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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劉飛天因為夏婉禾的事兒心裏很郁悶, 滿心苦悶他只能找顧玉聊。
顧玉一臉嫌棄道:“少找我行嗎?”
劉飛天道:“是因為你哥的事兒,夏婉禾要去研究所了,你哥也要離職了, 快可惜的。”
“夏婉禾?”顧玉莫名其妙,“她去研究所幹嘛?打掃衛生?她去研究所我哥就要離職?我哥喜歡她,避嫌?”
劉飛天看着顧玉一臉嫌棄, 這姑娘真是白白長了一張臉, 腦子裏想的什麽,也不知道怎麽考上文工團的。他道:“你不知道?夏婉禾是個天才。”
“不可能,都說她是個傻子。”
“都?是誰?”
具體顧玉也想不到, 她道:“反正就是都, 還說她是自閉症。”
“自閉症跟傻子還是有區別的, 人家跟傻子不沾邊, 你哥就是因為她自尊心受損。”
“你不會騙我吧。”
夏婉禾那麽瘦小, 風一吹就能吹跑似的, 她能傷了顧鵬?
“沒騙你, 我們所長都要破格錄取她去研究所了。”
這回輪到顧玉驚訝了,許久她感嘆道:“真是輸給這樣的人,我倒沒那麽丢人了,這只能說明林清川眼光高 。
李飛天瞧着顧玉無奈的搖頭,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他轉頭便走了,沒想在路上碰到心情低落的辛旭跟高小田。
李飛天沒好氣道:“你倆目的都達到了,耷拉着臉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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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旭道:“達成什麽啊, 佟所長都說了讓夏同志去我們所裏當副所長, 人家不去。”
李飛天道:“怎麽,還得八擡大轎去擡她?”
高小田道:“別把人想的那麽壞, 人家是要在島上成立自己的研究所。”
“呵……成立自己的研究所?有人跟她一起嗎?”李飛天不可置信。
辛旭道:“夏同志一個人可抵千軍萬馬,根本不需要別人。”
李飛天憤憤甩下一句不知道天高地厚便走了。
高小田問辛旭,“夏同志不去研究所了,現在怎麽辦。”
辛旭想了想說,“我想好了,就要留在島上。”
“留下?可是島上的工資能跟市裏的研究所比嗎?咱們還沒娶媳婦兒呢。再說,萬一有一天,夏同志又不幹了,咱們就真沒地方去了。”
“反正我是決定了,你呢?”辛旭揚揚下巴。
高小田一臉愁思,“我再想想,一家人還等着我寄生活費呢。”
——
今天的靶場上,顧玉有些力不從心,從前她都能打個□□環,偶爾能打十環,但是她今天連着打五環。
唐蕭問她怎麽了。
顧玉道:“你相信夏婉禾是天才嗎?”
唐蕭道:“那我寧願相信你能當上文工團團長。
顧玉拉着唐蕭的手道:“是李飛天跟我說的,他說市裏研究所所長破格錄取夏婉禾為副所長。”
“啊?!”唐蕭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她都行,那我努努力是不是也能去研究所,還是研究所一枝花。”
顧玉翻了個白眼兒,“就你這腦子,打掃衛生都不夠。”
“要不我們去她家看看怎麽回事兒?。”
“行啊,今天晚上就去。”
“別說了別說了,林副團過來了,別讓人家聽到。”
不遠處,林清川正跟秦向文并排走着,秦向文同林清川道:“哎,你瞞的夠嚴實的。”
“我瞞什麽了?”
“就你媳婦兒啊,又是修水泵又是要開研究所,我看她要不了幾天都快超過你了。”
确實,她每一件事兒都做的很好。林清川道:“我也不是标準,超過我正好。”
“沒想到啊,你結婚那會兒都說你倒黴,誰知道是個寶,那老孔就不一樣了,一天到晚,家裏日子簡直不能過。他媽來了,對陸寧不滿意,說陸寧克死了肖玲,那陸寧也不是吃素的,家裏鬧的雞犬不寧。這結婚真是個改命的事兒,你家這樣我家這樣,就你命最好。”
林清川道:“你也想結婚了?”
“當然,我也不小了。”
“前幾天聯誼相中誰沒?”
