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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疑南從公司回來時, 一樓的氣氛冷得可怕。
常曼夫婦臉上帶着愠怒,蔣林琛冷着臉與老爺子下棋,見他回來, 才淡淡喊了一聲小叔。
蔣疑南溫和與兄長寒暄了兩句, 他脫下外套問小安:“小吟呢?”
“和梁茉小姐在樓上聊天。”
男人挑眉看向蔣林琛,只見這人一副渾吝散漫的模樣, 聽見小安的話也只是擡了下眼皮。
梁茉和文吟下樓時, 兩人還在後花園交談。
“明天就走?這麽匆忙?”
蔣林琛眸中一片寒霜,他唇角掀起譏诮:“那幾只老狐貍還真是沒耐心。”
蔣疑南藏在鏡片後的瞳仁清冷漠然,他指尖漫不經心地敲着實心紋理的金獅拐拄, 倒沒有像他般流露太多情緒:“确實也不想再與他們耗下去了。”
“早點解決,回來陪她待産。”
蔣林琛知道他說的是文吟,他把玩着手中的雪茄, 沒有一絲要點燃的動作:“不是才剛懷?”
蔣疑南那泠泠淡漠的面孔溢出幾分柔和:“四個月了。”
說罷,他偏過頭看向身邊的人。
蔣林琛剛出生時他也抱過, 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侄子如今桀骜不訓, 骨子裏的叛逆卻與他年輕時有幾分相像。
“小琛, 有怪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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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文吟将他認錯,那是蔣疑南第一次在他面前顯露充滿冷意的防備。
常曼夫婦從小不管他,蔣疑南便護着他,教育他, 救他,早就是如同生父般的存在。
彼時外界還在傳言,衆星捧月的蔣少爺将進入蔣氏,叔侄相争, 有多少人等着做黃雀。
蔣宗俞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自家人争鬥,盡管蔣林琛從來沒有這個想法。
所以他退出了蔣氏, 自行創立森柏科技,但只要蔣疑南需要,他還是會毅然決然地踏進去,站在他身邊。
在這之後,蔣疑南與文吟的誤會解開,叔侄之間的争吵被兩人刻意忽略,但那道冰冷的眼神始終是刻在他心底的。
這麽久以來,他們都在努力扮演着失憶者。
蔣林琛興致缺缺地撩起眼皮,兩人的瞳仁都透着相似的薄涼感,他輕輕扯了下唇,語調一如既往的散漫:“小叔,過去的事我都忘了。”
這些年,蔣疑南一直有在彌補他,蔣林琛一一接受,小叔想要讓這道裂痕消失,那他就願意配合。
客廳裏傳來了動靜,猜想是梁茉她們下來,兩人起身往回走,蔣疑南不忘叮囑:“那幾個不安分的趁着我不在估計會有動靜,你這邊需要盯緊點。”
蔣林琛嗯了一聲,諾大的玻璃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蔣疑南喊住他:“還有你嬸嬸,我不在的幾天就交給你了。”
這次,他的眼裏在沒有防備,沒有冷意,只剩無盡的信任。
蔣林琛喉結一動,他點頭,眼尾掀起熟悉而倨傲的散漫:“會的。”
-
“身體不舒服?”
從蔣家離開後,她的臉色一直很淡。
蔣林琛伸出手想要去碰她的額頭,卻被她躲了過去,他的手僵在半空兩秒,車內氣氛陷入了冗長的冷寂。
回到樾瀾府時,梁茉已經冷靜了許多,她不想讓自己陷入無端的猜測。
“你——”
突兀的鈴聲打斷了她想說的話,蔣林琛神色寡淡地掐斷了電話,黑眸攫住她的目光,梁茉紅唇翕動,再開口時,那電話又急急響起。
她看到了彭疏的名字,他向來是個圓滑會看眼色的助理,若不是有什麽急事,大概也不會再三打過來。
蔣林琛眉頭折起不耐的弧度,她抽回自己的手:“你先接電話吧。”
等梁茉洗完澡出來t時,他的電話還沒有結束。
她慢吞吞地護膚,又回完工作上的消息,才發現十分鐘前常曼聯系了她。
【小茉,你有時間嗎,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許是她一直沒有回複,常曼自顧自地道出了來意:【我和林琛的父親在一個月後會有新的研究項目,是有關新能源科技的,小琛的公司正好是往這方面發展。但是你知道的,他如今還在怨我們,所以想請你幫忙,能不能勸勸小琛下個月和我們一起去趟美國。】
梁茉下意識地擡起眼,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恣意矜貴,眉宇間凝着薄涼與倨傲,他狹長的眼眸漆黑冷淡,卻斂下了一小片青色的陰影,不掩疲憊的痕跡。
她知道他最近很忙,除了森柏科技,也已經回到了蔣氏。
她組織着措辭想拒絕,常曼卻直接彈了語音過來。
梁茉蹙着眉,蔣林琛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但她還是選擇離開了卧室。
接起電話,常曼溫聲将微信上的內容重複了一遍,聽完後,梁茉嗓音平靜,似是沒有一絲猶豫:“媽,抱歉,恕我不能幫您。”
空氣靜默半晌,常曼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為什麽?”
