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53章

貓耳和尾巴都是黑色的, 毛茸茸的,看上去非常可愛。

謝沅的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掉。

她的臉龐泛紅,哭着坐在沈長凜的懷裏, 尾巴搖着懇求道:“叔叔, 我想用晚餐了。”

淺金色的小鈴铛晃來晃去, 響個不停。

書房裏很安靜,這樣的聲響也就格外清晰。

沈長凜的指節輕撫過謝沅的後背和腰身,将她往懷裏抱得更緊些,防止她亂動從他腿上跌落。

“稍等一下,沅沅。”他低聲說道, “等叔叔把這份文件看完。”

沈長凜整日都很忙碌, 上午才剛将上一則事處理完, 下午好不容易得空還要繼續看文件。

謝沅從來不是任性的孩子,可是她現在的承/受已經快到極限。

柔軟的貓耳抖動,彎折下來少許, 就像是活得一樣。

那根長長的毛茸茸尾巴也是,不住地晃來晃去。

謝沅瑩白的足尖繃緊, 水眸裏也盡是淚意, 委屈巴巴地說道:“你半小時前也是這麽說的。”

她身上還穿着那身女仆裝。

短短的裙擺連腿根都遮不住, 露出大片的嫩白。

沈長凜摸了摸她的尾巴, 低聲哄道:“因為文件很重要, 所以才要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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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很輕柔, 只撫了撫謝沅尾巴的尖尖, 可她整個人都要炸毛, 本就熟紅的臉龐也更熱, 連眼尾都更紅了少許。

她縮在沈長凜的懷裏,不住地痙/攣, 喉間也溢出一聲嬌吟。

謝沅帶着哭腔,顫聲說道:“叔叔,你……你別摸尾巴。”

她不知道沈長凜怎麽那麽壞的,方才就一直欺負她的尾巴,現在忙着看文件,還不忘摸尾巴尖尖。

謝沅的眸裏都是水,她委屈地還要再哭。

沈長凜緊忙哄她,輕将人抱在懷裏,柔聲說道:“好,叔叔不摸了。”

他保證不再摸尾巴後,謝沅才忍住淚意。

她靠在沈長凜的懷裏,乖乖地等他看完文件,快七點時,他才将事情全都處理完,執着鋼筆在末頁簽下飄逸的名字。

謝沅攀上沈長凜的脖頸,悶聲說道:“待會兒我不要吃青菜,叔叔。”

她被欺負得狠了,也不會讨好處。

思索半天,想出來這麽個要求。

沈長凜低笑一聲,他吻了吻謝沅的額頭,輕聲說道:“當然可以。”

晚餐早已備好,他抱着謝沅下樓。

沈宴白不在家,被他抱下去時,謝沅的姿态都要放松很多,她不想再要尾巴了,可這時候留着尾巴要更好受一些,只要沈長凜不故意摸。

她實在是太餓了。

五點多時,謝沅就想用晚餐,沈長凜硬生生讓她七點才用上。

下樓之後她便沒再理他,自己夾着筷子,吃得飛快。

謝沅用餐慢,今天是難得的快,沈長凜想喂她,她也拒絕了,他只能用公筷幫她夾菜,這個她總算沒有拒絕。

用完正餐,開始準備吃甜點時,她才慢下來。

在謝沅的水眸望過來時,沈長凜從善如流,将人重新抱在懷裏,開始喂她吃甜點。

她最近很愛吃車厘子小蛋糕,微腫的櫻唇含着去核的果肉,潋滟生光。

吃完以後,謝沅又乖乖起來。

她趴在沈長凜的懷裏,由着他幫她擦淨唇角。

用完晚餐後,沈長凜抱着謝沅上樓,他今天晚上難得有空,當然要多陪謝沅一會兒。

只不過她還沒有意識到,撥弄着指節上的素圈,軟聲說道:“我的手指就是這個尺寸,叔叔,沒有錯。”

沈長凜推開門,輕聲說道:“沒錯就好。”

“待會兒再看看款式,要是有其他喜歡的元素,直接告訴我就行,”他溫聲說道,“發消息或者畫圖告訴設計師也可以。”

沈長凜喜歡給謝沅定制禮服和飾品。

她沒有多想,只當是跟頸鏈、手鏈般的物什一樣。

當沈長凜在天已經深黑的情況下,還将卧室最厚重的那層簾子關上後,謝沅才陡地覺察到危險。

她眸裏氤氲水汽,懵然地問道:“您待會兒不用開會嗎?”