秦向文壓低了聲音道:“還真有,衛生所的會計,但是人家姑娘對我沒啥意思。要是我能長你這樣,或者高琛那樣就好了,你不知道,這高琛一來,好多姑娘打聽他。”
又是這個名字。
林清川跟高琛因為工作上的原因,關系一直不錯,可最近他有點讨厭這個名字。
“再好也已婚。”
“老婆得了胰腺癌,連一個月不到就沒了,虧你們還是好朋友,這你都不知道。”
林清川道:“我最近沒跟他們見面。”
秦向文啧嘴,“真可惜,他媳婦兒長得又高又好看,還是一級工程師,年紀輕輕的,哎……你偶爾也關心關心別人,不要圍着你媳婦兒轉,大家都說呢你這結婚後就變成了拉磨的驢,只圍着一個圈轉。”
林清川道:“我有事兒走了。”
“別生氣啊,我開玩笑的。”
“我真有事。”
夏婉禾的照片還在他那兒呢,自己這幾天都沒顧上去取。
林清川去找高琛的時候,高琛道:“巧了,我也準備找你去呢。”
“什麽事兒?”
“你妻子的槍支設計方案通過了,我們需要細節圖。”
“我回去跟她說。”
“一起吧,正好我們都在,可以見面聊,以後有什麽不合适的想問都來不及,照片也洗出來了,一起給她。”
讓高琛去自己家?林清川頭一次産生了公私不分的情緒。
高琛見他猶豫,便道:“不方便的話,可以請你妻子過來。”
林清川道:“她喜歡安靜,我回去跟她說,等她畫完再一起讨論。”
高琛道:“那行,照片給你。”
林清川接過照片道謝,又說:“我聽說你妻子的事兒了,節哀。”
高琛道:“謝謝。”
——
此時夏婉禾正坐在曹金鳳家裏看白如之說理呢,韓嫂子的婆婆又來信,再不生孩子就要他們離婚。
韓嫂子在曹金鳳家哭,自己都四十多了,父母早死了,房子又哥嫂占了,現在離婚了以後都沒地方去了。
曹金鳳也想不出辦法,只能找白如之來說理,夏婉禾也被帶來了,白如之給了兩個方案,去部隊找領導,這婚怎麽都不能離,另外就是去抱養個孩子。
韓嫂子道:“他家五代單傳,就這一個兒子,不會同意抱養的。”說罷她氣的砸肚子,“都怪我不争氣。”
白如之拉着她道:“韓同志,自己身體要緊。”
曹金鳳同白如之道:“嫂子你是從大城市來的,能不能幫着想個辦法,我們韓嫂子真的是個頂頂好的人。”
白如之盛情難卻,“我知道,婉禾他們平時都多虧韓嫂子照顧。”可她雖這麽說,自己也想不出辦法。
韓嫂子抽噎道:“我現在就羨慕肖玲,一頭紮到海裏去,一了百了算了。”
曹金鳳趕緊道:“這可不能瞎說。”
不就是生孩子的事兒嘛,夏婉禾道:“韓嫂子,生不出孩子可能不是你的問題,是男人的問題。”
她這話一出,屋子裏瞬間安靜了。另外三個面面相觑,還是曹金鳳尴尬的笑道:“這男人怎麽會有問題呢?孩子都是從女人肚子裏出來的。”
白如之倒想起來了,她道:“男人有一種病叫弱精症,就是一切生體機能正常,就是生不出孩子。”
曹金鳳驚訝道:“還有這種病呢?”
白如之道:“多了,現在講究的是科學,不能一生不出孩子來就怪女人。。”
韓嫂子停了眼淚道:“嫂子,您說這病咋辦呢?”
白如之道:“你回去帶你家那口子去醫院檢查檢查,确定問題了再說。”
從曹金鳳家出來,白如之還在感嘆這韓嫂子人真倒黴,她不知道想到哪兒了,又看向夏婉禾,“你們都結婚半年了,也沒反應。”
夏婉禾回答的很嚴謹,“沒有半年,四個月零五天。”
白如之自己算了算,時間長也不長,正好可以讓他們兩口子去檢查檢查身體,也看看林清川的傷口愈合的如何了。
午飯說起此事,林清川道:“媽,我身體好的很,不去。”
白如之道:“看看你的傷口恢複的怎麽樣了。”
林清川道:“已經好全了,不過下午研究所的所長他們會過來。”
“他們來幹嘛?”