“既然您知道他怨恨你們,為什麽還要利用他呢?”
常曼在電話那頭靜了兩秒,“小茉,這怎麽叫利用呢,他是我兒子,兒子幫助父母不是應該的麽?”
“可是您将他一個人丢在美國的時候有想過他是您兒子嗎?”
梁茉知道自己不應該質問長輩,可是想到蔣林琛曾經差點出事,這麽多年,他們夫婦也從來沒有看望過他,從來沒有因為想念兒子而打過一個電話回來。
如今,卻為了他們的科研實驗回來了。
她沉沉呼出一口氣:“他如果願意,那我會支持他,如果他不願意,抱歉,我永遠不會勸他。”
科研人員是受人尊敬的,不可否認他們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可梁茉只想自私地站在蔣林琛這邊。
常曼沉默了半晌,她嘆了聲氣,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也沒再強求:“我知道了。”
“月底我和他父親就會離開,到時候一起吃頓飯吧,好麽?”
梁茉語氣軟了下來,卻也沒直接答應:“我問問他吧。”
挂了電話,梁茉發了一會兒呆,月底,是她和蔣林琛結婚一周年的日子.....
在書房不知呆了多久,出來時,底下的鹦鹉喳喳叫着。
她産生了一絲恍惚,有些不記得今天有沒有給它換糧。回卧室的腳步轉了方向,下樓時,常曼還不放心地又給她發了消息。
【小茉,拜托你了。】
她最終只回了一個好,等給鹦鹉添好飼料,回到房間時蔣林琛也結束了電話。
他坐在沙發上,清隽鋒銳的五官隐在光線下,神色說不清道不明的,薄唇抿着一條直線,沒有如往常般勾着散漫的弧度,整個人透着些冷意。
梁茉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機,她紅唇翕動,正想開口,他擡起眼皮,漆黑的眸子攫住她的視線:“你答應了她什麽?”
“什麽?”她懵了一下,在觸及他手上的平板時,她心跳噔地重重一墜。
蔣林琛從不會主動窺探她的隐私,可在常曼的消息之後,她緊接着回了一個好。
那是他頭一次不受控制地點進她的微信,看到了常曼的請求,也看到了她最後的回複。
梁茉知道他誤會了,她走過去想要解釋,卻被他眼底的冷意止住了腳步,如同灌了鉛般沉重,怎麽也邁不出去。
“他們連我們的婚禮都沒來參加,憑什麽來要求我?你又為什麽要答應。”
蔣林琛的這雙眼鋒芒犀利,平日裏總是勾着若有若無的弧度,淡薄,冷冽,如同寒霜刺骨。
可他看着她時總是笑着的,含着逗弄又明目張膽的笑意,從不會像這一眼般。
她生生咽下幹澀而疼痛的難過,臉上也再沒一絲笑意:“我沒有答應。”
“在電話裏我便拒絕了,我最後回複的好,是答應她離開前一起吃頓飯。”
空氣靜默了半晌,蔣林琛神色一滞,他胸腔的不甘與怨恨猛地被冷水澆醒,只見她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就這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反問:“還不相信是嗎?”
“需要我給她打個電話證明一下嗎?”
她語氣冷淡平靜,再沒有曾經那般嬌俏蠻橫。
蔣林琛頭顱低下,他指節泛白,喉結上下一滾,他上前抱住她,聲音沙啞:“抱歉,我剛才情緒有點不好。”
他身上是她最喜歡的薄荷香,曾經她偶然說了這個味道好聞,他便一直用這個香。
那時她還竊喜了好久。
可如今,竊喜反噬為密密麻麻的疼痛紮着心髒,她推開他,視線落在他鎖骨的傷疤處:“那你呢?”
“你是心甘情願和我結婚的嗎?”
他眉頭輕蹙,“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看着他不解的模樣,梁茉一字一句地反問:“是因為小叔,想讓他放心,想徹底撇清和文吟之間的關系,對嗎?”
