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去
我去
等到昏迷的侍衛清醒過來,伍寒喬三人早已不知所蹤,硯槿安除了一句“繼續回京”的吩咐,一路上再沒多說一個字。
而另一邊,伍寒喬和小九沒有直接進昌遠縣的地界,而是就近找了一家離昌遠縣附近的驿站歇息,在阿四打探回來之前,她們不準備輕舉妄動。
從清晨到黃昏,阿四幾乎去了大半天,伍寒喬和小九時不時觀察着周圍,提防着随時可能出現的嫌疑人。
小九端着第二壺茶水進伍寒喬房間時,她正在整理此前搜集到的名冊和賬本,嘴裏不停地念叨着什麽,不過因為太模糊,小九什麽也沒聽清。
放下茶水後,小九順勢倒了一杯,走到伍寒喬身邊道:“老大,你吩咐我給長安那邊送的密信已經送出去了。”
伍寒喬沒擡頭,接過茶水抿一口後應了一聲:“好。”
小九坐在伍寒喬旁邊的凳子上,對于此前伍寒喬吩咐的事情,她心中有些疑惑不解,糾結過後,她猶豫地問道:“老大,我可以問為什麽嗎?”
整理好名冊的伍寒喬将東西收好,調整坐姿面向小九,“想問什麽便問吧,不必同我拘謹。”
“你傳信讓長安那邊的人暗中盯着硯大人,是因為你還不信任他嗎?”小九回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按理來說,他們已經肯定硯槿安并非不懷好意之人,伍寒喬應當已經對硯槿安放下了戒心才對。
“我沒有不信他。”伍寒喬只答了一句,沒說出更詳細的緣由。
她心裏的計劃所圖甚大,越少人知道越保險。
小九聽罷,知趣地沒再接着追根究底。
約莫又等了一刻鐘,門外終于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小九雀躍地打開門,果然見到的是阿四。
二人迅速進門,左右觀察後适才關上門。
“大人,卑職查到了一些關于高家的事。”阿四進門連茶水都來不及喝,就開始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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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寒喬遞過來一杯茶,“先喝水,坐下說。”
阿四感謝地接過,一飲而盡後屈身坐下,“卑職去昌遠縣查了,高博是自願認罪的,并沒有被屈打成招,卑職去牢裏見了他一面,他只說人是他殺的,卻不肯說原因,只說失手。”
“還有高家也很奇怪,卑職多方打聽得知,高長鑫的屍體是在水裏發現的,而且是逆流方向,屍體被發現後縣衙的第一時間去高家查,高博當時就認罪了,說是自己殺人抛屍的,完全沒掙紮。然後卑職去高家打探,高家的人都對高長鑫的事閉口不提,一聽問起這事,不是說不知道就是直接跑的。”
伍寒喬聽罷,思索一番後問:“高家現在是誰在主事?”
“高博的女兒,高長靜。據說她本來已經定了親,但是因為高家的事被退了親所以就接手高家的産業了。”阿四一五一十作答。
“你們怎麽看這個案子?”伍寒喬反問道。
一旁的小九眼珠一轉,道:“心裏有鬼,哪有官府剛上門就認罪的,一般第一時間不是想着逃脫或者抵死不認嗎?”
“難道是因為殺了兒子心有愧疚?”阿四若有所思道。
小九聽罷白了一眼,“要是愧疚,不早就認罪了,幹什麽還抛屍,等官府的人上門才認?”
伍寒喬肯定地點頭,“小九說的對,所以這高長鑫的死和高博的認罪,一定是為了隐瞞什麽,不然高家的人怎麽會如此避諱此事。”
“那咱們現在就去查?”阿四提議道。
“不行,你方才說你去問高家的人,他們都防着,若是咱們就這麽大搖大擺去查這個案子,恐怕只會讓他們更加嚴防死守,什麽也查不出來。”伍寒喬否定了提議。
“那咱們悄悄查?”小九插話道。
“對,咱們不能暴露身份,但要進入高家。”
“怎麽進去?”小九好奇地湊近問道。
“方才咱們在樓下吃飯的時候,我聽到其他桌的客人說最近是昌遠縣一年一度的祭祀,聽說這祭祀之事,是高家主辦。”伍寒喬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
阿四聽到這話,受案情困擾擱置的回憶一下被喚起,“啊對,卑職之前去高家查探時,聽到他們提了這事,說是最近要準備房間給祭神之人。卑職就多嘴問了一句,聽說因為昌遠縣自古以來都靠水過活,所以為了安撫龍王不要發災,制定了一個活人祭祀習俗,在每年的二月舉行祭祀活動。”
小九皺眉,眼裏有些懷疑,“活人祭祀?這年頭做這事,官府不管嗎?”
