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8樓

第19章 18樓

連續三個晚上, 熊醫生都接到了來自病人的問診要求,這晚她拒絕再收取診費。

“您好,由于最近您消費頻繁, 已達到了本診所的打折标準。”

程音垂頭喪氣:“醫生, 他真的很能侮辱人。”

“有沒有可能,他只是在對你進行善意的提醒?是你過度解讀, 因為心裏有鬼。”

“我這叫心理疾病,不叫鬼,請使用科學的醫學用語。而且我能确定,他就是在敲打我,你不知道當年我有多瘋癫。”

“願聞其詳。”

程音雖然和小熊醫生無話不談,涉及“當年她究竟能有多瘋”這個話題, 始終還是三緘其口。

往事過于不堪,連她自己都不能回首,難怪科學家說青春期大腦發育尚不完全,确實是一等一的腦殘。

當年她一封情書把他吓跑,打電話過去再也找不到人, 若是腦子正常點,必然知難而退。

而她做了什麽?繼續寫第二封、第三封……

字字句句,全都是胡言亂語。

不知季辭是否收到,她從未接到回信, 之後也沒聽他提起過。

希望是她弄錯了地址,或者是郵政系統不靠譜,讓那些瘋話全都遺失了才好。

而寫情書, 只是她瘋狂行為的開始……

“算了, ”最後程音把頭一蒙,決定公平待人, “不是他要侮辱我,是我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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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雖然痛苦,結果皆大歡喜,程音那一番剖白認錯,總算打消了季辭的顧慮。

他不再提要讓她離職的事。

事實上,他連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聽完她的話,他當即轉身離去,步履既快又急,仿佛她是什麽洪水猛獸。

程音如願留在了公司。

生活一切照舊,她繼續上班下班,以極大熱情投入工作,忙碌的腳步踏遍柳世集團每一個角落——只除了18樓。

她盡一切可能降低與季辭碰面的機會,偶爾在路上遠遠看到,她也迅速轉身、能避則避。

別人已經當面下過了逐客令,她得識相。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有天早晨,王雲曦在部門會議上直接點了程音的名——公司将在杭州舉辦一系列大型商務活動,後勤組要承擔大量工作,年輕人腦筋活絡、做事可靠,這次考慮讓她牽頭,做總部的聯絡人。

頂頭上司賞飯吃,又關乎後勤組的前途未來,程音無論如何不能拒絕。

會後,王雲曦指示她立刻溝通各部門,先準備一套行程安排,拿給季辭過目。

“季總看起來和氣,對工作細節要求很高,你要謹慎些,盡量讓他滿意。”

晴天霹靂,直擊面門。

滿意是不可能滿意的,只要看見她的臉,季總恐怕就會覺得晦氣。但這話她不能明說,只能硬着頭皮将工作應承下來。

人既然不讨喜,活就要幹得格外漂亮。

程音盡心盡力,行程做了十幾版,她倒是不厭其煩,杭州分公司的周總已經五體投地。

入司十多年,他還真沒見過如此較真的經辦。

所有細節挨個敲定,去省政府開個會,聯系人要同時備注座機和手機,路途時間要考慮交通燈和壞天氣,出入證辦理需要什麽證件、車牌號需要跟誰報備……

事無巨細。

周長明找王雲曦抱怨,老太太完全當作誇獎來聽。原本她還盯得緊,帶了幾天,發現程音成熟度極高,根本不像剛工作的人,考慮問題比她這個老把式還周全。

後面她幹脆撒手不管,讓程音自行決斷去了。

行程做完的那一天,王雲曦在為新聞發布會奔忙,拿過來細細一翻,所有關鍵節點都沒出問題。

她稍微改了幾處,滿意地将文件遞還給程音:“我約了新聞辦的領導,現在要出門。這樣,你直接上18樓,不用緊張,季總不在乎彙報人的級別,把事說清楚就行。”

