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假死計劃2.0
第60章 假死計劃2.0
傅沉歡見事通透, 既然已經有決斷,便不會半信半疑在心中留什麽疙瘩。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眼下這一晚上的種種皆被他抛在腦後, 只剩面前嬌弱柔稚的姑娘。
那張雪白小臉上一雙眼睛微微發紅, 看着好不可憐, 傅沉歡想明白後再看黎諾這副模樣,心中已然湧上後悔。
他真該死, 因為自己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便把話說的那麽直白可怕,他怎麽忍心讓諾諾聽那些話的?
縱然知道她是因為心疼自己,但此刻見她微紅的雙眼, 輕蹙的眉心,她這份心疼也讓他心尖微擰, 只恨不得時光倒流,将那些話收回去。
她在他身邊該是歡喜笑着,不應該有一點點傷心的。
傅沉歡試圖找補:“諾諾,其實……其實我幼時也沒那麽辛苦, 我只是記着當時的恨意, 記着那麽個人。但具體的事情早已忘了, 吃過什麽苦也不記得。”
黎諾眨眨眼睛, 有些不信。他方才還是一副記憶很好的樣子:“沉歡哥哥, 你不用哄我了,你若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就跟我說, 我……我好像不能做什麽, 但可以罵他們替你出氣也好。”
“或者這樣, ”她微微湊上前,因為身高不夠,只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你難過的話,我就親親你,以後萬一你冷不丁想起來,記得的也是我親你。”
傅沉歡被她甜的不知如何是好,心早已化為一汪水。
他有力的大掌捧起她雪白臉頰,溫柔地将唇印在上邊,唇下的肌膚嬌嫩,他憐愛地輕啄。
“那些事微不足道,不值得浪費時間,不提了,”傅沉歡抱着黎諾,憐惜的吻從她臉頰轉移至鬓角,“諾諾,今天是不是吓壞了?”
黎諾乖巧地承受着他的吻,聽見他這樣問,微微怔了怔。
其實今日除了那蛇在身上的時候她害怕至極,其他倒并沒覺得有什麽。面對段淮月時,她心中有數,知道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他都不會殺了自己。
說起來,今晚一直讓她提心吊膽的,反而是傅沉歡審問淩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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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钊是什麽性格的人她清楚,他的恨意有多濃烈她更是明白,而當他意識到自己耍了他,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黎諾不确定淩钊會跟傅沉歡說什麽,總之必定沒有好話,但……只看傅沉歡現在的模樣,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疼惜。
看起來,淩钊對他講的,他應當半個字也沒信。
雖然黎諾心中有些疑惑,但得到這樣絕對信任,心情到底是松快的。她起了撒嬌的心思,對傅沉歡點頭:“嗯,怕。”
傅沉歡眉目更溫和,“既然看見他身上有蛇,怎麽還走過去?”
黎諾說:“不過去,霍雲朗要沒命了。”
傅沉歡笑了一下,“你若有事,他一萬條命也難抵。”
黎諾才沒當真,他嘴上這麽說,卻知道他不會因自己救人而遷怒霍雲朗。就算她真出什麽事,他也只會傻乎乎的陪她罷了。
黎諾看着傅沉歡,伸手指了指自己脖頸一側,“沉歡哥哥,你親親這裏好不好?我總覺得這裏不舒服,好像還有什麽東西一樣。”
這話就像一只無形大手把他的心也擰起來,她指的地方正是方才那毒蛇的頭挨着的地方。
傅沉歡什麽也沒有說,默默靠近,一手扶在她頸後定住她。他微微歪頭,薄唇落在她纖細雪白的脖頸上。
厮磨輕吻,而後又緩緩舔舐。
随着時間推移,那冰冷滑膩的觸感漸漸淡化消失,只剩下他的溫存缱绻。黎諾終于忍不住笑着躲:“癢……”
傅沉歡沒有追上去,輕而易舉放過她——也算是放過自己。
今天她受了委屈,他心中到底憐惜更多,“天色不早了,睡吧諾諾。”
黎諾望着他點點頭。
他又低笑道,“不用怕,我一直都在這裏守着你。”
……
段淮月在當晚就離開了。第二天傅沉歡一行人走時,他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張字條。所言不多,寥寥幾句,只說了抱歉與保重。
他本是自由潇灑之人,四處游歷從來也沒個定性,只是這一次,他的腳步應當是沉重至極了。
但這樣也好,這一晚上天翻地覆,确需要時間治愈。現在沒有辦法面對彼此,未必永遠都無法面對。
雖有遺憾,但也是最好的結局。
傅沉歡率龍州軍從淩钊的春齋出來後,一路隐藏行跡向西南靠近,在青川腹地停駐紮營。
“王爺,大家都安置好了,”霍雲朗走進營帳躬身行禮,擡頭看傅沉歡正盯着牆上所挂的地圖。
傅沉歡收回視線,看他一眼:“身體無大礙了?”
