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坦白
坦白
姜語棠背對着這年輕炙熱的胸膛, 心知眼下就是想躲想賴也躲不掉賴不掉了。
于是,她沒有直接應答,只是合眼片刻, 在耳垂被再次輕咬之際, 才歪頭一躲開口道:“如今這般坦誠相見, 我還有什麽可賴的?”言語間, 她目不斜視地看着厭秋。
這樣的回應反倒卻讓厭秋始料不及了, 畢竟在這些日子的相處裏, 他自認為自己是十分了解眼前這位姐姐的。
今日一睜眼, 他便打定了主意要把那層窗戶紙捅破,絕不給姜語棠逃避的機會,可如今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厭秋反倒有些不知該作何應對了。
趁着厭秋愣神之際,姜語棠輕輕一笑, 迅速從床上起身, 拾掇起地上的衣物, 她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我昨晚已決定要跟你好好談談,這自然不會變,只是在說這些之前,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麽?”厭秋從床上坐起的時候, 姜語棠的衣服差不多已經穿戴整齊。
只見她正了正衣襟, 又将厭秋的衣t服從地上撿起放到床邊,回到圓桌邊上側身坐下後, 才緩緩開口:“我且問你, 你身上軟香紅的毒, 可已經完全解了?”
一夜春宵,厭秋三魂七魄似是還沒完全歸位似的, 如今竟一時摸不透姜語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覺得姜語棠這是在關心自己,于是便看着姜語棠端坐着的樣子如實點了點頭。
“可還會再反複?”姜語棠接着問道。
“不會......”厭秋搖了搖頭回答,伸手去拿床邊的衣服,雖猜不透此刻的姜語棠,但是從語氣間,他多少還是能感覺一絲不好的預感。
見厭秋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姜語棠這才側頭正眼看着厭秋,松了一口氣說道:“既如此,那便好。”
語畢,屋內沉默了一陣後,姜語棠才又開口問道:“那,那晚給你下藥的人......”她在問這話的時候,看着厭秋的眼神在此刻有些飄忽和心虛。
“是李長寧。”厭秋穿好衣服從床邊站起,将那晚發生的時候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姜語棠聽着,臉色并不好看,這答案其實她早有猜測,并且昨晚從千味閣離開的時候她便十分确定這個猜測,只是此時真真實實的被驗證的時候,她心裏卻有說不出的滋味。
聽完厭秋的敘述後,姜語棠皺着眉頭思索着:“厭秋,我,李長寧她,她從前受了很多苦,她只是傾心于你才一時犯了糊塗,如今,如今她才剛剛苦盡甘來,之前她幫了我很多,所以我,我希望你能......放她一馬,我保證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說道最後一句,她才真真切切地仰頭看着眼前的厭秋,帶着祈求補充道:“真的,我保證以後絕不發生,你就放過她吧,好不好?”
昨晚離開千味閣之時,她無比确定厭秋是有殺李長寧的心,她心裏不贊成李長寧的做法,卻也因着從前她對自己好,不願讓厭秋傷及她的性命。
“好。”厭秋不帶任何情緒,只淡淡地答了這一個字。
頓時,姜語棠眉頭舒展,松了一口氣,面露笑意道:“謝謝你,厭秋。”絲毫沒有留意到此刻厭秋異常的神色。
姜語棠一口氣還沒松到底,便聽到身前的厭秋沉聲問道:“你要說的就這些嗎?”
“就......”姜語棠張口就來的話堵在了嘴邊說不出口,她終于瞧見了厭秋此刻緊皺的眉頭和滿是神傷的眼神。
她正想法子準備安撫厭秋,卻見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近。
“姐姐,你問了我的傷情,保了李長寧的性命,你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嗎?”厭秋一步步靠近,說話間聲音帶着些顫抖和祈求。
直到将姜語棠逼的退坐在桌邊的時候,他整個人俯身撐着桌子,将人圈在其中,才低聲問道:“姐姐,那我們呢?我們之間又算什麽?”
姜語棠本就想好了對策,并沒有回避的意思,只是她沒想到厭秋會這麽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我們,我們之間,還如從前一樣。”姜語棠說着将圈着自己的宴秋推開道:“你叫我一聲姐姐,我自然把你當親弟弟看待,我沒有娘家,一個寡婦能走到如今并不容易,任何風言風語都會讓我如今的努力功虧一篑。所以,厭秋,我感激你出錢幫我做生意,如今你中毒我救你,也算是還你一些人情,你若真想我好,從今以後我們就是親姐弟,這對誰都好。”
厭秋本以為切切實實地越多了紅線,再好好談一談,姜語棠就能接受自己的真心。畢竟以姜語棠如今的身份和性格,都到這一步了,兩人水到渠成應該不難。
可如今的回應卻讓厭秋萬萬沒想到,姜語棠居然會選擇下床不認。
“親弟弟?呵。”只見厭秋低着頭無奈的笑了一聲,随後也不掩飾自己情緒了,紅着眼道:“你這親弟弟自幼時起便對你萌生情愫,颠沛流離多年從未忘記過姐姐,心中從來只有姐姐一人,只想與你長相厮守。至于你說的親姐弟?呵呵,姐姐給弟弟親手洩丨欲,姐姐自願寬衣解帶與弟弟在同一床榻颠鸾倒鳳,這算什麽?姐弟相丨奸嗎?”
