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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許雲歲電話也沒打通, 在班上上課都坐立不安,作業寫不下去。他這可惡夫君, 他才心疼了一會兒, 結果又不接電話。
完全不心疼了!
許雲歲第二節下課又出去給紀川打了一個電話,這次電話接通了。
“你在哪?挂我電話!”小兔子溫吞發怒。
紀川略微沙啞的聲音傳來,“圖書館。抱歉,我出去給你買一個烤紅薯賠禮道歉行不行?”
許雲歲想到香噴噴的烤紅薯, 大方原諒紀川, “要兩個。”
“好。你現在去學校後門那等我, 走慢些。我替你跟老高請一節課假。”
許雲歲有些驚訝。
紀川居然請假讓他吃烤紅薯!許雲歲覺得他這夫君變了, 是不是因為他考了倒數第六獎勵他的?許雲歲痛快同意了。
許雲歲挂完電話後, 又擡頭看了看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 天也藍藍的。
幸好, 他跟他這夫君又團聚了!
只是夫君這記憶, 到底要怎麽回來呢?
許雲歲下樓時心還有些虛, 他現在是不是逃課了?若是班主任知道了,定會說他是考了倒數第六, 不是正數第六, 怎麽好意思逃課的?
許雲歲找到了學校後門。後門周圍一圈都是草坪,旁邊便是破舊的教學樓, 似乎是已經報廢了。這裏有些陰森, 也沒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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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歲一個人待着還是有點害怕。他等了一會兒,忽然牆邊那傳來動靜。許雲歲呆呆地擡頭,然後便跟牆頭的紀川來了一個對視。
紀川又一個翻身, 直接從牆上跳了下來, 手裏還提着兩個袋子,是香噴噴的紅薯。還有, 一支玫瑰。
許雲歲心怦怦跳,他曾經跟紀川一起讀書的時候,紀川就總是會帶着他翻牆出去。他比較笨拙,需要紀川扶着才能翻出去。
可是眼下,紀川又翻牆了。
許雲歲接過紅薯和玫瑰,露出星星眼教訓着紀川,“紀川,你是未來的狀元,不能做出翻牆這種不雅的舉動。”
紀川沒吭聲。
許雲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感覺他這夫君有些陰郁。許雲歲疑惑,正想着打開紅薯,紀川又俯身抱住了他。紀川抱着很輕,只是輕輕碰到他的後背,還注意着他手裏的烤紅薯和玫瑰。
許雲歲瞪大眼,不可控制地心跳得厲害。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跟夫君這般正式擁抱了,突然被一抱,他心裏好緊張!
“紀川,學校內不能這樣的。”許雲歲聞着紅薯香,還不忘糯糯提醒。
紀川低聲,聲音也沙啞的很,“抱一下不行?”
紀川說抱一下,只是抱一下。旋即又放開了許雲歲。
屬于夫君的氣息還圍繞在許雲歲的鼻尖,許雲歲頗為緊張地準備吃點紅薯來緩解現在他的小鹿亂撞。老夫老夫了,抱一下!他居然會這麽心動。
許雲歲吃着紅薯,但是他發覺他夫君一直在盯着他吃。在許雲歲被盯到極度不自然的時候,許雲歲勉為其難地将另一個紅薯分給紀川,“你別看我了,你若是吃不下,我替你吃。”
紀川厚臉皮接過,但也沒吃,而是認真開口:“他保護不了你,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我會教你學習,以後你會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我也不會讓人傷害到你。”
??
許雲歲茫然。
他這夫君,在說什麽啊。
紀川又補上一句,“你以後就別想以前的那些事了,別想過去的他,你多想想眼前的我。也別拿我當他。”
許雲歲腦袋稍微一轉,這才反應了過來。他這高中生夫君似乎是不相信表弟說的。
所以,
許雲歲試探性問:“你調查,是在調查什麽?”
紀川也沒瞞着,“你和他。他沒有保護好你,讓你......慘死。”
紀川心又隐隐作痛。
抽打失血過多而死,還被扔進亂葬崗。
三皇子還有太子,确實該死!
許雲歲呼吸一頓,小心翼翼道:“你查到了?”
紀川忍着嗓子癢意嗯了一聲。
許雲歲低下頭,為失憶前的紀川說話,“你好厲害,這都能查到。可是你讓我等你三天,是我自己沒有等到。跟你沒關系。不對,是跟失憶前的你沒關系的。”
“有關系,他不配。”紀川硬氣道。
“他配!”許雲歲瞪大眼,有些生氣。
紀川忽然笑了一聲,輕聲道:“許雲歲你看,你自己都将我跟他當成兩個人。”
許雲歲似乎是被他這聰明夫君繞了進去。
“我沒有,不對,你是不是信了表弟所說的?”許雲歲忽然反應過來。
紀川淡淡道:“信了,又如何?許雲歲,我不是他。”
許雲歲是真真被他夫君繞糊塗了,“紀川,你是不是在鑽什麽奇怪的牛角尖?你們就是一個人呀。你只是還沒有恢複記憶,等恢複記憶了就好了。而且你們若不是一個人,難道我會找錯夫君嗎?”
