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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雨天了怎麽辦。”
——sun shouer.
夏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剛巧手機裏收到許傾傾發來的消息:【彌彌,給你帶了些清淡的粥菜,醒了嗎?】
夏彌回複:【醒了。】
許傾傾:【好~】
五分鐘後,許傾傾便回來了,今天一整天的專業課,即便是發燒生病,夏彌也不想少上一節專業課。
她下午便銷假和許傾傾一起去了教學樓。
京大面積很大,兩人沒有騎單車,提前二十分鐘出的宿舍樓,慢悠悠地走在校道上,邊聊天邊盯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
有時候,夏彌就在想,若是周蘇葉還在,一定也在這個學校。周蘇葉是标準的美術生,從小開始周家就培養她朝着畫家的方向發展。
還沒到高中,周蘇葉就開了數十家畫展,賣出的畫不盡其數。她在伯恩确實也屬于二世祖那一類的,但是她不會自恃清高。
人生如同游戲,她也這樣認為,可她和那些只會享樂的富二代不同,她為人善良,有個性有特色,長相只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她有同理心,有共情心,永遠處于一種高階層的精神狀态。
周蘇葉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她成績很好,擁有絕對的繪畫天賦,屬于老天爺追着喂飯吃的那種人。皮膚很白,高一剛入學的時候就是風雲人物,作品集在家裏多得堆不下。
她沒有很多藝術家身上的憂郁調調,反而是蠻搞笑的,經常給夏彌講一些無厘頭的冷笑話。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周蘇葉知道夏彌家住滬城的富人區,知道她母親在某戶別墅裏坐保姆。她以為周蘇葉會像其他二世祖一樣瞧不起自己,卻沒想到,她說:“夏米米,阿姨好酷啊,帶着你只身到了滬城這樣的城市,很勇敢,很有勇氣,有機會帶我見見她吧。”
周蘇葉知道了她和母親的往事之後,并沒有戴着有色眼鏡看她們,反而是思路清奇地講一些她以前從沒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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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到最後她沒能見到夏敏就永遠地離開了。
“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講,別硬抗着,今天早上真的是把我吓到了,一直喊你你都沒反應。”
許傾傾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嘴裏沒個消停的。
夏彌從思緒抽身而出,并且安撫她:“好啦,我燒都退了,專業課翹掉的話,考試挂科怎麽辦?”
她說這話就像是啞巴突然會講話一樣,許傾傾誇張地說:“拜托你可是導員眼中的乖寶寶,你要是挂科,她得去辭職了。”
夏彌笑了笑,“哪有那麽誇張。”
許傾傾反駁她:“怎麽沒有?!”
她從沒見過夏彌那麽用功的好學生,大一一整個學年,她幾乎都是泡在圖書館,上完本專業的課之後,會在網上買一些美術專業的課程,相當于同時修兩個專業的課。
不僅如此,在她眼中,夏彌簡直就是一個時間管理大師,不是在兼職就是在學習,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被夏彌拆成了兩個二十四小時用。
夏彌笑笑,腦海裏全是某個高挑的身影,然後沒再吭聲,挽着她進入拐角等電梯。
京大這個板塊的教學樓都是相互通着的,主樓在最中央,兩旁分別是南北兩個樓。教學樓裏的氣溫低,所以夏彌披着一件薄外套。
下午第 一節大課屬于公開課,她們班是和隔壁學院的某個班級一起上的。因為分單雙周,所以這還是兩人轉專業以來第一次和別的專業的學生一起上課。
階梯教室面積很大,夏彌拽着許傾傾直截了當地走到了中央偏後排的位置。
她知道許傾傾在這種課上都是開小差,不是戴着耳機打游戲就是在看言情小說,所以她也會顧着點她,免得許傾傾被老師發現。
一排座位是五人座,她們兩個剛剛坐好,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此起彼伏的喧鬧,聽着很吸引人。
許傾傾這種吃瓜熟客怎麽可能不去湊熱鬧呢,她從包裏拿出買了之後從沒戴過的眼睛,給自己架在鼻梁上,脖子伸得長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就這她還不忘拉着夏彌一起看,“彌彌,你不近視眼,你幫我看看門口那邊站着的都是誰啊?一群人圍在那邊擋着,我什麽也看不見。”
夏彌真是服了她了,撐着身子站起身,門口的一切場景都清清楚楚地鑽進她的雙眼裏。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這話從不是說說而已的。
雙開門的門口敞開着,一個高得很又帥得不行的身影戳在那兒,就只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兒,大概是在等人。
可他明明不是上這堂課的學生,但此刻卻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不言而喻,惹人多想。
夏彌想到這點,心尖忽然有些發癢,那種感覺就像有人蒙住你的眼睛,拿着一片輕盈的羽毛貼在你的鼻尖,不停地亂扇。和搞惡作劇一般,那片羽毛始終不肯遠去,活脫脫地像有了生命一般。
躁動又發癢,惹得她心髒撲通亂跳個沒完。
任課老師是個老教授,很受學生歡迎,大概是和陸鶴野認識,拿着話筒問他,“小野,你來上我的課?”
