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 23 章

夜色如潑墨般傾瀉而下,寒風自城垣縫隙間穿梭而過,帶着刺骨的涼意,穿梭在傅府的每一個角落,發出陣陣嗚咽,似乎在訴說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傅府之內,燈火闌珊,卻非往日之繁華,照亮了這場即将上演的暗流湧動。

書房,這座傅府的心髒地帶,此刻被溫暖的燭火溫柔地擁抱着,與外界的嚴寒形成了鮮明對比。燭火搖曳,光影交錯間,傅霜林端坐于寬大的書案前,身姿挺拔,仿佛一尊不可動搖的雕塑。他身穿一襲精致的暗金色長袍,領口與袖口鑲嵌着細膩的銀邊,透露出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手指間,輕輕摩挲着一塊鑲嵌着奇異寶石的項鏈,那寶石在燭光下散發着幽藍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似深海中誘惑人心的神秘之眼,深邃而誘人。

傅霜林的眼中,除了那抹不易察覺的溫柔與懷念。

近日,皇城內外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謠言如同春日柳絮,随風而起,四處飄散,人心惶惶。傳言皇帝陛下龍體突遭不測,駕崩于深宮之中,舉國震驚,朝野上下一片哀恸。幼帝年幼,尚不能親政,國家大權一時懸空,局勢微妙而緊張。

在這風雨飄搖之際,關于大學士梁鳴九與新晉狀元傅霜林之間的流言蜚語更是甚嚣塵上。有言大學士,乃朝中重臣,德高望重,卻扶持才華橫溢的新晉狀元,将其推上攝政王之位,梁鳴九蠢蠢欲動,企圖颠覆朝政。

而在書房的暗處,沈雲旗的身影如同夜色的一部分,悄無聲息地隐藏着。他身着粗布衣衫,顯得格外破爛。

沈雲旗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個信號的到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書房內的氣氛愈發緊張而壓抑。窗外,寒風依舊肆虐,偶爾傳來的更鼓聲,似乎在為這場即将到來的較量倒計時。傅霜林緩緩站起身,将寶石項鏈置于書案之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輕輕揮手,示意一切準備就緒。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卻清晰的腳步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門外,一名侍從模樣的人匆匆而來,低語了幾句。

“報——大學士求見!”門外,下人的聲音雖急促,卻刻意壓低,如同夜風中穿梭的密語,輕輕劃破了書房內那層由燭火與沉默共同編織的寧靜。這聲音,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漣漪,也悄然改變了室內的氛圍。

傅霜林聞言,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沉聲道:“請。”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夜色。

随着傅霜林的話語落下,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股寒風趁機溜入,與室內的溫暖交織在一起,帶來一絲絲涼意。梁鳴九身着朝服,步伐穩健而略顯急促,踏入書房,目光迅速掃過室內的布置,最終落在傅霜林身上,微微欠身行禮:“微臣參見王爺,深夜打擾,實屬無奈,望王爺恕罪。”

傅霜林輕輕擡手,示意梁鳴九免禮, “大學士深夜造訪,必有要事相商,但說無妨。”

梁鳴九聞言,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緩緩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王爺,此處無外人,你抓了沈雲旗?人在哪,我要見他。”

傅霜林聞言,眼神微眯,一抹寒光在眼底閃過。 “哦?”

沈雲旗适時從暗處走出,身上帶着幾分被囚禁的狼狽,他跪倒在地,聲音中帶着幾分不甘與絕望:“臣有罪,甘願領罰。”這一幕,正是他們精心設計的戲碼,意在讓梁鳴九放松警惕。

梁鳴九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卻故作驚訝道:“大将軍何出此言?莫非有何誤會?”他邊說邊靠近,試圖從二人身上探得更多信息。

傅霜林突然轉身,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與沈雲旗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随即,他冷聲道:“誤會?沈雲旗勾結外敵,意圖謀反,證據确鑿,今日便是他伏法之時!”話音未落,他已悄然拔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沈雲旗。

梁鳴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至極的冷笑,他身着華麗官服,腳踏金線繡邊的朝靴,緩緩踱步至沈雲旗身旁。雙目微眯,他輕輕一揮寬大的衣袖,姿态高傲。

“王爺稍安勿躁,大将軍殺不得。”

此時,傅霜林身形一動,宛如龍騰九天,手中長劍猛然一轉,劍尖直指梁鳴九咽喉,動作迅捷而淩厲,劍光如寒星閃爍。

梁鳴九臉色驟變,正欲後退,卻發現退路已被沈雲旗悄然封死。原來,這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局,梁鳴九正是他們想要引出的那條“蛇”。

“你……你們!”梁鳴九驚怒交加,卻已無處可逃。傅霜林與沈雲旗配合默契,劍光如電,瞬間将梁鳴九逼至絕境。梁鳴九終是寡不敵衆,倒在了血泊之中。

書房內恢複了死寂,只有燭火噼啪作響的聲音。傅霜林收起劍,望向沈雲旗,兩人眼中皆是複雜的情緒。這場戲,不僅是為了除掉奸臣,更是為了穩固朝綱,保護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免受更多戰火之苦。

“我們,做到了。”傅霜林輕聲說道,語氣中既有釋然也有沉重。

沈雲旗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為了這天下,一切都值得。”

“我們雖已除去了奸臣,但朝堂之上,暗流湧動,不可不防。”傅霜林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沈雲旗聞言,輕輕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贊同。“确實,奸臣雖死,但其黨羽猶在,若知你我尚存,必會掀起波瀾,危及社稷。”他緩緩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憂慮。

傅霜林沉思片刻,忽然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我有一個計策,或可保我二人及這朝堂一時安寧。”他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看向沈雲旗。

沈雲旗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何計?”