“是,已經都好了,”霍雲朗低聲道,“屬下慚愧,不夠機警着了他人的道,還累的姑娘以身犯險,王爺沒有降罪,屬下實在惶恐。”
傅沉歡平靜道:“此事責任不在你,是我疏忽,不必再請罪了。”
霍雲朗沉沉應了個是,目光落在傅沉歡一直看着地圖上。
他走上前,壓低聲音問:“王爺打算今夜動手嗎?”
“再等等。”
霍雲朗點點頭。
當日,他們摸排出北漠有一股游離的勢力,算不上極其強大,比起龍州軍定差了一大截,但推算下來應當頗具實力,并非烏合之衆,且十分隐秘不可輕視。正當他們議定計劃再深入追查時,傅沉歡忽然放出信號表示此間主人身份異常,即刻緝拿。
如今淩钊已死,他手下那群人馬雖然群龍無首,但畢竟是二十年來暗中培植的私黨,要清理幹淨才好放心。
傅沉歡看着地圖沉思的樣子顯得有些冷漠:“西南匪患有他的手筆,但我未去,他的人只作鼓動之用,并未真正出手。”
霍雲龍有些羞愧:“王爺,此事是屬下辦事不力,若當時盡早發現淩钊的隐藏私兵,一并處理掉,就無需王爺此刻再操心了。”
“這和你沒什麽關系。他們見主帥不是我,便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只留下些不成氣候的流匪,”傅沉歡眉眼鋒利,緩緩冷笑,“只要布兵合宜,解決這些不入流的私兵并不是什麽難事。”
霍雲朗的軍報詳細,他細細查過,對淩钊手中的勢力大致有數。
只是……
傅沉歡微微閉上眼睛,心中一片清明。北漠的底已經被探的很深,除淩钊這個漏網之魚,再沒有任何神秘的可疑勢力,線索就此斷掉。
這幕後之人不在夏朝,也不在北漠,更不可能是周邊小國。上天入地,他竟尋不出來。
傅沉歡将心中焦灼掩藏的很好,表面上依舊一派沉穩從容:“從這裏到西南境,一來一回最多五個時辰,清剿敵軍不過探囊取物,亦用不了多少時間。在此間多等幾日,并非對方實力強大,而是……”
見對方說了一半,似有遲疑,霍雲朗忍不住問:“而是什麽?”
傅沉歡聲音沉靜:“我覺察到,龍州軍中的內鬼近日有被啓用之象。”
霍雲朗吓了一跳:“……這不可能啊。”
龍州軍的參軍、選拔,調任都極為周密嚴格,就算已經入編,無論何種品級,每隔一段時間仍會盤查核對。
早在四年前,他們便已摸出龍州軍中有一些不太對勁的人,要麽來歷模棱兩可,要麽幹脆有誤,不過他們很守本分,辦事漂亮抓不出一絲錯處。傅沉歡極沉得住氣,将他們留在手下未動聲色,直至今日。
傅沉歡道:“潛伏再深的棋子,遲早也是要啓用的。此事尚在查證階段,還不确定具體數量,不過察覺的那幾人并無官階不懂武功,這樣的人,唯一的作用便是傳遞消息。”
若真如此,這些人不除,他們确實不能輕易出兵作戰。
霍雲朗眉心一皺,疑惑道:“王爺,這些人無需多慮,必然是小皇帝與應斜寒安排進來的人。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們速戰速決,清掃完淩钊的爛攤子後便直接回京,何必浪費時間與他們周旋?”
