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周遇病了
第36章 周遇病了
許安挂完電話, 沒回店裏,她先去商場裏買了些水果,又買了一罐麥乳精, 拎着去了方舒家裏。
她這次過來, 還是阿姨給開的門,不過阿姨知道許安,趕緊熱情的招呼許安進門。
拎着東西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的方舒一看她來了, 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過來迎她,熱情的拉過許安的手腕往裏走, 邊走還邊說。
“安安, 你能有時間過來陪我說說話就好了,幹嘛還帶這麽多東西, 下回不許帶了。”
邊說邊拉着許安去客廳, 挨着她一塊兒坐下。
許安把帶過來的東西交給阿姨,跟自己獨自坐在沙發上的鐘越打了聲招呼,才陪着方舒坐在一塊兒, 輕聲道。
“沒多少東西, 這次時間有點兒趕,下回有時間給你帶我炖的補湯嘗嘗。”
她這麽一說, 這下方舒不說話了, 她饞安安做的東西饞得厲害,光是想想肚子裏的小家夥就開始抗議了, 完全沒辦法違心拒絕。
鐘越在一旁沒打擾倆人說話,只時不時給許安泡上一小杯茶水, 做聆聽者。
許安含笑着看着方舒,低聲道。
“前幾天我家裏那個婆婆, 跟我打聽你,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你懷孕了,估摸是想通過我來順你們一個人情,我沒應。”
方舒知道許安那個婆婆,不是個好的,偏心得沒邊了,對許安跟她男人不能再差。
她輕輕拍着許安的手,揚聲道,“安安,你可別心軟。”
“別搭理他們。”
說到這裏,方舒又忍不住瞪了一眼正對面老老實實泡茶的鐘越一眼,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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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你,跟人周遇合作得好好的,幹嘛非得招那個什麽周鴻光,那不是個好的,現在怕是又想利用安安了。”
這件事鐘越自知理虧,任由自己老婆說,還看着方舒溫聲細語,
“我的錯,你別氣壞了身體。”
方舒白了他一眼,才回頭看許安,“安安,我們跟這家人沒有什麽聯系的必要,以後更不會有什麽合作,更何況他們還這麽對你們。”
許安喝了兩口茶都莫名覺得自己飽了,輕咳一聲,低聲道。
“你懷孕這事兒,風聲挺大,都傳到周家人耳朵裏了,你自己注意些。”
方舒點點頭,“之前刻意放出去了,說鐘越治好了,所以才慢慢的沒有掩着,鐘越這邊的人不少都已經坐不住了,這些天我家這門吶,都快被踏破了。”
許安看她一臉不在意的模樣,輕嘆一聲,
“現在有鐘越陪着你,你好好養胎,要是無聊,就讓他送你過去我那兒,我陪你說說話。”
“安安,你就放心吧,那些豺狼虎豹的再急,連屋都進不了。”
許安輕輕點頭。
這時候,鐘越沉聲道,“周遇過兩天該到香江了。”
聽他出聲,許安擡頭看他,“嗯”了一聲。
“剛到鵬城,給我打了電話,今天晚上往香江那邊轉。”
提到周遇,許安的語氣不自覺的帶着不易察覺的擔憂。
香江跟首都兩千多公裏的地方,山高地遠的只有周遇跟文要武,還是去那樣一個極度排外的地方。
鐘越淡聲道,“他們到香江,我已經安排好人去接,你不用太擔心。”
“香江那邊是排外,不過商人重利,只要保證共同的利益,不會撕破臉皮,有我這層關系,更不會有人能輕易在周遇面前說什麽。”
許安點點頭,她也知道,但是知道跟放下心不是一回事。
方舒拍拍她的手,“放心吧,鐘越以前在香江那邊待過,這幾年香江跟首都兩處跑,他有經驗。”
“鐘老板以前在香江待過?”許安疑惑。
方舒笑着點點頭,“嗯,要是算起來,他祖輩是香江那邊的,他屬于半吊子,不過唬一唬那邊的人也夠用。”
怪不得,在那樣極度排外排內陸的地方,鐘越能在兩地發展得這麽好。
許安陪着方舒待了一下午,天都快暗了才起身離開,拒絕方舒吃飯的邀請,許安保證下回過來給她帶着補湯來,起身走了。
方舒不舍的送許安到門口,送她離開。
回到院子,許安沒搭理頻繁往她這邊看的潘荷花,兩步就去了東屋。
家裏就她一個人,許安随意炒了兩道菜,吃完飯,盯着竈上的碗,輕輕嘆了口氣,自己站起身來收拾碗筷洗碗。
屋外周家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許安洗完碗之後,端了洗碗水出去倒,就看到沒關上的主屋裏,周鴻光跟馮以柔在跟潘荷花說什麽。
她沒在意,倒完水回到東屋就随手關上門。
進卧室拿睡衣的時候聽到門口的敲門聲,許安微微皺眉,放下手裏的睡衣,轉身去開門。
一看門口的潘荷花,下意識不耐的皺了皺眉,沒忍住差點把門砸上,克制住手裏的動作,許安語氣冷淡。
“有事?”
