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章
第 42 章
周末早上, 許小華想到今天要去和慶元哥見面,還有些期待。誰能想到,她倆在原書裏是倆個倒黴蛋呢?
出門的時候, 奶奶喊了她一聲,“小華,你今天記得和慶元說下, 讓他1月31日有空的話,過來吃個午飯。”
那天是周五, 許小華心裏有些奇怪,“奶奶,那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沈鳳儀笑笑道:“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和慶元說一聲就行。”
“哎, 好的。”
等孫女出門了,沈鳳儀和林姐道:“小林,你今天陪我去趟西四商場, 我想給小華買輛自行車。”
林姐正在洗碗,有些疑惑地問道:“沈姨, 你不等小華一起嗎?”
沈鳳儀搖搖頭,嘆道:“這孩子節省着呢,我提了幾次了, 她都說沒時間,我想着, 給她買輛自行車,去哪裏也方便一些。”
小花花發了工資,花了1塊5毛錢給她買百雀羚雪花膏, 可是她給小花花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小花花的梳妝臺上, 放着的還是蛤蜊油和一瓶普通的雪花膏,那瓶七八毛錢的雪花膏才淺淺地用了一層。
她當時心裏就有些不好受。
林姐聞言也道:“小花花這孩子,确實是過了些苦日子的,手腳勤快不說,還體諒人,那天看到我一個人在擡水,立即就跑過來幫忙。”她在許家這麽多年,也就沈姨看到她吃力,會過來幫忙,曹雲霞和許呦呦幾乎都沒搭過手。
這也是曹雲霞問她幾次,她也不願意去那邊做活的原因。
沈鳳儀笑道:“這孩子是的,誰對她真t心,她對別人也真心。”沈鳳儀沒說,她覺得這個孫女是有些愛憎分明的,特別是對懷安的态度,實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為,懷安和曹雲霞離婚了,小花花會願意重新接納這個伯伯,但是沒有想到,小花花很堅決地說出了,“他是許呦呦的爸爸”這句話來。
想到長子和九思一家的關系,沈鳳儀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但是也知道兒大不由娘,她當初沒法阻止懷安跟曹雲霞母女走,現在也同樣沒法阻止九思一家疏遠懷安。
Advertisement
怔怔地想了一會兒,沈鳳儀才和林姐道:“其實過幾天就是小花花的生日,這是她回家的第一個生日,我想送她一件像樣的禮物。”自行車、手表、好看的衣服,她都要一件一件給孫女購置上。
林姐忙道:“哪天啊?我可得好好準備一桌飯菜。”
“1月31日。”
**
許小華到教室的時候,袁老師已經來了,許小華立即上前,和她說了2月2日要請假一天的事。
她剛開口,袁利華就皺了眉,見她一臉忐忑的樣子,到底沒有張口叱責,忍着性子問道:“是有什麽事嗎?”
“老師,那天是我們單位的年底表彰大會,我今年入選了單位裏的‘十佳好人好事’,人事部的同事說,我是作為臨時工唯一入選的,讓我一定要去。”
聽是正事,袁利華點了點頭,“那行,你找個同學說下,讓他們給你記下筆記,回頭你自己補上,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
見袁老師同意,許小華立即松了一口氣,臉上的小梨渦又現了出來,“哎,好,謝謝老師。”
袁利華見她表情這樣生動,心裏有些好笑,忍不住問道:“你很怕我?”
許小華幾乎本能地點頭,很快反應過來,描補道:“不是,袁老師您是個很好的老師,我總怕自己做得不好,讓您失望。”
頓了一下,又試探着道:“還有,我知道我能來上課,是徐慶元花了很多心力促成的,不想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
袁利華聽了這話,面上有些欣慰地道:“你說的很對,徐慶元确實花了很多功夫,”見這姑娘一臉疑惑地望着自己,索性提醒她道:“他答應幫我校對一本二十萬字的翻譯稿,這個可得費不少時間呢,所以老師對你管得嚴,也是希望你學有所成。”
許小華忙再次道謝。
等到了座位上,心裏還怔怔的,想不到徐慶元私下裏,為了她還要費這麽多的時間去做這麽枯燥無味的事兒。
他在她跟前,竟是一句也沒提。
中午下課的時候,許小華沒看到徐慶元,心裏竟覺得有些失落,她還想着第一時間感謝他呢!