傅沉歡沒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
須臾,他輕笑了一聲:“這次他們很聰明,安排之人隐藏極深,又用了障眼法擾亂視線,且先靜觀。”
“他們唯一能牽扯上的人,不過一個雪溪罷了。等把這條魚釣出來,下面的事才好辦。”
霍雲朗一下就明白,王爺這是想借此機會把雪溪一并收拾了。此刻他只笑道:“當時小皇帝下旨讓雪溪與我們随行,看似少年心性頑劣,折磨敵國質子,實際上還有這麽一手……”
傅沉歡神色一片漠然,“這樣也好,淩钊雪溪都折了,我也省心。”
“你吩咐下去,日後不必盯雪溪盯那麽緊,但也不能太松懈,只需稍開些方便之門令他有空子可鑽,讓他覺得只要多多謹慎小心便有機可乘。屆時拿到證據殺了他,後續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霍雲朗跟随他多年,立刻便知道怎麽做:“是,屬下這就去辦。”
……
黎諾住的是主營帳,雖然按理說傅沉歡才該住在主營帳,但是探她這頂帳篷和旁邊緊緊挨着傅沉歡的那個比起來,實在更像主營帳一些。
只怕傅沉歡行軍打仗這麽多年,都沒有過如此豪華的營帳,處處花了心思,既暖和又方便,不過想讓她住的舒心一些。
此刻他在旁邊議事,黎諾一個人百無聊賴呆在營帳中,忽然外邊有人恭恭敬敬地問道:“打擾姑娘,給姑娘送今日的鮮果。”
黎諾笑道:“進來吧。”
其實她有些不好意思,傅沉歡寵她寵得要命,怕她受任何一點點的委屈,幾乎将她縱到了天上,吃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項。這裏條件比不得京城,又是行軍之時,鮮果已經算是稀罕物了。
打簾進來一個矮個子小兵,黎諾見過他好幾次,直接招呼道:“辛苦你了,放在這裏吧。”
“是。”對方恭敬點頭,放東西時忽然腳下一絆,雙手向一邊歪去,幾個果子咕嚕嚕滾到地上。
他連忙跪地去撿,連連惶恐道:“姑娘勿怪,小人一時失手沒端穩……”
黎諾立刻上前幫他一起撿,口中說道:“沒關系的,你不用緊張,快起……”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一愣。
那小兵站起來,低着頭恭敬地行了個禮,“多謝姑娘,小人這便告辭了。”
等他走後,黎諾舔了舔嘴唇,慢慢坐回原處,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看,才張開掌心。
她看着剛才撿果子時,那人飛速塞在她掌心的字條。
黎諾先将系統叫出來:“小石,你幫我看看……沉歡哥哥最近有沒有什麽動向。”
系統很有效率地幫她查了:“沒有。看他這樣子應當是想清掃淩钊的剩餘勢力,這裏離西南境已經不遠,大概這兩日他就會布兵。一切正常,怎麽了?”
黎諾摩挲着手中字條,“正常就好,我就是覺得……應斜寒他們傳遞消息會不會有些大膽?将人混在龍州軍裏,萬一被沉歡哥哥發現了……”
“不會的姐姐,你想多了,你看看龍州軍有多少人?傅沉歡總不能一個一個親自管過來。而且他們的人都不是剛剛編入軍中的,好幾年了根本無法讓人察覺。除非運氣好到爆棚——但怎麽看傅沉歡也不是個好運的人吧?”
它還有心思開玩笑,黎諾罵它:“這個時候你就別說這些廢話了,你認真點,确定沉歡哥哥不會發現?”