潘荷花生生擠進門,也不管許安的冷言冷語,她的孫子最重要。
一進門還自顧自的給自己拉了椅子坐下,堪稱慈愛的看着許安。
“安安,媽就跟你直說了。”
許安皺眉,深吸一口氣坐到了潘荷花對面。
潘荷花笑呵呵的開口。
“是這樣的,安安,之前媽不是聽說方舒同志懷孕了嘛。”
看着這死丫頭片子冷着臉不說話的樣子,潘荷花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和藹道。
“你說說這鐘老板都結婚五年多了,之前一直說鐘老板有問題,怎麽這就突然懷上了。”
她混濁的眼神看着許安,閃着一絲精光,“安安,你說這裏面,是不是有點兒什麽問題。”
“鐘老板說是治好了,這可說不準,你跟那個鐘老板他媳婦兒關系好,也才讓鐘老板跟老二合作上,要是他媳婦這邊有什麽問題,到時候鬧離婚了,也讓鐘老板跟老二心裏有嫌隙就壞了。”
越聽她說許安的臉就越冷,這死老太婆現在是懷疑舒舒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鐘越的!
在這裝什麽知心老太太呢,這個死巫婆。
許安語氣冰冷,
“舒舒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鐘老板的。
許安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周遇電話裏跟她說的話,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悠悠道。
“媽,您說的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啊,舒舒懷孕了不是好事嘛,怎麽會讓鐘老板跟我家周遇有什麽嫌隙呢。”
潘荷花盯着許安,皺了皺眉,她雖然有那個方舒肚子裏的孩子怕是不是鐘老板的這個想法,但是更多的還是想知道這死丫頭到底是不是治好那兩口子的人。
盯着死丫頭片子一臉癡呆的樣子,潘荷花不确定了。
“這病哪是這麽容易治好的,五年可都沒治好,媽這也是提醒你,你也提醒提醒鐘老板,不然這閑言碎語的早晚說到鐘老板面前去。”
“媽,您也知道,鐘老板跟舒舒被風言風語的罵了五年了,還怕什麽閑言碎語的。”
許安無所謂道。
這死丫頭真是嘴硬,這嘴裏一句準話都沒有,潘荷花氣急。
想起老大跟老大媳婦,又想起她那個還不存在的大孫子,幹脆盯着許安直接道。
“安安,你跟媽說實話,鐘老板他倆口子那病,是不是你給治好的。”
許安臉上悠悠閑閑的不顯,暗地心驚,原來在這等着她呢。
怪不得這些天看着她和顏悅色的,真是圖窮匕見了。
許安穩住心神,含着笑看着潘荷花,懵懵的搖搖頭,一臉無知。
“媽,我又不是醫生,我哪裏能有那麽大的本事治好鐘老板,您這都是哪兒聽來的謠言。”
潘荷花想想也不可能,盯着這個二兒媳婦,這要真這麽有本事,那得多少醫院搶着要,早就成香饽饽了,哪裏會嫁給她家那個瘸子老二。
潘荷花的臉上難掩失望,看向許安的眼神冷了許多。
“鐘老板這經常外出呢,他媳婦兒長得妖裏妖氣的,現在還懷孕了,說也說不準……”
“得虧大嫂生不出孩子,不然這以後也說不準不是。”
“呸,小蹄子說什麽呢,你大哥天天回家,你說誰呢。”
敢說他兒子帶綠帽子,真是翻了天了。