紀川冷聲一笑,似有些咬牙切齒,“跟你沒關系。但是我确實給他這種人當了替身。”
許雲歲倒吸了一口氣。
他這高中生夫君到底在說什麽啊!
“許雲歲,你不用想着給我恢複什麽記憶。若是按照梁翊年說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恢複記憶。我只是紀川,跟攝政王将軍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想明白了,你喜歡的是你那夫君,不是我。但是我是真的對你心動了。我會讓你分清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我目前也不會追求你,你剛死了丈夫,我不會趁虛而入。但是他已經不在了,我希望你能早點認清到這點。”
紀川在見許雲歲之前,已經徹底縷清了。
許雲歲确實沒有扯謊,梁翊年說的也是真的。但是,他是他,攝政王是攝政王。他有自己完整的記憶,沒有辦法去接受自己還是另外一個人。
許雲歲喜歡的也是那個古代夫君,并不是他。
紀川一想,臉色更難看了。
但是沒關系,
他可以當許雲歲第二任老公。
還有,他這周末需要帶小古董去做一個全身檢查,以防萬一。
許雲歲則被他高中生夫君的一番話驚呆了。
什麽玩意兒?!!
他死了丈夫!!
許雲歲現在是氣炸了氣炸了!!
他一定一定要紀川恢複記憶,要讓紀川看看,他現在到底在說什麽?
“你就是他!你沒死。”
紀川理智道:“我沒了他的記憶,他就已經不存在了。”
許雲歲瞪大眼。
他完全說不過他的夫君!可是,許雲歲是知道,這個人的靈魂都是他夫君的,只是記憶被封了,也不是轉世投胎。怎麽就成紀川說的不存在了?
而且紀川小時候溺水的時候還喊過“歲歲”和“寶寶”,這是他找到夫君的鐵證。
很快,紀川視線落入到許雲歲身上時,态度又溫和了下去,“是不是很疼?”
許雲歲一下就明白他這夫君在問什麽了,小兔子生悶氣:“你若是不鑽這牛角尖,我就同你說。”
紀川道:“肯定很疼。”
許雲歲眼眸幽怨,很郁悶地吃着紅薯。人聰明了也還是不好,他這夫君怎麽會鑽這種牛角尖呢?
還好他是個很包容的人。
只是他夫君,怎會如此呢?
許雲歲想不明白。所以許雲歲又悄悄問了梁翊年,但有些內容沒說,只模糊說,紀川相信他們的話,但是又不認為自己就是古代的紀川,在鑽什麽奇怪的牛角尖。
梁翊年沉思了一番道:“我哥并不是在鑽牛角尖。我哥的記憶被封住了,便以為自己就是這裏的人。即便能相信自己是攝政王,但心裏是沒有辦法将自己跟攝政王聯系起來的。就跟現在,嫂嫂,如果有人跟你說,你其實是歷史上的宋持,并且還給出了證據。你能接受嗎?”
宋持是梁朝上一位國師,也就是宋煥的父親。
許雲歲搖頭。
“我是我自己,怎麽會是宋國師呢?”
梁翊年道:“我哥也是這般想的。他是他自己,他怎麽會是攝政王呢?他擁有這裏紀川的全部記憶。他的意識裏他是這裏的紀川,并不是其他任何人。所以我哥也并不是在鑽牛角尖,只是這件事沒有發生在我們身上。其實就算我哥恢複作為攝政王的記憶,他現在的記憶也不會消失,就像我這樣,擁有兩輩子的記憶。兩種記憶是能共存的。不過嫂嫂,恢複記憶還得從長計議,畢竟轉世的國師是真不行。”
也就是宋煥。
許雲歲确實也沒指望過宋煥,他點點頭。不過,許雲歲醍醐灌頂,看梁翊年的神情都不一樣了。
梁翊年矜持,等待他嫂嫂的誇獎。
許雲歲贊許道:“表弟,你雖沒有治國的才能,但是在其他方面還算聰慧。”
梁翊年皺緊眉頭。
他這嫂嫂是在誇他嗎?
但是,梁翊年又道:“嫂嫂,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嗎?我哥對你是什麽感情?”
許雲歲突然被轉移了話題,但也老實回答:“他現在似乎對我有些心動了。表弟,為何突然問這個?”