“好吧,這也不能說死,百分之九十九不會發現,我你還信不過麽。”系統無奈道:“姐姐,你別太苛刻了,要不然還能怎麽辦?打電話說嗎?你這個人就是太小心謹慎,這種事情無論怎麽做都有風險。遞紙條而已,無聲無息,若是傳話,你看外邊守着這麽多人,哪個不是內家高手?現在已經是風險最低的一種了。”
它說的也對,做事情總不能要求一點風險也沒有,要真是那樣,她也不會覺得難了。
黎諾點點頭,打開字條,看了一會後,她臉色有些陰沉。
系統捕捉到她情緒,忙問道:“怎麽了?雪溪跟你說什麽了?應斜寒那邊……設了很歹毒的計謀?”
“嗯。”
黎諾垂眸又看了一遍字條,随手将它丢到香爐中燒掉。
“淩钊卧薪嘗膽近二十年,除了暗中培植的人手,他用他的醫學天賦養了一批藥人。”
“藥人??”
“這是他的王牌,藥人無傷無痛,力大無窮,一人可敵十人。這張王牌他隐藏的很深,別說啓用,他甚至沒對任何人提過。現在他死了,這批藥人便交到了應斜寒他們手裏。”
系統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消息怎麽傳的那麽快?”
黎諾搖搖頭,失望道:“淩钊和黎玄景早有約定,他送給他一只藥蠱,子蠱在淩钊自己身體裏,他死蠱亡,所以他的死玄景是這世上最先知道的。我沒想到……玄景身為皇帝,竟然會親自與北漠人勾結在一起。”
系統啊了一聲:“……我也沒想到。”
當年他在殿門外髒兮兮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又可憐又可愛。她将點心給他吃,他小口小口吃,小心翼翼說謝謝姐姐的時候那麽招人疼。
黎諾咬着下唇:“無論如何,我以後必須想辦法見玄景一面。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恨傅沉歡,恨到這種程度,但如果是因為我,也應該由我來解決。”
他本應該是厲精圖治的千古一帝,怎麽能沉淪至此?如果她這個姐姐對他來說真的那麽重要,那就由她來将他帶回正途。
“對,”系統贊同,“就算為了劇情,也不能讓他再胡鬧。所以姐姐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黎諾慢慢思索一會,“這是淩钊最後的底牌,我猜之前他本想用在西南境,只是沉歡哥哥沒去,他的計劃才夭折只能另謀……但顯然,他既敢出手,必定對自己的藥人很有信心。”
“雪溪在信上說,雖然這批藥人力量無匹,但數量不多。如果只對付沉歡哥哥一個人,或者他周圍保護的人極少,應該是可以成功的。”
系統和黎諾搭檔已久,早就十分默契,立刻便明白:“也就是說,現在龍州軍在此,那些藥人再厲害也是不夠看的?”
“對,龍州軍力量強悍,況且從數量上也是壓倒性的,”黎諾說,“所以雪溪才想找我商議是否可以将沉歡哥哥單獨引開,再發動藥人攻擊。”
“你準備怎麽回複?”
這還用問麽?黎諾蹙眉,“我當然不可能答應他。如果真的把沉歡哥哥單獨引出來,到時幾十個藥人一同圍攻,哪有什麽假死的機會?”
系統卻不同意:“別呀,看起來是不可能,但是咱們還要就這件事深挖一下,如果真的找不到任何機會,那再放棄。姐姐你想,如果我們這次不出手,過兩日傅沉歡把淩钊的餘黨端了,再之後可就要打道回府了。等回了京城,更是他的天下,我們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救人,那才真的是難上加難。”
“我看黎玄景和應斜寒他們也是看準了這點,不想讓傅沉歡好端端的回到京城去,所以才孤注一擲。”
黎諾當然明白,從淩钊死後,她幾乎每天都在挖細節找辦法,沒有放過任何能夠制造假死的可能性。
但要麽計劃不成熟,成功率太低,要麽過于狠毒,風險性太高。她和系統始終敲定不下來讓彼此都滿意的計劃。
如今擺在眼前這個……她看完字條都覺得不寒而栗,別說想法怎麽讓傅沉歡死裏逃生,她甚至恨不得立刻告訴傅沉歡要小心——即便龍州軍實力強大,她也忍不住擔心他的安危。
黎諾想了很久,“小石,你說要仔細想想找機會這個我不反對,但是無論我們怎麽深挖,我都不同意讓沉歡哥哥真的面對那些藥人,太危險了。無論他手下能否為他撕出一條生路,還是在那些藥人身上做文章去降低他們的攻擊力,我都不會同意的。”
因為這裏面的風險,比他們之前讨論的任何一個計劃風險都要高。
系統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
黎諾:“怎麽了?”