許安冷哼一聲,死老太婆不裝了,她抱着手冷聲道。
“這誰知道,畢竟這辦事兒又不用多長時間,媽,你懷我男人的時候,我爸是不是也不在家經常在外面呢。”
她皺了皺眉,“不然怎麽同樣是你孩子,您偏偏就對他不好呢。”
許安冷嘲熱諷,心底偷偷對遠在鵬城的周遇道歉。
“小蹄子你瞎說什麽呢,老二不是我跟他爸生的是跟誰生的。”
潘荷花要被許安氣死了。
許安低嗤一聲,“是嘛,我看周遇不像爸呢。”
許安閉着嘴瞎說,其實周遇某些地方跟周有祿是相像的,但是現在能氣死潘荷花就最好。
潘荷花氣得手指發抖,知道這死丫頭亂說話還拿她沒辦法。
尤其還是那個一直被忽略偏偏一直最能幹的孩子。
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許安。
“死丫頭,別給老娘亂說話,你男人就是老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白眼狼就是不孝,讨了你這麽個讨債的伥鬼。”
許安輕笑一聲,“媽,您可別忘了,那時候可是你央着我嫁給周遇的,現在我跟周遇過得還不錯,全得感謝你。”
潘荷花抖着嘴說不出話,指着許安張了張嘴,快背過氣了,捂着前胸轉頭急急的出了東屋的門。
許安盯着老太太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
潘荷花捂着胸口一回主屋,周鴻光跟馮以柔就連忙迎上去。
馮以柔聲音都有些急切,“媽,弟妹怎麽說。”
潘荷花被周鴻光扶着坐在位置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把氣順了,才呸的一聲罵道。
“那死丫頭哪有這樣的本事,我看人家鐘老板壓根就不是她治好的。”
聽她說完,馮以柔滿臉失望,也不再那麽熱情。
周鴻光皺眉,“媽,你怎麽跟弟妹說的,是弟妹自己這麽跟你講的?”
潘荷花閉了閉渾濁的眼睛,忍不住心底的氣。
“她自個兒說的,她哪來那麽大本事。”
潘荷花看着老大跟老大媳婦,忍不住怨毒,“怕不是鐘老板他媳婦跟別人背着鐘老板亂搞出來的小雜種,他那媳婦一副狐媚子的模樣……”
“媽!”
“你瞎說什麽。”
周鴻光再沉穩這時候也被他這個親媽弄得急了。
“這是你能亂說的?到時候要是被傳出去,被鐘老板知道了,你才知道厲害。”
潘荷花嘴硬,“要是老娘說的是真的,鐘老板還要謝謝老娘呢。”
周鴻光深吸了一口氣,“好了,媽,你別再說這些沒影兒的事了,弟妹怕是沒跟你說實話。”
就憑他媽現在能說出這種話,剛才跟弟妹的對話就不會好聽,周鴻光有些焦頭爛額。
“媽,我們之前都跟您說了,哄着些弟妹,你……”
“怎麽就不聽呢。”
“哄着她,好聲好氣的哄了幾天了,那白眼狼沒給一個好臉,鴻光,媽知道你們急着要孩子,但是那小蹄子哪有這麽大的本事。”
周鴻光無奈,“媽,她沒那麽大本事,那是怎麽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到首都站穩腳跟了,還開了一個店,過得比我們土生土長的一家人都要好。”
潘荷花閉嘴了,知道老大說的都是實打實的話,卻是不想認。
這事兒就這麽搞砸了,周鴻光這時候也不想說話,馮以柔在聽見沒問出個什麽的時候就離開主屋,起身回屋了。
周鴻光壓着不耐煩,輕拍着潘荷花的背給她順氣,之後才回了屋。
