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獨語斜闌
第25章 獨語斜闌
——愛是獨立的, 是相互的,愛能帶給你們向上的引力。
——假如你們發現,對方存在的意義超過了你的自我意識……那或許不是愛, 而是過度依賴。
——你的感覺很有可能會欺騙你。
性教育講座上,老師諄諄的話語在耳邊重現。
江南小鎮的煙雨霧茫茫,河面倒影燈籠光影, 水波依稀, 像是星星靜悄悄地碎了。
許織夏在他罕有的溫柔下, 阖了眼,靜靜感受他心跳沉穩而可靠的節奏。
只是太依賴他了嗎?
因為內心殘缺而離不開, 錯把對他的依賴當成喜歡。
她真的是被自己的感覺騙了嗎?
可能是痛哭的後遺, 許織夏的頭腦泛起細細密密被啃噬的痛,她慢慢擡起手,抱住他的腰。
一手的污泥在他淺灰色的居家服留下指印。
緊繃的神經松下來,強烈的疲憊感接替而上, 許織夏感覺, 魂裏的執念被抽出去後,她只剩下了一具空殼。
“我弄髒你了……”
她伏在他懷裏,帶着不言而喻的悲涼,氣若游絲喚他:“哥哥。”
紀淮周沒有回擁她。
他沾了泥土的手,懸在她腦後的半空,不讓髒污碰到她一根頭發絲。
他可以髒, 但他不能弄髒她。
他一心呵護着盛開的妹妹, 就應該幹幹淨淨一身白, 誰都不能讓她髒。
就是他也不能。
“對不起……”她又聲息很弱地說, 闖禍的孩子般,有一絲沮喪, 也有對自己的失望。
肮髒的不是樹枝的淤泥。
是她潑灑到哥哥身上的,污穢的心思。
紀淮周下巴安撫性地輕輕蹭過她的發頂:“不用道歉,在哥哥這裏,小尾巴永遠沒有錯。”
“是哥哥沒來得及教你。”他說。
許織夏睫毛壓着眼睑,眼球澀澀的。
她年幼無知打碎了自己的心,又被他一片片拾起,重新拼湊回去。
或許确實是她過分依賴他。
可依賴已經形成了,她戒不掉。
紀淮周似乎随時都能知曉她心緒,很有耐心地哄她說:“如果你舍不得,那哥哥不結婚,就這樣陪着你,好嗎?”
他一句話,許織夏的眼淚就失控地從緊閉的眼縫溢出,把她的睫毛浸得濕透。
瞬間,自私和自責同時發生。
但那個晚上,她感覺到了有光照進她陰濕已久的深壑。
她半夜跑出來撿樹枝,他一邊訓斥她腦子壞掉了,一邊又幫她挑出最完整的,回到院子洗幹淨她的手,才問她為什麽想要樹枝。
因為小橘不喜歡逗貓棒。
它只喜歡棠裏鎮垂絲海棠的樹枝。
但從此以後,都不用再撿了。
也撿不到了。
因為第二天,鎮子裏最大的這棵海棠樹就被砍掉了。它生長的位置,阻斷了小橋流水的視野,不利于游客出片。
這是景區公司從商業角度考慮做出的決策。
砍伐工程在進行時,許織夏正被紀淮周牽着走過橋頭,準備回學校。
海棠樹倒下的那一刻,若隐若現的風景驟然開闊,一覽無遺。棠裏鎮徹底像件觀賞物,赤.裸在游客面前。
這裏再不獨屬于她了。
紀淮周陪着飛回京市,送她到舞蹈學院校門口,許織夏昨天臨時趕着回去,沒有行李,就一只背包。
她伸手接過他拎着的包,兩條背帶拽到自己的肩上:“哥哥,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紀淮周垂下臉去瞧她。
女孩子的身高接近他喉結,看他得昂着臉,瓷白的皮膚,眉眼溫順,淺淺彎着唇。
不及過去明媚。
但好歹願意笑了。
紀淮周捏捏她小巧的鼻尖,語氣不失嚴格:“不開心了,随時給哥哥打電話,不許自己偷偷哭鼻子。”
