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身陷火場
身陷火場
這鐵門竟如此不堪一擊……琬貞不禁發抖,除非敵人當場暴斃,否則她許是在劫難逃。
她幾乎要認命,那李姓大漢卻遽然一僵,掌中大刀哐當落地,兩手用力捂着喉嚨,嘴角血沫橫溢。
琬貞詫異不已,透過面目全非的屏風,她目瞪口呆見證這剽悍大漢用力喘息、力竭跪地、最終死不瞑目。
死,死了?
她有些恍惚,低聲喃喃,“怎麽回事?”
“瞧着像急病發作,不治而亡。”青年面上挂着斯文微笑,踹開搖搖欲墜的屏風,清出條道來,“公主請。”
琬貞神游天外,她怎麽也想不通,急病發作?這人瞧着不像帶病的樣子啊。
她忍不住又瞄向地上一動不動的屍身,那雙青筋暴突的手仍緊緊捂着喉嚨,指縫間卻緩緩淌出一抹黏膩的紅。
方才還沒有的。
不對勁,琬貞眉頭一跳,那分明是血,“他不是病死的。”
柳奕面不改色,“不是病死又如何,總歸是死了。”
琬貞一言不發,蹲下身撿起地上大刀,用刀尖小心扒拉開屍體的手。
屍身脖頸正中有一個小小的孔洞,正往外汩汩冒血,毋庸置疑,是有人用細小物體打進他喉嚨。
而這個位置……琬貞眯了眯眼睛,只有從屏風後的暗室中才可能擊中。
暗室裏,只有她和柳奕,扪心自問,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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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眸看他,“不解釋一下?”
柳奕挑眉:“真是半點瞞不過公主。”他手掌攤開,掌心一顆圓潤可愛的珠子,大小正合屍身上的孔洞。
琬貞撚起珠子一瞧,色澤瑩潤,觸手冰冷,“珍珠?”
他竟是用這人畜無害的珠子在血肉之軀上弄出一個致命的孔洞,幹淨利落,殺人無形。
如此本事,分明是會武的,琬貞眉頭緊鎖,她原以為他手無縛雞之力,才将人一起拉進暗室避難。
誰成想,她眼裏兇神惡煞的敵人在他手裏竟過不了一招。
想起他裝模作樣說什麽感謝她又救他一命,琬貞油然生出被愚弄的感覺,“你明明會武,為何不早說?”
柳奕輕咳兩聲:“我武藝平平,不擅長正面沖突,只能像這樣投巧取勝。”
琬貞狐疑盯他片刻,見他眼神誠懇,才将信将疑挪開目光。
也罷,現下這情形,除了暫時信他,似乎別無他法。
若是他最終還是現出兇相……琬貞定定心神,緊了緊袖中匕首,這是她剛趁柳奕不注意,從屍體上摸來的,刀刃鋒利,削鐵如泥,正好用以防身。
兩人繼續往前走,琬貞愈發心沉,此時舫上煙霧散盡,可游舫中除了他二人,再無人影,桌椅翻倒,美酒珍馐摔了一地。
“人呢?”
柳奕示意她往下看,游舫左舷處不知何時多了另一艘船。
船頭旗幟色澤猩紅,龍飛鳳舞畫着一個狼頭。船頭頗尖頗硬,将精致游舫撞出個大缺裂。
琬貞此時才明白,不久前那巨大響動和緊随而來的劇烈晃動都是這一撞引起的。
毋庸置疑,也是船上人放出那能迷倒人的濃煙,将舫上人一網打盡。
此乃天子腳下,他們竟敢光天化日劫人,劫的還是皇親國戚,達官顯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琬貞焦慮,搭在欄杆上的手不由緊了幾分,堅硬棱角硌得她手心發脹。
“公主擔心其他人?”
琬貞語氣有些急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不行!”她忽疾步往游舫外走,“得去搬救兵。”
“當心!”柳奕猛地拽過她的手臂,将整個人拉回身側,琬貞一口氣未喘定,火箭呼哧飛來,直直射在她方才落腳處。
甲板幹燥,前幾日還用上好桐油漆過,遇火即焚,呼啦一下,熾熱火苗足足大了數倍,沿着木頭游蛇似的飛快往四周擴散,頃刻間,舫上烈焰翻湧。
木頭燃燒的氣味熏得人頭昏眼熱,琬貞面色劇變,他們不止綁人,還想燒了游舫不成!
四周火焰連成一片,圈兩人在其中,橙紅火舌舔上垂挂绫羅,勢頭遽然增大,包圍圈則肉眼可見縮小。
琬貞額上已滲出細密薄汗,被熱浪炙烤得渾身刺痛。
“得罪。”柳奕忽攬上她腰間,琬貞渾身一僵,下意識想将那手臂扯開,她腰間敏感,不喜旁人碰。
但他似乎知她弱點似的,只輕輕捏了一把,她便瞬間癱軟無力,柳奕輕松将人打橫抱起,身形一閃,從火圈縫隙間驚險穿出,快速飛躍,離開最初起火點。
可絕處并未逢生,前路被緊随而來的幾支火箭點燃,已成死路;後路更是有烈火截堵,進退維谷。
她心下大駭,除非身生雙翼,否則今日定是逃不出去了……
真要死在這兒了嗎?
琬貞萬分後悔今日赴了這尋歡作樂之約,樂沒享着,命卻是要送了。
她眼前甚至已能瞧見父皇母後垂淚登上游舫殘骸尋她屍骨,可一片斷垣殘壁只有被一具焦炭抱着的另一具焦炭。
琬貞悲從中來,走馬燈似的把所有人都回憶了一遍,連一直嫌棄無聊的驸馬都覺面目可親,又記起跟她吵架的大皇姐,為那麽幼稚的理由鬧翻,實在不值。
衣襟漸染濕意,柳奕心覺好笑:“還沒死呢。”
琬貞生無可戀:“也死到臨頭了。”
死到臨頭?他目光轉向邊上的火勢尚輕的窗,“倒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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