正想着,忽聽到有人喊她:“小華妹妹!”一擡頭,就發現是劉鴻宇站在走廊下面,朝她揮手。
“劉哥,你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
劉鴻宇笑道:“我上周也來了好嗎?元哥把我趕走了,我今天又來看看,半天沒瞥見元哥,才朝你招手的。”
他說話的時候,習慣性帶肢體動作,看着就是個很活潑有趣的人,許小華笑問道:“他幹嘛趕你走?”
劉鴻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他總擔心我把你帶壞了。”
許小華覺得這說法,有些匪夷所思,“怎麽會?”
劉鴻宇面上似有幾分傷感地道:“唉,在他們眼裏,我一個理工學生,卻愛好文學,是有些不務正業的。”說到這裏,很快又打起精神來道:“嘿,小華妹妹,你要是覺得,你劉哥還算靠譜,咱倆就先去食堂吃飯,可以不?我還有點事想和你聊聊呢!”
許小華笑道:“當然可以,劉哥靠譜得很,上回還是你和我說空罐車間的藥劑有問題,不然我可吃大虧了。”簡單地把舒雯雯給她調崗的事說了下。
劉鴻宇皺眉道:“真是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罐頭車間裏,也能這麽鈎心鬥角的?”
許小華對這點,早就深有感悟,嘆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鬥争,只要出了家門,面對的都是一個個小型社會。”又說了她先前在學校裏被污蔑偷香皂的事兒,“劉哥,你想,一塊香皂才幾毛錢,可是一旦我被污蔑成功,我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錢能衡量的。”
這件事最直觀的負面影響,就是她剛回家的時候,曹雲霞張口閉口地,當着家裏人的面,質疑她的人品。
劉鴻宇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栗,一個染上道德污點的人,在這個社會是沒有任何前途的。
皺着眉,抿了抿唇道:“後來沒事吧?”
“沒事,僥幸逃脫了,也就是我運氣好,還保留了我哥兩年多前寄給我的信,上面可以證明,我确實有這麽一塊香皂。”
劉鴻宇沉默半晌,才開口道:“我現在覺得那篇提到你的文章,《善惡之念——白毛女和楊思筝》,真的很切題。對了,你小時候還走丢過?”
許小華點頭道:“是的,給帶到人販窩裏去了,是慶元哥救我出來的。”
前面一句還好,後面一句讓劉鴻宇徹底懵了,“這咋還有元哥的事?”
許小華微微垂眸,笑着問道:“他沒和你說嗎?那他怎麽和你介紹的我?”她突然有些好奇起來,向來面冷心熱、不善言辭的徐慶元,在同學面前,是怎麽提她的?
“親戚家的妹妹。”
許小華微微撇嘴,“嘁,這還真是個中規中矩的稱呼,我們倆家确實是故舊,可論不上親戚。”
劉鴻宇有些好笑地道:“你覺得以元哥的性格,還能怎麽介紹?”
許小華看他這副嘲笑的樣子,有些不服氣地道:“劉哥,你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慶元哥爺爺親自指定的……”
“嗯?什麽?”
許小華臉上微微一紅,“孫媳婦”三個字,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掩飾道:“劉哥,我和你瞎侃呢,這忽然謅都謅不出來了。”
劉鴻宇笑道:“小華,我覺得我倆這性子還挺搭,你有時候也有點嘴貧,你可不像是元哥的妹妹,倒像是我妹妹。”
又有些不解地問道:“既然你小時候被元哥救了,怎麽還丢了十一年呢?我看那報紙上是這麽說的。”
“因為他把我救出來後,自己反而又被逮回去了,我當年太小了,不認識回家的路,後來被養父領養走了。不久前,我媽才把我找回來呢!”
劉鴻宇若有所思地嘀咕道:“怪不得元哥這麽照顧你,我就覺得不是妹妹這麽簡單,原來還有這麽一段緣分,時隔多年再見,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小說素材……”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許小華微微皺眉,“劉哥,你在說什麽素材?”
劉鴻宇忽然緩過神來,“哦,我正瞎編呢,”說到這裏,忽然覺得前面穿着黑色呢大衣的身影,有些眼熟,問小華道:“前面那個,我怎麽瞅着像元哥呢!”
“哪個啊?”
“就是那棵樟樹下面,旁邊還有一個穿着綠色棉襖的女同志一塊兒的。嘿,這可是稀罕事兒,元哥平時可是獨來獨往的,我還頭一回見他旁邊有女同學呢!”說着,就往前跑了兩步,戳了那位徐慶元一下。
徐慶元回頭,見是劉鴻宇,皺着的眉頭,稍緩了一下。
劉鴻宇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同學,笑問道:“元哥,我以為你還在實驗室測數據呢,這是要去哪啊?”又像是才發現他旁邊有女同學一樣,有些誇張地道:“哎呦,這位同學是?”
