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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許雲歲是發現了, 他這表弟似乎是很崇拜他這夫君啊！

許雲歲更多的也沒問了，又好好看了一番梁翊年, 笑着道：“你生辰時我跟紀川還去看過你。你當時還不會喊人, 眼下都這般大了。”

梁翊年也有些感嘆，“國師雖很讨厭，但是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嫂嫂，我哥他——”

許雲歲輕輕咳嗽一聲, 用眼神示意梁翊年別說。

梁翊年疑惑, 但也沒繼續說了。

紀川坐在凳子那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還是許雲歲過去将紀川給喊了起來。

紀川盯着梁翊年和許雲歲。

一個據說是梁朝的皇帝, 歷史上的景帝。

一個自稱是紀時決的夫人, 也就是紀川的夫人。據許雲歲所說, 時決是字。

紀川将兩人的對話完完整整聽了進去。說心裏不懷疑那肯定是假的, 不止懷疑, 他現在已經覺得許雲歲從一開始就并沒有騙他。

他跟許雲歲那個夫君, 長得一模一樣。或者，就是他無意猜測到的, 轉世。轉世, 即不是一個人。

又或者，又跟梁翊年說的一樣, 跟什麽國師有關。是記憶被封了。但若是這般, 他似乎是恢複不了記憶。他沒了那些記憶，很難去認為自己就是紀時決，就是許雲歲的古代夫君。甚至覺得, 他是在給古代那個紀時決當替身。

可是, 他可能還真的是替身。

紀川臉鐵青。

許雲歲又跟梁翊年在前面鬼鬼祟祟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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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許雲歲是壓低聲音說：“紀川失憶了，我死後的那些事你暫時別跟紀川說, 他若是不信還好，若是信了我想他會難受。”

梁翊年小聲：“你不想讓哥恢複記憶嗎？”

許雲歲糾結，“想也不想。曾經的記憶對他而言，似乎是很痛苦。”

“可是，他若是見着了你，便能治愈那些痛苦。嫂嫂，哥他真的很想你。書房裏都是你的畫像，一直強撐着自己活下去，就是為了和你再見的。若是這樣沒有記憶的哥，似乎是有些不公平。”

梁翊年的一番話讓許雲歲愣了又愣。

他似乎從未想過這些。

“他何時走的？”

梁翊年道：“我15歲的時候。”

表弟15歲。

他死的時候，表弟才兩歲。

所以，紀川一個人撐了13年。13年，該有多久啊。

他到底是沒有跟紀川一起經歷過那些年。于他而言只是疼痛的睡了一覺，一周後便又見着了他的現代夫君。于他夫君而言，若是恢複記憶了，便是13年後才再次見着的他。

許雲歲一想只覺得心裏難受的緊，他又看向一頭紅頭發的梁翊年。

表弟确實是不太擅長治國。若是擅長者，十歲左右便能治理朝政。到了15歲還不行，難怪他夫君想到作弊的法子呢。

許雲歲輕輕嘆了一口氣，“表弟，你确實不夠聰慧。”

梁翊年：“......”

是他嫂嫂，他忍！

許雲歲又問：“那你可知我的随從小泉的下落？還有我父母過得怎麽樣？”

梁翊年摸了摸鼻子，“嫂嫂，你還是問我我哥的事吧？我對我哥了如指掌。”

許雲歲明白了，這是不知道。

許雲歲又嘆了一口氣，頗為感嘆道：“你既那般了解紀川，怎麽連他一分的聰慧都沒學到？他現在可是年級第一，總分710分。妥妥的狀元啊！”

梁翊年再次沉默。

是他嫂嫂，他忍！

但許雲歲又叮囑一句，“有人時還說莫要喊我嫂嫂。我還是高中生，當你嫂子有些小。”

梁翊年點頭，“我有分寸。有人時喊你哥！”

許雲歲贊許，“你雖不夠聰慧，但是人情世故還是很懂的。”

梁翊年：“.......”

