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我和你約好養只黏人的小貓。”
——sun shouer.
這個教授的課蠻枯燥的,期末考試也不會為難學生,盡量都會讓學生挂科,所以他的課上從沒出現過什麽問題,周圍的學生都在老老實實地盯着講臺上的教授。
但這些都除了那個人,坐在夏彌身邊的那個人。
自從陸鶴野在她身邊坐下之後,她能明顯的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多了。
偶爾還能聽到手機攝像頭的快門聲,也不知道是在拍白板,還是在拍她身邊的陸鶴野。
夏彌沒回他的話,從包裏抽了個沒用過的新本子,唰唰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又快速地推到陸鶴野面前。
她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立馬坐正,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的白板,仿佛這樣就能遮掩掉她剛剛的小動作一樣,卻沒想到種種舉動惹得身邊的人輕笑。
她聽到那道很明顯是在笑自己的聲音之後變得有些不自在,上齒關咬了咬唇瓣,刻意忽視掉他。
陸鶴野右手支着下巴,垂眼瞥了下本子空白頁上的字,看清之後又扯了個無聲的笑容。
空白頁上面印着幾個娟秀小巧的字體:“下課再講可以嗎?我要記筆記了。”
字如其人,端正規矩。
成。
接下來的時間,陸鶴野也沒再打擾她,仿佛記住了她本子上的字一樣,不打擾她記筆記。
他趴着桌子,似乎是在假寐。
Advertisement
一只胳膊枕在臉下,另外一條胳膊斜斜地搭在桌上,手随意地耷拉着,整個人慵懶得不行。
夏彌做筆記的時候,忍不住偏頭看了他一眼。
當時下午三點的陽光斜斜地打進教室,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黑發上,使得他周身都落了一層朦胧但吸引人的光暈。
連陽光都偏愛他。
收回視線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原來後排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有人忍不住偷拍他,也有的人看似是盯着白板認真聽講,但目光時不時地落在他那邊。
夏彌忍不住回想,好像他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吸引人,走到哪兒都是焦點。
生來就是絕對的主角,存在感極強,無法被忽視的同時也是無限碾壓別人的那種。
“第五排那個女生,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教授忽然指着一個方向開口,讓原本就安靜的教室此刻更加靜了,翻書的沙沙音都消失了。
夏彌起初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左手邊許傾傾推了推她的肩膀,小聲提醒她:“彌彌,教授叫你呢。”
她才回神,自己被點名了。
她慢吞吞地站起身,剛站穩就聽到身邊座位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陸鶴野醒了,正支着下巴盯着她。
夏彌抿抿唇,開始回答教授的問題:“褶皺類型分為拉伸型,自然垂落型,聯結型,螺旋型等等,這幅畫用到的類型是拉伸型。”
教授起初以為這姑娘心思都在陸鶴野身上,沒怎麽認真聽課,卻沒想到她居然回答上來了,而且還答得特別漂亮。
要知道,他選得這幅畫是北歐一個非常冷門不出名的畫家的作品,問世之後鮮為人知,也不屬于傳統體系裏的畫作。
所以他在夏彌答完之後的眼神瞬間變了。
教授笑了笑,“可以,能認得他的話,平常應該沒少下功夫,同學,告訴我你的名字。”
夏彌目光一頓,抿了下唇之後報出自己的名字。
“坐下吧。”
夏彌坐好之後,明顯感覺到陸鶴野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
她認得這位西方小衆畫家還是因為周蘇葉之前和她講過,就在伯恩國際學校的畫室裏。
周蘇葉在那裏有一間獨立畫室,以前她經常帶自己去。只可惜在她去世後,那間畫室就被拆掉了,也不再存在了。
頭頂的中央空調呼呼地吹着冷風,夏彌不自覺地摸了下裸。露在外的小臂,之後便繼續認真聽講。
大概過了兩分鐘,她聽到幾道滴滴聲,像是調試空調溫度的聲音。
沒一會兒,她覺得室內溫度變得剛剛好了。
直到臨近下課,她偏頭不經意間瞥見随意擱置在桌上的手機屏,上面顯示着空調遙控器的面板,數字剛好和頭頂中央空調的溫度相符合。
那一瞬間,她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受。
下課鈴響後,階梯教室裏的學生基本上都稀稀拉拉地走了,大部分人接下來還有別的課,即便是想多看陸鶴野一會兒,也不行。
夏彌和許傾傾接下來有一節非專業課,教室就在隔壁,同樣是公開課。
陸鶴野當時還坐在那兒,沒半點要動的意思。
後排座位上也就沒了俞彭烈的身影,估計是兩人提前說了下課不一起走。
夏彌慢吞吞地收拾書包,準備起身的時候,身邊那人動了,開嗓:“想好了沒?”
