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時容與出塔的時候,塔外圍了不少的人,他鬧的動靜太大,除了晏誨在修補結界,其他弟子皆是來看熱鬧的。
“裏面是誰在取兵器啊?這是第六層吧?”
“第七層了!”
“不對,第七層和第八層一起破了!天哪,同時破兩層結界,這裏面到底是哪位師兄啊?”
“是懷瑾仙尊!!!!”
“我去,這破塔而出的一襲白衣,我剛剛晃了眼還以為是哪位仙人!”
“仙尊的衣服感覺有點破,是不是被劃破了?受傷了嗎?”
“沒見血,應該沒有。”
“梁郁,聽說你師尊已經破化神境了,這就是化神期的實力嗎?不費吹灰之力直接上置兵塔第八層!”
“就是啊,你師尊都出關了,讓你師尊幫你提一提靈力啊,你這修為配不上你的劍招。”
梁郁站在人群中,目光緊緊盯着時容與,周遭或是驚嘆或是恭維或是羨慕的聲音盡數傳入他耳中,但他在看到時容與身邊并沒有澍清時,眼底是擋不住的失落。
時容與在這裏,他師兄出關并不是他的夢,可是……師兄人呢?
他找遍了整個妄虛宗也沒有找到他師兄。
果然,他是那個可以被随意丢棄的小貓小狗。
師兄性子清冷淡漠,他于師兄而言,恐怕和禦獸堂的靈獸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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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容與沒有錯過梁郁眼底的那一抹失落,跟一只被抛棄了的大狗狗似的,就差耷拉個尾巴和耳朵嗚嗚咽咽了。
時容與瞥了他一眼,落在晏誨身前,将掌門令牌遞給對方:“多謝師兄,不過取劍一事還請師兄暫時代為保密。”
晏誨修完結界,挑着眉頭問:“這是為何?”
時容與在塔裏就将劍收進了靈芥中,就是怕身份錯亂,還好沒讓梁郁看見,不然到時候用澍清的身份送劍,又要說不清了。
他想了想,只道:“生辰禮自然是要給個驚喜。”
反正晏誨也不知道他這把劍究竟是給梁郁還是澍清,等日後看見了提起,要麽梁郁已經是魔尊了,要麽也是很久之後了,梁郁八成也不會在意了。
晏誨了然,收回掌門令牌,輕輕颔首:“好,師兄會替你保密的。”
周遭的人潮退去,時容與走到梁郁面前,冷冷望着他:“你在這做什麽?”
梁郁本來不想問時容與的,但一想到他找遍了妄虛宗也沒找到師兄,還是忍着厭惡問:“敢問師尊,可見到師兄?”
時容與唇邊抿出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師兄那麽大一個人了,還能丢了不成?倒是你,四年過去,靈力毫無長進,廢物。”
梁郁扯了扯嘴角,嗤笑聲冷不防的響起:“師尊四年前廢我修為,毀我結丹,不正是想要這個結果嗎?如今弟子再也無法結丹,師尊……可還滿意?”
他目光陰冷的對上時容與,倒是讓時容與怔了怔。
男主不能結丹竟然是因為根基已毀,再也無法結丹了?
難怪四年還是煉氣期,難怪都不需要反派師尊虐他了。
時容與目光逐漸冰冷:“四年不見,你倒是膽子更大了,敢當面頂撞為師了?”
梁郁笑了笑,滿臉染着陰霾:“懷瑾仙尊師不為師,我這個當徒弟的,尊什麽師,又重什麽道呢?”
時容與看着梁郁,直接擡手扼住了少年的脖頸,傾身過去在對方耳邊低語:“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梁郁動也沒動:“師尊素來在人前維護自己的名聲,若是徒弟在妄虛宗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知道日後,世人如何看待師尊?”
時容與淡漠的目光同梁郁對上:“你在威脅我?”