程音頭皮一麻,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繃緊神經去了行政樓層。

18樓一片靜谧。

電梯口設有接待臺,坐了兩三個物業經理,看見程音上來,瞬間放下了手機。

程音其實沒心思挑物業的刺,她比他們還更緊張一些。

行政樓層她只進過會議區,來高管區還是頭一回,地上鋪着長毛地毯,将一切足音盡數吸納,任何走在這裏的人,都會小心地收斂聲音。

她也不自覺地屏息靜氣。

梁冰的秘書間就在副總裁辦公室門口,大門永遠敞開,方便盯住走廊,以随時接待來賓,或者攔住不速之客。

自從季辭接手銷售,秘書間就變得門庭若市,梁冰不得不在屋裏多加了個長條沙發。

每時每刻,沙發上都可能坐着一兩個分公司總經理,等着被傳喚進季總的辦公室。

二季度是營銷旺季,此時此刻,梁冰這個苦命門房,守着四個等着見季總的來客,争論誰的事情更重要,誰應該先進去。

他被吵得頭痛,考慮是不是還需要增設一個叫號機。

一擡頭,梁冰看見了程音。

“音姐!”他立刻站起身。

如此高規格的迎接,引得沙發上的人齊齊扭頭,像一排好奇的沙漠狐獴。

程音一看,前面居然排了這麽多人,立刻萌生退縮之意。

行程的事,說急也急,說不急也能等,正好找個借口拖延時間,等到王雲曦回來,她好逃過這一劫。

梁冰卻不容她退縮,直接撥通了內線電話。

季辭屋裏有人,廣東分公司總經理,正在彙報粵港澳大灣區市場經營情況。因為橫跨多個監管主體,報告內容有些複雜,他在裏面已經待了一個多小時。

電話進來時,季辭有些詫異,梁冰一般不會這麽沒分寸,如果是柳董找他,會直接打他手機。

小梁沒等老板發問,給出貼心提示,行政部來彙報杭州行程,曦總在忙,上來的是音姐。

季辭沉默一秒:“讓她等。”

廣東分公司總經理是當地人,普通話講得吃力,一句話三遍才能捋順,季辭繼續聽了十分鐘,終于有些心煩氣躁。

所有經營結果他都看過,任憑對方舌綻蓮花,他只相信白紙黑字。

善于從數字和事實中尋找方向,是他作為科研工作者的習慣,願意讓對方說話,只是想進一步驗證和判斷。

在對方繼續試圖粉飾時,季辭打斷了他的陳述,連抛出好幾個問題,每一個都直切要害。

問完,他将報告扔回給對方:“不用回答,知道你答不出來,限月底前整改到位。”

随後進去的幾個人,同樣受到了無情的鞭笞。

季辭接手銷售渠道部半年,所有分支機構都領教過他的專業,幾十張報表,随手一翻就能找出數據漏洞。

好在季總為人儒雅,不會當面叫人難堪。

這種印象在今天被徹底打破。

冷厲,簡潔,不留情面,每句話都挾帶鋒芒,三句話不到就擡腕看表,季總今天顯然耐心欠缺。

最後一個進去的分公司負責人,履職剛一個月,聽聞新老板是這種風格,進了辦公室半天沒敢張嘴。

反倒他沒有挨罵,成為碩果僅存的幸運兒。

不過他準備的三十多頁PPT,一頁都沒能展示,季總兩分鐘翻完,四個字終結了對話:“不錯,保持。”

從進門到出門,快得像一陣龍卷風。

又過了兩分鐘。

季辭将目光從緊閉的門扉收回,拿起了內線電話。

外間的秘書室裏,梁冰強忍住才沒翻出白眼:“行政部嗎?已經下去了,剛才人太多,說等您不忙的時候再來請示。”

季辭:“現在不忙。”

梁冰半是同情、半是幸災樂禍:“好的,不過,曦總說她回來了,可以親自彙報,現在叫她嗎?”

季辭:“……随便。”

王雲曦是老将,又是柳董嫡系,除了張堯寧那種混不吝,全司上下都肯給她面子。

她上18樓彙報工作,從來沒被這麽盤問過。

老太太眼冒金星,終于理解了研發總監跟她說的:別看季總為人親和,給他彙報一次工作你就知道,摳細節兇得很。

“有正廳在,請副廳來剪彩,具體什麽原因?”季辭問。

這個點王雲曦關注過,因為縣官不如現管,馬屁要拍對地方。

季辭又問,當時是怎麽跟省委秘書處措的辭,是否有可能得罪人。

這就太細節了,王雲曦沒親自經手,回答不上來。

她正低頭給杭州的黃總發信息,季辭已經遣她離開:“換經辦上來。”

