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故人不在

第07章 故人不在

機輪脫離港區的土地,飛機騰空而起。

上回飛渡在這三萬英尺的雲霄,還是她被人從京市送往港區的時候,那道航跡是父母甩棄她的抛物線。

一年後,許織夏跟着少年,又一架飛機從港區去了江浙。

那個時候,她甚至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私家車開出杭市國際機場,平穩駛向許織夏未知的目的地。

這座城市疏闊,近處常見梧桐大道,遠闊處有空蒙的山和塔,高樓雖拔地而起,綠意仍随處可見,行人都是慢慢悠悠的,和擁擠緊趕的港區好不一樣。

明明同樣人地生疏,許織夏的神經卻沒那麽緊繃了,或許是因為少年就陪在身邊。

同行的還有一位阿姨,那日在聖約羅兒童院,梁院長的辦公室,許織夏已經和她見過。

女人眉目清秀,盡管穿着優雅的青花瓷長裙子,也會在她面前蹲下來,指指站在一旁的少年,告訴她自己姓周,叫周清梧,是這個哥哥的小姨。

“寶寶可以叫我媽媽,也可以先跟着哥哥,叫我小姨。”那天周清梧摸着她的腦袋,格外尊重她意願:“以後我們一起生活好嗎?”

許織夏對周清梧印象很好,她性格溫婉,情緒穩定,說話時眉眼總有笑,和其他大人都不一樣。

看到她,許織夏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可許織夏清楚地知道,她不是。

她有媽媽,她的媽媽不是她。

因此許織夏內心深處,反而對周清梧多了一份抵觸。

所以當時在許織夏心裏,最信賴的人依然只有紀淮周。

這個在她漫長不幸裏第一個出現的少年,是她年幼單純的小小心思裏的不可替代。

車子抵達別墅,一套西湖邊上鬧中取靜的中式合院。

家裏的家政陳媽上去迎接:“明總還在吉隆坡談生意,下午的航班,到家得晚上了,晚餐讓您和孩子們先吃。”

“曉得了。”周清梧心情愉悅:“我帶寶寶看房間,行李就拜托你們收拾了,陳媽,等下再準備些點心。”

陳媽應聲。

待他們進屋後,司機陳伯邊開後備箱邊問:“太太怎麽大老遠要領養港區的小孩兒?”

“太太那個在港區官很大的遠方表親,周警官,你記得吧?過喪那會兒他來過電話,知道太太想收養個女兒,就講了這小姑娘的事情。父母多少狠心,把人從京市丢到港區去了,孩子才五歲,都講不來港話……”

“要是太太不領養,她在那邊要被排擠的,多可憐!”陳媽嘆氣:“咱們太太心腸軟,老好人了,而且也巧,這小姑娘還是阿玦撿到,給送到警察局去,周警官正好在。”

“這邊福利院的孩子又都不合适,太太就跟明總商量了,隔着海關不方便審查,明總還托了好幾層關系呢。”

陳媽說着,幫忙拎行李。陳伯是她的丈夫,他們在周家共事多年,這些也不是秘密。

陳伯感慨:“太太是心疼這小孩兒了。”

“可不是嗎,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陳媽手心掩在唇邊,湊到陳伯耳旁,壓着聲音,後半句話悄悄告訴他。

陳伯表情豁然,若有所思:“難怪……”

“巧不巧,你說這緣分不是老天爺早安排好的,我都不信!太太和她注定有母女情分啊。”

陳媽笑道,又說:“但這孩子留不留得下還是個問題,現在說是要先過融合期,才能登記。”

紀淮周上二樓,他腿長,邁着大步,許織夏在後面跟得很緊,生怕被落下。

他進房間,許織夏也跟着進了他的房間。

紀淮周在那個年紀身高就超過了一米八,但五歲的許織夏只有一米左右高,追在他後面跟條小尾巴似的,畫面喜感又可愛。

周清梧看得笑起來:“寶寶的房間就在哥哥隔壁,想在哥哥這裏先玩會兒嗎?”