陸鶴野站起身,個子一下子拔得很高,目測一米八五以上。
這個高度,夏彌只能仰頭看他,她偏頭對許傾傾說:“傾傾,我還有事——”
不等她講完,許傾傾便格外上道地比了個“OK”的手勢,笑眯眯地說:“我都懂,你們聊,我走了。”
說完這話,直接開溜。
許傾傾走後,偌大的階梯教室內只剩下夏彌和陸鶴野兩人。
除了頭頂的中央空調發出的運作聲,其餘便沒有任何聲音了,安靜非常。
夏彌垂眼,抿了抿唇,“那天是我沖動了,你就當沒見過我吧。”
話音剛落,空氣中的分子運動仿佛一下子變慢,夏天還沒有徹底過去,周圍便突然有了冷意。
陸鶴野扯了個笑,語氣輕蔑,“晚了,夏彌,我雖然不是大善人,但你覺得你這樣耍我能說得過去?”
他這語氣好像是夏彌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夏彌忍不住仰頭看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他那凸起的喉結,她睫毛瘋狂打顫,“我什麽時候耍你了?”
陸鶴野雙手支在桌上,朝着她湊近,距離一下子貼得很近,鼻尖就差和她相貼了,“你說呢?不是說我在追你?連個聯系方式都沒給。”
他這邏輯簡直屬于強盜邏輯。
“我沒有耍你。”夏彌憋了半天最後只講出五個字。
這模樣把陸鶴野看樂了,“成,你沒耍我行了吧。”
他的語氣聽着像是在哄小孩。
夏彌自然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小聲嘟囔:“你在哄小孩嗎?”
她小聲講完,便不再開口。
卻沒想到,頭頂傳來一聲沒什麽溫度但莫名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嗯,在哄你。”
-
臨近上課鈴打響的前三十秒,夏彌才進入隔壁教室,坐在座位上的時候,她還下意識捂了捂瘋狂亂跳的心髒。
這一切進展的太過于順利了,順利到她都要以為陸鶴野是不是真的喜歡她,要不然為什麽要主動提出幫自己搞垮馮泰搞垮整個馮家。
“彌彌,想什麽呢,晚上吃什麽?”
許傾傾喊了好幾聲她的名字,發現她正在走神,便拿胳膊碰了碰她的。
夏彌回神,茫然的啊了一聲。
許傾傾重複了一遍,“晚飯想吃什麽?別去食堂了吧,學校隔壁的小巷裏新開了家日式面館,晚上去試試怎麽樣,我把菜單發給你,我們點她家的外賣也行。”
講完這話,許傾傾直接在社交平臺上把圖片給她發了過去。
“叮咚”一聲,倒扣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夏彌撈起手機,剛想點進和許傾傾的聊天框,就看到自己好友列表裏多了一個發紅的1,是陸鶴野發來的好友申請。
那一瞬間,她腦子裏沖進了許多高中的回憶。
在伯恩的時候,好像大部分班裏人都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那時候,班裏的人都有了小團體,而陸鶴野向來看不上那個,他有自己固定的朋友圈子,因為知道自己只在伯恩待一學年,以後肯定是要回北京的,所以不必要的關系,他懶得去維持,也不需要。
而現在呢,他卻主動加了自己的微信。
點進去,他的頭像一片漆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什麽,放大再放大才能看到右下角有個白色粒子,也不知道含義是什麽。
他的網名很簡單,一個大寫字母L。
夏彌點了通過之後,盯着兩人的聊天框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後來許傾傾問她選好自己吃哪個的時候,她都沒回神。
最後,她改了備注,改成了:小也。
不是小野,而是小也。
好像這樣就能凸顯出她的不同一樣。
-
那天在階梯教室的公開課結束後,夏彌沒再見到過陸鶴野,倒是時不時能在學校論壇上看到他的身影。
他學的是金融專業,和她根本不是一個學院,兩個學院離得也遠。
但他大學專業似乎是家裏人插手了,他本人對這個專業沒什麽興趣,除非必要的專業課,其他課他很少去上。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精英教育,有些人讀大學才能學到的知識,他或許在小學就已經修完了,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麽在京大成為神話的原因。