伍寒喬摸摸她的頭,“不是你想的那種,很早之前确實會有殺人的做法,但是後來渡口被朝廷接管,百姓都受管轄後,便不再像從前那樣了,所謂的活人祭祀就是選一位未出閣的姑娘穿嫁衣在龍王廟裏待上三晚即可,意為與龍王結親交好。”
阿四也附和道:“大人說的沒錯,不過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祭祀的姑娘必須等三年後方可嫁與他人,否則會觸怒龍王。因此很多人家都不願意自家姑娘成為祭品,所以每年抽簽決定好人選後,為了防止逃跑,都會由主管祭祀活動的高家提前半月對祭品進行看管,直到祭祀結束。”
小九聽完,一臉嫌棄道:“哈?三年不讓人出嫁,這不糟蹋姑娘的名聲嘛,難怪人家不樂意。”
“對,正因為很多人不樂意,所以他們不時會花錢買窮人家的姑娘來代替自己姑娘,如今有了不用花錢也能主動奉獻的祭品,你覺得那些人會怎麽想?”伍寒喬此話,點明了她的計劃。
“我們要冒充祭品?不會被發現嗎?”小九反應極快,一下便理解了伍寒喬的意思。
“不會,方才阿四說過,縣裏都是按抽簽選人,你想這地方不大,大家又都互相認識,抽簽選的哪家姑娘高家怎會不知,但是仍舊不斷有人通過買賣姑娘進行代替,說明高家早就知道此事,只不過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伍寒喬說到一半,掃了一眼二人認真的神情,補充道:“再說祭祀本就不會危及性命,他們也沒必要徹查祭祀之人是否抽簽所選,因為能有錢財買人代替的,定然是縣裏的非富即貴,高家一旦徹查,便會得罪這群人,他們更不會多此一舉。”
言畢阿四和小九贊同地點點頭。
“那咱們誰扮祭品啊?”小九興致勃勃地望向伍寒喬。
見她這般,伍寒喬心知她這是對祭祀之事起了興致。
下一瞬,阿四手指在小九額頭彈了一下,發出細碎悶響的同時,小九不服氣的瞪了阿四一眼,眼神控訴道:哥你幹什麽欺負我!
伍寒喬輕笑,“阿四的意思是說你不能去。”
小九不悅嘟嘴,“我不去誰去呀?老大要查案的。”
“我去。”阿四面無表情,平靜無波地開口。
小九一臉錯愕看向他,眼神上下掃了阿四一遍,“哥,這麽多年你一直瞞着我你是女兒身的事嗎?不對,我是不是該喊你..姐...”
邊上的伍寒喬沒忍住,噗呲大笑出聲。她撿到小九和阿四的時候,因為他們一直兄妹相稱,她一直以為他們是親兄妹,但她後來才知道,其實小九也是被阿四撿的,在小九還很小的時候。
伍寒喬明白阿四的擔心,小九始終是個年方二八不到的小姑娘,他不願因為這事給小九套上一個祭品的枷鎖。
再說她本來也沒打算讓小九去冒充,只是阿四先提了出來。
阿四聽到小九的話差點沒背過氣去,一張臉漲的通紅,咬着唇不斷哼哧吐氣。
“不是那個意思,”伍寒喬收聲,忍着笑道:“阿四是說他男扮女裝冒充祭品。”
小九還是有些不信地掃視着阿四,被阿四一記爆栗後才收回目光。氣鼓鼓地問道:“那我和老大呢?”
“我們是丫鬟,幫忙看守的丫鬟。”伍寒喬答道。
被囚禁的祭品不能自由出入,因此伍寒喬不能冒充祭品,她需要在高府尋找高長鑫被殺案的線索,小九性子跳脫,方便與仆人打成一片套話。
至于阿四,以他的身手,即便被囚禁也能輕而易舉出來。
拟定好計劃後,三人上集市買了幾身衣裳,各自回房換上。
伍寒喬和小九換的極快,阿四稍微慢了些,畢竟是第一次穿女子的衣裳。二人等了一會兒,終于聽到門外靠近的腳步,待阿四推開門的剎那,屋內的二人略微的驚了須臾。
平日裏阿四總是着一身黑,也不愛打理自己,久而久之,她們都忽略了阿四不過也才十七歲的年紀。
如今打整過後,一張白皙的臉顯露出來,花钿點額後再略施粉黛,配上一身霧藍色的輕紗襦裙,俨然一位袅袅婷婷的大家閨秀。
然而下一瞬,阿四提拎着裙擺,毫無女子驕矜地邁出大跨步向她們走來,方才的優雅氣質戛然而止,散發出與那一身隽秀衣衫格格不入的豪邁。
小九瞬間了無生趣地別過頭去,“哥,你進高家之後,最好立即暈倒,好讓我和大人擡你進去。”
阿四一臉不解,擰着眉反問:“為什麽?我自己能走,何苦勞煩大人。”
旋即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伍寒喬幾不可察地抿了抿唇壓下嘴角,一臉正經附和道:“我覺得..小九的提議倒也不無道理。”
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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