女同學笑道:“你好,我叫沈凝,慶元正陪我去你們學校食堂呢!我這是第一次來,勞煩他幫忙帶個路。”
“給女同志帶路,怎麽能說是麻煩呢!對不對,元哥?”
徐慶元沒有理會他的插科打诨,“你今天怎麽沒去出版社?”他知道,期末考試結束以後,劉鴻宇就在出版社找了份兼職,平時都很少在學校。
“我這是特地來見小華妹妹的。”說着,立即朝後面的許小華招了招手。
徐慶元順着他手的方向看過去,就見穿着一身藍色襖子、灰色褲子的小花花正朝這邊來,她的圍巾遮住了半邊臉,只露出額頭和眼睛在外頭。
許小華小跑着過來,笑着喊了一聲:“慶元哥,”和他身t旁站着的女同學點點頭。
沈凝笑着問徐慶元道:“慶元,這個妹妹不是你們同學吧?看着比咱們小不少。”
許小華發現,這是一個挺好看的姑娘,菱形臉、柳葉眉、高挺的鼻梁,唇形彎彎的像月牙一樣,就是不笑的時候,都讓人覺得很親切。
穿着一身淺綠色的襖子和黑色的褲子,梳着一對黑溜溜的麻花辮,發梢上有米色的絲絨蝴蝶結。
整個人看起來,很有書香氣。
徐慶元給沈凝介紹道:“這是許小華。”
又朝許小華道:“小華,這是沈凝,我中學的同學,今天過來有點事兒。”
沈凝笑着朝許小華伸手,“小華,你好!”心裏卻不由輕輕打量了下這姑娘,她和徐慶元同學多年,對他的性格,算是有些了解的。
這個人,可能是家學淵源,也可能是天性使然,平時一心鑽研在書本上,對書本以外的東西,似乎都沒有興趣,她中學的時候,明裏暗裏地示好過很多次,他好像都看不見一樣。
但是剛剛,她明顯地感覺到,他對倆人的介紹,很不一樣。她就被規規矩矩地放在“中學同學”的位置上,甚至還介紹了她今天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點明她只是臨時過來一次而已。
對于許小華,卻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
有時候不明說,是因為不需贅言,而有的時候,不明說,卻是因為不便明說。她忽然就想起來,室友最近和她提到的一句話:男女之間,最怕的就是說不清、道不明。
想到這裏,沈凝到底沒忍住,開口問道:“慶元,小華是這邊的學生,還是來玩兒的啊?”
徐慶元還沒出聲,許小華就答道:“沈姐姐,你想多了,我可夠不到京大的門檻,只是周末來上進修課。”
沈凝點點頭,笑道:“看着你年齡是比我們小些,我還想着是不是跳級了呢!”
許小華搖頭道:“哪能?”
徐慶元皺了一下眉頭,和許小華道:“你下午下課的時候,稍微等我下,我送你回去。”
許小華忙道:“沒事,慶……元哥,你要是忙的話,我自己回去就行。”她忽然覺得“慶元”“慶元哥”似乎都是比較親昵的稱呼,幹脆就和劉鴻宇一樣,稱呼他“元哥。”
她以為這點小細節,沒人會注意到,卻不想,她剛改口,徐慶元就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
許小華瞬間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了頭。接着又想,她為什麽要覺得心虛?把頭擡了起來,問沈凝道:“沈姐姐來這邊,是有什麽事兒嗎?”
沈凝笑道:“我在外國語大學念大四,目前在外文出版社做兼職編輯,剛好手頭負責的一本書,是你們學校的老師,那位老師讓我和她的學生對接,沒想到會是慶元。”
許小華立即就猜出,應該就是袁老師今天和她提到的書。
劉鴻宇笑道:“那還真是有緣分,你們現在也是要去食堂吧?咱們一起?”
沈凝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徐慶元,“慶元,我沒有問題。”
劉鴻宇本來就能侃,不一會兒就和沈凝熟悉了起來,興致勃勃地聊起外國文學來,等進了食堂,徐慶元問許小華,“你吃什麽?”