國慶節前的那個周末,美術一班臨時調課,周日本來是沒有課的,但因為調課,一整個下午都被占掉。
夏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宿舍練習速寫,看到群消息之後,一點也沒耽誤地給馮書禾打電話過去。
夏彌當時在宿舍的洗手間內,語氣格外抱歉:“書禾姐,我下午臨時有課,靈智的課能調到明天嗎?或者今天晚上也行。”
馮書禾是馮泰的同父異母的大姐,是馮靈智相同父母的大姐。兩個女孩為一母之女,馮泰的母親是馮家老爺子養在外面的情人,至今都沒有娶進馮家大門,只是把馮泰認了回來,因為馮家老爺子失去了生育能力。
馮書禾嗯了一聲,當機立斷:“那今晚吧,靈智明天要去丹麥。”
夏彌當時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點頭,“好,謝謝您。”
“嗯。”
挂斷電話後,她又急忙收拾課本去了教室,等一下午的課結束後已經五點了。
出校門的時候,她也沒時間去乘地鐵了,幹脆一咬牙直接打了輛出租車前往馮家所在的富人區,和她隔了整整兩個老城區,一東一西。
那一整天都是兵荒馬亂的,只有到了馮靈智房間,開始給她上課的時候,夏彌才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夏老師,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十歲小姑娘的聲音軟糯無心,身上穿的睡衣都是香家限量款,她疑惑的表情仿佛是在不理解為什麽往日都很平靜的夏老師今天卻顯得格外倦怠。
夏彌揉了揉她的頭,露出微笑:“沒有,老師心情還可以,沒有什麽好不好之分。”
馮靈智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在她的世界裏,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為什麽會沒有什麽好不好之分?
夏彌知道她沒懂,也明白她完全不需要懂,所以轉了個話題,“你大姐說你明天去丹麥,是去和朋友一起玩嗎?”
馮靈智搖頭,模樣乖得不行:“不是,我報了美術課程,老師是丹麥人,這次的小長假大姐打算陪我一起去上課。”
若是說馮靈智是去丹麥旅游,那夏彌也能理解,但她是去給未來鋪路的。畢竟現在這個年紀是打基礎最好的年紀,對于他們這些精英人士來說的話。
就像陸鶴野從小學就開始學習金融方面的知識一樣,他們這個圈子本身就是有無數臺階的。
夏彌笑了笑,面上沒表露出什麽,反而是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
馮靈智重重點頭:“嗯!”
從馮靈智的房間出來後,夏彌和馮書禾打了聲招呼:“書禾姐,靈智最近的學習狀态很好,看得出來她對學習是真的感興趣了。”
馮書禾點點頭,笑着指了指餐桌上的夜宵:“辛苦了,小夏,要不要一起吃點宵夜?”
夏彌能看得出來她是在和自己客套,所以搖搖頭,随便找了個理由:“不了,我回學校還有作業要完成,就先告辭了。”
馮書禾也沒強留,只是讓保姆給她開門。
夏彌一路跟在保姆身後走,等到保姆把密碼雙開門打開之後,她合規矩地說了再見之後便下了臺階,只是剛一出馮家大門,步子就忍不住停住了。
幾米遠開外的小路上停着一輛純黑色超跑,超跑的車燈亮着紮眼,車旁靠着個身形修長的男生。
那一瞬間,夏彌心漏掉了幾拍。
她走上前,才發現那兒的人确實就是陸鶴野。
月明星稀,蟬鳴聲不絕于耳,她要想出馮家大門走到小徑上,就必須要經過這輛超跑,以及超跑旁邊站着的人。
所以即便是她想裝看不到也有點困難,當下她只能硬着頭皮打聲招呼了:“陸鶴野,好巧,你怎麽在這裏?”
只見那人站直身子,朝着自己走了過來,逆着光,車燈都順勢照在他後背上,襯得他整個人周身散發着一層光暈。
陸鶴野走到她面前,垂眸盯着她看:“巧嗎?”
夏彌呃了一聲,“挺巧的。”
“是嗎?可我覺得不巧。”
夏彌忍不住仰頭看他,就聽到他接下來的話:“不是說我在追你?追你得有态度吧?”
她剛想問什麽态度,這人就格外心有靈犀地解答了她的疑惑。
“追你的态度,這不是來接你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