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暗戀者
暗戀者
琬貞迅速拆了信, 信上只寥寥數語:“肅太妃寝宮确有用過巫藥跡象,亦是李淑手筆。秦慎已去追蹤巫醫下落。”
琬貞嘆了口氣,有此訊息, 加之李淑屋裏頭那些個藏起來的巫具, 肅太妃之死的謎團已清晰大半——從肅太妃的古怪癔症, 到她行宮養病, 再到她中毒過世, 一切都是李淑勾連巫醫,自導自演。
她把信也給雲祢看了一眼,秦慎見狀有些詫異,大抵是想不到琬貞會如此信任這個陌生人, 他抿了抿唇, 有些遲疑道:“這位是?公主t為何會與他一道?”
琬貞語氣漫不經心, “說來話長。信裏說你在追蹤那巫醫……”她頓了頓,目光望向他手上腿上的鎖鏈,“你怎麽會追成這樣的?”
秦慎定定看那面無表情的青年一眼, 最終還是按下心中夾雜着幾分酸的疑惑, 沉聲答道:“臣查了那巫醫近日來的行蹤,搜過了京中所有他現身過的地界, 卻都未發覺他的身影。後從替他送貨的車夫口中得知, 他曾與這間客棧有過生意往來,于是順藤摸瓜找了過來。“
琬貞忙問:“那你見到那巫醫了麽?”
秦慎再度苦笑, ”沒有,此處早有人設伏, 臣中了毒粉, 武功暫失,只能任人魚肉。”
沒有啊……琬貞有些失望, 她環視一周,“地上這些是伏擊你的人?然後呢?他們怎麽成了現在這樣?”
“他們本要動刑拷問的,”秦慎道,“但夜裏像是有人突襲客棧,來衆武藝高強,他們毫無回手之力,盡數喪命于此。”
另一波人?
琬貞忙問,“他們人呢?”
秦慎搖搖頭:“臣被打昏了,不久前才醒過來。”他難受地動了動脖子,打昏他的人也不知用了多大力,直到現在,他從後頸到整個軀幹,處處僵痛無比,整個腦子都嗡嗡的。
琬貞失望更甚,但見其模樣痛苦,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先幫着找給他松綁的法子,再被這樣鎖下去,好端端的人估摸着都要被鎖廢了。
秦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向她在客棧中走動的身影,他從來只敢這樣看她的背影。
他的傾慕藏得很好,連楚桓都沒發現過,楚桓對着他苦惱抱怨皇姐和離會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時,他可恥地生不出半點對摯友的同情,他那樣嫉妒她的驸馬,知曉二人和離,如何壓得下翹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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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得知行宮這兒有事需他幫忙,他先想到的,也不是摯友有何難處,而是摯友同在行宮的長姐。
可見了她,他仍不敢表露任何,只敢這樣靜靜看着她,但這一丁點隐秘的享受都很快被剝奪——一道身影無情“剪斷”他的視線。
雲祢平靜看着他,語氣淡然:“你沒機會的。”
秦慎心頭一驚,驀地看向他,他知道了麽,他怎麽知道的?
他緊了緊後槽牙,不甘示弱看了回去:“你又是誰,與你有何幹系?”他眼裏應不乏敵意與挑釁,對方卻全然不為所動。
雲祢答非所問,他就像一個極度冷靜理智的旁觀者,替他分析道:“眼下,擺在你跟前的有兩條路,要麽藏得再深些,別驚擾她;要麽坦誠相告。”
秦慎眼中燃起幾分希冀,他猶豫着問道:“可以麽,可以說嗎?”