目光所及是床下敞開的黑色行李箱,少年的衣物收在裏面。

周清梧笑意僵住,一抹疑惑浮上眼底。

見紀淮周走出陽臺,周清梧安頓許織夏坐到沙發,自己跟出去,瞧見他在陽臺低頭坐着。

自從抱着母親周故棠的骨灰盒回到杭市,留宿此處的這段日子,他一直都很沉默,吃飯時沉默,獨處時更沉默,總是黑燈瞎火也這樣自己坐在陽臺,垂着腦袋,長久長久地待着,什麽都不做。

哪怕在母親的葬禮上,他都是冷漠寡言,老話裏管這叫丢了魂。

周故棠是病逝,漫長救治下永遠解脫,也算是一種安樂。因此紀淮周和周清梧都沒有猛烈的悲傷,這是種鈍刀子割肉的痛。

他一直自己悶着,周清梧怕他出心理問題,于是等四十九天守孝期過去,借着領養許織夏,拜托他陪同去港區。

一方面是聽說許織夏願意和紀淮周親近,她情況特殊,周清梧擔心她怕生抗拒。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紀淮周能把情緒轉移出去。

紀淮周只在得知她要領養的女兒就是許織夏時,有過一瞬間的意外,即刻便又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平靜回應一聲“嗯”。

輪到周清梧意外,她笑說:“還以為你不願意呢。”

“說過了,欠您的人情,該還還。”

他母親的後事,是周清梧一手操辦的。

周清梧知道他認定的事情不存在改變,只說道:“沒什麽要問的?”

如果非要問,紀淮周只在意一點:“非得是她麽?”

“你放心,我領養這閨女跟你無關,”周清梧會心一笑:“我有我的原因。”

收養她是因她本身,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不過周清梧确實也期盼着,他能因許織夏的存在心情有所改變,或許會願意留在這裏。

可如今看來,收效甚微。

此刻他坐在陽臺,周清梧走過去,果然聽見他說——

“我下午走。”

他手肘支着膝,目光垂地,頭也沒擡。

周清梧沒有驚訝,只是感嘆。

他只是個少年,別的孩子還在被父母催着學獨立,他卻早已默默學會了自行決策任何事,不需要,也排斥被需要。

在小小的年紀成為了一個反依賴的大人,也是一種悲哀。

“要去哪個地方?”周清梧坐到他旁邊。

紀淮周淡淡說:“棠裏鎮。”

那裏不在市中心,也不在景區,周清梧印象不深,只記得地處杭市和蘇市交界,未經過商業開發,都還是遺留下的青瓦白牆的老房子和水閣。

江南這一帶,水鄉古鎮多得是,小橋流水,住着清靜段日子也不是壞事。

周清梧不阻止,但說:“小姨這裏的房間一直給你留着,之後你不還得上學嗎?”

他不痛不癢的:“我這樣的人,還讀書呢?”

周清梧費解:“你這年紀不讀書做什麽?”

“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紀淮周拖着慢悠悠的腔調:“等死。”

周清梧蹙眉,嗔怪:“亂講話!”

紀淮周漫不經心地笑了:“我沒出息妨礙您了麽?”

周清梧不聽他耍嘴皮子,正色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阿玦,不要再頹廢下去。”

話落的剎那,紀淮周驀然起身。

他雙手揣着兜往屋裏走,情緒低氣壓,人卻又懶懶散散的沒正形:“不頹廢事情他媽的也已經這樣了。”

-

紀淮周說走就走,當天下午就離開了別墅,連陳媽準備的下午茶都等不及先嘗一口。

他早有打算,非随身物在赴港前就一并寄去了棠裏鎮,眼下就一只行李箱,來去自如。不過周清梧堅持要陳伯送他,紀淮周懶得費口舌,沒拒絕。

許織夏直愣愣地看着他放行李到後備箱,再坐進後座,車門就要合上的剎那,他目光掃出門的開口,同她對視了一眼。

也就那麽一秒鐘。

随即他便扭過頭去,砰得一聲,毫不留戀地關上了車門。

許織夏站在原地,迷惘地看着車尾從她眼前遠去。周清梧領她回屋,她時不時回頭望。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丢在了這裏,只下意識在想,他會回來的,只要她乖乖的就好了。

像在芳華冰室,像在油麻地警署。

他肯定會回來的。

所以那日,許織夏還是很溫順,周清梧說什麽她都安安靜靜照做,天黑了,沒見他回來,她就聽話上床睡覺。

她的房間是精心修飾過的公主房,比兒童院裏一整間寝室都要寬敞,米白短絨地毯全鋪,挂着暖粉色絨布窗簾,床也很大。

不像兒童院的小木床又窄又矮,每排都有□□張拼在一起,那張屬于許織夏的床在最角落的邊緣,其他小朋友半夜睡得橫七豎八,只有她老實縮着。

就是因為老實,她時常會被卷走被子,半夜還會被擠得掉到地板上。暖和時還好,天涼的時候最難熬,統制的睡裙薄得空蕩蕩,她總是蜷在床邊,連噴嚏都不敢打出聲,怕吵醒了誰又要挨欺負。

在這理應多眠的年紀,許織夏就沒睡過踏實覺。

那晚小夜燈舒緩,卧室寧靜,可床再闊,被子再柔軟,許織夏依舊沒睡安穩。夜深人靜,放大了她對陌生的不适,許織夏逐漸感到不安和焦慮。

她躲在被褥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緊閉的房門。

很晚的時候,外面響起壓低的動靜。

“都這個點了,怎麽才到家?”

