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70章

時容與這幾日都待在寝宮裏,即便醒過來了,也是坐在窗口望着院外,給自己泡着茶,似乎十分悠閑的模樣。

以至于蓬萊島被抓的小弟子跑到這裏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個大魔,吓得撲通跪在了地上。

時容與淡淡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眼睛都沒往門口瞥。

小弟子跪了一會兒,沒等到任何動靜,這才敢緩緩擡頭,朝着窗邊坐着的那人望去。

只見曳地的雪白衣袍,裙邊銀絲鑲嵌,繡出雲紋與水波,暗紋纏繞攀爬,一路往上,四指寬的腰帶将那截纖細的腰身描繪勾勒,流暢的線條将那具身形完美顯現,随着對方手中的動作,衣袖輕輕飄動,好似迎風舞動一般,那素白的雙手扣在茶盞上,骨節分明,像是在擺弄一件極為珍貴的寶物,可那雙手卻比寶物更珍貴。

等到他望見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時,小弟子愣在了原地。

這是神仙嗎?是九重天派下來拯救他們修仙界的嗎?

不對,魔界怎麽會有神仙呢?真是九重天派下來的,怎麽會住在魔宮裏?

可是哪個大魔,長成神仙模樣的?

他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問:“你不抓我嗎?”

時容與看着窗外,問:“我為什麽要抓你?”

聲音也好聽,像雪,輕柔微冷,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像雪,又輕,又美,讓人想要欣賞,又想将人捧在手心。

小弟子道:“你不是魔族嗎?”

時容與這才回過頭,淡笑了起來:“我哪裏像魔族?”

小弟子連忙搖頭:“不像,所以我才奇怪,你究竟是不是魔族。”

時容與笑了笑,輕輕擡手,衣袖順着他的動作滑了下去,露出腕間的鎖鏈,小弟子瞬間睜大了眼睛:“你……”

時容與靠在椅子上,又漫不經心的将衣袖拉上:“我不是魔族,我是魔尊的俘虜。”

小弟子确認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頓時松了口氣,随即又替對方惋惜:“我,我能救你出去嗎?”

時容與搖了搖頭:“你救不了我。”

小弟子嘆息:“都怪我太弱了,我現在要出去搬救兵!你等着,我會找人救你的!”

時容與挑了挑眉:“你找誰搬救兵?”

小弟子有些疑惑地看向時容與:“你不知道嗎?”

随即他又看了一眼時容與腕間被遮擋起來的鎖鏈,又覺得,這人肯定沒能走出過這件屋子,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時容與眸光微動:“我該知道什麽?”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看着窗外,神色無端有些凄哀:“我被鎖在這裏太久了,外面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些什麽,可以告訴我嗎?”

小弟子看着窗邊的美人分外傷戚的模樣,頓時心都揪了起來,連忙道:“當然可以,就是那個魔尊,他抓了蓬萊島的弟子,還把浮玉掌門關起來折磨,還有晏宗主,晏宗主好心幫我們蓬萊,卻也被那魔頭抓來了,如今修為盡廢,被折磨的好慘,魔氣把他整個人都侵蝕了,好像都快侵占他的神識了,他告訴我,讓我去找華雪聖君。”

時容與不動聲色的問:“他讓你去找華雪聖君?”

晏誨明知梁郁的目的,怎麽還會讓蓬萊的小弟子去找木清霜?豈不是正中了梁郁下懷?

小弟子似乎怕時容與不信他,連忙道:“真的,晏宗主的狀态太差了,感覺……感覺快要精神崩潰了,也只有華雪聖君能救他,救我們了吧。”

時容與垂了垂眸,道:“那你快走吧,再不走,等魔族把你抓回去嗎?”

小弟子猶豫了一下:“那你呢,你怎麽辦?”

時容與失笑,難為對方這時候了,還想着他呢。

“我不會有事的,更何況你現在也救不了我,或許請到華雪聖君,你就能救我了。”

小弟子聞言,用力點頭:“你說得對!我這就去!”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又回頭多看了時容與一眼,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時容與在他身後,一道靈力悄無聲息地打入了對方體內。

那道靈力不會對那名弟子做什麽,只是能感知到華雪聖君的所在之處。只是很快,時容與又在那弟子體內察覺到另外一道熟悉的靈力。

是晏誨。

晏誨想借這個小弟子,給木清霜傳遞的消息,應該不是讓他來救人吧。

時容與的靈力在那小弟子體內,不動聲色的抹掉了晏誨的靈力。

他收回了目光,重新給自己倒上茶,繼續望着窗外。

梁郁安排好一切,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時容與望向窗外的模樣。

那人坐在那裏,似乎分外孤獨,又似乎不屬于這裏,一心想着離開這裏,遠方才是他想去的地方,好似那身上的鎖鏈一解開,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事實上,梁郁也明白,時容與會這麽做的。

可是一想到時容與只想着離開他,無時無刻都在想這個,他的心就落不到實處,如同浮木漂在塵世間。

他掩去眼底的落寞,大步朝着時容與走了過去:“容容,在想什麽?”