這一次,程音沒在外面等,直接進了季總的辦公室。

空調真冷,這是她第一感覺。

房間極寬敞,裝修風格也不熱鬧,四處泛着金屬色,連天光照進來都變了調,寂寥的蟹殼青。

季辭坐在桌前,襯衣的袖口折了三道,顯然不覺得室溫有什麽問題。

程音想起前次坐他的車,空調的初始溫度只有15°。平常別人穿西裝的場合,他也只穿一件薄襯衣。

從前倒沒發現他有這麽怕熱。

程音沒穿外套,又站在中央空調的出風口,沒一會就渾身寒浸浸的。

但她不敢随意走動。

梁冰領她進的門,還跟季辭通報了一聲。季總卻不知在忙什麽,頭也不擡,既沒招呼她上前,也沒趕她走人。

程音只好站在門口等。

他看起來心情欠佳,俊秀眉目間隐隐壓着不悅,因為什麽緣故,程音不敢擅猜。

也許是看到行程表上有她的名字。

那沒辦法,她是後勤組的經辦,不可能不去現場。

而且這次,真不是她自己主動請纓——這話沒法和季辭說。

說多錯多,不如沉默。

程音靜靜等待,被空調吹了個透心涼,她實在沒忍住,伸手摸了下胳膊。

季辭忽然擡眼。

他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将室溫調高幾度,然後走到會客區,在沙發上落座。

“來。”他嗓音沉沉。

程音依言上前,将行程表等文件放在他面前,沙發邊的茶幾也是冷銀色調,映着季總淡無表情的臉。

他翻了翻文件,讓程音在對面的沙發坐。

“飲水機有熱水。”他随口一句。

程音沒聽懂,這個指示是“給朕倒杯水”,還是“賜你一杯水”?

略一猶豫,她去接了杯熱水,恭敬地放在了季辭手邊的茶幾上,借機短暫地暖了暖手。

季辭皺眉,将玻璃杯放回程音面前:“喝完再彙報。”

杯子有些燙,程音抿了一口便放下,在季辭監督似的目光下,又匆忙再抿了兩口,然後将材料遞給了季辭。

“說吧。”他示意。

說吧?

這麽簡單的指令,程音不知從何說起,幸好她上來之前,王雲曦跟她叨咕了幾句,大致知道他關注的點。

程音清了清嗓子:“郭副廳長負責全省招商引資工作,是主要……”

“從頭說。”

從頭?從哪個頭?她現在完全摸不着頭。

目光移動到日程表的第一欄第一格:北京飛杭州,簡簡單單五個字,有什麽需要說明的嗎?

“您是說,表格的每一欄,都要彙報嗎?”雖然職場上忌諱對老板提問,但程音實在困惑。

“嗯。”他淡淡應道。

見鬼了,他是不認識字嗎……有二百多行呢……航班信息有什麽好說的……

難道季總回歸上流社會之後,已經精細到了這個程度,還要挑機型和機齡?

程音滿心“何其怪哉”,面上一點沒顯出來,開始認真介紹“北京飛杭州”的具體內容。

幾點從公司出發,走機場高速大概多長時間,T3航站樓的頭等艙休息室在何處,去附近的登機口步行多長時間,飛機狀況如何,座位靠哪邊窗戶……

這些內容程音确實知道,她甚至還準備了“萬一長安街突然交通管制的方案B”……她只是沒想到,季辭竟然真的要聽這些細枝末節。

難怪曦總答不上來……

難怪之前從他房間出來的分公司總經理個個哭喪着臉……

太變态了啊這位總裁!這又不是研發項目,随機雙盲實驗嗎!每一個技術細節都要過問!

這一彙報,就是兩個多鐘頭。

程音嗓音清麗,口齒清晰,卻因父母本是南方人,偶爾夾些吳語腔調,有婉轉蘇柔的尾音。

加上她說事情有條有理,主次分明,仿佛提前打過了腹稿,不管聽多久,都不會叫人生厭。

即便如此,季辭也未免聽得過于認真。

他倚着沙發,長腿交疊,一支筆在紙上寫寫劃劃。程音坐在對面,真想伸脖子看看,到底這人記了些什麽下來。

“這家店招牌是西湖醋魚。”

就這麽一句話,有什麽值得寫上一分鐘的?魚的下鍋步驟嗎?

季總聽彙報到底是什麽癖好,程音從頭到尾也沒摸清路數。貌似是說得越長越好,短了肯定不行,他會問“還有呢?”

但長到什麽程度比較合适,程音也沒把握。

時間有涯,而季總的耐性無涯,她有一種錯覺——哪怕她就其中一個事項一直說到天黑,他可能都不會打斷她。

毫無懸念,說到最後,天真的黑了。

程音口幹舌燥,已經又喝完了一杯水,第二杯還是季辭親自接的。

但水這個東西,熱量為0,完全無法彌補她消耗掉的卡路裏。因為要上18樓給季辭彙報,程音緊張得中午只吃了一小塊三明治,此時已是饑腸辘辘。

腸胃的抗議聲太響,說話聲也沒能蓋住,季辭詫異擡眼,拿起手機發了條語音。

“小梁,拿盤點心進來。別太甜。”