雲祢唇角彎起,“說自然無妨,但結果如何,你應已設想了無數遍。”
秦慎面色白了白,雖沒說出口,但他知道這陌生青年的未盡之言是什麽——結果只可能是自取其辱,他想反駁,但這恰命中他內心陰霾。
他澀然垂下眼睫,一言不發。
雲祢靜靜觀察着消沉的秦慎。
雖此人不堪一擊,但其出現仍給他提了個醒——她身邊才俊頗多,傾慕者不在少數,卻不定每個都像秦慎這樣心性薄弱、三言兩語便能輕易瓦解其心防,無數人想趁虛而入,而他卻不能時時守在她邊上驅蜂趕蝶。
他需要提高效率。
雲祢蹲下身子,與秦慎平視,“你如此一蹶不振,才是真正毫無勝算。”
秦慎一愣,他似乎話裏有話,“你此話何意?”
“你有沒有想過,”雲祢緩緩道,“公主之所以瞧不見你,是她身邊可選的人太多。”
秦慎眸光一凝,“你是說……除掉其他競争者,我便有機可乘?”他連連搖頭,“那樣下三濫的事,我做不到。”
“你認為我在勸你殺人?”雲祢似笑非笑,“謀命取勝,既愚蠢又低效。兵不血刃才是君子之法,我可以幫你。”
秦慎神色狐疑:“你為什麽要幫我?”
雲祢指了指身上的僧袍,面不改色,“我是個出家人,因曾經為情所困,故而見有人重蹈覆轍,便想幫上一把。”
他說得誠懇,秦慎肅然起敬,他甚至努力想坐直了身子,可頭頂鎖鏈捆着,根本做不到,雲祢見狀,善解人意地幫他一把——他擡手捏碎鏈條上的大鎖,為他松綁。
秦慎目光呆滞,這恐怖的內力……他聲音有幾分磕巴:“你,你這?”
雲祢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是我的秘密。我幫你□□,你替我守密,如何?”
秦慎神色凝重,雲祢露這一手,在他眼裏頓時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但這番話一出,他又覺手裏似乎多了對方的把柄,這無疑令人安心不少。
思考片刻,他覺得答應也無妨。
他于是點了頭,“你要如何幫我?”
雲祢道:“你需要時刻注意她身邊任何不尋常的人,這些都有可能是你的競争者,記下他們的身份,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替你解決。”
秦慎詫異,“你要如何解決?”
雲祢言簡意赅:“設法感化,化敵為友。”
秦慎撓了撓頭:“具體怎麽做呢?”
“你只需完成你那部分,剩下的無需操心。”雲祢遞給他一串佛珠,“聯絡方式在佛珠上。”
秦慎将佛珠小心揣進兜裏,覺得這日子是愈發有盼頭了。
琬貞正翻箱倒櫃找鑰匙,一擡頭便見不遠處那兩家夥在那兒說話,瞧秦慎那樣,已經恢複自由身了。
她頗覺意外,“你們找到鑰匙了?”
雲祢:“在屍體上摸到的。”
琬貞有些不滿:“找到了也不早說。”
秦慎見她走近,忙站起身,可麻痹許久的腿撐不大住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他膝彎一軟,狼狽跪倒。
這一跤真是摔得嚴嚴實實,膝蓋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聽得琬貞牙酸。
她上前幾步,想幫着雲祢一起把人拉起來,秦慎卻跟紮根了似的,指着地磚縫隙,面色有些凝重:“底下……好重的血味。”
血味兒?琬貞眸中精光一現,舉着蠟燭照向地面。
這不照不知道,原來地磚并非密不透風,鋪地石塊形狀不規則,縫隙最大處甚至能塞得進一根小指頭,她伸出手指擱在上頭,甚至能感覺有絲絲涼風拂過。
她興奮道:“底下定有乾坤,找找看有沒有機關。”
三人滿客棧搜索起來,很快琬貞便發現客棧西北角位置上有幾塊地磚凹凸不平,比之附近的地磚要幹淨許多,明擺着有貓膩。
她忙直起身招呼兩人過人,“你們看!”
地磚被一塊塊掀開,露出一扇緊閉木門,無疑,這想必就是通向地下的入口。
木門上有個小巧門環,她試着轉了轉,一聲輕微嘎吱聲後,門上開了條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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