“你提醒我了。”
“什麽?”
“你剛才說,你不同意讓傅沉歡直面那些藥人——當然我也不同意。這一個搞不好,有可能就真死了。”
“但這個計劃本來就很複雜,需要內外配合:雪溪他們那邊出藥人,而你這邊負責将傅沉歡引出來,缺一不可,那麽這裏本來就有一個環節……是有漏洞的。”
系統說到這兒,黎諾便醍醐灌頂,瞬間清明:
“藥人需要提前埋伏。”
“對。”
他們想伏擊殺人,必須把藥人提前埋伏在某一個地方,但她卻未必把傅沉歡引到那個地方。
系統見黎諾跟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便直接調出地圖,讓彼此看的更清楚些。
黎諾望着地圖,這是系統提供的地圖,遠遠比這裏手畫的行軍圖多千萬倍的信息量,可謂是一目了然。
這一節通了,後邊的事順得很快,她思路清晰地盤算下去,“這裏——這個地方不錯……屠山嶺,我可以跟雪溪擔保我有辦法将人引到屠山嶺去,叫他告訴應斜寒,提前将藥人埋伏在此。”
“而實際上,我只需将沉歡哥哥帶到……”
“元珏坡。”黎諾和系統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系統贊道:“沒錯,元珏坡地勢更高,以傅沉歡的目力完全可以看清下面發生的所有事情,讓他親眼看着,這對于你之後也更好解釋一些。”
“等到藥人群起而攻之那一刻,就可以計算為傅沉歡死亡之時。弄出那麽大的動靜,龍州軍必定很快趕到,可那個時候在他們眼中,傅沉歡已經死了。”
黎諾連連點頭,“我一直與他在一起,等主系統确認後,就可以立刻告訴他所有事情。包括上一次推他落懸崖,也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對,”系統想了想,“這個計劃中唯一要提前備下的就是兩具屍體。身形……要與你和傅沉歡相似。”
黎諾道:“這好辦。”比起整個計劃,準備兩具屍體已經不算難事了。
越說越覺得可行,系統甚至有點得意:“反正到時等霍雲朗他們率軍趕到,看到的只有兩具被撕扯的辨認不出的屍體。就算他們想破頭,也想不出為何你們二人會死在那裏——但那些都不重要,就讓他們猜去吧。”
這樣說有些不厚道,黎諾懶得理他,“別幸災樂禍了,這個計劃還太粗淺,我們要好好推敲一下。不僅要準備兩具屍體,細節也不能少,沉歡哥哥的腿……”
她抿抿唇,另提道,“還有義肢……這個特征很重要,我要想辦法取一個。怎麽和應斜寒和雪溪偷換概念,也得想好。”
“對對對,”系統贊同,感覺這個計劃大致差不多,但有許多細節要琢磨,“這些我們慢慢商量,這次計劃太複雜,必要精密些哪個環節都不能出錯。說起來,這可比上次推落懸崖還要安全吧?傅沉歡肯定不會受傷的。”
這倒是。黎諾點頭,沉歡哥哥一點危險也不會有。
“嗯……姐姐,我們先讨論。等傅沉歡去清剿淩钊私兵時,能有一兩日的時間。到時你可以抽個空,去見雪溪一面,這計劃還得小小利用他一下。”
這樣的事在信件上說不清,必須親自去才穩妥。恰好傅沉歡行軍會有幾日不在,正是好機會。
“那好,”黎諾眨眨眼睛,露出一些松快的笑意,“等下次再見到今天那個人,我給他答複。”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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