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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夏婉禾本想找個借口, 沒想到真的病了，剛開始只是打噴嚏，沒一會兒就燒了起來, 直接燒到了38度。

白如之在信上看到林清川做手術擔心的不行，千裏迢迢趕來卻碰到兒媳婦兒生病，她沒好氣的把林清川罵了一頓, “現在都什麽天氣了, 你看她穿的啥，短袖短褲，不發燒才怪。”

夏婉禾的衣服還是夏天的, 林清川自己體格好, 穿的不多, 他也沒想到夏婉禾, 秋天的衣服做了也是放着, 他愧疚道：“我送她去衛生所。”

白如之道：“別折騰了, 我燒一碗濃濃的姜湯讓她喝下去, 再發發汗，一會兒就好了。”

“那我去燒火。”

“我來我來，你去看着她，喂點水。”

“謝謝媽。”

白如之哼了聲, “現在知道跟我說謝謝了, 早跟你說了，自己帶個孩子不容易。你們這冷鍋冷竈過的什麽日子。”

林清川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一會兒再跟你說。”

白如之只當他是逞強, 轉身去廚房燒火，又熬了一大碗濃濃的姜湯端進房間。

夏婉禾已經睡着了, 小臉兒燒的通紅，林清川給她蓋了兩床厚厚的被子。

“把人扶起來。”白如之端着姜湯過去。

林清川照做，夏婉禾依舊迷迷糊糊沒醒。

白如之找了個毛巾墊在夏婉禾嘴邊，一口一口的喂着姜湯，邊喂邊說：“一會兒把衣服給她脫了，你抱着她出一小時熱汗，很快就好了。”

林清川尴尬道：“用不着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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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汗黏糊糊的，穿着衣服多難受，你抱着她，免得她動來動去再着涼，不然燒的更厲害。”

“這大白天的。”

“總不能讓我抱着她吧。”

林清川：……

“還是我來吧。”

白如之收了碗，又打開衣櫃把衣服收拾出來，“你倆分房住？”

林清川沒應。

白如之嘀咕道随便你折騰吧，懶得管你，她把衣服收好，又問：“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礙，已經痊愈了。”

“你看好她，我洗洗衣服，再給你們縫兩條被子。”

——

夏婉禾剛開始覺得熱，後來覺得又熱又潮，整個人濕答答黏糊糊的，完全透不過氣，她試圖掙紮卻被一股力量緊緊困着，掙紮許久，她終于睜開了眼睛。

目光處，林清川緊緊抱着她，他道：“醒了？”

夏婉禾全身都被緊緊捂着，只剩下一雙眼睛暴露在空氣中，她虛弱道：“我喘不上氣了。”

林清川把她頭上的圍巾扯開了一點，“你發燒了，在發汗，忍一忍，發完就好了。”

雖然只是多出了一條縫兒，夏婉禾都覺得整個人舒服了很多，但是也只有幾秒，很快又熱了起來，她動了動身體，“再松開一點。”

“不行，吹風了會燒的更嚴重。”林清川很嚴格。

夏婉禾緩緩的吐了口氣，“我第一次生病，沒想到這麽難受，像掉進了火山裏。”

林清川道：“再忍忍，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本來想去看挖管道的。”

“什麽也別想，閉上眼休息，感冒好了再說。”

“我想喝口水。”

林清川端了床頭的碗，他拿着勺子給夏婉禾喂了兩口水。

夏婉禾喝好了也沒睡，她掃了一圈屋子裏道：“這是你的房間。”

林清川放下碗，他又箍住了夏婉禾道：“我媽來了。”

意思是最近兩人要住一個房間了，不過他的懷抱還挺屆時的，夏婉禾動了動鼻子閉上了眼睛，過了一小會兒她又問：“你怎麽抱着我？”

林清川緊了緊胳膊道：“快睡，別說話。”

——

夏婉禾沒想到生病的人竟然如此脆弱，發汗後雖然體溫正常了，可走在地上暈頭轉向的，白如之給她沖了碗雞蛋，還滴了兩滴香油，一勺一勺的喂了她，又說：“生病了別吃太飽，等會兒再吃。”