沈長凜輕笑一聲,說道:“不用,今天的事情都結束了。”

他的容色那樣俊美,神情也那樣溫柔,謝沅的貓耳卻止不住地抖,脖頸前的小鈴铛也晃來晃去。

“可是剛剛……”她抿了抿唇,“剛剛已經……,叔叔。”

謝沅本t能地就想要逃,她不住地往後退,剛沒有躲遠,就被沈長凜扣住了腳踝,連人帶尾巴一起拽回來。

尾巴連輕輕摸都受不了,更不要說他突然這樣。

謝沅趴在沈長凜的懷裏,身軀無法控制地震顫,腰身也霎時就軟了下來。

“這幾天沒有喂飽沅沅,很抱歉。”他很輕聲地說道,“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謝沅卧室的這張床是king size的,非常非常大,可就是這麽大的一張床,也沒讓她尋到任何可以躲藏的角落。

沈長凜緊扣着她伶仃的足腕,輕輕把玩。

他眸色微深,緩聲說道:“要我把你鎖起來嗎?”

謝沅縮在沈長凜的懷裏,哭着說道:“我……我不躲了,叔叔。”

她的尾巴也落在了他的手裏,被不輕不重地揉着,貓耳受不住地搖晃,小鈴铛響了好久,将外面的雨聲都給遮住了。

是最近過得太輕松,謝沅才忘記之前沈長凜是怎樣強勢的。

她哭到不行,讨好地将尾巴遞到他的手裏,然後又用小手覆上他的大掌,主動地扣住腳踝。

最後沈長凜才放過她。

被沈長凜抱去浴室的路上,謝沅快要昏睡過去,他輕聲說道:“沅沅,還有尾巴。”

他拿着毛茸茸的尾巴,指節輕攏着尾巴尖尖撫來撫去。

謝沅陡地想起來還有這個,她清醒過來,含着淚看向沈長凜:“叔叔,明天……明天再處理,行不行”

他搖了搖頭,吻了下她的臉龐:“這樣不好,沅沅。”

謝沅沒有反應過來,尾巴就被扣住了,她緊攀着沈長凜的肩頭,在那個瞬間差些要将他的左肩給抓出血痕。

貓耳不斷地抖,晃來晃去。

許久之後,她還帶着哭腔低聲嗚咽,像是細弱的小貓叫聲。

謝沅将身子背了過去,又用被子蒙住了頭,默不作聲地掉着眼淚,沈長凜臨時接了個電話,回來見到她這幅模樣,心都是軟的。

他把謝沅從薄被裏剝出來,輕聲哄她:“不哭了,沅沅,你是不是有些餓……”

……要用點夜宵嗎?

謝沅打斷沈長凜,哭得更大聲了:“我不餓,你以後都不要喂我了。”

-

沈宴白去寧城多日,回來時已經是八月底。

燕大的暑假很長,到九月初也要開學。

謝沅的學分在大一大二修得差不多,通識課也早上得差不多,升大三以後,只剩下幾門專業課要修。

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開學。

不過沈宴白不在的這幾天,謝沅過得實在是混亂。

沈長凜之前的事已經忙完,開始休假,除非必要的事要處理,每日就是陪着謝沅玩和看書。

她看枯燥的德語原典,他也和她一起看。

謝沅已經學了一段時間的德語,也一直在上德語課,就是口語還不是特別好。

沈長凜在國外待得時間久,而且是先學的英語,後學的華文,在語言方面很擅長,不過他第二外語是法語,德語接觸得不多,只學過一些。

為了跟家裏孩子能多些共同語言,沈長凜也陪謝沅一起學德語。

他語言上的天賦強,沒花費多少時間,就輕易追上了謝沅的進度,甚至快要能做她的語言老師。

兩人一起看書、學德語,倒也還算正經。

直到那天謝沅想将衣服都處理掉,被沈長凜意外撞見,他掀起眼皮,神情有少許訝異:“你怎麽買這麽多?”