“我要一碗陽春面,元哥,我自己去買就行。”說着,自己就去賣面的窗口排隊。
沈凝跟着道:“那我和小華妹妹要一樣的,麻煩慶元了。”她說話的語調透着點熟稔,任誰聽了,都知道倆人是已經認識很久的了。
很快面條就好了,許小華一直埋頭吃,等吃完了,就起身道:“我下午還得上課,先走了哈!”
劉鴻宇忙道:“小華,我送你一程,我還想再問問你,那篇文章是怎麽回事呢!”說着,就忙不疊地追了上去。
徐慶元望着劉鴻宇的背影,不由皺了眉頭。
沈凝笑着和徐慶元道:“你這室友還挺好玩的,小華上的是什麽課啊”
“袁老師的外語課。”
沈凝握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笑問道:“是你給她搞到的名額吧?我聽說袁老師的課可是一座難求。”
見他沒有否認,像是有些訝異地道:“我就說,你搞材料工程的,怎麽好端端地給袁老師搞起了譯本校對來,原來是這麽回事。”
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道:“你和小華妹妹家,是親戚還是故舊啊?”
徐慶元淡淡地道:“故交,我爺爺的喪事是小華的奶奶幫忙操持的。”
沈凝點點頭,“那确實是很親近的關系了。”心裏一時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樣的關系,說是一句“通家之好”,也并不為過的。
一個外語課的進修名額,也是能幫忙的。
她正想着,就聽對面的徐慶元和她道:“沈凝,一會吃完,我們接着交接吧?我下午四點還有事。”
“好的。”又問他道:“那你家裏現在怎麽樣了啊?”
“還好。”
沈凝本來還想多關心兩句,但是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就沒有多閑聊,吃完飯就去和他接着對接了。
緊趕慢趕,終于在四點的時候徹底對接完,沈凝把需要的材料,都打包整理好,才和徐慶元笑道:“可算沒有耽誤你的事兒,那我們下回再見?你應該不會嫌棄我的打擾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略微歪了一下頭,顯得和俏皮可愛。事實上,她今天的衣着打扮,也是經過精心搭配的。
徐慶元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見她把材料都已經收拾好,忙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四點零五分,匆匆道了一句:“再見!”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然而,等他到教室的時候,裏面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又忙往校門口跑去。
恰好遇到從外頭回來的劉鴻宇,“哎,元哥,這麽急匆匆的去哪?”
“看到小華沒?”
“小華啊?已經上公交車走了,今天袁老師提前二十分鐘下課了。”劉鴻宇說着,拍了一下後腦勺道:“對了,小華妹妹讓我和你說聲,她奶奶說,你1月31號要是有空的話,就去她家吃個午飯。元哥,沈凝走了沒?”
“不清楚。”
劉鴻宇有些訝異地道:“元哥,你咋回事啊?這可是你老同學,你怎麽也該送人一截吧?”他剛才還和小華聊,這沈凝和元哥大概有點兒情況,他倆還猜着,這事有幾分能成?
劉鴻宇想到這裏,忍不住和徐慶元分享道:“我覺得小華妹妹,真的和我特別聊得來,我就沒在咱們學校,遇到這麽合拍的女同志。”
徐慶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皺眉問道:“小華什麽時候上的車?”
“大概五分鐘前,我把她送上公交車才回來的。元哥,你不用擔心,今天放學早,她到家天還沒有黑呢!”邊說,邊攬着徐慶元的肩膀,準備和他一起回宿舍去,見他不走,劉鴻宇心裏微微一動,輕聲問道:“元哥,你不會想着去追咱妹吧?”
他這個“追”字,一語雙關。
徐慶元望着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和小華有婚約。”
劉鴻宇:……他不過是故意調侃下,沒想到會碰到一顆炸`彈。
半晌,劉鴻宇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元哥,這事,小華妹妹知道嗎?”
徐慶元點頭,她不僅知道,還是她點的頭,這件事才定下來的。
劉鴻宇頓覺今天自己好像幹了啥錯事,幹巴巴地道:“元哥,今天我和咱妹還讨論,你和沈凝有幾分能成呢?”
徐慶元頓時死死地盯着劉鴻宇,後者覺得脊背有些發涼,慌忙忙地道:“元哥,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劉鴻宇一溜煙跑到宿舍去,發現今天大家都在,一邊拍着胸脯,一邊道:“幸好我跑得快,你們沒看到,元哥剛才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
方以安有些好笑地道:“你咋地他了?還是又去招惹咱妹了?”
劉鴻宇瞥了他一下,一只腳架到四方凳子上去,撇嘴道:“呸,什麽咱妹,明明是咱嫂子!”