夏婉禾柔柔的嗯了聲。

白如之瞧着她巴掌大的小臉，搖搖頭，“要多吃點飯，太瘦了，風一吹就生病。”

林清川道：“以前更瘦，現在已經吃胖了，還長高了。”

白如之瞧着夏婉禾道：“長得好看，跟周海逸有點像，都挺秀氣。”

“都像他家媽媽。”

“他們家現在怎麽樣了？”

“又被舉報了一次，沒成功，婉禾爸爸有些接受不了，情緒不好，其他的沒什麽大礙。”

白如之道：“沒事兒，對了，你姐嫁到京城去了，工作也調任了。”

林清川是獨生子，他的姐姐是姑姑林生月的女兒羅敏，羅敏喜歡畫畫，大環境不好也沒學出個什麽，一直在宣傳部工作。早先結過一次婚，後來生了個女兒，婆家重男輕女，她一氣之下就離婚了，自己帶着孩子好多年。

林清川道：“姐夫是做什麽的？”

白如之道：“紡織廠廠長的兒子，頭婚，長得還行。”

“姑姑這回應該放心了。”

白如之拍拍林清川的手道：“有個重要的事兒跟你說，你姐那姐夫廠裏年年分房，都是京城裏的，地方也好，我跟你姑一合計，給你在京城也弄了一套，跟你姐家挨着。”

林清川笑道：“你個姑姑不是老吵架嘛，現在又和好了？”

白如之切了一聲，“還不是為你們以後打算，咱們家孩子少，我們總想你們挨着，以後方便照應。”

林清川道：“我不一定能去京城。”

白如之道：“随你，反正我能做就給你做一點。”她目光落在夏婉禾腹部，悠悠的感嘆道：“她腦子有問題，肚子應該沒事兒吧。”

林清川被這話吓的心跳加速，“媽，你別瞎說。”

白如之道：“我在你這個年紀都把你生了。”她擡手摸了摸夏婉禾的臉兒道：“要是生一個長得像你，腦子随我兒子的就好了。”

“媽！”

白如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要是懷孕了，我就找個人來伺候她

林清川紅着臉，“媽！別說了。”

白如之翻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

屋子裏只剩下林清川跟夏婉禾兩人，此時夏婉禾還窩在林清川的懷抱裏，林清川只能看到她的頭頂，看不到表情，他同夏婉禾道：“再躺會兒，一會兒吃點紅豆湯，我媽煮的紅豆湯很好喝。”

夏婉禾道：“我頭暈，想坐會兒。”

她語氣平靜的仿佛沒有聽到剛才的話似的，林清川心想還好她沒放在心上，他在她背後墊了兩個枕頭，但是一想，沒放在心上就是沒把這段婚姻當回事，兩人早晚要散。

而且司令員催的急，夏婉禾真的決定去市裏的研究所，兩人以後見面的機會更少，也可能一年見不到幾次，當初跟周海逸的承諾也名存實亡。

林清川想倆人需要好好談談，他拉來椅子坐下道：“禾禾，科研所的事兒你想的怎麽樣了？”

夏婉禾道：“我剛才睡覺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決定。”

聽到她這麽說，林清川心裏莫名有些失落，但是林清川說到做到，一切都由她決定，他道：“我會拟好離婚協議書。”

“你要跟我離婚？”

“我想你要是去科研所我們以後就見不到了，你也要有新的生活，遇到新的人，婚姻會影響到你。”她才十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夏婉禾道：“我沒說我要去科研所。”

“你不去了？”林清川語調有些欣喜，随之又道：“你的理想呢？”

“理想繼續！我想成立自己的科研所，就在島上。”

“自己的科研所？”

夏婉禾自信的點點頭，“我想過了與其受人桎梏，不如成立自己的科研所，我自己可以完成設計，動力設計，甚至可以自己測試槍械，試驗飛機。”

“你還會開飛機？”

“嗯，高琛教的，我還開過他的戰鬥機。不過我還需要你幫我，我想把科研所設在部隊名下，以後可以配合軍工廠制造産品。”