許安不知道這家人的想法,送走潘荷花之後,她悠悠的回到屋裏把睡衣拿出來,去洗了澡,回屋把門反鎖上,又仔仔細細的拿了棍子又抵上,認真檢查好窗戶也鎖得死緊,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輕輕的吐了口氣,這時候,也不知道周遇他們有沒有出發,事情順不順利,許安合上眼睛,念着念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光漸亮,許安起床,認認真真做了早飯,拿了一個飯盒,拎着飯盒就出門去。
按照之前的記憶,七拐八拐的走到文要武家門口。
敲敲門,聽見裏面奶奶和藹的聲音,許安應了一聲,才小心推門進去。
笑眯眯的看着屋裏的老人,聲音清亮,“奶奶,我給您做了早飯,您嘗嘗。”
文要武奶奶慈愛的看着許安,
“要武不在,這幾天可都辛苦你了。”
許安搖搖頭,把籃子打開,把準備好的飯菜都端出來,放在小木桌上,溫聲道。
“不辛苦,奶奶,您要是願意,我今兒就接您過去跟我一塊兒住,等要武回來,再讓他接您回來。”
老人笑着搖搖頭,“許安丫頭,奶奶還是住家裏自在,有你過來陪着,我老太婆也舒心。”
她動作緩慢,也不讓許安喂她,慢悠悠地吃着早飯,和藹的看着許安,“丫頭,每天自個兒做飯過來給老婆子,肯定辛苦,下回奶奶給你錢,你呀,就在外面買了給我吃就成,沒那麽精細。”
這許丫頭的手藝好,她能嘗得出來,但是天天這麽做,實在怕耽誤了許丫頭的事兒。
“丫頭,我家要武跟着你跟周遇賺了錢了,孝順我,我給你拿錢。”
許安連忙拒絕,“奶奶,不用。”
她蹲在地上,手搭着奶奶的腿,輕聲細語,“我自己也要做飯,每天自己吃還怕剩了,這做多了吃不了,還得奶奶您陪着我吃才成,您就當是為了我行嗎。”
這東西哪有吃不了的,老人知道這丫頭在好意哄騙她,嘆了口氣,也順着她的心意應了。
“奶奶,昨天周遇來電話了,他跟要武已經到鵬城那邊,估摸這兩天就到香江那兒。”
“要武要我跟您說,等他在那邊掙了大錢,就給你買好東西,以後還給你買新房子,讓您享福。”
“也讓你不用擔心,他們很順利,等辦完事兒就回來陪你。”
去那麽老遠的地方,哪裏會一路順利,老人眼底有些濕潤,還是記挂自己的孫兒,蒼老的手摸了摸眼下,
“丫頭,下回要武要是再打電話回來,你幫我跟他說,我一切都好。”
滄桑的眼神看了一眼現在什麽都有的家,笑着說。
“家裏現在什麽都有,他掙大錢了,我替他高興,也不用他掙多少大錢,平平安安的回來就成。”
“也叫他別記挂我,你陪着我的,讓他好好跟着他哥,別急躁,別給他哥添麻煩。”
許安悶悶的點點頭。
“我知道。”
老人輕輕拍着許安放在她腿上的那雙手,輕輕嘆了口氣,“現在這時局,可真好。”
“那時候要武為了我這把老骨頭犯渾進去了,身邊沒個人,一年到頭的都沒他的消息,我真怕等不到他出來的那天。”
“幸好後來有你男人,現在又有你。”
“周遇以前也犯渾,現在不會了,要武肯定也一樣。”
許安溫聲道。
老人輕輕笑着應了一聲。
許安又陪着奶奶說了會兒話,直到快中午了才離開,家裏她準備了不少東西,還算是夠用,時不時再添置些就成。
一出門,許安沒耽誤時間就去了店裏,現在店裏已經早早的穩定了,許安琢磨着錢包裏的錢,想着之前念着的那顆修骨丸,思考着把店做大地可能性。