“對外宣稱,我與梁鳴九一同死于這場混戰之中。”傅霜林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如此一來,奸臣黨羽定會群龍無首;而皇室與忠良之士,則可借此機會暗中布局,逐步清除餘孽。”

沈雲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此計雖險,卻極為高明。你願以自身安危為餌,實乃大義之舉。”他感嘆道,同時心中也暗自擔憂傅霜林的安危。

傅霜林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從容。“我非貪生怕死之人,若能為這天下蒼生謀得一時安寧,個人生死又何足挂齒?”

沈雲旗聞言, “你我既為知己,自當共赴此難。你放心,我會在暗中助你,确保此計萬無一失。”

奸臣已死,消息如春風般迅速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朝堂之上,原本被奸臣陰霾籠罩的氛圍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歡騰與期待。

然而,群龍無首的局面也随之而來。奸臣雖死,但其黨羽遍布朝野,勢力依舊不可小觑。加之朝中大臣們長期以來在奸臣的壓制下,或明哲保身,或同流合污,一時間竟無人能擔起領導朝政的重任。朝堂之上,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傅霜林與沈雲旗深知此中利害,沈雲旗利用自己在軍中的威望,秘密聯絡了各地駐軍将領,确保軍權不受奸臣餘孽的侵擾。同時,他還加強了對京城的巡邏與守衛,以防不測。

随着時間的推移,朝堂之上逐漸呈現出了新的氣象。奸臣餘孽被一一清除,朝野上下一片清明。

在那片遠離塵嚣、雲霧缭繞的山林之中,有一座簡樸而雅致的小屋,它依山傍水。

這裏,便是傅霜林與趙澄月選擇的隐居之地,他們放棄了繁華世界的名利糾葛,只願攜手共度餘生,與山川為伴,日月為友。

晨光初破曉,金色的陽光穿透薄霧,溫柔地灑落在小屋的青瓦之上,給這幽靜的山谷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又溫暖的紗衣。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兩旁野花爛漫,彩蝶飛舞,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傅霜林站在屋前,手持竹簍,正欲前往林間采藥,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挺拔而寧靜。

趙澄月輕步走出屋門,手中端着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她微笑着望向傅霜林, “用過早膳再去吧,山裏的露水重。”

傅霜林轉身,接過粥碗,輕啜一口,他笑道:“澄兒的手藝,總是能驅散我心中的寒意。不過,今日需得早些回來,我想為你配制一味新的安神香,讓你夜晚能睡得更安穩些。”

趙澄月聞言,臉頰微紅,她輕聲應道:“好,我等你回來。對了,我昨日見後山那片桃花開了,等會兒我去摘些花瓣,用來泡茶,你回來時正好可以喝上。”

傅霜林放下粥碗,輕輕拍了拍趙澄月的手背,他轉身步入林間,趙澄月則留在原地,目送傅霜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光與林霧之中,随後,她轉身回屋,開始忙碌起來,準備将小屋布置得更加溫馨。

午後,當陽光變得柔和而慵懶,趙澄月提着竹籃,漫步至後山。桃花樹下,花瓣随風輕舞,她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片粉嫩的花瓣,放入籃中,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偶爾,一兩只小鳥掠過枝頭,清脆的鳴叫聲為這靜谧的午後增添了幾分生機。

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了絢麗的晚霞。傅霜林滿載而歸,竹簍裏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藥,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藥香。他遠遠望見趙澄月站在桃花樹下,身影被晚霞映照得格外溫柔,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加快腳步,走到趙澄月身邊,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

夜幕降臨,小屋內燭光搖曳,傅霜林正專注地研磨草藥,而趙澄月則在一旁,用新摘的桃花瓣泡制了一壺清香四溢的花茶。

傅霜林輕輕地走到床邊,目光溫柔地落在趙澄月身上,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夜深了,月兒也倦了,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趙澄月聞言,臉頰微微泛紅,她擡頭望向傅霜林,輕輕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嗯,是該歇息了。”

傅霜林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驅散所有的疲憊與煩惱。他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拉起趙澄月的手,引領她走向床邊。趙澄月的手心微微出汗,但她沒有掙脫,而是順從地跟随他的步伐。

當他們并肩坐在床邊時,傅霜林突然俯身向前,湊近趙澄月的耳邊,輕聲細語:“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這樣冷靜的模樣,我都忍不住想要了解你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我也知道,你有着自己的世界和節奏,我願意等你,等你願意向我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趙澄月的心猛地一跳。

傅霜林一襲月白色寝衣,衣襟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與若隐若現的胸肌,他坐在床邊,他輕輕擡手,指尖輕觸那盞即将燃盡的燭火,将其熄滅,頓時,屋內只剩下窗外灑進的月光。

趙澄月身着淡粉色寝裙,長發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幾縷發絲輕輕拂過她白皙的臉頰,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與溫婉。她坐在床的另一側,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看似平靜如水,實則心中已如小鹿亂撞,臉頰上不經意間泛起了兩朵紅雲。

“夜深了,該歇息了。”傅霜林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風拂面,他緩緩起身,走向趙澄月。

趙澄月擡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顫,卻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冷靜,輕輕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嗯,好。”

傅霜林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間萬物,他輕輕拉起趙澄月的手,将她帶入自己的懷抱。趙澄月的身體微微一僵,随即又放松下來,任由他擁抱着。

“你可知,我每日最期盼的,便是此刻。”傅霜林在趙澄月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讓她不禁紅了耳根。她輕輕側頭,避開了他的視線,卻躲不開他深情的目光。

“我……”趙澄月欲言又止,她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她只是輕輕依偎在他的胸膛,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傅霜林見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更加用力地擁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那吻輕柔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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