看來她跟星際最高指揮官的關系匪淺啊。

林清川看着滿臉激昂的夏婉禾，“一個人會很難，咱們這個島也調不來人手幫忙。”

夏婉禾道：“我從沒指望有人幫我，這是想找個舒适的環境做研究，而且你也在啊，你可以幫我。”

林清川道：“好，我明天就去找司令員說。”

她不走，那太好了。

夏婉禾笑笑道：“你媽媽剛才說要生孩子，你要嗎？”

原來她竟然聽進去了，可是兩人名不正言不順的，說孩子這事兒讓林清川竟然有些緊張，他趕緊解釋道：“我們這裏的人思想保守，都想生孩子。”

夏婉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不會生孩子。”

意料之中的答案。

林清川道：“我媽自己也有工作，她不會呆太久。”

她搖搖頭，又說：“我們星際都是人造子宮，沒有女人會自己孕育生命，太麻煩了，還影響身材，如果你想要孩子，等我研究個人造子宮出來。但是你媽媽說的孩子，長得像我，腦子像你我不同意，還是腦子像我長得像你吧，你的外型在人類基因裏很有優勢。”

“如果你想，我可以編譯一個我們的孩子，我的基因很優秀。”

林清川聽着她侃侃而談，估計在她看來，又是在幫自己解決一個麻煩，順便完成她的科學成果，就像幫自己弄自來水一樣的，是一件感恩但沒有感情的事兒，林清川不喜歡這樣。

他打斷了夏婉禾的話，“孩子是感情的産物，不是産品。你想當媽媽？”

“沒想過。”

“那就別提了。”

——

發汗過後的第二天，夏婉禾神清氣爽，白如之督促她穿上秋衣秋褲，還給她煮了熱乎乎的紅豆湯圓。

文佳佳來送草藥的時候，夏婉禾已經吃飽飯了。

文佳佳道：“嫂子我昨天來找你，你上學去了，草藥給你。”

夏婉禾接過，看到文佳佳手裏還留着點，便道：“這些呢？”

“給韓嫂子的。”

“她生病了？”

文佳佳湊到夏婉禾耳邊道：“不，韓嫂子一直想要個孩子，這是給她的藥。”

“她四十五了吧，現在生孩子算高齡産婦，很危險的。”

“不生不行，她婆婆經常寫信來催她，還讓他們離婚。”

“不生孩子就要離婚？”

“對，我先走了。”

“去吧。”

不生孩子就離婚？這個觀點夏婉禾理解不了，她看着正在客廳裏做網套的白如之，心想，自己的婆婆是不是也這麽想的，不生孩子就離婚。

白如之瞧着夏婉禾直勾勾盯着自己，便道：“怎麽了？”

夏婉禾道：“沒事。”

這個問題她覺得還是應該跟林清川讨論，林清川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一家人有一家人的想法。”

夏婉禾道：“你呢？”

林清川道：“孩子長大成人總會離開，我更看中夫妻感情，有沒有孩子無所謂。”

看來林清川還是個思想正常的人，她夏婉禾托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又說：“你昨天晚上好像跟我說要離婚？”

林清川立馬找了份兒報紙翻開，“沒有，你聽錯了。”以防她繼續這個話題，他趕緊轉移話題，“司令員說成立研究所可以，但是部隊撥不出資金來給你購買設備。而且全國都缺人才，很難給你申請到工作人員，還有書籍什麽都沒有，真成立了就你一個人。”

“而且工資只能給二十，市裏科研所的研究生都四十塊，你去了至少六十。”

夏婉禾道：“幾十塊的差距而已。”

林清川看她心意已決，便從抽屜裏拿出個小盒子來，打開裏面有存折還有一些錢，他道：“這些都是我這些年存下的，都給你。”

夏婉禾翻開存折看，六千八百五十六毛二，有零有整。

“科研所花錢的地方多了，你先用着，不夠了我再想辦法。”

購買器械跟書籍紙張都需要錢，夏婉禾也不矯情，她收下道：“等我以後賺到錢了再還你。”

“我這是支持我的妻子，支持國家棟梁，不用還。”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白如之在門外提醒，“都幾點了，還不睡覺。”