在店裏幫忙,直到晚上關門,許安才回到家,這個家除非晚上回來,不然許安一點兒不想多待。
回來之後就自己窩在房間裏,把飯菜做好,許安悠悠的過去給奶奶送飯。
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小板凳上陪老人說話的蘇曉陽跟蘇曉彤,倆個小家夥懂事得很,一有空就過來陪奶奶玩兒。
一看許安進來,蘇曉彤立馬乖巧的湊過來跟她打招呼。
“安安姐姐。”
許安笑着摸摸她毛絨絨的腦袋。
本來寂寥的小屋子,瞬間溫馨起來,有些不少人氣。
許安陪着老人吃了晚飯,才離開。
——
周遇說轉去香江那邊會給許安打電話,卻是等了近兩周的時間,許安才又一次接到男人的電話。
趕去郵局把電話打過去,估摸着打去香江要麻煩一些,許安等了點兒時間,才把電話順利打出去,又等了一會兒,才被那邊接起來。
這一次,許安一聽到電話接起來,就沒忍住試探着出聲。
“周遇,你們到香江了。”
女人清悅的聲音随着電流的聲音有些模糊的嘶啞,傳入周遇耳窩。
半晌,男人喉嚨滾動,裹着胸腔裏翻湧的情緒,聲音沙啞。
“到了。”
許安眨了眨眼,這男人的語氣倒是少了以前漫不經心的那股子勁兒。
許安眨了眨眼,只覺得喉嚨有些堵,軟聲道。
“還好嗎。”
“嗯……很好。”
周遇牽了牽唇,低聲道,“一周之前就到了,沒時間給打電話,等急了?”
許安捧着聽筒搖搖頭,
“沒有,你們平安就好。”
一周之前就到的香江,沒有時間給她打電話,許安抿抿唇,肯定是人生地不熟的,需要适應。
“到那邊有人接你們嗎?”
“放心,有。”
男人的聲線一直穩着,實在是太過正經,許安聽着皺眉,沒忍住道,
“周遇,你感冒了?”
說完能直接感覺到那邊人呼吸一頓,随即沒再繼續啞着嗓音,懶懶散散的應了一聲,
“快好了。”
這是真生病了?
怪不得聲音實在正經,原來是壓着嗓子跟她說話呢,現在那股子勁兒又回來了。
許安低聲道,“你們過去,難免水土不服,自己記得去醫院,記得吃藥。”
“要武還好嗎?”
“他很好。”
周遇的語調淡下來。
許安也不在意,輕聲道,“奶奶記挂他,你要照顧好他。”
周遇都應了。
許安張了張嘴,還是溫聲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周遇頓了頓,沉聲道,“不确定。”
“有些難纏,遇到的人精明又計較,再加上我跟要武內陸人的身份,這次不談好,下次合作不會順利。”
那就是歸期還不定,許安輕輕嘆了口氣,溫聲道。
“知道了。”
“我給你的錢,還夠用嘛?”
許安抿了抿唇,剛過去周遇就生病了,要是再發生什麽意外,要花錢的地方還多着呢。
許安說完,就聽見男人啞着嗓音笑了。
“夠。”
“我來是來掙錢了,給老子那些錢,想讓老子來敗家了?”
“你要能敗,随你,掙了還我就成。”
“別舍不得花錢,你過去有沒有買兩身新衣服,別穿得太寒碜,到時候被人小看了。”
周遇垂眸,瞥着自己身上女人買給他的衣服,悠悠應了一聲,“知道。”
許安眨了眨眼,“要是沒事兒,你把電話給要武,我跟他說兩句,奶奶挂念他,他要是有什麽想跟奶奶說的,讓我轉達。”
周遇幽幽的啧了一聲,随手把電話給了旁邊的文要武。
文要武接過電話,聽着許安的話,知道奶奶念着他,大男人帶着一絲哭腔讓許安轉達,說了好多,然後才依依不舍的挂了電話。
回頭就看到他遇哥冷着一張臉盯着他。
“電話挂了?”