啊啊啊啊！是他嫂嫂，他忍！！！

到了班上後，一頭紅發的梁翊年立馬成為班上最顯眼的存在。老高也過來了，安排梁翊年最後一位。但梁翊年指着扭着頭完全不想跟梁翊年扯上關系的宋煥，“他要跟我坐。”

宋煥想哭，他默默舉手，“我不想。”

同桌趙穎也好奇，“你跟這帥氣的非主流轉學生認識？”

老高不聽倒數第一的想法，立馬安排兩人坐一位，還跟宋煥道：“梁翊年在以前學校成績還挺不錯的，你們要是認識的話，你跟他多學學。”

宋煥憋屈，同趙穎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把‘帥氣’給去了。他就單純的非主流！”

還總把他當奴才。

可惡啊！

但趙穎還是覺得這是個帥氣的非主流轉學生。

宋煥搬書的時候又跟趙穎說：“中午我估計要和他一起吃飯。你一起？”

趙穎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最後一頭紅發看着就不好惹的轉學生，連忙擺擺手，“還是算了，我恐帥哥！”

“啧。”宋煥啧了一聲，看不起趙穎。

趙穎：“……”她磕cp！川雲cp群就算沒糖那也是每天都要打卡的。

紀川從聽到梁翊年跟許雲歲的對話後，回來後似乎一直是在走神，各科老師開始講解試卷。

在數學課前，許雲歲再次找出試卷時，紀川道：“現在數學和英語你沒必要聽。繼續坐我布置的作業。”

許雲歲對他的厲害夫君那可是滿滿信任，紀川說一他不做二。

“好的，紀川老師！”

許雲歲趴在桌子上又将15分的試卷塞進了桌肚，但是，“紀川老師你狀态有些不對。你是在思考我跟表弟說的話？是有點相信我了嗎？”許雲歲歪着頭盯着紀川。

紀川一偏頭，便落入許雲歲好奇的眼眸中。

紀川沒直接回答，反問：“你是希望我信還是不信？”

許雲歲認真道：“在跟表弟聊之前我是随便你的，你想信便信不想信就不信。但是跟表弟聊完之後，我挺想你恢複記憶的。”

紀川垂着眸，捏緊了手中的筆，一不留神筆又斷了。

夫君狀态是不對啊！

紀川放下筆，靠在座椅後看向許雲歲，“許雲歲，中午你自己去吃飯，我會去調查這件事。”

？！

調查？他夫君要調查什麽？他夫君都失憶了啊！

中午梁翊年過來要跟紀川一塊吃午飯，但紀川匆匆先走了。

宋煥還幸災樂禍：“班長是肯定不會跟你一起吃午飯的。”

下一秒——

許雲歲就道：“紀川他有事，我陪你一起吃吧。表弟，你喜歡吃什麽？我請你。”

宋煥瞪大眼！

背刺他的居然是他的好朋友！！

梁翊年沖着宋煥挑挑眉，乖巧道：“我哥平時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宋煥才反應過來，“你哥？表弟？！許雲歲，你們認識啊？”

許雲歲嗯了一聲，只覺得有些恍惚。面前他的好友居然是國師的轉世啊。

上輩子國師很少出門，出門都是帶着鬥笠他沒見過國師真正的模樣。只是沒想到國師居然就是宋煥的模樣。他、真的不是要貶低他的好友。

大梁最聰慧的存在，居然長了宋煥兄的臉。說實話，許雲歲心裏還是有些幻滅的。

只是眼下，指望宋煥幫助他夫君恢複記憶是不太可能了。記憶被封住了，那該如何是好呢？

許雲歲有些憂愁。

表弟說的确實。若是讓紀川一輩子不恢複記憶，那也是對紀川的不公平。

宋煥還很疑惑，還想開口，梁翊年陰森森道：“你怎麽就這麽多問題呢？我跟我哥去吃飯，有些話想說。”

宋煥委屈，“那我呢？我都讓趙穎走了。”

梁翊年也将自己的銀行卡給了宋煥，“你去買你喜歡的最新款的飛機模型。”

宋煥驚訝，接過梁翊年的銀行卡，“當真？”

梁翊年揚了揚下巴，“當真。但是你別買太貴的，你小子再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給刷完了，就等着當我奴才吧。”

宋煥屁颠屁颠跑了。

許雲歲這才回了神，還有些詫異，“你待宋煥還挺好的。”

梁翊年別扭，“他現在是我奴才，不好點跑了怎麽辦？”

許雲歲眼眸一彎，聞聲教育着他的表弟，“若不是國師，我們現在都活不了。你別總欺負他。”

梁翊年敷衍地“啊”了一聲，“知道啦，嫂嫂。”

紀川愛吃土豆炒肉絲，愛吃紅燒排骨。紀川其實跟他的口味很像，但他不怎麽愛吃甜食。紀川還愛喝甜的豆腐腦。

梁翊年着實驚訝，“我哥他曾經就青菜豆腐粗茶淡飯的，也從不吃甜食。我還打算今天中午飲食清淡些。”

梁翊年只是随口驚訝，許雲歲心裏卻像是一跟針，密密麻麻紮着他。

中午食堂人都多。

兩人一直用餐結束，等食堂人陸陸續續走完了。許雲歲才問道：“我跟紀川，是太子的手筆？”

