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掙錢了

掙錢了

衛氏開啓買買買模式，談曉蘭就專心招待盧錦嫣。

上洋鎮渡口沒有什麽特別出名的美景和歷史，像盧錦嫣這樣沒有什麽目的，只是出于憋悶才下船的客戶，談曉蘭特別注重她的愉悅感。

衛氏看的都是一些家裏用的着的，日常可以走禮的東西，盧錦嫣看的都是一些小巧的，精致的，或是擺件，或是玩意的東西。

這些東西談曉蘭也喜歡。

實在是這些華而不實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東西，太抓人眼球了。

袖珍屏風，模型帆船，會動的水車，彩珠串成的小秋千……

夥計介紹一樣，倆人就讨論這個東西适合放在哪裏。

談曉蘭說我覺得适合放卧室裏，盧錦嫣也說：“我也覺得适合放卧室。”

兩人相視一笑，再品鑒一番，繼續看下一個。

下一個是三層的船舶模型，談曉蘭：“這個放在書房裏絕對氣派！”

盧錦嫣也星星眼：“我書房裏有一個兩層的，沒這個好看！”

談曉蘭看向她，無辜又可憐的說道：“我連書房都沒有！”

盧錦嫣就笑，笑完又嘆了口氣：“回到京城，我也要沒有書房了。”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忘了談曉蘭是這個小渡口的咨客了，就如同和朋友逛街一樣，把自己的小煩惱說了出來。

談曉蘭安慰她：“京城居大不易，想擁有自己獨立的卧室和書房，簡直太難了！”

盧錦嫣想想幼時相熟的小姐妹，能擁有自己獨立的書房的，确實鳳毛麟角。

我沒有，別人一樣也沒有，這樣一想，心裏的小煩惱也随風而去了。

衛氏買足了東西，盧錦嫣也買了兩個心動的小擺件，一起身心愉悅的出了萬川商行。

因為能想到的在萬川商行都買足了，再去其他的商行和門店，談曉蘭就發現她們興致不太高了，然後就提議去擺攤的那一塊看看。

見她們不反對，就帶着她們去擺攤的地方，路上還和她們講了自己買幹棗的經歷。

盧錦嫣自小買東西，不是店家給送到家裏，就是到店裏去選，也不是沒在小攤位上買過東西，只是從來沒有像談曉蘭說的那樣讨價還價過，興致不覺得又提了起來。

不止盧錦嫣，就連衛氏聽完，對小攤位也多了一份期待，不是期待攤位上的東西多好，而是期待淘到東西的物超所值的成就感。

談曉蘭帶着她們在攤位市場轉了一遍，盧錦嫣買了不少的小東西，衛氏雖然沒有多少看上眼的東西，但是一圈下來，也淘到了幾樣小東西。

回來時已将近酉時，快五點的樣子，去船上的路上，談曉蘭又給她們說了渡口酒樓的菜色，至于內容，直接搬運了翠兒對自己講的那些。

逛了一下午，現在又聽談曉蘭說吃的，盧錦嫣一下子就覺得餓了，央着衛氏說：“娘，咱們今晚也在渡口的酒樓點餐吧。”

衛氏笑着說好，然後又向談曉蘭詢問哪家酒樓更好。

談曉蘭推薦了彙福酒樓，畢竟中午剛吃過，根據談曉蘭今生加前世的品嘗美食的經驗，彙福酒樓的水平還是很不錯的。

推薦完，然後又道：“酒樓的劉掌櫃和我父親有交情，您讓人過去提我，讓劉叔給您優惠。”

衛氏在萬川商行已經感受過一次優惠，現在再次聽到優惠，哪怕不缺那幾個錢，聽完心情也是好的。

談曉蘭把人送回船上，丫鬟送她出來，到了走廊盡頭，談曉蘭就讓她留步了。

丫鬟拿出個荷包，拉住談曉蘭的手，把荷包放在她手裏，說：“今日辛苦姑娘了。”

看到荷包，談曉蘭就知道這是給的銀子！

哪怕從沒差過錢的談曉蘭，在接過第一筆自己掙來的錢的時候，內心還是激動的。

好在她面上很能維持得住，露出适當的微笑，說道：“夫人真是太客氣了。”

丫鬟：“這都是應該的，姑娘收下吧。”

客氣了一句，丫鬟既然都這麽說了，談曉蘭也就順勢收下了。

然後又讓丫鬟代自己謝過衛氏，讓丫鬟留步，再轉身，歡喜就再也壓不住了。

萬川商行的夥計在甲板上等着談曉蘭，見她出來後滿面笑容，也笑着迎過去，說：“姑娘真厲害，第一次做咨客，就遇到了官眷，最後還能做好了！”

說着就伸出大拇指，接着說：“您是這個！”

人家捧自己，談曉蘭也禮尚往來道：“小劉哥快別誇了，第一個客戶就是官眷，要不是身邊有你跟着，我都要緊張的說不出話了！”