“嗯。”許織夏鼻息柔軟。
“去吧。”紀淮周唇角含着一絲笑:“哥哥看你進去。”
許織夏只身向前走,邁進校門,望着眼前這條通往寝室的路,路上空空的,遙遠而孤獨。
她不由停住腳步,回首望他。
陽光暖融融地落在她的眼皮上,他還在原地,一身黑衣,遠遠注視着她。
許織夏覺得自己像一張網,往日種種都如水流走,只有哥哥還在網裏。
她在一次次想留留不住中感受絕望,但她不崩潰,她尚且不是一無所有。
至少,還有他。
許織夏腦子沒有那麽混沌了,他的存在,她開始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擡高胳膊,朝他揮了揮手。
哥哥再見。
-
世間安得兩全法,人活着,就是為了面對一場又一場的取舍。
貪婪的罪惡永無止境,許織夏不知道自己是想開了,還是認命了,總之當她再回到這裏,心髒不再被撕扯。
欲望停歇了,荒唐落幕。
保持原樣便是如今她最大的心願。
大一課表滿滿當當,有時上完晚功課,回到寝室洗頭沐浴完畢,都十一點了。
他工作很累,怕他要忙或者在睡覺,許織夏都先發條消息過去,告訴他自己在寝室了,過不了一兩分鐘,他就會回電話。
“哥哥。”她每回都到安靜的陽臺接他的電話,她的寝室就在二樓低層,下面偶爾有人路過,她講話都很小聲。
他在電話裏鼻腔逸出慵懶笑意,非要調笑她兩句:“你這鬼鬼* 祟祟,從小養成的。”
女孩子臉皮薄,他一調侃,她就容易難為情,溫溫吞吞回答:“不是,我怕打擾別人休息,很晚了……”
高中校園裏的乖孩子最讨喜,但大學已經算是小社會,要世故要圓滑,如果只有乖,就會産生好欺感。
尤其高校裏荷爾蒙解放,下身蠢蠢欲動的男生。
紀淮周心裏放不下,總是不自覺提醒她:“要是有沒分寸的異性,自己保持距離,哥哥不放心他們。”
“學校裏就沒幾個男生。”
“沒幾個不還是有麽。”
陽臺有盆綠蘿,莖葉攀着護欄散開,許織夏手指頭撥弄着葉片,似乎有一只蝴蝶停在心口顫抖翅膀。
理智有一瞬微妙的脫軌。
“哥哥也是男人……”她緩緩呼吸着,聲音輕不可聞:“也要不放心你嗎?”
他笑了一聲,當她是頂嘴。
可能是忙到深夜,他的嗓音有着含倦怠的低啞:“初中跟哥哥分房睡都不情願,現在不放心我了?”
許織夏低着眼:“……放心。”
想不放心都沒有資格。
兄妹兩個字,就代表了絕對安全感。
“別熬夜了,哥哥明天再陪你聊。”
“好,哥哥晚安。”
“晚安。”
挂斷電話,許織夏在陽臺默默吸了口氣,把略有些拐彎的心思強行扯回到正軌。
準備回宿舍,轉身的剎那,意外掃見了樓下的齊佑。
道路空靜,昏黃的路燈下,夜風兜進他的外套,他跨着一輛山地車,人往前伏着,胳膊肘撐在車頭,在等誰。
許織夏的視線落下去的同時,他擡起眼,冷不防和她對視上。
他眯眼,眼神灼熱起來,痞裏痞氣地提唇一笑。
許織夏心跳震顫了下。
随即門禁系統響起開鎖的聲音,有女孩子從寝室樓裏急不可待奔出去,嬌軟地摟上他的脖子。
女孩子和他親昵時,齊佑的目光卻一直不動聲色盯住許織夏,似笑非笑的,像是機緣巧合逮住了一只逃跑的獵物。
許織夏沒來由得一陣忐忑,立刻回身進屋。
幾個室友還沒睡,兩個湊在那裏看同一部手機,壓抑過的尖叫聲也掩蓋不住她們的興奮。
“這倆一出現,感覺男明星全都醜了!他們要進娛樂圈,不得通殺?”
另一個敷上面膜走過去:“誰通殺?”
“盛三和賀老板!”