他這話一出來,寝室裏頓時雅雀無聲,大家都覺得他在發癫。
劉鴻宇見大家都不信他,放話道:“你們不信,就等着被打臉吧!”他現在還不樂意和人分享這事兒呢,等回頭吃到元哥和小華妹妹的喜糖t了,他倒要看看,這群人會不會驚掉下巴!
***
這邊許小華下公交的時候,還不到五點鐘,一個人走在路上,心裏覺得哪裏有些不得勁,又說不上來。
路上遇到了葉恒,和她打招呼,許小華也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放學了啊?”
後面葉恒說什麽,她好像也沒聽見。
沈鳳儀見孫女回來,笑着問道:“小花花,你今天和慶元打招呼沒?讓他1月31號來吃飯。”
“說了,奶奶,托他同學轉告他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精打采的,沈鳳儀只以為孩子上了一天的課,有些累了,笑道:“說了就行!”
晚飯後,許小華溫習今天的功課時,才忽然想起來,她今天本來是準備好好地和慶元哥道個謝的,吃了午飯後,不知怎麽地,竟然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仔細琢磨了半晌,許小華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好像是因為沈凝的出現。
這個姑娘,真的是有些光彩照人,讓人無法忽略掉。她一個女同志都有這種感覺,何況是男同志呢?
她原先還覺得,和徐慶元訂婚,只是走個過場而已,過個幾年,等徐家和徐慶元的工作穩定了些,這門婚事自然就可以作廢了,大家各自婚戀嫁娶。
今天看到沈凝的時候,她潛意識裏忽然發現,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她原先以為,自己是将徐慶元當哥哥看待的,但是今天才意識到,不是這樣。
如果她哥可能有對象了,她會非常高興,一定會祝賀和叮囑她哥,讓她哥給她寄照片來看看,可是今天,她卻有些不高興。
意識到這個問題,許小華頓時覺得,書也看不下去了,幹脆脫了衣服上床睡覺。
此時的江城火車站裏,秦羽已經在候車了。站臺上的寒風,吹得人忍不住直打寒噤。
可是秦羽卻覺得,心口暖融融的
旁邊圍着好些來送她的同事,紛紛和她道:“等明年暑假的時候,要是有空,就把孩子帶過來給我們看看。”
“是的,這回回去,照片也要給我們寄幾張過來。”
“我們給小花花的禮物,可得告訴她,是誰送的哈,不準你一句就給帶過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叮囑了好些,眼看着還有十幾分鐘,火車就要開了,年輕的小陳老師忍不住有些哽咽地道:“秦老師,你這一走,我們下回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但是想到你找到了女兒,我們大家都為你高興。”
“是啊,小羽,真好,你找到了孩子,一切都圓滿了。”
“是啊,以後就在京市裏好好陪女兒,再也不用四處奔波和流浪了,小羽,祝賀你的生活邁向了新的篇章。”
秦羽也很舍不得這些同事,她在江城這邊待的最久,有三年的時間,沒想到女兒會在旁邊的杭城。
想到這些年來的奔波和辛酸,秦羽眼眶也不由微微發紅,“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這三年來對我的寬慰和幫助,等以後有機會,一定帶小花花來見見你們。”她這一路走來,遇到過居心叵測的人,也遇到了很好的人。
幫她打探消息、比對信息,有時候絕望崩潰和痛哭流涕的時候,是她們在鼓勵和安慰她,給她信心和勇氣。
站臺上開始喊着前往京市的快上車,秦羽依依不舍地和大家揮手作別。
火車“嗚嗚”地開走的時候,小陳老師有些感慨地道:“秦姐這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還好孩子找回來了,不然她這一輩子,可能都在找孩子的路上,這真是一條泣血的路。”
年長些的張老師道:“可不是嘛,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小羽這回回來,和我漏了點口風,她家女兒走丢,其實并不是意外,而是家裏妯娌蓄意為之的。”
“天啊,怎麽有這麽惡毒的人,這人膽子也太大了,秦老師的孩子,走失的時候才五歲吧?”
張老師道:“所以她要回去護着這孩子,她調崗的手續,還是我幫着一起跑的,小羽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陳老師忽然問道:“那秦姐這回回去,會不會報仇啊?十一年呢,這不是等于日夜拿刀剜着一個母親的心嗎?”
張老師微微垂眸,笑笑道:“你覺得呢?”
小陳老師想,如果是她,她肯定會報仇的。不報仇都對不起她自個和她的娃。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