空氣凝滞的半晌裏,梁茉的心髒一寸寸地往下墜。
不知過了多久,蔣林琛眼尾低垂,他啞聲承認:“一部分。”
冷白的燈光刺得梁茉眼睛有些疼,她沒什麽情緒地笑了下:“原來是真的。”
蔣林琛看着她失神的模樣心髒像是被千萬銀針紮着,他上前将人抱進懷裏,梁茉想推他,卻怎麽也推不動,他像是将她嵌進了懷裏。
“梁茉.....”
她無力地在他懷裏閉上眼,自嘲道:“我怎麽剛好這麽巧湊上來了。如果那時是別人問你,你是不是也會答應了?”
她的假設讓蔣林琛心底生起無端的燥意與不安,他一遍一遍撫着她清瘦的背脊,将她越抱越緊:“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我那時沒想這麽多,但梁茉,我從沒後悔和你結婚。”
“這件事是我的錯.....”
他再說了什麽,梁茉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說他從沒後悔過。
可是,她後悔了。
在意識到這個想法後,她眨了眨眼,才發現眼淚在不知何時已經浸濕了他的襯衫。
可只是這樣想想,她就難過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知被他這樣抱了多久,她有些無力地推開他,卻沒有看他一眼。
“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像是意識到她要說什麽,蔣林琛想要抱她,卻見她往後一退,随後拉開了卧室的門,安靜的,眼睛很紅,很難過,卻又脆弱的不肯讓他靠近一步。
“蔣林琛,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
梁茉搬回了庭音。
宣堯照舊和他彙報着劇組發生的事,而他常常開着車到庭音樓下,就這麽靜靜停在那,也不進去,直到別墅燈光盡滅。
沒人發現他們吵架了。
辛燦的生日會很快到來,如她當時所說,熠熠生輝的宴會上,潋滟而華麗的燈光點綴,西裝革履的男人帥的各有千秋。
沈京圓一邊揮着小叉子吃蛋糕,一邊目光炯炯,從左邊看到右邊,怎麽也看不完。
辛燦提着裙擺走了過來,她姿容優雅,紅色禮裙還鑲嵌着奪目閃耀的鑽石,如同高傲的小天鵝般來到兩人面前,她嗲嗲捋了下碎發,耳邊的紅寶石耳釘閃爍着潋滟的光芒。
“Cindy姐,你今天好漂亮。”
沈京圓眼睛一亮,辛燦翹着唇角捏了捏她的臉,視線一轉,只見梁茉身段窈窕,肌膚皓雪,眉眼只點綴了淡妝,紅唇飽滿,卻依舊潋滟漂亮。
光是漫不經心地倚在那,渾身像是散着光芒,可惜沒有笑。
辛燦莫名産生了種沖動,想要扯着她的紅唇,讓她像以前那樣甜得像朵富貴花似的。
這麽想,她便嗲嗲脫口而出:“你怎麽都不笑一下?”
梁茉這才從神游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她撩起眼皮,蝶翼般卷翹的睫毛下一雙眼裏蘊起星芒:“生日快樂大小姐,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今天這般漂亮。”
辛燦翹着唇角哼哼兩聲:“不用你祝福我也很漂亮。”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有人過來給她們送酒。
沈京圓眨巴着眼睛盯着男人,只見梁茉還噙着淡笑,拿起一杯酒溫和道了聲謝謝。
誰料這人沒有直接離開,他微微弓身朝她伸出手:“有幸請這位女士跳一支舞嗎?”
沈京圓和辛燦相視一眼,只見梁茉先是愣了下,随後笑意淺了許多,“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待男人走後,辛燦雙手環抱:“你接過他遞的酒時,我還以為你想開了呢。”
不止t她,連沈京圓也這麽以為,畢竟她從來不會接受異性的遞酒。
梁茉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以為他是酒保,你們不覺得....他的穿搭很像嗎?”
辛燦差點笑出聲,那可是她daddy朋友的兒子,平日裏花枝招展的,要是知道自己被評價為酒保,指不定氣得跳腳。
沈京圓:“對了,茉茉姐你明天生日,打算怎麽辦?”
“簡單聚一聚就可以了。”辛燦勸她要不要也邀請些帥哥,不等她拒絕,沈京圓先一步道:“茉茉姐結婚了,我覺得不太可能。”
提到這裏,她又偏頭好奇:“茉茉姐,今年蔣老板會給你準備什麽生日禮物呀?”
