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第 32 章
“說話。”陳宇隐隐壓着火, 溫絮縮在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頭,指甲陷入肉裏, 隐隐痛着。
“我不想你擔心。”溫絮說的平靜,甚至不敢擡頭看他。
“不讓我擔心?還是不想跟我了?”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就後悔了, 但多可笑, 此刻他能想到的理由竟然只有這個。
溫絮愣住,她覺得心裏被什麽東西堵住,直到喉頭, 讓她連一句反駁都說不出。她張了張嘴,可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心髒的痛感, 讓她連周圍下雪的冷氣都忘了。
陳宇看着她,執拗的在等她的答案,只要她一句“不是。”他就能立馬放下身段向她賠罪。可看着她左右為難的樣子,他突然覺得沒底了, 陷入了捉襟見肘的窘迫境地。
“我見過你爺爺了...”溫絮說話時漸漸呼出白氣,氣溫在這個時候已經很低了, 而雪越飄越大, 落得他們滿頭。明明是很浪漫的初雪,愣是生出一絲凄涼。
陳宇沉寂片刻, “什麽時候?他和你說了什麽?”
看他的樣子,溫絮知道他誤會了,“那天他直接去了梨園, 你不在,後來應該去公司找你了。”原來是那天。
溫絮停頓片刻, “你放心,你爺爺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只是想讓我把一個文件交給你,我想着不該替你做決定。”
她還記得老爺子的那個眼神,三分贊賞,三分審視。他走出門又折回,“梨園很大,溫小姐要一輩子困在這裏嗎?”一語雙關的一句話。
溫絮到最後也沒有給出答案,可她每每想到那句話,都覺得無解。如果之前她還有理由欺騙自己,可現在她做不到了。她離開了自己喜歡的財經板塊,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等他。
她不能裝作看不見他的艱難,他明明那麽忙,卻還要記挂着她。她的署名報導,讓他成了旁人的談資。她不回家,他就為她推掉重要的酒會,句句是愛,也句句是拖累。
“陳宇,我想回家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陳宇一時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家。
他拽住她的手,力氣很大,不容她掙脫。溫絮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幾步,輕輕嘆了聲氣,“我想回南城了。”
陳宇握着她的手更緊了些,男人到底是力氣大些,溫絮感到他箍的越發緊,隐隐感覺到疼痛。“陳宇,你聽到沒有。”她用另一只手搭在他手上,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Advertisement
陳宇停了下來,”溫絮,我不會讓你離開北城。”他一字一句,似警告,似威脅。胸腔因為生氣而發生明顯的起伏。溫絮哪見過他這個樣子,上位者的壓迫感,原來他只是沒有用在她身上。
“陳宇,我是你的拖累...”
“你不是。”陳宇的聲音提高了些,急着打斷她的話,帶着點危險的意味。
“陳宇,我們都冷靜冷靜,好嗎?”溫絮覺得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而陳宇再次拉着她,近乎于拽,溫絮跟在後面有些踉跄。“回梨園。”陳宇的聲音聽不出什麽起伏,像命令一樣。
雪竟然在這個時候越下越大,那百分之二十的概率,竟落下了這般大的雪。
“我不回去,你放開我。”溫絮聲音發啞,眼眶微微泛紅,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雪融化的水珠。陳宇自然一下就能聽出異樣,他卸了力,竟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當然知道,他有無數種辦法,能将她帶回去。可她一哭,他卻只能認輸,他沒法了。
陳宇松開她,用指腹擦了擦她的臉頰,聲音也放軟了許多。“哭什麽?”他指尖有薄繭,粗粝的摩挲感,又惹得她一陣眼熱。“陳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的聲音很啞,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熱流燙的他怔住。都說,眼淚是女人的武器,陳宇倒是感受的真切。
他幾乎沒怎麽見過溫絮哭過,他知道,她不開心,是因為他。
“行了,我不逼你了。你想什麽時候回梨園,就什麽時候回,行不行?”他重新牽起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涼的驚人。
他們都覺得有點累了,在不冷靜的時候,這個話題不會有個答案。
“跟不跟我走?”陳宇和她打商量。
“我同事還在那邊,把她自己丢在這,我不放心。”唐糖看到陳宇的那一刻是震驚的,她其實也聽說過不少傳言,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而他們好像在吵架,唐糖雖然八卦,但也懂分寸,這種事還是當不知道的好。所以她早早進了屋,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我陪你留下。”
“不用...”