厭秋的話說的太過露骨難聽,聽得姜語棠臉紅一陣白一陣,忍無可忍呵斥道:“厭秋!”
“怎麽?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厭秋上前一步,緊緊抓着姜語棠的胳膊,逼着她看向自己:“姜語棠,我不信你當真不知我對你的心意!”
姜語棠從未見過厭秋這般模樣,從前他不管是高興與否,總是淡淡的,從來不向外界透露過太多的情緒,哪怕就是生氣,頂多就是冷言冷語亦或是直接不理人,從來不從像今天這樣。
此刻,厭秋紅着的眼裏浸着淚水,強忍着自己沉重的呼吸。
姜語棠皺着眉頭掙脫開她,嘆了一口氣背過身去:“知道與不知道都是一樣的結果,不可能的。厭秋,今日話說到這裏,對大家都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
“語棠,你來了。”婆婆陪着熙兒坐在店門口玩耍。直到姜語棠進門了,店裏原本幾個蔫兒蔫兒的人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語棠姐,府衙今早來人了,說是近日進城的難民少了,已經入城的難民也都安頓好了,不用各商戶再派人過去幫襯了,往後我們也可以專心忙店裏的事情了。”賴明軒說着到最後,心裏實在沒了底氣。
畢竟姜語棠今日來的并不算早,若是放在從前,這個時辰店裏的食客早早就坐在大堂催着上菜了,可如今食百味的大堂空無一人,而對面千味閣卻是門庭若市。
“知道了。”姜語棠淡淡應了一聲,便起身往後廚走去。
幾人跟在姜語棠身後進了後廚,見她坐在矮凳上一言不發地擇菜,眼底滿是憂愁。
賴明軒很想問問姜語棠今後的打算,畢竟她是這個店的主心骨,可眼下幾日,姜語棠的臉上總是難言疲憊之色。
店裏幾人包括青陽在內,都以為是姜語棠是在為對門千味閣的事情勞心傷神,卻因着千味閣是姜語棠的親戚,且李長寧從前又與他們交好,所以姜語棠不說,他們也不好表态。
幾人看着姜語棠默默擇菜的背影,沉默半晌之後,作為長輩的蔥餅婆婆先開了口:“語棠,城外的事情忙了這幾日,你瞧着着實有些疲憊,不如休息幾日再開張?”
語畢,姜語棠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回應:“婆婆,不礙事的,我想趁着這幾日沒什麽客人剛好研究一下新菜譜。”
“可......”蔥餅婆婆待姜語棠如自己的子女,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實在心疼,可她也了解姜語棠,于是嘆了口氣道:“也好,有什麽需要的,你就跟大家夥說。”
“好。”姜語棠輕輕笑了笑。
見姜語棠臉上有了笑意,門邊圍觀的賴明軒和青陽一起應和道:“語棠姐,你要打下手什麽的盡管開口。”
“還有我,還有我,我,我雖然不會打下手,但是......可以嘗菜!”青陽說道。
這帶着幾分玩笑的話語,讓整個後廚的氣氛都緩和了不少,随後大家說說笑笑一起在後廚忙活。
今日清閑,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老食客,于是趁着空閑姜語棠便把今日新研究的幾個小菜當午飯了。
“語棠姐,宴秋哥晌午的飯菜我送去田裏吧?”姜語棠炒菜期間,賴明軒開口道。
“哦,好。”這一忙活起來,姜語棠一早上幾乎都要把厭秋抛在腦後了,由于她出門的時候,兩人鬧的并不算愉快,因此,厭秋今日到底有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田裏幹活,她并不知道。
于是在賴明軒快要出門的時候,姜語棠叮咛道:“他要不在田裏,你就去家裏看看,如若都不在,可能就是有事出去了,你盡快回來就好。”
“行。”
賴明軒正提着食盒往外走,就被青陽攔住了去路:“明軒,我跟你一塊去吧,正好你帶我認認路。”
青陽來的這幾日,雖跟宴秋的交集不多,但似乎總是很關心宴秋,幾次纏着賴明軒追問關于宴秋的事情,聽着賴明軒添油加醋的講述了宴秋從開店到現在的行為事跡之後,似乎更是多了幾分崇拜之意。
出門時是兩人一起的,可回來卻只見賴明軒一人。
“青陽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姜語棠問t道。
“嗨,別提了,我倆去了田裏,他不知哪裏冒出的心思居然說要跟着宴秋哥學打理田地。”賴明軒一邊給大家盛飯一邊笑着說道:“更破天荒的是,宴秋哥居然還同意教他,讓我自己回來了。”
“我們吃我們的,給他留些飯菜就可以了。”賴明軒将飯遞給姜語棠後又補充道。
這對于衆人來說都是個稀罕事,畢竟青陽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落魄小公子,而以衆人對宴秋的了解,他确實不像是會同意教青陽種地的人。
人少了,飯桌子上自然沒有從前那般熱鬧了,幾人坐在大堂裏吃飯,時不時還能聽到對門跑堂在門口的熱情攬客。
賴明軒雖不知眼下姜語棠是怎麽想的,反正自己聽着這些熱鬧心裏就是不爽,于是滿臉不悅地起身去将門關上:“吃個飯都不能讓人清淨。”
姜語棠心知大家想問什麽,于是嘆了口氣,放下碗筷,決定索性攤開了說道:“我昨晚去見過李長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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