“邀請禾禾去研究所當副所長。”
白如之平靜的哦了一聲,随即驚訝的放下了筷子,“婉禾去研究所?”
林清川同白如之說了事情的原委,白如之卻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瞬間癱軟在了座位上,林清川緊張道:“媽,你怎麽了?”
白如之擺擺手道:“沒事兒,我緩緩。”
從自閉症到天才确實讓人一下難以适應,林清川道:“我也是慢慢發現禾禾很聰明的,并沒有想瞞着您。”
白如之想了會兒又說:“沒事兒,只要人正常就好。他們來的話那我準備一下。”
林清川道:“不用那麽麻煩,禾禾不想去,她想成立自己的研究所,地方都批下來了。”
白如之道:“既然你們定了我就正常招待。”
飯後,林清川跟夏婉禾說了繪制槍支細節圖紙的事兒,夏婉禾沒着急,先把照片跟信封給家裏人寄回去,剩下一張合照,她壓在了桌子上的玻璃下。
這還是兩人第一張合照,雖然是黑色的,但是很周正。
下午夏婉禾在書房裏繪制圖紙,白如之就在門口等着客人,沒想到真來的一群人,連司令員都來了,他們找夏婉禾也就商議研究所的事兒。
——
司令員不常見,而且司令員跟研究所所長一起更不常見,街坊鄰居都看熱鬧,林清川家幹啥了這麽大排場。
這話傳到陸寧耳朵裏,陸寧憤憤道:“關系戶!”
邵曉敏在一旁道:“可能人家有什麽事兒呢?”
陸寧道:“軍人家屬是不能在部隊裏随便走動的,以前夏婉禾就經常去部隊,大家都有意見。”
邵曉敏好奇道:“她去部隊幹嘛?”
陸寧道:“我們只知道她去,別的就不清楚了,她還去靶場打槍呢。”
“她不害怕嗎?”邵曉敏忍不住笑道。
“切,她運氣好,打了好幾個十環,還被誇了。”
邵曉敏不可置信,就夏婉禾?一個傻子能打出十環?她以前在文工團也不是沒打過靶,後坐力很大的,沒有一定的體能,都會受傷,嚴重的還會傷到肩膀。
“那你知不知道司令員去她家幹啥?”
“好像去什麽研究所還是什麽,我也是聽說的。”
研究所?就夏婉禾還去研究所?邵曉敏一下坐不住了,她起身往林清川家裏走,沒想剛到門口就碰到了白如之,白如之提着籃子要買菜,見到邵曉敏便道:“你找誰?”
邵曉敏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又道:“聽說婉禾要去研究所了。”
白如之道:“怎麽了?”
邵曉敏道:“我就是關心關心她,她以前在我們大院兒風評不好,我怕她影響林副團。”
“多不好?”
邵曉敏緊張的摸了下頭發,“婉禾很好的,是那些臭男人纏着她。”
白如之聽出來這姑娘想說啥了,她挽起胳膊道:“小媳婦兒,你青天白日的嚼舌根嚼到我家門口了,說這些話你有證據嗎?”
“我……”
“我什麽我,我兒子輪到你關心?亂嚼舌根也不怕爛了舌頭。我看你懷着孕也別說我欺負你,走,咱們去找司令員當面對峙,我倒是要看看這個風評不好是怎麽回事兒。”
白如之拽着邵曉敏的胳膊就要走,邵曉敏趕緊道:“阿姨,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如之見她大着肚子也不好硬來,便道:“懷孕了就好好回家養胎去,別到處嚼舌根,就不怕爛了舌頭,爛了舌頭不可怕,再生出個爛舌頭的孩子來,那才可怕。”
“真是有媽生沒爹教,就這種素質,簡直給軍嫂丢臉。”
邵曉敏氣的眼淚直流,白如之道:“別在這兒哭喪,要哭回你家哭去。”說完她也不管邵曉敏,提着籃子便走了。
邵曉敏尴尬的在門口流了兩滴淚,只能灰溜溜的離開。回去她跟邵安說這事兒,邵安道:“你也是,人家都跟我們劃清界限了,你去幹嘛。”
邵曉敏眼淚吧噠吧噠的流,“你是不是後悔了,那你娶夏婉禾去,娶了她司令員都能來你家。”
邵安莫名其妙,“我說什麽了?”