“他倆還用說,我命定的三大老公之二。”
“還有一個是誰?”
“周玦,EB總設,他很低調不出席活動,但在業內很知名的。”
“有盛三和賀老板帥嗎?”
“你看看就知道了。”
過去十幾秒。
“……這我老公。”
“哈哈。”
“有這麽養眼的男人你不早告訴我!這簡直是張讓人合不攏腿的臉!”
許織夏準備上床,剛踩上爬梯,就聽見室友問:“楚今,要睡了嗎?”
她回眸,淺笑着點頭:“嗯。”
室友比了個手勢,低聲保證:“我們輕點兒!”
許織夏躺進被窩,側過身,腦袋陷進枕頭裏,在室友們很輕的八卦聲中漸漸入睡。
“最近我都在登推特看英國紀家的新聞,億萬豪門奪權之戰!比電視劇還精彩!”
“紀老董有兒子啊,紀淮周,他不能繼承?”
“當然能,但是太子爺不知去向啊!狡猾的同宗都盯着那塊肉呢,于是紀老董就宣稱,兒子在國外進修,今年會回去接管家族。”
“這位太子爺要是再無歸期,紀家可就要上演餓狼分食咯……”
-
之後幾日過得尋常,許織夏忙碌上課,沒空暇亂想其他。
高中畢業至今,短短幾月,她卻仿佛經歷了幾十年的物是人非,她做不到和孟熙陶思勉在一起時候的開朗。
在學校,她同所有人都言淺,處在和睦相處,但不深交半分的狀态。
她甚至都不願意開口講話。
獨自留在舞蹈房練舞的時候,空曠的教室把孤獨也鏡面了,許織夏都産生了那麽幾個瞬間的錯覺。
錯覺自己回到了聖約羅兒童院。
心事重重,難承負荷,那幾天,許織夏因不自知的焦慮,身體情況出現異樣,練舞時心率比平時都要急促,一看到食物就反胃。
深秋時節,天氣陰涼,萬物逐漸凋零,從舞蹈教室回寝室的路上落滿金黃的楓葉。
許織夏背着舞蹈包,一邊走着,一邊手指把散亂的長發梳上去,重新攏了個丸子頭。
有山地車騎過她身邊。
她的後腦勺随之被人輕拍了一下。
許織夏受驚回頭,就看到陰魂不散的齊佑俯身把着車頭一別,山地車倏地橫到她面前。
“周楚今,”齊佑歪着臉,姿态輕慢地看着她:“又見面了。”
許織夏不搭腔,繞道就走。
車輪滾動,壓過楓葉窸窸窣窣,齊佑用腿帶動山地車,勻速跟在她旁邊:“中午約個飯?”
許織夏不吭聲。
齊佑耐人尋味:“我有你課表。”
許織夏皺眉,惱羞地瞪過去:“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能老實點嗎?”
可能是覺得她瞪人都可愛,齊佑先是一笑,才不在意地說:“分了啊。”
齊佑看她的眼神,總裹挾着某種不可描述的色彩,別有深意又饒有興趣。
許織夏很不自在。
她不想和他有牽扯,兀自向前走,沒理他,但齊佑并不打算作罷,念念有詞。
“京舞院古典舞表演專業、高冷學霸、新生校花,我一聽就知道是你。”
許織夏态度冷淡:“你有話就說。”
“說什麽,說我想追你?”齊佑故意停頓,慢慢悠悠拖着腔調:“還是說你和你親哥哥的不倫戀?”
許織夏身形一震,猛地剎步盯住他。
她瞳孔收縮,反應劇烈,齊佑露出滿意的表情:“只有這樣才肯理我啊。”
許織夏面上血色盡失。
她憋了會兒氣,故作冷靜,但壓不住聲線的顫音:“你不要胡說八道。”
齊佑輕哼,俯在車頭上,揚着下巴瞧她,一聲似有若無的冷笑:“玩兒這麽野,跟我裝什麽乖?”
建高需要一年,摧毀倒塌只需要一秒。
撞開的寝室門砰響,許織夏沖到洗手臺,忙不疊把水龍頭攀上去,水嘩啦啦地洩下來。
她埋着頭,雙手顫抖着掬住水,一撲一撲地不停往臉上潑,水珠飛濺,衣領袖子都濕了大片。
——還是說你和你親哥哥的不倫戀?