“航班延誤了,閨女呢?”

“早睡了,你也休息吧,明天再見好了……”

門外很快又恢複了一片靜谧,困意強行将許織夏繃緊的神經一點點拉扯松,她才不知不覺睡過去。

翌日幾絲微渺的亮光透進窗簾縫,門被慢慢推開,許織夏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走到她床邊,很小心地把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太太,早餐……”

“噓——”

床邊的腳步和聲音又輕輕離遠。

“明廷今天公司忙,我也得在學校,白天你多照顧着點。”

“您放心。”

一切聲響都被門再度隔絕。

許織夏習慣了兒童院的作息,沒過多久就自然清醒了,當時這棟大房子裏只有她和陳媽。她不願意出去,陳媽就把餐食端上樓,照顧得十分盡心。

日暮時分,許織夏閉眼要睡,陳媽才離開房間,下樓去備晚餐。

許織夏壓根沒睡着,她爬下床,赤腳蜷到了卧室的角落裏。

她還在京市時,那套五進四合院裏住着好多人,她就是和現在這樣,一個人被留在某個深院的一間大屋子裏,也是只有個阿嬷照顧她。

媽媽偶爾在,悄悄過來的。

而爸爸一出現就是踹椅子摔瓷器,怒媽媽違背他規矩。

男人總是西裝革履,周身難攀的貴公子氣質,見到他,許織夏會膽顫,但也會小聲地叫他爸爸。

只不過男人并不愛聽,每回都反感地喝止她閉嘴。

漸漸地,她就不敢講話了。

往日的生活是混合進空氣裏的氫氣,縱使具體的事許織夏已經記不清了,但一遇明火,噩夢的感覺就會被迫引爆,在她腦海裏蔓延重演。

許織夏抱着雙腿背貼牆,沒有那人在的空間,她越來越感到不安和煎熬。

——還想不想跟哥哥回家?

天又黑了。

他怎麽還不回來呢?

阒靜的院子出現一絲騷動,車燈光閃過兩下,許織夏擡頭,窗外已然恢複寂靜,但樓下隐約有人說話。

不多時,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清晰,鎖匙聲響,門把手壓落。

許織夏縮成一團,敏感地吊起了根神經。

門被人從外面慢慢推開。

卧室沒開燈,陷在晦暗裏,過道射燈的光照進門隙,明暗的交界出現成年男人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脫去西裝外套後的白襯衫和配套深棕馬甲,條紋領帶系得板正,雖然臉是模糊的,但清貴的氣質和光同時直達人眼底。

畫面和許織夏印象裏那個男人的樣子幾乎重合。

爸爸……

許織夏瞬間變成一只應激的貓,因恐懼而帶上攻擊性,戒備地緊盯着門的方向。

-

傍晚時分開始下雨,棠裏鎮今夜早早便靜了。

水閣朝南臨河,牆瓦都有些年代了,二樓的古舊木質長桌靠窗,雕花木格窗完全打開。

房間沒有光源,窗外水上的夜幕比屋裏要亮。

桌前不見人,屋子裏也沒兩件家具,占地的只有兩只紙板箱,一只正常大小,寄件時的打包膠都還封着。

另一只接近人的半身高,有拆過的痕跡。

昏暗的角落裏,紀淮周曲着一條腿,身形頹唐,席地在大紙箱和牆角圍出的逼仄空間。

他垂着腦袋,狼尾發沒紮,散亂在臉前,形象和這破敗的老房子倒是有幾分和諧。

他腿邊有一壇白酒,壇子已經空了。

白天随手買的,這小鎮子又偏又荒,連個煙酒行都沒有,只能買到這種陶土壇子的酒。

好就好在,他就算死在這裏,也沒人打擾。

濕潤空氣由夜風帶進房間,稀釋了呼吸裏的酒精味,扔紙箱上已久的手機亮屏,響起震動聲。

紀淮周一動不動,沒想管,由着它震了靜,靜了震,但這通電話似乎不等到他接就永不休止。

反複幾回後,紀淮周才終于煩了,一把撈過手機,語氣因醉意而情緒化,嗓子也被酒精麻痹得低啞。

“說。”