邵曉敏道:“我為了你放棄了文工團來随軍,現在還懷着孩子,你就這樣對我。”
邵安趕緊安慰她道:“對不起對不起,別哭了。”
——
佟所長上門親自問夏婉禾如何選擇的,可夏婉禾依舊堅持自己,佟所長雖然婉惜但還是堅持。
傍晚的時候,辛旭又來跟夏婉禾表明心意,願意留在島上。聊勝于無,夏婉禾便答應了,如此她的可研究就成立了,雖然只有兩個人。
辦公室很簡陋,兩間屋子,桌子板凳還有書櫃。
這事兒在島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佟所長雖然來祝賀的,但是他跟夏婉禾說:“小姑娘,你肯定堅持不了三個月。”
夏婉禾自信滿滿,“有你這句話,我怎麽也要堅持到你閉眼之後。”
“小姑娘說話不饒人啊。”
“跟您比還是差遠了。”
佟所長氣的皮笑肉不笑,他看向辛旭:“你真的要留下來?”
辛旭道:“嗯,能為島上建設做貢獻是我的榮幸。”
佟所長道:“那你這次就不用走了,我直接批了。”
“謝謝所長。”
佟所長帶着李飛天幾個人氣呼呼的走了。
辛旭很開心的同夏婉禾道:“所長,現在有什麽要我做的。”
夏婉禾叉腰想了想,她把自己繪制的槍支細節圖給辛旭道:“趕緊看看,一小時後開會。”
辛旭一看密密麻麻的數字,天啊,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一上來就玩兒大的啊。
夏婉禾看着他滿目愁容的模樣道:“你既然留下來我想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只是開頭,以後更難。”
辛旭咬咬牙,“所長,我會努力。”
一小時後的會議上,辛旭手忙腳亂,說話結巴,會議記錄混亂,好在有夏婉禾坐陣,她回答了軍工廠那邊所有的問題,還根據當前的機床型號對設計當場做了修改。
等到會議結束,辛旭終于松了口氣,可終于結束了,這比自己在研究所要難千百倍啊。
高琛對夏婉禾的工作能力贊不絕口,本定下後天要走,又推遲了一天,他想再商讨一下設計的細節。
夏婉禾應下。
整個會議,林清川是全程參與的,他雖然知道高琛做事認真,但是高琛延長出差的時間讓林清川很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林清川不明白理由,他一向是以任務為主的人。
沒想高琛不知道從哪兒得知夏婉禾修好了抽水泵,他主動邀請她去軍工廠那邊看看機床有沒有改進的地方。
夏婉禾當然是同意的。
林清川卻不高興了,他并未發作,只是晚上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
白如之在一旁同夏婉禾商議,辛旭能不介意工資留下來實屬不易,但是人人都要糊口,這不是長久之計,科研所想要人丁興旺還是要資金跟項目,如今她的科研所剛成立,除了服務部隊,并沒有其他業務,想留人更難。
白如之道:“婉禾啊,還是給辛旭申請個住房。”
夏婉禾道:“已經申請好了,沒有軍人家屬院大,也夠他自己住了。”
“把他的工資漲到四十吧,多出來的部分我來補貼。我知道這也不是長久的事兒,眼下穩住人最重要,我這幾天在島上看了,有個紡織廠對不對。”
夏婉禾道:“是,不過還用的是原始的織布機,生産效率低。”
白如之道:“那我給你姐夫寫一封信,看看有沒有淘汰的織布機給這邊,加大生産産生更多的利潤,部隊才有錢投入科研,你們的科研所才能逐漸壯大。”
夏婉禾覺得白如之說的有道理,便道:“媽,除了紡織機,我還想收購一些機器零件,其他的機器購買太貴了,如果我來做會省去更多的成本。”
白如之道:“我支持你的事業,等我去聯系一下老戰友,看看有沒有科研所的廢棄零件,都給你弄過來。”
“謝謝媽。”
“一家人客氣什麽,都是給社會做貢獻,應該的。”說着話白如之踢了踢林清川,“你今天嗓子不舒服?怎麽一句話不說。”
林清川擡頭,“聽你們說。”
白如之囑咐道:“你媳婦兒現在是最苦難的時候,你要多幫忙。”
林清川道:“知道。”
吃過晚飯,夏婉禾又回書房畫圖了,林清川就坐在她對面,如今書房兩個人用,一張桌子,面對面,他今天怎麽都看不進去書,夏婉禾身上跟裝了磁鐵似的,他怎麽都往那邊看。
許久之後,林清川好像意識到個問題,他喜歡上夏婉禾了。
這個問題讓他瞬間面紅耳赤,身上直冒汗,他起來想去開窗,又怕把夏婉禾吹感冒了,只能又硬着頭皮坐在凳子上強迫自己看書。
沒一會兒,夏婉禾把圖畫完了,洗漱睡覺。
林清川也一如往常的躺在她身邊,秋後的蟋蟀已經沒了從前的活力,但林清川依舊睡不着,他輕輕翻了個身。
夏婉禾道:“你還沒睡着?”她說完坐起來拉開了燈。
林清川心虛的背對着她道:“是。”
夏婉禾道:“我也睡不着,說說話吧。”
“說什麽?”
