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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陳聞洲上去沒有多久，再次從樓梯口出現，然後往林知钰走來。

接着他們走出教學樓，往校門口走。

“哥，你又忘記拿什麽？”

林知钰好奇地問陳聞洲。

“忘記拿鑰匙了。”

“哦。”

他們出了校門口。

瞬間進入煙花人間，五彩斑斓的燈光閃耀，門口擺放着許多小攤販。

林知钰聞到了香味，走到最近的攤販，他跟老板要了兩根烤腸，一根遞給陳聞洲。

他嚼着烤腸，說話有點不清楚。

“我待會要去超市，跟我媽一起回去。”

今天他的媽媽上夜班，太晚了，他順便陪媽媽回去。

今天早上他也跟陳聞洲說了，現在再說一遍。

“跟你一起。”

走出校門口一段路，街道變得安靜，汽車的笛聲偶爾在空靜的夜晚響起，陳聞洲說話很輕，但是他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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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知钰愉快地咬下一口烤腸。

小型超市亮着兩盞燈，林知钰站在它的對面看過去，一個黑色的身影弓着腰在垃圾桶旁邊。

他一下子認出了，大喊：“媽。”

身影彎腰轉過頭，朝他揮手。

林知钰看到路上沒有車，拉住陳聞洲的手跑了過去。

陳聞洲腳步踉倉，跟着林知钰走了起來，他低頭看五指被另個五指攏住，手心傳來溫暖的觸感。

跟着林知钰跑到了對面。

林知钰站到林媽媽的身邊，手沒有松開，晃了晃他的手，還似小時候，朋友與朋友的親近。

但他悄悄地握緊感受手心地溫度，但他不同了。

“媽。”林知钰的眼睛在燈下很明亮，“我來接你下班了。”

林媽媽回過頭，跟林知钰一樣的眉眼彎彎：“知钰來接媽媽下班了。”

她繞過林知钰，注意到站在林知钰旁邊的陳聞洲：“聞洲也來了，你們兩個還真沒分開過。”

“嗯，阿姨。”

林媽媽回去關掉超市的燈和門，把她的東西拿出來。

林知钰松開握着他的手，失去牽引，他點手垂落。

林知钰走到林媽媽的身邊，提媽媽的東西。

陳聞洲也過去，提起塑料袋的另一邊，塑料袋裏裝的都是些生活用品。

“在學校學習壓力大嗎？”林媽媽關心地問他們。

“挺好的。”林知钰回答。

林媽媽看向陳聞洲：“聞洲呢？”

“還好。”

林媽媽輕輕地笑了一下，繼而又跟着林知钰聊學校的生活。

陳聞洲在一旁默默地聽着。

聊着聊着林知钰跟林媽媽說到了班主任跟他說的事專業。

“媽媽不懂這些，知钰有什麽喜歡的嗎？”

林知钰搖搖頭。

過了會他說道：“我要選一個能賺錢的專業，然後帶媽媽走上吃香的喝辣的。”

林媽媽笑了。

“那知钰好好想。不過還是要選個喜歡的，能堅持下去。”

“好。”

林媽媽上班的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很快他們就到家了。

林知钰跟林媽媽跟他道別，看着林知钰家關上門，陳聞洲走了回去。

正在洗漱的時候，手機叮咚的響了幾下。

陳聞洲關掉水，拿起毛巾擦頭發走了出去，把桌面上的手機拿了起來。

知钰：哥，我想好了就選個有錢的專業

陳聞洲：嗯？

知钰：不想讓媽媽這麽辛苦

陳聞洲的指尖落在鍵盤上來回移動，輸入欄删了又回來。

最後只剩一個字。

林知钰盯着聊天界面背景照片出神。

聊天背景上是一張糊兩個小朋友，一個坐在秋千上，另一個站在秋千後面，酷酷地朝着鏡頭看。

是他很喜歡的一張照片。

盯一聲，聊天界面又浮現出一個條信息了。

陳聞洲：好

林知钰得到認同，點開聊天欄的表情包，找到小熊轉轉，點擊發送。

聊天界面很快出現穿着小裙子的小熊左轉又轉。

陳聞洲是認可的他的，他松了一口氣。

陳聞洲看着界面上的小熊轉轉直到熄屏，黑黑的手機界面在微弱的燈光下，映照出他含笑的眉眼。

“弟，你還不睡覺啊？”外邊傳來他姐姐的聲音。

“準備了。”

“你明天可是要早起的人。”

“知道了。”

陳聞洲擡手把燈關掉，房間外響起腳步聲，漸漸地又消失。

他拿起枕頭旁邊的手機，摁下開關鍵，光亮照在黑暗中他。

此刻的林知钰正要熄燈睡覺，開啓振動模式的手機嗡嗡響動。

放在開關鍵上的手停頓住，轉下來，拿起櫃子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亮着，顯示幾條來自□□的消息。