林清川朝着門喊道：“馬上。”

他去把床鋪好，又拿了一卷褥子往地上鋪。

夏婉禾道：“地上涼，你睡床上吧。”

林清川看着她左右為難。

“又不是沒睡過，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睡一起，你還給我講故事。”

林清川局促的抿了下唇，但是那時候不一樣啊。

夏婉禾先躺到了床上，“再不睡就要熄燈了，快。”

林清川想，兩人現在的關系就像戰友一樣純潔，應該沒事兒，直到隔天早上醒來，他看着夏婉禾衣衫淩亂的挂在自己身上，耳根不由燒了起來，他深深的吐了口氣，別開了臉道：“禾禾，起床訓練了。”

“唔……”夏婉禾的臉在他胸口處蹭了蹭，迷迷糊糊道：“幾點了？”

“六點。”林清川仍別着臉。

窗外還是黑漆漆的。

“怎麽不開燈啊。”夏婉禾撐着胳膊起身，她的長發柔順的從肩頭落下，從他的臉上掃過又落在他的脖子上。

“先把衣服穿好。”

夏婉禾坐正，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随便拉了拉衣服。

林清川這才做起來，他擡手要開燈，忽然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伏在自己背上，她毛茸茸的腦袋蹭着自己的後脖頸，小貓似的，撒嬌的呢喃道：“再睡兩分鐘好不好？”

“你感冒才好，再睡會兒吧，今天別連了。”

夏婉禾下意識的拽住了他的手，“不行，我就睡兩分鐘，兩分鐘就起。”

她話音剛落，呼吸就變得重起來。

林清川回頭，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睡臉，他擡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寵溺道：“小豬一樣。”

——

辛旭跟高小田被夏婉禾的題目打擊的整天萎靡不振，倆人誰也不敢去找夏婉禾。

辛旭沮喪道：“我就說別去找她吧，真是自取其辱。”

高小田很樂觀，“雖然我們沒做出來，起碼我們知道了自己跟天才的差距。”

“然後呢？你能追上？”

“不能，但是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去找她，起碼要知道這道題怎麽做。”

辛旭背過去道：“丢臉丢到偶像面前去了，要去你去吧，我不去。”

高小田拉着他，“去吧，做人要善始善終。”

李飛天瞧着這倆人拉來拉去的，嚴肅道：“你們倆拉拉扯扯幹嘛呢？”

高小田一看是李飛天，便道：“我這兒有一道題，你幫我看看怎麽做？”

李飛天的目光從頭到腳在高小田身上掃了一圈，“工作都做不完，還做題。”

高小田早想戳戳他的銳氣，便道：“我打賭，你肯定也做不出來。”

“不可能，兩小時，不能再多。”

兩小時後，李飛天就寫了幾行數字，他毫無頭緒。

高小田心想，誰讓你天天在我們面前嘚瑟，原來你也有做不出來的時候，他得意道：“難吧。”

這可是天才出的題目！

李飛天皺着眉頭道：“哪兒來的題？”

辛旭剛準備說話，高小田戳了他一下，又繼續道：“你別管哪兒來的，能不能做出來就是了。”

李飛天想了好幾種解題思路，但是每次都解不下去，但是他不服輸道：“這道題比較難，我拿回去再看看。晚上告訴你解題思路。”

高小田道：“你好好收着，啥時候想出來啥時候給我，現在上班去。”

李飛天拿着題走在前面。

辛旭在後面瞪高小田，那意思，你故意搞別人，高小田一臉得逞的壞笑。

李飛天以為一道題廢寝忘食，晚上他還是沒解出來，他感嘆道：“要是顧鵬在他肯定能解除出來。”

高小田切了聲，“那可不一定。”

李飛天道：“這道題出的确實有深度，要不我們去問問所長吧。”

辛旭知道佟所長對夏婉禾的态度，便道：“別了，他老人家多忙啊，沒空看這些。”

高小田道：“去看看呗，我們要多學習，說不定還能學到知識。”

辛旭小聲同高小田耳語，“你就是不嫌事兒大。”

如高小田所願，李飛天問了佟所長這道題，佟所長也抽空看了，依舊解不出來，他問高小田，“你哪兒來的題？”