“明天自來水就能通,你以後再也不用挑水了。”
“挺好的。”
夏婉禾翻身面對着他的背,“軍工廠是不是有很多零件?”
“是挺多的。”
“那我抽時間要去一趟,也看看我的槍生産過程。”
夏婉禾說什麽林清川沒有聽見,他內心如擂鼓,終于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擡手把燈關了,“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夏婉禾奇怪,“什麽話要關燈。”
“我——喜歡你。”
屋子裏很暗,夏婉禾擡手又開了燈,他燒紅的臉頰跟耳朵出賣了他,第一次表白,林清川不好意思,可又大膽的問道:“你呢?怎麽想?”
夏婉禾擡着胳膊撐起來腦袋,“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對愛情也沒定義,但是你不讨厭,是個不錯的工作搭檔,也是個很好的生活搭檔。”
“想要個确切的答案,知道你的答案我也好擺正自己的位置,免得以後給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擾。”林清川很坦誠,他習慣速戰速決,也不喜歡藏着掖着。
夏婉禾亦如此,她對感情沒有定義,但是喜歡直面感受,就比如她很林清川生活在一起很習慣,兩人聊的到一起,她道:“那我們在一起吧。”
林清川灼熱的眸子裏燃起了火苗,“你答應了?”
夏婉禾道:“嗯,答應了,你知道的我不太會矜持。”
這是自己教過她的話,女孩子要學會矜持,看來她還記得。林清川笑了笑,他又把燈拉滅了,“我,能親你一下嗎?”
“可以,但是能不能把燈拉開,起碼讓我看清你的臉。”
林清川被她的語言弄的一時間無所适從,他承認自己有一鼓作氣的沖動,但是對方如此坦誠,他反而不好意思了,整個臉仿佛發燒似的。
夏婉禾沒等林清川答應,自己就開燈了,她看到林清川躺在床上,臉紅的仿佛要滴血。
林清川心如擂鼓,可他還是擡手,五指穿過她柔順的長發,大掌輕輕兜着她的腦袋,胳膊微微用力,一點一點拉近彼此的距離。
“要閉上眼睛。”他的聲音很溫柔。
夏婉禾照做。
在鼻尖碰觸的瞬間,她感受到了心跳加速,像開着飛船在太空馳騁般興奮刺激,原來感情也能讓人體感受到如此大的快樂。
就在兩人的唇要碰觸的瞬間。
敲門聲驟然響起,林清川吓的趕緊松手,他起身道:“怎麽了?”
白如之在門外道:“我在曹金鳳家拿了點兒油炸小黃魚,你們吃不吃。”
林清川煩躁的吐了口氣,原來因為這個,“我們已經睡了,不吃了。”
“睡了就關燈,別浪費電。”
暧昧的氣氛被打斷,林清川仿佛從夢裏走出來似的,這麽清醒的看着夏婉禾躺在自己身邊,他竟緊張的無所适從,再讓他把剛才的話說一遍實在難,他無奈道:“睡吧。”
林清川關了燈,又躺下。
夏婉禾忽然趴在他身上,她雙手抓着他的胸口道:“不是要接吻嗎?”她低頭在他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還是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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