都是從其他的APP裏轉發過來。

愣了一下，點開。

楊璆：班長，這是畫畫教程

下面是網盤鏈接。

他點進去，點開第一個視頻，視頻首先就展露了幾章好看的畫，林知钰被吸引進去。

不知不覺間，他沉浸進去，等反應過來，看左上角顯示的時間，現在已經很晚了。

他剛關閉頁面，退出去，□□又彈出信息。

是來自陳聞洲的。

他點開，都是一些轉發鏈接。

挨個點進去又從鏈接退出去，這是陳聞洲給他找的有關專業一些介紹。

他心口鼓脹，內裏綻開一朵朵的鮮花。

在屏幕上的手指滑到表情包點擊小熊給花花發出去。

陳聞洲這時又給他轉發了一條鏈接過來。

現在已經很晚了，陳聞洲既然還在給他發消息，他給陳聞洲發消息。

知钰：哥，你還不睡覺嗎？

陳聞洲：準備了

知钰：那快點睡吧

陳聞洲：嗯嗯

看着上面一條條的轉發，他又給陳聞洲發去信息。

知钰：謝謝哥

陳聞洲：沒事

知钰：小熊晚安.JPG

之後沒有了消息，但是林知钰又等了一會陳聞洲，他在等一句晚安。

過了會，一條轉發鏈接，和一個一樣的小熊晚安.JPG

得到晚安，他把手機熄屏，放到櫃子去，關燈掀開被子，心滿意足地睡覺。

——

第二天是一個晴天，天空十分的藍，大團大團的白雲像棉花糖一樣。

而剛剛好今天下午上體育課。

林知钰訓練完三千米，坐在樹蔭下臺階乘涼，遠處紅色跑道上有一個高挑的身影。

林知钰看過去，穿着藍白色校服的陳聞洲穿過跑道朝着他走過來。

他目光一直落在陳聞洲，一直到他走到綠蔭下。

陳聞洲走上臺階坐到他旁邊，手中的礦泉水遞給他。

“謝謝哥。”

他伸手接過，目光停留在陳聞洲的面龐。

陳聞洲剛才去試跳高，兩邊的碎發緊緊貼着臉頰，面色通紅，鼻尖滲着汗，脖頸處也有。

他仰起頭喝水，喉結滾動，有汗滴跟着滑落。

“哥，你真帥。”

“咳。”有水溢從嘴邊出來，陳聞洲又輕咳幾聲緩了過來，看向林知钰。

林知钰一雙眼懵懂地看着他：“哥，你不要喝太急。”

“嗯。”他點頭。

林知钰還看着他，淺棕色的瞳仁如鏡子般明亮。

在一個濕漉漉的雨夜中，他夢見了這雙眼專注地看着他，他吻了上去後，自那後他便不能再很長的直視。

在他的目光下陳聞洲又感受到點熱，移開視線，看向遠處大朵的白雲。

他拿起瓶子又猛灌一口。

水滑過口腔到達胃部，冰冷從身體傳來，讓他掃去熱意讓他短暫地清醒：“知钰，你待會還要再訓練嗎？”

“應該還需要再跑兩次。”林知钰也擰開瓶子，仰過頭喝水。

“我今天中午回去看哥給我發的專業信息了。”

有風吹過來，發出沙沙的聲響，伴随着林知钰清脆的好聽的聲音。

“哥，你找的很詳細，看着都很好。”

“謝謝哥。”林知钰誠摯地又跟他道謝。

“嗯。”陳聞洲點頭，喉嚨還有幾分幹澀，他拿起水喝起來。

林知钰看着他哥慢條斯理地喝水，喉結一下上一下下地緩慢滾動，有幾分迷人，像是最近楊璆給他看的漫畫男主。

他口中泛起點幹燥，跟着又喝了一小口。

“你有可以接受的專業嗎？”陳聞洲問他。

“不知道。”

看了這麽多，但其實還是對這些沒有概念。

陳聞洲看着林知钰纖長的睫毛微微地垂落，有些迷茫又有些失落。

他想起林知钰剛更媽媽來到姥姥家，對這裏十分陌生不熟悉，剛交到他就很自然熟地粘着他更他絮絮叨叨地說最近的生活，話裏中透着不安。

他學大人安慰小朋友摸摸頭，安慰林知钰。他忍不住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林知钰的頭發。

“沒關系，慢慢來。”

林知钰也如小時候一樣，眼睛瞬間亮起來：“好。”

林知钰跟他再聊了幾句，跑道上有人朝着他揮手，喊他：“班長。”

“哥，我要過去訓練了。”林知钰把礦泉水放到他的旁邊，“幫我看一下。”

陳聞洲點頭，看着林知钰走下階梯，朝着遠處的人跑過去。

在刺眼的陽光下，他微微眯着眼，看清林知钰跟跑道上的人擊掌。

過了會，林知钰開始慢慢地跑起來，速度變快到慢慢地勻速。

這是陳聞洲第一次來看林知钰訓練，跟賽場上的他不太一樣。

沒有比賽的競争，此刻在跑道的林知钰像是天邊飛翔地鳥，舒張着自己翅膀自在的飛翔，跑過一圈又一圈。

讓人的目光不由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結束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