夥計又說談曉蘭謙虛，兩人彼此客氣着下了船。

回商行的路上，談曉蘭就拿出幾文錢：“辛苦小劉哥跟着辛苦一下午，我請你喝茶。”

小劉是剛出師的夥計，一天的工錢也就十來文錢，陪談曉蘭逛了一圈，商行的工錢不少給，還能再得幾文，心裏自是高興的。

不過嘴上卻推辭道：“談姑娘太客氣了，不值當的！”

談曉蘭直接把錢塞給他：“拿着吧，咱們都是出門讨生活的，不能我開張了，卻白讓你辛苦，沒那個道理。”

談曉蘭是賬房先生家的姑娘，出身好，小劉一直覺得談曉蘭和自己不一樣，現在卻聽她這麽說，突然就覺得兩人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給人做咨客，确實也和自己一樣是出門讨生活呀！

回到萬川商行，遠遠的就見何氏站在門口，見談曉蘭回來了，她就忍不住迎了幾步，說：“蘭兒，有回去的牛車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再耽擱天都要黑了！”

談曉蘭應道：“母親再等我一會，我和鄭叔說點事。”

鄭啓楊其實也在等談曉蘭，只是為了避嫌，他沒有和何氏一起在門口等着，聽到談曉蘭回來了，趕緊從旁邊的門店出來。

談曉蘭随着鄭啓楊進了商行的待客門店，越過外面的圓桌，進到屏風隔開的裏間。

不等他問，談曉蘭就把招待衛氏母女的大概經過對鄭啓楊說了，最後拿出得到的荷包，道：“大戶人家真講究，資費還專門用了荷包。”

說着就把荷包打開，倒出來一塊比她預想的大了不少的碎銀子！

談曉蘭在荷包入手的時候，就知道裏面絕對是銀子，不過因為不知道荷包的具體重量，當時沒好意思掂量一下，路上也沒有打開看的機會，現在銀子展現在眼前，她有點吃驚的看向鄭啓楊。

鄭啓楊倒是鎮定，拿起桌上的銀子，他搭眼就看出這銀子足有一兩重，再一入手，才道：“一兩的銀子，好好收起來吧。”

談曉蘭知道古代官員收入高，卻沒想到官眷出手竟然那麽大方！

就算是自己家這種日子過的抛費的，一兩銀子也夠過一個月了！

更不用說那些日子過的仔細的農戶，糧食蔬菜都是自家地裏産的，一兩銀子都夠一年的花用了！

鄭啓楊看出來她的疑惑，就對她解惑道：“我見那位夫人對你頗為喜愛，高門大戶的打賞原本就大，給你一兩銀子也不算什麽。”

鄭啓楊這麽說，談曉蘭就釋然了。

現代的有錢人，消費清單裏也是有大筆服務費的。

古代的官員都是官老爺，不是現代的人民公仆，這裏的官員高消費不會被查，身份高，消費也高，這樣一想好像确實在情理之中。

談曉蘭第一次做咨客就掙了那麽多，鄭啓楊擔心以後資費少了，她再接受不了，就接着道：“今日的顧客屬于特殊的，一般人家的女眷能找咨客帶路的，資費應該在十幾文，最多三五十文。”

談曉蘭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收了銀子，笑道：“不是每個客戶都這樣還好，若是每天都是一兩銀子的資費，我估計三天就吓得不敢幹了！”

鄭啓楊哈哈大笑：“倒也不用害怕，若是連着三天都能接到這樣的大主顧，代表蘭兒的時運好，她們給了，你接着就是，在上洋鎮渡口都不用鄭叔出面，只把你爹的名號說出來，就沒人會壞你的事。”

談曉蘭想到爹爹就算不在身邊，也在守護着自己，心裏就又暖又酸的。

鄭啓楊看她明白，心裏點頭，這才把早就準備好的一串錢，放在桌上，道：“這是你的回傭。”

談曉蘭根本沒想過收回傭的事，更何況：“已經給了顧客折扣了，還能有回傭？”

鄭啓楊笑：“經年的老咨客帶顧客來，不止給咨客回傭，也會給顧客一定的折扣，你雖然不是老咨客，卻是咱們商行的自己人，各大商行給咨客的回傭都是百中抽一，你帶了顧客來商行，自然也是有回傭的。”

既然是行業規矩，談曉蘭也就不再推脫。

衛氏在萬川商行消費了五十多兩銀子，談曉蘭又得了五百多文回傭。

大盛朝一兩銀子是一千文錢，談曉蘭做咨客第一天就掙到了一千五百文！

這營生絕對能幹。

不過想長期幹，就不能再征用商行的夥計了，有了今天的經驗，談曉蘭覺得自己身邊需要人手，也需要個落腳的地方。

這些事，自然也都落在了鄭啓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