高小田道：“我不敢說，怕你罵我。”

“夏婉禾給的？”佟所長直接猜到。

高小田垂下腦袋，輕輕點了點頭。

佟所長長長松了口氣，“這些知識點你們還沒學到，要讀到博士才能涉及。”

李飛天震驚不已，這真的是那個小女孩兒能出的題目？他看向高小田，“不會是霍老出的題目，她假裝的吧。”

辛旭反駁道：“不可能，她親筆寫的，我倆親眼看的。”

李飛天道：“萬一是她背下來的呢？”

高小田道：“死鴨子嘴硬。”

“好了，你們先出去。”佟所長下了逐客令。

辛旭道：“所長，夏同志人很好的，只是我們之間存在點小誤，我想，如果她能來我們科研所肯定如虎添翼，您再考慮考慮。”

佟所長擺擺手，“你們先出去。”

高小田道：“所長，請您慎重的考慮一下夏同志。”

李飛天拽着高小田道：“走了，還說。”

——

出了辦公室，辛旭道：“李飛天，你是不是不想讓夏同志去我們研究所。”

李飛天道：“對，她去了那顧鵬怎麽辦？”

高小田道：“研究所人員變動是正常現象，而且是顧鵬主動離職的，又不是夏同志逼他走的。”

辛旭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顧鵬給你介紹他妹妹，假公濟私。”

“就是。”

李飛天挽起胳膊，“她有自閉症，去了我們研究所發起瘋來怎麽辦，我看你倆就是叛徒！”

辛旭憤憤道：“你別亂扣帽子。”

這三人吵的不可開交，辦公室裏，佟所長卻看着那道題目陷入了沉思，真的是夏婉禾出的，怪不得霍正飛在信上說夏婉禾對于他來說，亦師亦友，夏同志雖然有自閉症，卻有頂級的天賦，原來霍老所說不假，也難怪顧鵬會想離職了。

長久樹立的信念在一瞬間被個自己看不上的人摧毀，這是何等的打擊。

就連自己也被打擊到了，可夏婉禾是頂尖的人才。在心理鬥争了半分鐘後，佟所長下了個重要的決定，他推門出來，李飛天三個還在争吵，見到佟所長幾個立馬閉嘴。

佟所長看着他們三個道：“別吵了，我同意夏婉禾去我們研究所，破格錄取。”

“真的！”

“真的！”

高小田跟辛旭異口同聲。

李飛天卻皺起了眉頭，“所長，那顧鵬怎麽辦？”

佟所長道：“回去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如果他真的堅持離開研究所，那也沒辦法。”

“可是……”

高小田插嘴道：“佟所長，您現在要去找司令員說這事兒嗎？”

佟所長道：“對。”

“我能去嗎？”高小田躍躍欲試。

辛旭道：“我也想去。

佟所長道：“行。”

看着走遠的三人，李飛天心情直接跌倒了谷底。

——

王正國因為夏婉禾的事兒煩了好多天了，如今夏婉禾主動要在島上成立研究所，他開心的不得了，以後就能自發研究也免得要去調外部人員。

只是沒想到佟所長也找上門了。

他請對方坐下，又道：“我知道您來的目的，但是這事兒就過去了。”

過去也好，以後也好相處。

佟所長道：“之前是我太激動了，夏同志确實有才幹，我同意她去研究所。”

“怎麽又同意了？”司令員微愣。

佟所長道：“惜才，現在是用人之際，我們都需要人才，況且夏同志也沒做錯，我想好了，以她的才幹就是做所長都綽綽有餘，但是讓她做所長不能服衆，又要鬧出事端。做項目負責人又屈才，那就做副所長吧。”

司令員笑笑，又說：“佟所長啊，你來晚了，夏同志不去市研究所了。”

“她還鬧脾氣不成？”

“沒，她要在島上成立自己的研究所，我都在批流程了。”

“她要自己成立研究所？”佟所長忍俊不禁，“她一個人？司令員，你們這個地方來回不方便，招不到人的。”

司令員點點頭，“一個人，辦公室都給她批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