小梁連聽了兩遍,确認沒有聽錯,季總在問他要甜點。

他對等在他辦公室的最後一個人,無奈地把手一攤:“郭總,要不您還是明早再來,季總這個會,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倒黴的郭總等了兩個多少小時,确實有些坐不住了,好奇心讓他又多坐了五分鐘,試圖打探裏面那位客人的來路。

梁冰想了想:“唔,未來的合作夥伴。”

說完他一低頭,手機又多了一條語音信息,這條叮囑他再拿一瓶果汁,指名要胡蘿蔔蘋果汁,常溫。

他實在沒憋住笑:“戰略性合作夥伴。”

點心掉渣,但凡長了點心的人,都不會在老板屋裏吃這種東西。

但梁秘書不知抽什麽風,竟送來了一盒網紅甜點,粉嫩貓爪,柔軟可愛,怎麽看都不像季辭的愛好。

那就是特意給她買的……

何德何能。

程音沒去動那精美的一大盒,只開了那煩人的胡蘿蔔果汁,屏住呼吸吞了兩口,給彙報工作收了個尾:“基本就是這樣,您還有什麽想了解的嗎?”

也沒剩什麽了,她連剪彩儀式現場準備了幾個話筒、誰負責遞話筒都逐一跟季辭彙報了。

程音有點懷疑,季辭大概是不想讓她去,所以從頭到尾過一遍流程,心中好有個數,到時候讓王雲曦直接換人。

果不其然,他問出了關鍵問題:“這次你去嗎?”

多新鮮吶,聯絡人不去,誰鞍前馬後統籌伺候着?

可他這麽問,意思就是叫她別去,凡是他參加的活動,她都不要往前湊。

程音懂。

不管她表現得多職業,他都免不了戴有色眼鏡,看她如同當初那個不分輕重的花癡小女孩。

程音的手不自覺握緊。

“要是不方便……”她控制着情緒,考慮後勤組有誰能接住她這一攤活。

還真沒有。

所以,她白忙了一場,又給姜組長做了嫁衣裳。

程音說完最後一句,聲音忽然喑啞,季辭眉心一跳,擡起眼看她。

看多少次他都不适應。

她小時候靈動活潑,很少有靜下來的時候,作業也寫得七零八落,現在卻細致得堪稱殚精竭慮。

那麽愛打扮的人,曾經滿衣櫃的漂亮裙子,現在天天上班穿同一件衣服。

她依舊貌美非常,但已不如從前張揚,似乎有意識地沖淡外貌帶來的影響,更多透露出冷靜和理性的特質。

看得出來,她曾被生活狠狠磋磨過。

他不自覺放緩了态度:“你是不是,不方便出差?”

程音知道季辭希望聽到什麽答案,順水推舟點頭:“是,我一個人帶孩子,确實不好出遠門。”

其實她已經拜托了劉嫂,也給晚托班又續了費。

但,既然季總不想見到她,那她必須如他的願,他是老板他說了算。

“季總,我不方便跟曦總請假,能不能請梁秘書打聲招呼?”程音有些艱難地開口,“如果可以的話,就說我有點緊張,方案還可以,但沒彙報好,下次再給我別的機會。”

她不想直接求他,可職業道路不能斷,她要給自己留退路。

季辭卻沒有應允。

“方案很好,彙報得也很好,為什麽要下次再給機會?”

程音驀然擡頭,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季辭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公司有全托的幼兒園,師資和環境都不錯,為什麽不送去?”

是她不想送嗎……這位老大真是何不食肉糜。

“不收我們。”程音如實交代。

“為什麽不收?”

“孩子沒戶口。”

季辭詫異。

大學裏是集體戶口,不給小孩上很正常,但柳世給員工解決北京戶口,人事局出個批件就能辦理。

程音沒法編瞎話,也不想說太多自己的事,只能閉着眼睛誣賴無辜:“孩子父親聯系不上。”

不算說謊,那人是誰她都不知道,确實無法聯系。

程音邊扯邊打腹稿,打算一旦被追問,就說跟對方吵架分了手,早就斷了聯系。

誰料季辭壓根沒問。

他目光涼薄,眉間隐隐壓着一絲火氣,看她的眼神很有一絲薄怒。

程音深知自己形象徹底崩壞,在他眼中不知有多荒唐糜爛,于是閉口不言,等待聽從季總的發落。

半晌,季辭道:“後天我提前去杭州,你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

程音驚訝擡頭。

他已回到辦公桌前,目光專注于桌上的文件:“幼兒園的事,找小梁給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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