說實話,教授的問題一落地,班裏絕大部分女生都在等陸鶴野的回答,可能大家都想着能和陸鶴野一起上一節課。
陸鶴野把手機揣進兜裏,步調閑适地走上前,“教授您同意嗎?”
話音剛落,夏彌聽到了幾個膽子很大的女生的聲音:“教授,陸鶴野來上您的課會提高上座率啊!”
“教授,您同意吧趕緊,一會兒教室裏就沒空位子了!”
教授擡手指了指那幾個起哄的女生,随口說:“你想來就來,我還能管得了你?”
陸鶴野笑笑,沒接話。
恰好此刻陸鶴野等的人到了,是俞彭烈,現身教室的時候也引起了一小波騷動。
階梯教室的學生原本是不多的,學生都是稀稀疏疏地分散開坐着,但兩人一進教室,渾身上下一副要在這個階梯教室上這節課的樣子。
教室裏頓時湧進了更多的人。
陸鶴野和俞彭烈本來是并排走的,直到陸鶴野在某一排座位旁邊停下。俞彭烈回頭,瞥見座位上的人之後,扯了個笑,“你坐這兒?那我自己去後面了。”
陸鶴野嗯了聲,也沒再管他,轉身屈指扣了扣桌面,裝得一本正經:“同學,讓個位置?”
夏彌捏緊筆,仰頭看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線條淩厲分明的側臉,“你要坐這裏?”
陸鶴野挑眉,“不然?”
夏彌輕點頭,一扭頭,哪還有許傾傾的影子,人家早就向旁邊坐了,專門給他讓出的位子。
她頓了頓,向着左邊移動了一個位置,這樣最邊上的位置就留給了陸鶴野。
陸鶴野坐下後,也沒課本,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也不玩手機。
他今天穿得一副好學生的模樣,立領襯衫襯得他整個人像個散發着無數貴氣的公子哥兒,額前的碎發随風擺動,側臉線條淩厲分明,下巴處落了半指的痕跡,一雙眼睛漆黑又淡漠。
上課鈴聲打響後,教授開始在白板上面放ppt,講課之前還掐着有分寸的幽默開玩笑地說:“知道大家都是為誰來的,但都注意分寸啊,我的課主角依舊是我,大家搞清主次啊。”
這話一出,底下一片哄笑聲。
夏彌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
“很好笑?夏彌,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沒了。”陸鶴野忽然斜身湊過來,壓低聲音講話,“你确定你要扔掉它?”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後面的人都以為夏彌是被陸鶴野圈在懷裏一樣,有人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直接發在了論壇上。
講話間,男人的呼吸都盡數噴灑在夏彌的脖頸處,她今天穿得是方領貼身長袖,裸。露在空氣中的那些皮膚都被他呼吸的熱氣遮蓋住,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夏彌不動聲色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動自己的位置,“我扔掉了,你不用給我機會了。”
她低垂着眼睫,硬是不擡頭和他對視。
陸鶴野都要被她這模樣逗笑了,“晚了,游戲是你提的,結束只能我來說。”
夏彌眼睫瘋狂亂顫,她這下終于忍不住擡眸盯着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是你說,用你來交換。”陸鶴野勾唇,“我同意了,想怎麽搞馮泰和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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