她的眼前發黑,櫻唇也顫着。

“這不是我有意買的,叔叔。”謝沅紅着臉說道,“是、是店家發錯了。”

她笨拙地找着解釋的詞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長凜抱了起來。

他若有所思,輕輕攏住謝沅的腰身:“抱歉沅沅,叔叔之前太忙了,沒有顧上你。”

謝沅一點也不怪沈長凜。

她被他抱在懷裏,細微地掙動着:“我真的沒事,叔叔!”

然而謝沅這樣的話語也被沈長凜當作口是心非,她臉皮薄,又放不開,偶爾想跟他親近,也不敢言說。

他只能通過她的反應來判斷。

實際上這個年歲的孩子,多少都是有些難抵禦誘惑的。

謝沅雖然不說,可每次也會乖乖聽沈長凜的,他讓如何就如何,偶爾他迫使她言說那些話語,她為了能夠……也會乖乖言說。

某樣東西,她喜歡不喜歡,他比她還要清楚。

于是原本正經的休假,又恢複了慣常的夜夜笙歌。

謝沅卧室的簾子再沒有拉開過,連三餐都是在樓上用的,她害怕被人發覺,強撐着下樓一兩回,最後也全是被沈長凜給抱回去的。

她買的裙子實在不少,一天換兩套,幾天過去也沒換完。

謝沅穿着水手服,坐在沈長凜的腿上,掉着眼淚問道:“您休假到底什麽時候結束?”

這話說得很沒良心。

沈長凜不輕不重地打了下她的軟臀,水手服的裙擺很短,渾圓的雪膚上登時就落下了腫起的紅痕,她緊咬櫻唇,才把哭腔含在唇齒間。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那麽盼着我回去工作?”

謝沅眸裏含淚,搖着頭,細聲說道:“沒有,叔叔。”

“我……我就是擔心您積累事情,到時候還要忙,”她擡起水眸,“您不用陪我這麽久的,我真的沒事了,叔叔。”

這話還差不多。

沈長凜揉了揉那紅痕,輕吻了吻謝沅的額頭:“不用擔心,叔叔有在你睡着時處理事情的。”

她本就被逼得快要眼眸發白,這下更想要昏過去了。

如果不是沈宴白的事,沈長凜這回不會休假那麽久的,他有很多方式可以盯着謝沅,但無論是哪一種辦法,都不如直接陪在她身邊,更讓他感到安心。

小孩子嘴上從來不說,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她是喜歡的。

沈長凜希望謝沅能高興些。

他撫了撫她的後腰,把人從腿上抱起,低聲說道:“你要是願意,也可以跟我一起去書房。”

謝沅不願意,她搖着頭,連聲說道:“那、那不太成,叔叔!我會擾了您的……”

