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心懷愧疚

心懷愧疚

琬貞一愣,他不會是想跳窗?可這外頭,是湖啊!

好麽,父皇母後不用找焦屍了,直接去湖裏撈她吧。

“等等,”她試圖勸阻,“你冷靜點,應該有別的……”

“抓緊。”

琬貞只來得及将臉飛快藏進他懷裏,下一瞬,她整個人極速下墜,毫不誇張,五髒六腑都在争先恐後往外跑。

要死了要死了!

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自己被撈上來的時候千萬別被泡發了。

可想象中的死亡并未到來——她被穩穩放下,腳尖觸到的居然是平地。

她沒掉進湖裏?

“不睜眼瞧瞧嗎?”柳奕語帶調笑,“說不定我們掉進湖底龍宮了呢。”

琬貞:“……”

她倏地睜眼,飛快剜他一下,不早說能行,看她驚慌失措很好玩是不是?

原來他一早盯上游舫後用繩索綴連着的應急小船,跳窗而出後,用輕功帶她轉移至船上。

琬貞怔怔望着已變成一團大火球的游舫,又望向更遠處縱火後潇灑離開的敵船,這才生出逃出生天的實感。

她輕觸面龐,淚跡甚至未幹,短短片刻,她第一次體會什麽叫人生的大起大落。

Advertisement

“喂,你……”她扭頭看向柳奕,目光下移,話音忽止。

比起毫發無損的她,柳奕稍顯狼狽,右臂處的衣袖被火燒去小半,裸露在外的小臂上一道醒目血口,與之相較,其餘刮蹭都算小事。

她眉頭一跳,忽記起方才下墜時過于驚惶,忘了袖中藏着尖刀,手舞足蹈間,似乎劃到什麽。

她原以為是衣服,沒想到……

“你這手……”她語聲艱澀。

“無妨。”他只瞥了一眼,便蹲身拆船頭繩索,“先上岸。”

“把手給我。”她語氣有些硬邦邦。

見人微愣,素來沒耐心的她二話不說上手,将他傷臂拉了過來,動作很大,力卻使得小心。

她掏出帕子,纏裹傷口,因怕把傷口弄得更深,動作便格外輕,以至于指尖都在微顫。

到底是因她而起,她面皮薄性子傲,有些話說不出口,纡尊降貴親自為人包紮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示好。

但她從沒伺候過人,連給手帕打結都生疏粗糙,更不知改綁哪裏才能止血,廢了半天勁才弄好,可這一會兒的功夫,帕子就被血浸透了。

她手忙腳亂又捂了幾張上去,自己的手都弄得血淋淋的,終于是止住了,就是有點兒難看……

這麽多血,應該很痛吧,她開始胡思亂想,在外沒有傷藥,只能暫時止血,可要是拖久了,邪風入體,他會不會得傷寒,萬一不治身亡……她,她不就是殺人兇手?

琬貞不由打了個寒顫,眼神真摯看着t他:“你可一定要挺過去。”

柳奕望着她尚挂着淚珠的長睫,仍桃紅一片的眼圈,和因擔憂而蹙起的細眉,心口一熱。

在他記憶裏,這麽溫溫柔柔的她只夢裏有過。

就為了這麽個傷口?他覺自己似乎摸到些門竅。

大功告成!琬貞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這樣就不會松了。”

柳奕順着她目光瞥向手臂,那兒傲然挺立着一個歪歪扭扭的死結,他欲言又止,半晌,眼中漾起笑意。

琬貞擡眸瞄他,怎麽感覺着家夥正暗暗诽謗她的包紮技術?

她小聲嘀咕:“怎麽了,這不挺好嗎?”

柳奕輕咳兩聲:“公主蕙質蘭心,令人折服。”

琬貞冷哼,那是自然。

她撩起湖水淨手,邊洗邊琢磨,手上揉搓動作愈來愈慢——她忽然有些良心不安,若是口子開在她身上,即便對方不是有意,也別想風輕雲淡小事化了。

但他卻一點兒不滿都沒有,看着她時眼裏還含着笑,端的是好脾性,這顯得她這明明理虧卻态度邦邦硬的人很不像話嘛。

想嘗試關心兩句,但張了張口,實在說不出,想道歉,又覺難以啓齒。唉,琬貞啊琬貞,你怎麽就死要面子呢!

柳奕拾起船槳,準備劃船,旁邊忽伸來只手,奪過木槳。

琬貞姿态強硬:“傷員一邊坐着。”

柳奕眸中閃過驚訝,“你會劃船?”

這有何難?琬貞心道,雖然從未親自上手,卻也不是沒見人做過,瞧着很簡單的樣子。

她垂眸看了眼船槳把手,木頭表面粗糙,麻喇喇的,她勉為其難握緊船槳,生疏地探進水裏撥動。

船蕩了蕩,絲毫沒有前進的意思。

琬貞火氣上來,怎麽回事,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憤而加了份力。

這回船終于動了,可惜并未直前,它晃晃悠悠轉了一個角度,仍是寸步不前。

琬貞:“……”

她盯着手上船槳,太玄乎了,這東西同她八字不合?

默默看了半天的柳奕忍不住笑出聲,琬貞猛地扭頭瞪他。

這家夥居然敢笑!

她憤憤把船槳往他懷裏一丢,還有笑話人的力氣,看來是不需要她來體恤傷員了,“你行你來。”

琬貞原等着看笑話的,可船在他手裏竟是穩步往前,柳奕微笑,“我過去有段日子可是靠擺渡讨生活的,術業有專攻,這等活計公主還是莫同我搶。”

琬貞面上有些挂不住,她于是擡着下巴挑刺,“這麽慢,何時才能抵岸,你的客人就沒抱怨過?”

柳奕擡了擡傷臂,“公主忘了?我是傷員。”

對上他那黑沉沉的眼睛,琬貞悻悻閉嘴,氣焰登時低了一截。

為轉移話題,她瞥向遠處那艘大黑船,“其餘人都在那艘船上,總得跟上去吧?萬一跟丢了……”

“船頭船尾有人巡邏,離近不妥。”柳奕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琬貞懷疑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會如此淡然,“他們會在禹村靠岸,跟不丢的。”

“禹村?”琬貞茫然眺望湖岸,“對面是個村子?”

“公主沒聽過?”柳奕壓低嗓音,面色嚴肅,“那可是遠近聞名的鬼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