文要武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的“嗯”了一聲。
“我給嫂子說完了,就挂了。”
說完以後才意識到遇哥怕是還沒跟嫂子告別,吞了吞口水,輕聲試探,“遇哥,不然你再打回去。”
周遇黑眸幽幽的盯着他,手握成拳敲在文要武頭頂。
“再打回去。”
“從香江打過去多麻煩你不知道。”
文要武摸了摸腦袋,心虛道,“那過兩天再給嫂子打回去。”
他說完,連忙道,“嫂子剛剛跟我說了,讓我陪你去醫院,監督你吃藥,不想耽誤你的時間,才挂電話的。”
周遇眉目稍霁,看了電話一眼,才轉身離開,文要武揉着腦袋,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後,捂着頭保證以後再也不挂嫂子的電話。
許安挂了電話,慢吞吞的往外走,耳朵裏還是男人有些啞的聲音,明顯是感冒了還沒好,皺了皺眉。
這人明明看着人高馬大的,身體很好的樣子,怎麽才去沒幾天就把自己弄感冒了。
皺着眉頭出了郵局,許安一路去了文要武家,把香江那邊兩個人打電話回來的事跟老人講了。
老人聽得津津有味,臉上都是笑,仿佛乖孫兒已經賺大錢回來了一樣。
許安跟老人說了會兒話,才回了家。
這些天心裏都記挂着把店鋪擴大,給周遇換一顆修骨丸的事。
許安琢磨着應該怎麽辦才好。
再把店鋪擴大,又需要資金,本來就勉強夠的,不過之前她拿了不少錢偷摸給了周遇,現在要是擴大的話,扛不住任何風險,許安有些糾結。
要是再等一等,等周遇回來,資金完全足夠了之後,擴大店鋪也好,再開一個新店也好,都可以。
想來想去還是一直沒有動作。
這些天主屋那邊也沒什麽動靜,潘荷花也不再嘗試想從許安這邊探聽什麽東西,見到許安的時候臉上也不見那抹讓許安慎得慌的笑,倒是不冷不熱了許多。
許安也沒心思管她,廢了些心裏熬了一鍋滋補湯,跨上籃子去給方舒送去。
才進客廳,就被聞到味道迎上來的方舒挽住手臂,許安笑着跟她過去,把補湯取出來。
“讓阿姨給你拿碗,你嘗嘗。”
方舒連聲應了。
許安疑惑道,“鐘老板沒在家?”
方舒點點頭,“嗯。”
“折騰他那群親戚去了。”
許安皺了皺眉,輕聲道。
“前些日子我那個婆婆,不知道抽什麽瘋,到我面前發瘋。”
“不知道是為了從我這裏試探到你是怎麽懷孕的,還是心思惡毒,在我面前懷疑你肚子裏這個寶貝。”
方舒輕輕拍了拍許安,低聲道,“安安,她要是真沖着試探你去的,是我們對不起你。”
要不是安安幫她,哪裏會被那個老太婆試探。
許安搖搖頭,“不礙事。”
“就是這風言風語的,潘荷花自個兒都這麽想,我怕已經傳到你耳朵裏了。”
方舒不在意的搖搖頭,“安安,鐘越那群打秋風的窮親戚沒少在他身邊說這種話,我已經習慣了。”
“現在鐘越就是去敲打他們的,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還有……”
方舒擔憂的看着許安,低聲道,“現在周遇不在家,你家裏就你一個小姑娘,要是周家那群人發難,你應付不來。”
她憂心忡忡的看着許安,
“安安,這件事我跟鐘越永遠有責任,要是你被為難了,記得告訴我們,讓鐘越過去幫你解決。”
許安點點頭,“沒事兒,我知道。”
“那家人還有把柄在我手上,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許安這麽說,卻是沒想到真讓方舒說中了,她看着被翻得雜亂的屋子,盯着沒有一處好地方的房間,冷了臉色。
除了這些日子幾經試探的周家人,許安幾乎不作他想。
回頭拎着菜刀就往主屋裏去了,臉色冷得可怕。
潘荷花看着許安氣勢洶洶的拎着菜刀進門,被吓得腿軟,驚叫道。
“死蹄子你要幹嘛。”
看許安拎着菜刀沖着她來,潘荷花軟腳趴在地上,狼狽的叫喊,
“殺人了,殺人了,小賤蹄子要殺人殺她親婆婆。”
周有祿從房間裏走出來,就看着他那個二兒媳婦拎着菜刀靠近潘荷花,沉聲喊。
“老二家的,你這是反了天了!”