梁翊年擦了擦嘴嗯了一聲，“但是我了解的不太完整。不止有太子，還有三皇子。太子軟禁父皇，假傳聖旨調走紀川。是為了拿你和他家人來威脅我哥交出兵權。但是太子是沒想害死你的。還有三皇子的手筆。”

許雲歲微微蹙眉，“我記得對我動私刑的是我爹曾經的黨羽。”

梁翊年道：“那人應該就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是想你死，他坐收漁翁之利。這些我後來問小德子的，我母後不跟我說這些。”

許雲歲大致是了解了當年的事情。他跟他夫君，果真是成了皇子奪位的犧牲品。

“我哥他過得是真的很慘。所以嫂嫂，我還是希望我哥能恢複記憶，辦法總是有的。他現在這樣，我感覺挺陌生的。”

許雲歲擡眸，認真道：“表弟，你覺得陌生的紀川，對我而言再熟悉不過。我曾經跟他相處時，他便是這樣的性格。他是因為我死後，性情變了。”

許雲歲眼眶泛紅，似乎有淚珠想要落下來。

梁翊年也驚慌抽了一張紙給許雲歲，“嫂嫂，你別哭啊！我哥要是知道我弄哭你了，他要罰我跪祖宗的！”

許雲歲笑了笑，沒哭，只是聲音有些哽咽，“他對你似乎很嚴格，你不怕他？”

梁翊年道：“怕啊。但是我哥他是真心對我好。我雖然治國不行，但是能看出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不安好心。而且我母後走了後，待我好的就剩下我哥了。”

皇後也走了啊。

小姨。

許雲歲道：“我見到了皇後，是紀川的小姨。但她就是這裏的人，可能是皇後的轉世。”

梁翊年瞳孔驟然放大，有些激動，旋即又冷靜了下來，低着頭有些別扭道：“我能見見她嗎？”

許雲歲笑了笑道：“約莫是能的，但是得跟紀川說。”

梁翊年更開心了。

紀川下午也沒有來。

許雲歲有些擔心，下課後在外面給紀川打了一個電話，而那邊的紀川正待在圖書館沉思，手機響了後，見着是許雲歲立馬給挂了。

他現在沒辦法去見許雲歲。

紀川又翻開了跟歷史老師的聊天：

——老師，我想了解梁朝将軍紀時決還有他夫人的一些歷史，需要看哪些書？

歷史老師的信息回的很慢，紀川當時一個人将關于梁朝歷史的書籍都搜刮來了，一本本找的。

終于在一本《談談梁朝最後一位君主》這本有些年份的書裏翻到了紀時決。

“說到梁朝小皇帝，那不能不說當時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紀時決。世人多了解的是紀時決的狼子野心，和後來的失蹤。但其實，紀時決此人是有名的斷袖情種。他的夫人是男子，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後來成了親，成了一對煞羨旁人的夫妻。但是好久不長，皇宮內亂，太子和三皇子黨派為争奪皇位，太子軟禁老皇上，假傳聖旨調走還是将軍身份的攝政王，攝政王一家被關地牢。三皇子黨派知道此事，命人前去地牢殺死其夫人，栽贓太子。而等紀時決趕回來時只看到冰冷的屍體。後來便是世人熟知的，還是孩童的景帝被立為了皇上。而紀時決，成了攝政王。”

紀川心裏一抽。

冰冷的屍體，是不是許雲歲？

而書的後面一頁，說的又是，“景帝，并非皇室血脈。梁朝滅亡，與擾亂皇室血脈有很大關系”。

但紀川沒有看。

他繼續翻着着關于紀時決。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是歷史老師的

——直接問我啊？我對此兩人研究的很透。你想知道正史還是野史？

紀川打字時手指都有些微顫：野史。

歷史老師：那你是了解很多了。以後想學歷史？野史記載的話，還是比較巧的，他夫人跟我們班的許雲歲同學同名。網上可查不到哦，最近不許我們談論這些野史了，流傳下來也不知真假。你當故事聽聽就行。

紀川瞳孔驟然一縮。

和許雲歲同名？！！

他在網上查“許雲歲”确實沒查出來。

歷史老師又發了一大串的話，跟紀川看的那本野史內容差不多。但更豐富，說是紀川夫人是被三皇子黨派的人活活抽打失血過多而死，太子怕被攝政王發現其夫人已經死了，還将其夫人的屍體扔進了亂葬崗。

紀川心猛然一抽，疼的厲害。

所以，是小古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