梁茉搖了搖頭,噙着很淡的笑意,看不出一絲異常。
沈京圓和辛燦還在猜測禮物,她低頭抿了口酒,冰涼而苦澀的液體順着喉嚨而下,唇角的弧度在不知何時收回。
宴會結束,原絨過來接她。
她像是沒有看見匍匐在別墅前的黑色阿斯頓馬丁,和原絨道別後徑直走了進去。
幽靜漆黑的深夜,黑色轎車的車窗搖下,蔣林琛銜着煙,猩紅一點缭繞着頹靡,深邃的五官隐在微暗的光線中,沒有一絲笑意,斂着晦暗而平靜的陰影。
他不知看了多久,手機嗡嗡一震,亮白的光線勾勒出他冷淡的模樣,他只是看了一眼,別墅的燈光還亮着,直到滾燙的猩紅燃到了皮膚,他沒什麽情緒地掐了煙,副駕駛座上的紅色禮盒安安靜靜躺着,沒有被人碰過一下。
直到那輛黑色的車影消失,梁茉拉上窗簾,坐在沙發上捧着劇本,卻有些放空。
不知何時,外頭下起了大雨,噼裏啪啦的雨水砸着窗戶,從縫隙滲進來刺骨的冷意。
轟隆響亮的雷電讓她心跳下意識一顫,她蜷縮在被子裏,卻怎麽也睡不着。
平日裏還有原絨陪着她,但今天,她已經許久沒有一個人呆着了......
褪黑素早就被他收走,梁茉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恐懼的心跳久久不能平複,她只能強迫自己閉着眼,就這麽毫無睡意地躺到了第二天。
洛言耳她們給她安排的聚會在晚上,梁茉原本打算先回趟梁家,卻接到了文吟的電話。
她先是在電話那頭歉意滿滿地道了聲歉,随後怯怯道明來意:“但是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能幫我了,小茉,真的拜托你了。”
梁茉想到了她在蔣家一步也不能外出,只能怯生生央求着傭人的畫面。
她嘆了聲氣,最終還是沒拒絕。
等到将人接了出來,文吟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唇角抿着真誠的笑意:“真的謝謝你了,小茉。”
“如果今天不出來,等他回來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梁茉開車的速度放得很慢,她偏頭看了她一眼:“很重要的東西嗎?”
文吟點頭,她幹淨的眸子亮亮的:“是我送給他的禮物。”
“只是那時候他還沒有出車禍,我們之間也....”
她語氣有些低落,梁茉溫吞意識到,蔣疑南出車禍是在一年前,這個禮物,一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嗎?
“你很愛小叔吧?”
她陡然問道,文吟只是愣了一下,她點頭,埋在圍巾裏的小臉溢出笑意:“嗯,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麽愛他。”
“只是,他不相信我對他的感情。”
她整個人耷拉着,對于兩人之間的事,也是經過那天梁茉才有所了解。
她不知該怎麽安慰她,擡手放了一首歌,等紅綠燈的幾秒鐘,她餘光突然瞥到後視鏡裏陡然出現的影子。
沒有一絲降速的痕跡,她蹙眉,眼前的紅綠燈還有十幾秒,眼看着黑車逐漸逼近,而紅綠燈還沒有結束,她心跳猛地一墜——
電光火石間,她意識到了什麽,迅速轉着方向盤,可那輛黑車明顯有意而來,就要撞上來的那一剎那,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側過身護住了文吟。
“砰!”
.....
再次睜眼,梁茉視線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晰起來。
她頭疼得厲害,擡手摸到了額頭上的紗布,碎片般的記憶拉扯着她的思緒,好像有輛黑車撞她們,對了,文吟....
“她沒事,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已經脫離危險了。”
洛言耳的語氣有些差,梁茉卻沒聽出來。
她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見坐在一邊的原絨紅着眼睛,明顯是吓壞了。
昏睡了五個小時,她有些疲憊,卻還是溫聲安撫着。
“對了,先別告訴哥哥,我怕他擔心。”
原絨擦着眼睛,難得置氣般的嘀咕:“哪裏需要我告訴,都已經上熱搜了。”
梁茉一怔,只聽她還在念叨個不停:“好在蔣總及時壓下來,也不知道消息怎麽會傳得這麽快....”
從清醒到現在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再後面的話梁茉有些聽不清了,她垂眼不知在想什麽。
“那他呢?”
原絨的話戛然而止,她和洛言耳對視一眼,諾大的病房陷入冗長的冷寂。
她似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可梁茉就這麽躺在病床上,額間還裹着紗布,清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小心翼翼:“蔣總在文吟夫人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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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總明明比我們先到。
他如一座山般立在急救室面前,衣襟淩亂,雙眼泛着紅血絲,眼睑下還卧着疲憊的青色,我從來沒見小蔣總如此狼狽過。
直到茉寶脫離危險,蔣總險些摔倒,他在病房裏陪了她很久,整個人冷得可怕。
只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又去文吟夫人那裏。
茉寶沒看見他時,真的很難過。”
——原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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