梁郁嗤笑一聲:“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在妄虛宗安穩度日,天賦已毀,修為已廢,還請師尊,高擡貴手。”
他如今确實只想和師兄一起修行,保護師兄,助師兄早日飛升九重天,離開妄虛宗。
時容與不置可否。
若不是知道男主是魔種,未來的魔尊,而且已經在修魔,他都要相信梁郁的這番懇求了。
小崽子這四年倒确實學了不少東西,還知道如何讓敵人放松警惕了。
他打量了梁郁好半天,緩緩松開了對方,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閃身離開。
時容與直奔百春峰而去,半道上已然化作了澍清的模樣。
韶華見到他,眼前一亮,站在原地像是呆愣的二傻子。
原因無他,只因時容與飛身下來的時候,衣袂翻飛間好似神明入世。
時容與站在他面前,沖着他眼前揮了揮手:“看什麽呢?”
韶華猛的回神,漲紅了臉:“沒,沒什麽,就是覺得澍清師兄實在太好看了。”
時容與笑了笑,對韶華的誇贊欣然受之,随後明知故問道:“梁郁呢?”
韶華努力讓自己臉上降溫,提起梁郁,還好梁師兄現在不在,要是在這裏,看到他因為澍清師兄紅了臉,肯定又要冷冷的看着他了。
“梁師兄去找你去了,也不知道現在去到哪裏了,你們怎麽都不傳個音呢?”
時容與是故意不聽梁郁的傳音的,方才他在置兵塔,不能和梁郁傳音,出了置兵塔就更不用說了。
“哦,沒接到他的傳音。”
韶華不疑有他:“那澍清師兄一大早是去哪裏了?讓梁師兄好找。”
時容與笑了笑:“去給你置辦生辰賀禮了啊。”
韶華愣了愣,讷讷道:“我的嗎?澍清師兄對我可真好。”
時容與笑意更深,眉眼間都染上了一層潋滟的光:“所以,若是梁郁知道我一大早沒了人影是為了給你準備生辰賀禮,你說他會不會遷怒你?”
韶華:“……”
澍清師兄長得好看,心……好像有點黑?
韶華:“那……那怎麽辦?”
方石儀下山,百春峰現下唯有韶華在,時容與優哉游哉的往裏走:“梁郁來這裏找過我嗎?”
韶華點頭:“來過了,很早就來了。”
時容與略一思索,道:“那你給他傳個音,就說我來了百春峰,還……受了點傷。”
韶華“哦”了一聲,什麽也沒問,就答應了,他看着時容與輕車熟路的往屋子裏走,思緒放在了別的地方。
澍清師兄好似來過這裏多回?可百春峰明明沒什麽其他弟子來過啊……
時容與很快便打斷了他的疑惑:“有能換的衣袍嗎?我的衣袍被割壞了。”
韶華連忙道:“有,有的,不過我們百春峰的弟子衣袍都是紫色的,你看行嗎?”
時容與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穿的跟茄子似的韶華,道:“無妨。”
說是茄子其實也不盡然,那衣袍上好似綴了星辰大海,就是有些過分花哨,濃墨重彩了。
時容與接過衣袍道了謝就開始趕人:“我要換衣服了。”
韶華又呆愣愣的出去院子裏,回想剛剛澍清師兄的笑,只覺得這輩子都值了。
還沒等他樂呵太久,梁郁便匆匆趕到:“我師兄呢?”
韶華見他來,連忙收斂了笑,道:“啊……澍清師兄在屋子裏呢,你來的好快啊。”
梁郁頓時朝屋裏看去,一邊問:“我師兄受了傷?”
韶華見他面若寒霜,臉色低沉,一時不知怎麽幫時容與解釋,只能含糊道:“澍清師兄他……還好,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梁郁甚至聽不進去韶華說的什麽,推開對方直接朝屋子裏走去。
韶華看着他急切的背影,不禁思索。
梁郁師兄也太過緊張澍清師兄了吧?
梁郁一進屋子便看到時容與站在床榻邊,墨色的長發散落垂在腰下,将白皙的肌膚襯得如雪一般,真正是绛雪峰上用雪堆出來的人。
時容與身量看着纖瘦,實際上寬肩窄腰覆着一層薄薄的肌肉,流暢的線條劃過他的腰身和緊實平坦的小腹,一路蜿蜒向下……
梁郁看着衣袍盡褪的時容與,眸光一頓,整個人釘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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