“路上有積雪,車不好開。”很拙劣的理由,北城的積雪會有人定時清理,除去凍霜路滑,很少會真的影響到交通。
溫絮也懶得再說什麽,索性随他。
進了屋,身體才慢慢回溫,她的臉和眼通紅,前者因為氣溫,後者因為他。陳宇此刻才将她瞧的真切,這樣的人,他真的做不到放她走。
唐糖走到溫絮面前,低聲問了句,“沒事吧?”溫絮搖搖頭,讓她不要擔心。
最後溫絮還是和陳宇住在了一個屋子裏,只是剛剛吵完架,兩人的心情起伏都很大。屋子裏很久不住人,桌子上有些許灰塵,溫絮抖落了下被子,是那種老式的大棉花被,應該是結婚用的,紅色的,很是喜慶。
她擔心陳宇估計睡不慣,“要不你還是回去吧,你可能睡不慣。”
陳宇見她終于願意好好和自己說話,和她一起抖落被子,被子上繡了一對鴛鴦戲水,陳宇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樣式的被子了。“你說這鴛鴦像不像我們?”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見溫絮又是那副伶牙俐齒的樣子,他才敢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對不起,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太忙,忽略了你。”
愛人的服軟,沒幾個人會不動容,溫絮也不例外。
“你今天不是有酒局嗎?怎麽沒去?”
“阿天告訴你的?怎麽還在我身邊安了間諜,嗯?”陳宇說話懶懶的,不太想動。
“是啊,省的某人不按時吃飯...”
這溫情的時刻,像極了感情破裂前的回光返照。
因為條件有限,他們只脫了個外套,棉被很重,也很暖和。陳宇的手自然擱在她頭下面,“為什麽想回南城?”有些問題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
“家裏那邊有家傳媒公司聯系我,我覺得挺合适的。而且我在,你會分心。你知道我的,我有自己的堅持,我害怕成為拖累。”
至此,溫絮已經亮出了全部底牌。
“溫絮,你不是,從來就不是。”從來就不是拖累。陳宇再次重複。
“可是我不敢想象,你為我推掉重要的合作。也不敢想象,我從此只做一個在梨園等你回家的女人。你之前說過,你我應當是比肩同行之人,可現在我覺得我不是了。”溫絮說着說着,鼻子有些酸。
“就不能繼續待在北城嗎?”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如此害怕失去她了。
“你知道的,北城就不存在沒有你的地方。”去過的每一個地方,走過的每一條路,她都能想到他。
“溫絮,那我跟你回南城。”陳宇說這話時,有種孤注一擲的意味。聽的溫絮心裏一驚,她是真怕了,他這說一不二的性子。
“那你的公司呢?你的家人呢?你都不要了?”溫絮一點點拉回他的理智。
“不要了。公司可以再開,我大不了兩邊跑。總有辦法。”他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的,好似這真的是他思考良久得出的辦法。
“睡覺吧。”溫絮突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終究沒有他那個勇氣,算她怯懦。
“溫絮,別轉移話題。”陳宇似乎就是要聽她說一個,不要走的答案。可就連溫絮,都不知道,這個的答案是什麽。
見她不說話,他抽回手,掰過她的臉。很用力的吻了下去,力道極大,讓她都忍不住皺眉。她想推開,發現這反而讓他占有欲發作,他似乎想用這種痛,讓他永遠記住她。
而他真的做到了,痛,真的是太痛了。痛的她只想流眼淚。
那一晚,雪下的很大,他們仿佛預見了之後的結局。好在南城不常下雪,可日後每次聽到某地下雪,她都想到這晚。陳宇真的是壞透了。
第二天雪已經停了,路上還有積雪。他們三起了個大早,直接驅車離開,車轍的痕跡,成了他們唯一在這裏停留過的痕跡。
唐糖看着他們兩個,在這壓抑的氣氛裏也不敢說什麽,她想着她還不如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溫絮和唐糖請了半天假,将唐糖送到住處,她笑着和他們說了句“謝謝。”然後趕緊跑回小區,她是真怕陳宇那張臉。好看是好看,可真的太有壓迫感。
夜晚使人沖動,白天才讓人找回理智。他們沒有再提昨晚的事,可有點事情正在發生變化。
“陳宇,我想搬出梨園。”好在她和崔麗的房子,一直沒有找到租客,還沒有退。
“一定要這樣嗎?”陳宇不明白,為什麽她就是打定主意要離開,至少她所謂的“拖累”無法說服他。他甚至寧願,她只是覺得自己失了勢。而不願意跟着自己。
可他太清楚溫絮是什麽樣的人,她若真是愛錢,那就不會從不用他的卡。她若愛勢,便不該在此刻離開財經板塊,離開北城,那她之前的努力都成了泡沫。他倒寧願她有所圖,可到最後才發現,她什麽也不圖,自己也留不住她。
“陳宇,我祝你所願皆成。”他突然想起,她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只是沒想到,再聽到,會是在要分離的時候。
他冷不丁想到一句話,在某個時刻,其實你已經和很多人,見過人生的最後一面了。(*)而他并不甘心,與溫絮就這麽結束。
可以愛人,但不要阻擋愛人的前途。這是陳宇教會她的第二課。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