“阿玦。”周清梧聲音有些着急,沒了平日的冷靜:“你回來一趟吧?寶寶出了點狀況。”

紀淮周沒回應,下意識皺眉。

周清梧在電話裏解釋說,許織夏應激反應,把明廷的手咬到出血,她原本就有心理障礙,何況是新環境,輕易會受到刺激。

“你姨夫倒沒事,就是寶寶應激了,一直發抖,躲在窗簾後面不願意出來。”

“問過醫生,寶寶太小,不建議直接注射鎮靜劑,盡量讓她自己把情緒穩定下來,但我們不好做什麽,怕再刺激她。”

紀淮周聽着,緩緩睜開發絲後閉合的眼。

周清梧接着說:“後來我問她想不想見你,她才平靜一點……怪我今天都在學校忙,沒有好好陪她。”

“小姨也是沒別的辦法了,阿玦,你就當再幫幫小姨,我叫陳伯開去棠裏接你,好不好?”

紀淮周沒立刻回答,回想起離開別墅前,他坐進車裏,和那小姑娘對視的那一眼。

靜默片刻,他又阖了雙眼,不鹹不淡拒絕:“不去。”

“那……我帶她去找你,好嗎?”

-

雨停了,水珠順着屋檐滴滴答答。

紀淮周依舊那個姿勢靠着紙箱和牆,放任自己的精神頹靡消沉,一個多小時過去,他身上和屋裏的酒氣幾乎都散了。

一通來電震動,他從醉生夢死中抽離。

起身時碰倒了酒壇,壇子在木地板上滾了一圈,不知道最後滾到哪裏去了。

紀淮周視若無睹,不緊不慢下樓,拉開院子的木門,周清梧領着許織夏,就站在門外濕漉漉的青石板上。

許織夏身上的長袖棉睡裙都沒換下,肩頸瑟縮着,模樣提防,還處在應激後敏感的狀态。

門一開,紀淮周出現眼前。

那個瞬間她暗如死灰的雙眼跟着一下子泛出了情緒。

許織夏飛快沖過去,撞到他腿上,緊緊揪住他衛衣,在他背後躲着,似乎很害怕。

周清梧環顧四周。

這裏到處都是僻靜的弄堂和橋,路面不是水泥,不是瀝青,更不是柏油,而是大小不規則的一塊塊青石板,車子都開不進來,民居因年代久遠白牆表面還有了一片片返潮發黴的黑斑。

她難免擔憂。

“不放心就帶回去。”紀淮周倦懶地說。

此刻天大的問題都不如許織夏的情緒要緊,何況紀淮周不着調也只是自己不着調,從不虧欠人的。

他說出口的人情,就一定會還得幹幹淨淨。

周清梧曉得他是靠譜的,眼下也不該優柔寡斷:“有什麽問題,随時給我電話。”

“嗯。”

紀淮周回身進屋,許織夏跟住他,牢牢黏在他身上。

他一如在港區那棟大廈前,沒同意,也沒拒絕。

這套青瓦白牆的二層民居比別墅要殘破得多,木樓梯年久失修,踩上去會有“嘎吱嘎吱”讓人心慌的聲音,好像随時要塌掉。

許織夏反而逐漸感到安全,因為他在。

但是走至二樓房間了,許織夏還是拽着他衣擺不放。

小孩子心思再簡單,到此刻,她也慢慢意識到,他不是出個門而已,而是把她丢下了。

明明他們說好的……

許織夏心裏冒出一點不敢表露的委屈,或許她自己都未察覺。

屋裏依舊一盞燈都沒開。

踢到壇子,紀淮周就此止步。

他回頭,見許織夏低着腦袋,非要見他,見到了又沒個笑臉,悶沉沉地有點小別扭。

紀淮周一下子就猜中了她心思。

他在聖約羅問她,還想不想跟他回家,結果自己走了。

紀淮周垂眼瞅着她,戲谑淡笑一聲:“怎麽了,覺得哥哥騙了你?”

酒差不多完全醒了,只是泡軟了他的筋骨,他慢慢悠悠走到桌前,四肢一卸勁,人摔坐進木椅裏,阖着眼,脖頸失重後仰,一身懶态。

“哥哥是騙了你。”他拖着尾音,懶洋洋承認。

許織夏在原地擡起臉,周圍黢黑,但臨河的水光讓屋子有了一丁點兒如夜霧朦胧的亮度。

少年靠躺在木交椅裏,影影綽綽的暗光虛籠着他臉廓,和他頹唐的身影。

他睡着了嗎?

許織夏望着他,內心一片空曠。

寂靜了好幾秒,他呢喃了句什麽,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哥哥也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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