許安已經忘了周遇說的,讓她別跟這家人硬碰硬,家裏被翻了個天,她腦子裏只有把那個賊找出來的想法,哪裏還記得周遇說的話。
拎着菜刀到了潘荷花面前,把刀橫在潘荷花身上。
“死老太婆,是不是你去翻我櫃子了!”
一聽許安的控訴,潘荷花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她不過就是去東屋翻一翻,想看看這死蹄子是不是真的有能治好人不孕的藥,趁着老二媳婦不在,把東屋裏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什麽都沒有找到,更是确定那鐘老板肯定不是老二媳婦治好的。
她可什麽都沒拿!
潘荷花矢口否認,“沒有!”
“老二家的,你大不孝,哪家媳婦拿着菜刀對着婆婆的,等老二回來,你們離婚!”
許安的菜刀一晃一晃的看得潘荷花心驚膽顫,生怕這老二家的一個手抖把菜刀落在她身上。
“老二家的,把菜刀放了!”
許安嘲諷的笑出聲,“不承認?”
“媽,周遇坐過牢,我也不嫌他,跟他一塊兒過日子,你說說我要是坐牢了,回來周遇能不能嫌棄我?”
“該是不會的,那時候估摸着我們更合适在一塊兒過呢。”
潘荷花吓得聲音都抖了,眼神慌亂的一掃過進門的周鴻光跟馮以柔,立馬沖他們喊。
“鴻光!趕緊上來攔住這小蹄子。”
周鴻光跟馮以柔一進門,看到許安拎着菜刀對着親媽,周鴻光立馬奔過去。
“老二家的!把菜刀放下。”
許安提着一口氣,回頭盯着周鴻光,“大哥,你們這一家人可真是一脈相承的不幹好事。”
“媽上我屋裏偷東西,你說我要不要報警。”
“到時候,你們這一大家子的,該不會又讓我男人去頂罪吧。”
許安譏诮一笑,“我男人這時候可不在家,也輪不到他頭上。”
“還是說換我去頂個罪?”
周鴻光知道這個二弟妹在給他難堪,深吸一口氣,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娘,聲音都冷下來。
“媽,到底怎麽回事。”
“老娘怎麽知道,鴻光,你就看着這死蹄子把刀橫在你媽頭上!”
許安不管她的大吼大叫,輕嗤一聲,“大哥,我跟周遇這些天,也算是掙了些錢,不說多的,也算是堪堪成了萬元戶,那一萬塊錢可都被媽偷得幹幹淨淨。”
“小蹄子你放屁,那屋子裏可什麽都沒有,老娘什麽錢也沒拿你的!”