她昨天才被沈長凜哄去書房選戒指,十分鐘就選好了,可接下來兩小時都耽擱進去了。

原本晚上謝沅是想看一點書的。

這樣的生活直到沈宴白回來才結束,他一去寧城許多天,又連日都在外邊,臉龐的顏色都深了少許。

謝沅數日過得混亂,今天沈長凜總算離開,她才得以睡了個懶覺。

她昨天就跟阿姨說不吃早餐,睡醒後又賴床好久,快十一點時才覺得餓,想去樓下拿幾盒冰激淩上來。

小冰櫃裏的冰激淩全都吃完了。

最厚重的窗簾被拉上後,謝沅分不清晝夜,總是肚子開始叫時,才能夠意識到已經是半夜。

她累得動都不想動,連夜宵都不想吃。

沈長凜無法,只能喂她吃點水果和冰激淩,他平常總不允謝沅吃太多涼的,這時候卻做什麽都只能哄着她來。

她的眼眸還含着淚,吃冰激淩時卻很開心。

一眨眼小冰櫃裏的冰激淩竟然全吃完了。

謝沅去樓下拿,擡起眼眸就和回家的沈宴白對上視線,他推着行李箱,一身深色西裝,眉眼間帶着倦意,有些風塵仆仆。

這是那個晚上過後,他們二人第一次再見。

謝沅站在階梯上,扶着扶梯的手輕顫,容色略微有些蒼白。

她倏然發現她開始怕沈宴白了,這種恐懼和之前的那種害怕不一樣,更類似于她對林家那個男人的恐懼。

謝沅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一直都很嚴重。

這些年沈長凜尋了很多國內外有名的醫生,她也沒能好轉多少。

謝沅低下眼眸,錯開沈宴白的視線,但就這麽片刻的功夫,她的額前也冒出了冷汗。

他似乎有話想跟她說,目光一直望向她。

謝沅卻無法承受沈宴白的視線,她站在階梯上,身軀顫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轉過身去,躲進了房間裏。

她曾經是多渴望他能夠回眸,看見她的存在。

可現在只是被沈宴白多看一眼,她就控制不住地生出恐懼。

-

謝沅午餐也沒下樓,阿姨把餐食裝進盒子裏,然後給她送了上來。

她看着托盤裏精致的飯食,腹中早已空空,卻還是吃不下去,最後去洗手間幹嘔着吐了一回,胃裏才沒再犯惡心。

身體的反應比心理還大。

謝沅握着手機,很猶豫要不要給醫生撥電話。

但一想到,她這邊剛打通電話,那邊沈長凜也知道了,她最終沒打這個電話。

可能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謝沅催眠着自己,然後又爬上床。

這些天沈宴白是給她發過消息的,其實霍陽也給她發過,但她都沒有回。

現代社會最大的便捷就在于此。

哪怕相隔再遠,兩個人也能輕易聯系上。

謝沅只看了一眼,沈宴白發了很長的一大段消息,都是道歉的t話語,在她掃見的只言片語中,透着的盡是真摯。

但她沒有勇氣去看。

明明已經過去很多年,謝沅印象最深的,還是讀高中時的沈宴白。

那時候哥哥也風流桀骜,卻不是後來那般無所顧忌。

沈宴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謝沅還沒考上雲中時,就聽人提起過他,整個學校裏就幾乎沒有不認得他的人。

他朋友很多,雖然身份尊貴,卻從不仗勢欺人。

沈宴白傲慢不馴,性子張揚,他卻并非純然的不守規矩,而是很善于利用規則,在既定的規矩中做自己想做的事。

讀書時,很少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學長。

但對謝沅來說,高中時的沈宴白還要更不一樣些。

誰也不會知道,那個萬人矚目的沈家大少爺,其實是她家裏的哥哥,他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這是一個甘美的秘密,被謝沅藏在心底好多年。

除卻圈子裏的人,幾乎沒人知道他們暗裏的關系。

謝沅曾經被沈宴白說重話,都會難過得好幾天睡不好,但現在這個走過她整個青春的人,卻只令她感到害怕。

他其實早就變得陌生,變成她不熟悉的模樣。

只不過謝沅的世界太乏味,太缺少一個能夠照亮她的支柱,方才會一直念着回憶裏的過去。

圈子裏的權貴很多,不擇手段的有,陰狠冷戾的有,薄情寡義的也有。

不久前,謝沅還差些被岑家的那個纨绔下藥、綁架。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哥哥只不過是女人緣很好,從來不須要主動追人,其實他和那些強掠尋常姑娘的公子哥們,本質是一類人。

某一天,有人開始拒絕他時,他會做出跟他們一樣的事,這并不奇怪。

只是謝沅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她。

她蜷縮着身子,心髒也在微微地抽痛。

以前明明讨厭她,卻還會在她危急時将她救下的哥哥,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叔叔知道這件事時,該多難過。