——玩兒這麽野。
腸胃一陣翻湧,又感覺有什麽在往喉管裏搗,許織夏的臉驀地俯得更低,抑不住連着幹嘔。
胃空空的,什麽都吐不出來。
她無力按下閥門,水流一聲聲卷入排水口,她後背緊緊貼着牆,雙腿虛軟地滑下去,跌坐在地。
許織夏雙唇慘白,臉頰和額鬓的碎發都濕漉漉滴着水,屈辱感像一根細繩,絞着她的心髒,口鼻又如大海吞噬般的窒息。
她蜷縮在洗手臺下的角落,無助地抱住雙腿,臉埋下去。
久違的應激。
她感覺自己好髒。
不知過去多久,褲子口袋裏手機振動。
許織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拔出來,沒有燈光的陰暗衛生間,屏幕映着她狼狽的臉。
來電顯示:哥哥。
許織夏眼前瞬間水霧模糊,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
“今今。”手機擱到耳畔,男人溫沉的語氣似一只手撫摸她的耳朵:“過幾天要降溫了,是哥哥直接給你買幾件衣裳,還是你想自己挑?”
許織夏一哽,聲音堵在嗓子眼。
她屏息,泛酸的眼眶在聽見他聲音的剎那,簌簌落下淚水,她不敢說話,氣都不敢呼出一絲。
他在等着她回答,可她喘不上氣,擔心再多一秒,就要被他聽出哭聲,許織夏慌忙挂斷。
電話即刻回撥過來。
許織夏溺了水般,使勁吸氣吐氣,緩過些了,才及時接起。
怕他疑心,許織夏搶先開口:“剛剛不小心碰斷了,哥哥。”
“嗓子怎麽啞了?”
迫于他的敏銳,她只能撒謊:“才練完舞呢。”
對面靜兩秒後說:“有事要告訴哥哥。”
“沒事。”許織夏泛紅着眼,勉強佯裝出輕松的笑:“我特別好。”
她随着話音腦袋靠住牆,閉上眼,蒼白的臉頰留下兩道淚痕。
一針羞辱的毒素紮進皮肉,在她的體內瘋狂生長。
那天下午許織夏請了假,獨自在寝室把自己悶在被窩裏,靈魂仿佛被剝離了身體,頭腦混亂,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一直醒着,昏天昏地。
就這麽過了兩三個鐘頭,太陽就要落山,寝室裏漸漸昏暗。
在她陷入無盡絕望之際。
紀淮周又打過來一通電話。
許織夏口幹舌燥的,思緒混雜在一起,一時忘了掩住頹喪的鼻音:“哥哥……”
“想逛街麽?”
許織夏有些迷糊:“什麽時候?”
電話裏的人聲音裏有幾許笑意:“現在。”
許織夏懵住,陡然坐起,腦子一瞬空白。
“穿好外套再下來。”
寝室樓下不明不暗,路燈尚未亮起,但夕陽還餘最後一刻的光景,微弱的餘晖跌到他線條硬朗流暢的臉,高挺的鼻骨打下陰影,光線橘紅的色澤像在他臉側落下一個吻痕。
門禁系統響起一聲。
他擡眸望過來,四目相對,他唇角勾出括弧,噙着笑,雙手從褲袋裏抽出,對着她打開胳膊。
許織夏再繃不住,奔過去一頭栽進他懷裏。
他的黑色皮夾克敞着,她臉用力蹭在他內搭的背心上,無法抑制地抽泣出聲,一肚子委屈都藏不住了。
眼淚不止,可她還想裝堅強,抽抽搭搭喘着氣:“哥哥,我特別好,真的特別好……”
紀淮周笑着說:“嗯,我們小尾巴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像在萬丈深淵裏墜落,又難以自控。
許織夏哭腔寂寂,仰起濕透的臉:“……哥哥不用特意過來。”
“哥哥想過來。”
紀淮周垂眼,眸裏似乎有着很沉重的不可說:“哥哥也是一個人。”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