潘荷花幾乎目眦欲裂,帶着被許安冤枉的氣。
周鴻光閉了閉眼,真是他親媽去翻了老二家的屋子。
他也知道是為什麽,怕就是想去找找有沒有能治那個病的藥,現在,只看他媽有沒有拿到那個東西。
周鴻光看着許安,“弟妹,媽既然什麽都沒拿,你再回去檢查檢查,要是真少了什麽東西再說。”
許安牽了牽唇角,“可能我記錯了。”
“不過我那屋子被翻成那副模樣,就是重新收拾出來也要花點時間。”
周鴻光只想打發了許安好問問親媽情況,只溫和道,
“我知道,弟妹,我替媽賠你五十,這件事就算了。”
“憑什麽!”潘荷花冷着臉,“老娘什麽也沒拿,那屋子也是我們周家的,老娘怎麽就進不得了。”
“平白給她錢做什麽。”
周鴻光看着他這個老娘,又氣又無奈,“媽,你沒事兒進老二家屋子幹嘛。”
潘荷花急了,“媽還不是……”
“行了,媽,這錢我給了,咱們別再說了成不成,好好過日子行嗎。”周鴻光打斷她的話。
潘荷花氣得不說話了,死死盯着周鴻光從包裏翻了五十塊遞給許安,那不要臉的小賤蹄子還真接了。
氣得潘荷花眼睛都紅了。
許安也不管這母子倆的眉眼官司,拿上錢揚了揚眉,悠悠的收了菜刀往外走。
“大哥可真是慷慨,看來賺了不少錢,我跟周遇就謝謝大哥了。”
周鴻光臉沉得能滴水,他們廠裏已經幾個月沒發工資,現在每天只出不進,這老二媳婦可真是刻薄刁鑽得很。
盯着老二媳婦離開,周鴻光才彎腰把老娘從地上扶起來,潘荷花腿都還是軟的,被周鴻光扶起來坐在椅子上。
周有祿這才走過來,冷着臉吼她。
“沒事兒去老二媳婦屋子裏做什麽,臉都被你丢盡了。”
他盯着潘荷花,手一揚打下來,周鴻光都沒攔住,一巴掌甩在潘荷花臉上。
潘荷花被打得臉一歪,火辣辣的疼,盯着自己面前攔不住的老大跟老大媳婦,又歪頭看打她的老頭子。
巴掌落到臉上,潘荷花才恍惚想起來,自從老二長大了一些以後,就再沒讓老頭子打過她。
心裏滋味難辨,直到盯着老大把老頭子拉開,心裏似乎才算是有了絲底氣,潘荷花勉強欣慰的笑了笑,扯得臉都疼。
周鴻光把他爹請回房間,才出來,看着坐在椅子上衣裳雜亂捂着臉的親媽,慢慢走過去。
有些壓抑不住的急切,“媽,你上老二屋裏,找到什麽了?”
潘荷花盯着自己的大兒子,老娘的臉都要腫了,這個兒子也不見給她找藥來塗一塗,潘荷花閉了閉眼睛,語氣蒼老了不少。
“什麽都沒有。”
“那蹄子就沒有那麽大本事,之前那些東西,估摸着就是老二家的哄得人家媳婦開心了送過來的。”
“媽,您真都翻了看了?”馮以柔連忙确認。
潘荷花捂着臉,冷着聲喊,“老娘要不是翻了個底朝天,那小蹄子會發現?!”
聽她這麽說,馮以柔心是徹底冷了,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就回西屋去。
周鴻光也嘆了口氣,失望的往外走。
“老大,給你媽找消炎藥過來。”潘荷花疼得呲牙咧嘴的喊。
周鴻光腳步一頓,才應了一聲,給潘荷花找藥去。
潘荷花又想起了那個混不吝的老二的好,以前她要是有了點什麽傷啊病啊,都是老二陪着她。
也不知道老二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副德性,愈發讓人生厭。
許安拎着菜刀回東屋,才抖着手把菜刀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軟着手仰躺在椅子上。
心驚膽顫,剛才別說是潘荷花,她也怕自己手一軟把菜刀落到潘荷花身上。
幸好沒有……
許安松了口氣,盯着房梁緩了一會兒,才輕輕翹起唇,有些自得的笑了笑。
然後把自己收獲的戰利品拿出來,放在眼前仔細欣賞。
默默愉悅的揚了揚眉,等周遇回來,她得把這事兒跟他好好說說,許安悠悠的想。
半晌,直到完全冷靜下來,腦子回籠,理智回歸,回憶起之前周遇說的話,許安偷偷的吐了吐舌頭,有些心虛。
……
算了,這事兒其實不值一提,周遇回來也不用說到他面前。
許安輕輕的吐了口氣,把她的戰利品仔細收好,站起身來,往裏屋去,盯着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房間,許安摸了摸口袋裏的錢,無聲沉吟。
這五十塊還是要得少了!
煩惱的悠悠嘆了口氣,許安撸起袖子,開始收拾自家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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