梁翊年總結了一番,“所以我哥是失憶了,還是愛上你了。”
許雲歲跟梁翊年是在陽臺外偷偷聊天的,許雲歲雖在紀川面前有些厚臉皮,但到底那人是他夫君。可是現在,許雲歲臉一紅,小聲:“你一小孩,莫要打趣我跟紀川。”
梁翊年眨了眨眼,其實他現在跟嫂嫂也差不多大。或者說,他活的比嫂嫂還久。但是一日為嫂終生為嫂,梁翊年也沒反駁,而是開口道:“據我了解的我哥,他對你占有欲很強。他房間裏有很多你的畫像。只要他出門便收拾藏起來,我還是有次偷看到的,被我哥發現被他教訓了一頓。所以就算失憶了,占有欲這玩意兒不是說沒就沒的。我哥其實分的這麽清楚,可能還有一個原因。他是在吃上輩子自己的醋。”
許雲歲皺眉。
他夫君占有欲強他是知道的。但是會強到這種程度嗎?而且他夫君還失憶了。
可是,他夫君說自己是以前的他的替身。
許雲歲遲疑道:“他們是一個人,這種醋的話,過于荒謬了。”
梁翊年挑挑眉,笑笑道:“嫂嫂,你且等着,我哥肯定會跟你說,讓你忘記前世那個臭小子。不是我說他是臭小子啊,我哥會說!反正大概這種貶低以前他的話。”
許雲歲呆滞了。
他夫君,倒是沒說什麽“臭小子”,直接說他死了丈夫。更毒。
“表弟,你除了治國——”
梁翊年瞬間捂住耳朵,“嫂嫂,求你了,別說。”
許雲歲沒說了,但還是補上一句,“紀川将你教的真不錯,你已然有了他一分的聰慧。”
梁翊年擡頭看天。
嫂嫂真是的夠了,見縫插針就能誇他哥。
許雲歲跟梁翊年在陽臺外聊完後便回來了。他這夫君又給他準備了不少題目,還跟他說:“你那古代的會不會給你補課?”
許雲歲搖搖頭,“不補,你是直接幫我做作業。”
紀川冷聲嘲弄,“怪不得你學業這麽差,你那古代的,真是想養廢你。別說是我,我不會這樣。”
??!!
什麽玩意兒?!!
許雲歲發現他這高中生夫君似乎不像是吃醋,倒是像是在和曾經的他較勁。
晚上梁翊年是想跟他們一起吃飯的,但是紀川只是涼涼地瞥了一眼梁翊年,梁翊年立馬狗腿一笑,“哥,你跟嫂嫂吃。我走!”
宋煥驚訝了,等紀川跟許雲歲走了後,還揉了揉耳朵,“嫂嫂?你該不會是喊許雲歲吧?你不是喊他哥嗎?”
梁翊年“啊”了一聲,“不行?他們兩個那麽暧昧。我喊紀川‘哥’,不得喊許雲歲‘嫂嫂’啊。”
宋煥倒吸了一口氣。
還能這樣啊?
但是,宋·愛情保镖·煥上線,壓低聲音警告梁翊年,“不管你是怎麽發現的,你要注意點,他們是偷摸的。別讓我的好朋友難做人!”
梁翊年無所謂,“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分寸。”
宋煥點點頭,但他在跟梁翊年去食堂的路上,又忍不住猜測:“那你是他們的舔狗?”
梁翊年:“.......”
宋煥還有理有據道:“你跟班長搞得這麽熟,還喊許雲歲‘嫂嫂’,這不是在讨好他們嗎?梁翊年,你家那麽有錢,為什麽要給他們當舔狗?”
梁翊年上上下下打量着宋煥,突然笑了一聲。
宋煥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了?”
梁翊年伸手綁住宋煥的肩膀,“沒什麽,感覺你這樣笨還挺可愛的。千萬別變聰明啊。”
宋煥沉默了。
等到了食堂後,許雲歲為了讓他夫君心情好點,還特意買了一份甜豆腦。紀川正要喝,忽然放下問許雲歲,“他是不是愛吃甜食?”
許雲歲沒吭聲。
紀川擡起眼皮,疑惑的“嗯”了一聲,尾音上揚。
許雲歲只好很嚴謹地說:“你愛喝,有何指教?”
紀川點了點桌子,同許雲歲說:“不是我,是他。以後我不吃甜的,這一碗除外。”
許雲歲表情複雜。
他夫君,是完完全全不認以前的紀川就是他。
許雲歲想過紀川不信,想過紀川說他編造劇本。但是獨獨沒想過是這樣的局面。
眼下,他該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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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