謝沅的思緒很亂,但雜亂的心念到了最後,又全落在沈長凜的身上。

他對她很好,對沈宴白也很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一定很為難,沈宴白畢竟不是霍陽,是他關愛有加的親侄子。

沈宴白怎樣想,謝沅是控制不了的。

謝沅只知道,她絕對不能讓沈長凜知道,她曾經喜歡過沈宴白的事,無論是出于什麽緣由。

想清楚這一點後,她的身軀不那麽緊繃,慢慢地就睡了過去。

謝沅不知道,在她睡下不久,沈宴白再度來到了她的門前,他的手已經擡起,馬上就要叩響她的房門,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他扯唇自嘲地笑了一下。

謝沅就是再單純善良,應當也不會想見到差些就傷害她的人吧?

沈宴白也說不清那晚到底是什麽在支配他,壓抑經久的惡欲來勢洶洶,把他的理智全都吞噬,讓他差些就犯下彌天大錯。

在寧城的這些天,他從早忙到晚,累到腳不沾地。

可晚上阖上眼時,腦海裏總還會浮現謝沅的臉龐,她含着淚,眸裏盡是恐懼和絕望。

只要一想到那樣的情形,沈宴白就覺得胸腔裏有一處在作痛。

但這些到底都是想象。

方才謝沅的目光望過來,然後又徑直離開時,沈宴白才覺察到那種深重的鈍痛感。

她眼裏沒有厭煩,卻是另一種比嫌惡更令他胸腔作痛的情緒。

謝沅在害怕。害怕她曾經最向往的哥哥。

沈宴白在謝沅門前站了許久,最後還是沉默地離開,他給霍陽打了電話,聲音飄忽地問道:“打牌嗎?”

誰能想到呢?

從前他整日出門是為了避着謝沅,現在則是為了讓謝沅能避開他。

謝沅是很喜歡在島臺邊用餐的,如果他不在家裏,她應該願意下樓用晚餐吧。

霍陽當然答應,他最近對沈宴白那可真是有求必應,幾乎将他當親兄長在孝敬,笑着應道:“沈少發話,那霍某就算沒空也要奉陪。”

沈宴白胃病嚴重,最近滴酒未沾。

之前體檢報告肺病也有再起的勢頭,他連煙都抽得少了很多。

霍陽經常做局,他身邊的那群狐朋狗友又都跟他似的很閑,每日就是在各處玩。

沈宴白過去時,幾人才從網球場上下來。

這些天寧城明家的那位太子爺一直在燕城,他們陪着招待,正經事沒做多少,就是網球打得很兇。

連着幾日下來,連霍陽的手臂都開始酸痛。

最後沒法,還是請了職業網球運動員來作陪。

不過休息一段後,霍陽的網球瘾是徹底犯了,連之前準備好的山也不攀了,得空就去網球館裏消磨時光。

要不是沈宴白回來,他們估計到晚上才會回來。

一見到他,霍陽就笑着走近,謙聲說道:“沈少辛苦了。”

沈宴白嘴裏叼着煙,漫不經心地點燃:“不辛苦,還得是你們辛苦。”

明席要跟溫思瑜聯姻的事,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板上釘釘,他遠在寧城,也知悉這邊的情況。

沈宴白跟溫家關系不好,跟溫思瑜這個表姐關系尤其的差,他要是不主動提,誰都不敢再他跟前輕易提起。

霍陽面上帶笑,說道:“我們也沒什麽辛苦的,就是陪着明席到處玩罷了。”

沈宴白主動提起溫家的事,他的心思很快也就活泛起來。

溫懷瑾之前一直在國外,霍陽跟他打交道不多。

不過這幾回下來,霍陽也能感覺到,這是個心思陰沉的男人,在天行山時溫懷瑾都那樣挑釁上來了,那就不能怪他反擊了。

霍陽眉眼陰翳,輕撥了撥額前的碎發。

他一邊帶着沈宴白往裏走,一邊狀似不經意地笑說道:“哥,您跟我們透個準信,免得到時候沖撞,沅沅妹妹和溫家的喜事,是不是也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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