縮,卻連指節也被殘忍地掰開。
男人修長的指骨抵入指縫裏,将謝沅攥緊手指的可能都給剝奪了。
沈長凜的眼底是一片深暗,濃郁的沉黑如若深淵,幾乎要将人吞噬,他動作輕柔,揉過謝沅的唇瓣,聲音越來越溫柔:“不想說嗎,沅沅?”
許久未到訪過的深重恐懼,在那個瞬間全都襲來了。
謝沅甚至沒能尋到讨好沈長凜的機會。
她反應遲鈍,一直不擅長說謊,唇瓣顫動了許久,也沒能想好要怎麽解釋。
于是她解釋的可能被剝奪了。
眼眸被蒙上後,櫻唇也被迫含住了無法發聲的物什,能夠繼續落下來的唯有淚水,數不盡的淚水。
夜色深黑,濃重的雲層遮掩住了月色,絲縷的光線都照不進來。
黑暗的蠶食力總比其他顏色要強得多,當黑暗降臨的時候,任何光芒都很難會有迸射的可能,更遑論是光明。
-
謝沅是後半夜才睡過去的。
準确來說,是昏過去。
惡欲和暴虐的情緒是冰冷的,也是難以克制的,并不會因為許久未曾到訪,就稍作溫和少許。
白晝時心緒有多溫和,現在就有多深寒。
沈長凜将謝沅抱回到床上,她把那束花仔細地修建好,放進床頭的花瓶裏。
新花的芳香馥郁,在夜色裏也瑰麗秾豔。
對陌生的、新得的花她都能那樣上心,可對将她精心養了五年的人,她的确是一直這樣殘忍。
沈長凜有時候很想剖開謝沅的心,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麽,她為什麽能一邊哭得那麽可憐,一邊堅持到底不肯供出沈宴白半句?
真就那般情深似海,念念不忘嗎?
當初的事已經過去半年有餘,但只要一想到那時的事,沈長凜便覺得有惡欲會立刻侵襲而來。
他血脈裏帶着冷淡,甚至想過終身不婚。
外祖父和母親是因為身份特殊,不得不聯姻,沈長凜是不必的,他也沒有任何嫁娶的念頭。
他的骨子裏就帶着些冷情,年少時就與情愛絕緣。
直到那個紛亂的夜晚,沈長凜才第一回明白為何人都将情/欲稱為焚心毀念之物。
意識到對謝沅的情感後,他先是去國外待了一個月,回來時才意識到情緒的侵蝕是那般可怖,但無論情感有多濃烈,在那時都是可控的。
因為沈長凜清楚地明白,他家裏的這個小孩子,僅僅是将他視作長輩。
她對他尊崇敬重,将他當做世上最信賴的人,從未有過半分邪念,最懼怕的事就是給他添麻煩,最快樂的事是讓他高興。
謝沅是那麽天真,那麽懵懂。
沈長凜甚至想過最壞的結果,就是送她嫁人,嫁到秦家,然後再養她一輩子。
可是那個混亂的夜晚來了。
是聖誕節前後。
沈宴白放假,從國外飛回來,哥哥很久沒有回國,謝沅很想他,總是在數着日子,算他何時能回來。
她是個很單純的小孩子。
沈宴白很不喜歡她,對她從來沒個好臉色,說話也時常很尖銳。
可謝沅總還是很渴望得到他的包容,她就是那樣的性子,旁人對她好一分,她就要還十分才成,旁人不喜歡她,她也只會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
總之,那時候她很盼着沈宴白回來。
但沈宴白只在家裏待了兩天左右,便要帶着女友去濱城,他不喜歡跟謝沅待在一起,肺病又有點複起之兆,索性就沒再家裏多待。
沈長凜是知道的,也沒有多管。
沈宴白在家裏待得久了,肯定是要惹到謝沅的,他說話難聽又尖銳,她難過了也不會講出來,獨自偷偷地哭。
臨走的那一天,沈宴白将女友帶到了家裏。
姓誰名誰,長什麽樣子,沈長凜早就一點印象都沒了。