時容與看着梁郁走到他對面坐下,兀自給自己倒了杯茶,也沒多說什麽,只道:“院子裏的景很好看。”

梁郁順着時容與的目光望了過去,就見寝宮的窗子對出去,恰好便是鋪滿雪的院落,時容與層在那裏挨了他一劍,倒在雪地裏任由鮮血流淌,染紅了大片的白雪,那人仿佛躺在曼珠沙華的中央。

梁郁眸光一顫,起身走到時容與的身後,擡手捂住了那人的眼睛:“別看了。”

時容與不明就裏:“為什麽?我看個風景,尊主大人也要管嗎?”

這掌控欲有些過頭了吧?

梁郁感受着掌心睫毛不停地煽動,那種癢直達心底,他抿唇道:“別叫我尊主大人。”

時容與轉頭看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梁郁,你又發什麽瘋?”

梁郁掌心落了空,只能收回手,卻又不甘心,指尖撥開了時容與的衣襟,探了進去,在細膩的皮膚上細細摩挲着:“容容剛才,見到那個蓬萊弟子了?”

時容與嗤笑了一聲:“我的一舉一動,有你不知道的嗎?”

梁郁笑了笑:“你在怪我?”

時容與:“不……不敢。”

他的聲音忽然顫了顫,另一只手攥緊了不知道誰的衣袍。

梁郁似乎很喜歡時容與這副模樣,繼續逗弄着對方:“我只是關心我的魔後。”

時容與淡淡的應了一聲,敷衍了過去,但梁郁不滿他的敷衍,一把将人抱了起來:“想見木清霜嗎?”

時容與被迫俯視着梁郁,不知從何時起,狼崽子的力氣很大,大到可以舉起他,他在對方臂彎間,活像一只被随手拎起來的兔子。

他摟着梁郁的脖頸,即便這人抱得很穩,本能也讓他攀着對方,生怕掉下去:“你要阻止我見他?”

梁郁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我可以不攔着你,但你是不是該盡點身為魔後該盡的義務?”

時容與眸光一頓,同梁郁錯開了目光,掙紮着想要從對方身上離開:“梁郁,我不該縱容你,你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關系!”

梁郁這一個月來聽過太多時容與的這種話,已經習慣了将它當做耳旁風,他将人抱得更緊,身後的手攀着時容與的後背,白玉一般的背上蝴蝶骨振翅欲飛。

他笑着道:“縱使不該,也縱容那麽多回了,容容怎麽還是這般嘴硬心軟?”

時容與冷冷道:“心軟?我看是你屢教不改。”

梁郁将他抱到了床上,收緊的鎖鏈再一次将時容與固定住:“不,我是…食髓知味,誰讓容容這麽誘人呢。”

時容與被他燙了燙,想往後縮,卻因為被固定了四肢,無法逃離這張床,腰身也被那人攔住,根本逃不開,他剛要開口,就見梁郁又從靈芥中摸出一個翠綠色的東西,那色澤看起來有些像他的青玉扇,上面也有靈力流轉,應當不是魔界的東西。

梁郁見他好奇,笑道:“看樣子,容容很喜歡這個東西。”

時容與蹙眉,直覺告訴他梁郁此刻拿出來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麽正經東西,但他還是問了:“這是什麽?”

梁郁低聲道:“玉勢。”

時容與抖了抖睫毛:“別用這個……”

梁郁想了想,誘惑道:“用這個,作為獎勵,我可以解開你身上的鏈子。”

時容與一愣:“解開我的鏈子?”

梁郁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會解開他的鎖鏈嗎?怎麽……?

梁郁似是知道時容與在想什麽,俯到她耳邊:“所以,今晚讓我滿意。”

時容與剛要瞪他,梁郁将翠綠的玉勢放到了他的唇邊,像是喂小孩糖一般,引誘道:“打濕了才容易放進去,否則會很疼的。”

時容與看着梁郁,只覺得對方唇邊的那抹笑格外閉眼,他剛要開口,梁郁卻像是正等着這份時機,玉勢趁機塞進了時容與的口中,那東西抵着他的舌頭,令他無法出聲,偏偏梁郁還用那翡翠般的石頭尖在他的舌頭上打轉。

時容與被壓得舌頭發酸,卻被梁郁用玉勢堵着,吐也吐不出來,只能被迫用口腔中的涎液将那顆翠綠的石頭打濕。

但梁郁的惡劣程度遠不止此,就在時容與以為梁郁要将玉/勢/拿出去時,那人卻只是将東西往外拉了拉,又迅速壓了回去,直直撞入了時容與的喉口,激得他眼尾的淚瞬間滑落,被迫揚起的頭卻讓那折磨他的東西更加深入。

時容與幾乎淚眼朦胧的望着梁郁,視線被模糊,梁郁的身影也變得有些重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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