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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林知钰背着包和陳聞洲走在路上，跟着陳聞洲讨論聯考複習的事情，猜測考試的範圍。
也許是臺風天氣過後，今天的晚霞格外的燦爛。
他擡起頭就撞見紫色和黃色灑在爬滿青藤的舊樓房裏。
陳聞洲也跟着看向黃昏中的舊樓。
“我小時候來過這裏玩抓迷藏。”
正确來說是林知钰想要玩，陳聞洲來陪他的。
他當時玩得太累了，躲在角落裏睡着了，陳聞洲找了很久，在同樣的徬晚裏，陳聞洲找到角落裏的林知钰。
剛好林知钰醒來，揉着眼睛驚訝地說道：“呀，哥哥找到我了。”
“到我找你了。”
“要回去吃飯了。”
“哦。”他這才注意到已經傍晚了。
回去的時候他問：“是不是找我找了很久？”
“嗯。”
“對不起。”
“沒關系的，我們回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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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林知钰也想起這段樂着跟陳聞洲說。
“他們上次跑去小賣鋪我找不到，然後這一次我就跑的很遠，讓他們不找到。”
“幸好哥來找我了，不然到了晚上回去我應該會吓到哭。”
陳聞洲也想起這段往事，只覺得當時的林知钰很可愛。
現在看去的林知钰興高采烈的模樣也很可愛。
回家匆匆地吃過飯後他們又回來上晚自習，上到高三的生活變得匆忙又緊促起來。
晚自習期間又連着分發試卷，寫完幾張試卷後林知钰才得到了一絲空閑的時間。
想起了早上楊璆給他看的動畫人，他忍不住拿起畫稿開始了畫畫。
他腦海裏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手中握着得到筆跟着腦海浮現的人走動，最後在紙上落下一個熟悉的人的輪廓。
“班長，班主任找你。”林知钰一驚，擡頭看去。
楊璆頓感到不好意思，摸了摸頭跟林知钰道歉。
林知钰沒有生氣，他自己太過專注而已。
“咦，你畫的輪廓感覺好像課代表啊。”楊璆注意到了他桌上的人的形象。
他心口瞪了一下，原來他腦海浮現的形象是陳聞洲嗎？
“很像嗎？”
楊璆又仔細端詳，點頭。
他自己也仔細一看，确實有幾分像。
“我想畫個人，沒想到畫到哥去了。”
楊璆笑了：“班長快去吧，班主任找你。”
“嗯。”
林知钰去了一趟辦公室，班主任找他是交待關于運動會的事項，到時候讓他跟着體育委員一起幹活。
走到走廊處，陳聞洲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知钰。”
林知钰一下子就辨認出是陳聞洲，立即回過身。
陳聞洲半身藏在黑暗，半身落在光線上。
“哥，交完作業了？”
“嗯。”
陳聞洲從黑暗中完全走出，林知钰才看到他手上還捧着一個小盆栽，盆栽長着幾朵綠色的小植物。
“哥，這是什麽？”
“經過生物科室，生物老師送植物。”
“我覺得你會喜歡，跟老師要了一盆薄荷。”
林知钰眼睛亮了，在夜晚的燈光下細碎晶瑩。
如他所想，林知钰真的喜歡。
“可以放窗邊養。”林知钰從陳聞洲手裏接過說道。
“可以。”
盆栽被放到了窗戶邊，晚自習離開的時候，林知钰給薄荷又澆了點水，口中碎碎念念着。
“要快點長，要快點長。”
“知钰你在說什麽？”
陳聞洲背着書包，站在他的身後，傾身過來。
因為靠近的距離把他困在桌子裏，他的鼻尖是冷淡的氣息，像松香的氣味。
臉上泛起點熱意，把水杯放回：“沒什麽。”
陳聞洲退出來：“嗯。”
陳聞洲出現在他的身側是因為已經放學了，他收拾書桌上的課本，挑幾本書放進書包，拉上拉鏈單肩背起跟着陳聞洲回去。
晚間的夜風涼涼，林知钰躲在陳聞洲身後。
“要入秋了。”陳聞洲提醒他。
林知钰點點頭。
“記得注意保暖。”
林知钰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好像他媽媽跟姥姥的話，笑了一下。
這淺笑被陳聞洲抓到了。
陳聞洲清粼粼的目光看過來，讓林知钰的臉又熱了一點。
他移開視線，開口的嗓音變得有點悶：“我知道。”
跟着平常一樣回來家，林知钰在家門口跟陳聞洲說再見。
咔噠一聲，他把門關上，陳聞洲消失在眼前。
想到門後邊是陳聞洲，他忽然腳步停住留在原地。
夜裏寂靜極了，但門外沒有響起離開的腳步聲，他想陳聞洲是不是還有事找他。
想要開門時，聽見了腳步踩到枯枝的咔擦的細微聲音。
此刻，他哥才離開，林知钰仍舊停在原地，盯着生鏽的門鎖出神，不知在思索着什麽。
“知钰，站那幹什麽？怎麽還不回去。”
小舅舅的出聲，讓林知钰回過神。
“小舅舅。”
然後提着包快步走了回去。
林鳴聲站在後邊看着林知钰急匆匆的背影，在想孩子是不是讀高三的壓力太大了。
林知钰上了樓後洗漱完，躺回床上。他拿出手機刷了一會後，點開了他跟陳聞洲的聊天界面。
他跟陳聞洲的聊天內容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他又笑一下。
他往上翻着翻着，又看到陳聞洲給他整理好發的專業。
關于未來的模樣，是模糊的。
但覺得陳聞洲一定會在他的身邊。
他點進去又耐着性子看一遍，但沒過一會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他聽到他哥在喊他，他睜開眼，黑暗中陳聞洲側卧在他的旁邊
他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啞着聲音喊：“哥。”
“嗯，停電了，我來陪知钰。”
“啊。”
他才發現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似有生物隐藏在其中。
“有點冷。”
他找着借口靠近陳聞洲，身體貼近陳聞洲，陳聞洲低低地笑了一下。
“知钰，還是如此的怕鬼。”
“哥！”他急促地喊一聲，被拆穿的他有點惱怒。
“好了，晚安知钰。”
陳聞洲靠近過來，在他眉心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林知钰睜大眼睛，眼前的還蓄着笑意的陳聞洲消失在面前。
轉瞬間，他又睜開眼，暖黃的小燈亮着，周遭是熟悉的房間，剛才一切都是夢。
他摸了摸旁邊的手機，摁開手機，跳出兩條消息。
22：10陳聞洲：知钰
22：57陳聞洲：晚安
現在已經12：03
他想要回一個晚安，猶豫了一會，怕現在會打擾到陳聞洲。
但他覺得對方現在應該睡着了。
落在聊天框的晚安最終發送過去。
另一邊，漆黑的房間閃過一抹亮光，閉着眼睛的陳聞洲睜開眼，拿起手機看到林知钰發給他的晚安。
他把手機放到書桌，然後躺回床閉上眼睛。
另一邊的林知钰再次閉上眼，卻怎麽的都睡不着。
腦海中反反複複地出現剛才夢裏陳聞洲靠過來的畫面。
還有夢中他隐隐跳得極快的心跳聲。
他翻過身又翻回來，一直輾轉反側到了許久才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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