唯獨記得的,是那天他們在家裏接吻了,因為是聖誕節,有在槲寄生下接吻的傳統。
沈長凜自小就長在國外。
他沒有信仰,對宗教也沒什麽興致,但家裏是什麽節日都過的,不是為了其他,只是想讓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孩能多些參與感,能夠高興點。
她布置聖誕樹的時候很上心,每一個小燈籠都是親手挂上去的。
沈長凜的判斷标準向來簡單,謝沅高興,那麽這個節日就是有意義的。
她那天睡迷糊了,剛下樓就撞見兩人在接吻,沈宴白女友換得勤,帶到家裏的那些,她總會撞見一兩次擁抱或是接吻。
沈長凜之前不允他這樣。
謝沅還小,沈宴白作風亂,要是将小女孩也帶歪就麻煩了。
後來沈長凜就懶得管沈宴白了,比起被帶歪,他更怕謝沅不開竅。
明明是沈宴白在客廳接吻,但被謝沅撞見後,不高興的卻是他,他冷聲說道:“滾。”
她那麽脆弱,那麽嬌柔,那麽不經風雨。
可沈宴白總是那個樣子,沈長凜聞訊時難得動怒,沈宴白低眉斂目,說道:“是我的錯,叔叔,等回去我會跟她道歉的。”
聖誕節前後事情多。
沈宴白晚上就直接飛了濱城,謝沅也要去參加宴席。
她膽子小,對大場合一直不适應,但出席得太多,漸漸也懂了些東西。
那天謝沅的狀态不太好,還不小心把白酒當成飲料喝了,因為是女孩子,從來沒有想過叫她應酬什麽的,所以她根本就沒喝過酒,也不會喝酒。
助理很緊張,撥電話說她不太舒服。
晚上沈長凜剛好在附近談事情,處理完後順路去接謝沅,她的臉龐潮紅,眼眸也是迷離的。
第一次喝酒,就暈成了這樣。
沈長凜有些無奈,從助理手裏接過謝沅,然後将她給抱上車。
她攀着他的脖頸,上車後也沒松開。
其實那時他就應當感覺到問題的,但溫香軟玉在懷,還是平時總不太敢接近自己的小孩子,誰能忍得住在這時将她推開?
謝沅喝醉了酒,思緒也全都亂掉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開始掉眼淚,沈長凜用紙巾輕拭過她的眼尾,低聲哄道:“不哭了,沅沅,叔叔在這裏。”
小孩子哭的時候,是不經哄的。
越哄她就只會哭得更厲害,可那時候沈長凜也不懂,他只希望謝沅能高興些。
謝沅的眼淚越掉越兇,她緊緊地環住他的脖頸,哭腔破碎:“你可不可以,不那麽讨厭我?”
沈長凜愣住了,他知道謝沅有憂慮也總藏在心裏,卻不知道她竟然會這麽想。
是之前刻意冷着她,叫她難過了嗎?
他低下眼簾,輕聲說道:“我不讨厭你,沅沅。”
“別哭,沅沅。”沈長凜聲音微啞,“我只是……”
他這輩子大概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刻,一句話卡在半途,餘下的半句講不下去。
謝沅卻不知怎的,哭得更厲害了,她的手指收緊又垂落,眼尾也是濕紅一片,她的水眸很漂亮,也很澄澈。
沈長凜看了她片刻,輕幫她将眼淚擦去。
一切的變故發生在那個吻落下來的時候。
蜻蜓點水般,輕落在眼皮上,柔得像是随風拂過臉龐的花瓣,如若青夢般了無痕跡。
謝沅的聲音也是柔的,帶着哭腔,輕柔到稍不留神就會錯過:“我以後、以後不喜歡你了,你可以少讨厭我一點嗎?”
可沈長凜離她太近,聽到了她言說的每一個字。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