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計劃從未改變過

第085章 計劃從未改變過

黃天祥現在無比慶幸,當年父親将他送到殷誦身邊。他更是感激,殷誦将他們一家子從封神榜上抹去。

殷誦哪裏不知道小光頭在憂慮什麽?他擡手,在黃天祥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寫一封信給你堂叔,讓他警惕一些,多提醒一些武成王與黃天化吧。”

黃天祥苦惱道:“我正在想這封信怎麽寫呢。”

黃天祥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思索,要如何小心措辭地寫信給堂叔,卻不會暴露殷誦為他們做的事。

黃天祥十分清楚,殷誦抹改封神榜,肯定會妨礙仙家的大計。他半點不敢大大咧咧地将這些情況,全部如實告訴堂叔黃明。

東伯侯如今聽了封神榜的事,也是頗為焦躁。他有心詢問殷誦,他們究竟要忍耐到何時,才能闖過游魂關,向那纣王索命去。

只是此時他們身邊來往都是士兵。人多口雜,姜文煥不敢在此時将問題抛出來。

黃天祥向殷誦讨教寫家書的技巧。殷誦沒有寫過家書,但是在光屏的“鞭策”下,小作文寫了不少,隔個五六天就要寫一篇。

殷誦與黃天祥讨論了一番,回頭看見舅姥爺欲言又止的模樣。殷誦稍稍一想,便猜到舅姥爺這副模樣為的哪般。

黃天祥還要去游魂關叫陣。很快,他同殷誦道別一聲,向轅門走去。殷誦則是跟着舅姥爺回到帥帳。

姜文煥退下随從将領,迫不及待地向殷誦詢問起來。

與焦急得快要暴躁起來的舅姥爺不同,殷誦先是不急不慢地倒了一杯清水,遞給舅姥爺。待姜文煥飲用下清水,焦躁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他才開口。

殷誦沒有遮遮掩掩去挑動東伯侯那顆躁動的心。他直白地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舅爺爺,稍安勿躁。游魂關破不破從來不是我們的目的。東魯當年起兵為的是替曾外祖和祖母報仇、洗刷冤屈。”

“如今,青龍關張桂芳、佳夢關魔家四将已經盡數折在西岐。成湯布置在西路的三把尖刀已然折損其二。孫兒琢磨,聞太師對西岐已然恨之入骨,恨不能除之後快。”

“聞太師絕不會就此罷手,一定會繼續派兵征讨西岐。只是,朝歌城中得用的将領早被纣王與妖後糟蹋殆盡。從朝歌到西岐,一路上各處守關的大将,也不能再做調動。”

“北域自崇侯虎父子慘死,明面上是西岐的輻射區,崇黑虎父子對朝歌完全是面和心不和,朝歌根本調用他們不得。”

“東面有我們東魯牽制着,聞太師一樣不能調動窦容這些将領。”

“如今,聞太師唯一能調度的就是南邊幾處關隘的将領。”

“但是,鄂順如今只是龜縮,手上少說十萬兵馬。聞太師怎敢真拿他當病貓?”

“孫兒猜想,聞太師很快會親自領兵,出征西岐。”

姜文煥一聽聞太師要親自出征,不由得啧啧出聲,為西岐捏了一把冷汗。

“如此說來,西岐處境可就不妙了。”姜文煥不禁擔憂道,“自纣王登基做王,聞太師一直在各處鎮壓反叛之軍,至今未嘗一敗。”

殷誦想到封神榜上許多來自截教的弟子,唇角微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申公豹與他分別之時,可是複刻了一份封神榜的名單帶走的。

截教弟子根腳混雜,多是不服管教之徒。用申公豹的話說,便是截教教主頒下的法旨,若是不合他們的心意,也是面服心不服,陽奉陰違者不少,甚至有在背地裏對着幹的。

“師叔通天教主行事多有糊塗,在上被我師伯、師尊糊弄且不說。便是在下,師叔也是時常被他的那些弟子三言兩語欺瞞和挑唆。”申公豹向殷誦講述三教如今形勢時這般形容截教現狀:“看似萬仙來朝,鮮花團簇,不過是烈火烹油。”

殷誦當時便想到,截教若是真如申公豹所言,正是需要去粕取精的緊迫時刻。封神榜于截教未嘗不是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

只是可惜,這個世界上的人沒有機會觀覽政治書,不懂得事物從來都是具備兩面性。所以,如殷誦這樣想的人,只怕一個都沒有。

不過,這件事和他沒關系。

想也知道,要截教這些教徒上天庭當差,給昊天上帝做下屬,整日照章程做事,他們肯定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

殷誦聽着申公豹的形容,就知道這些人非是什麽好鳥。因此,他半點沒有回頭将他們名諱從封神榜上抹去的念頭。

“西岐有昆侖山仙人相助,與尋常叛軍不同。”殷誦同姜文煥說道,“好在聞太師出身東海蓬萊島。想來兩方能鬥個旗鼓相當。”

姜文煥微微皺眉,瞧着殷誦。姜文煥神色有些陰郁地試探道:“你是要東魯繼續這般,佯攻游魂關不求寸進麽?”

出乎姜文煥意料,殷誦朝他擺了擺手。

殷誦說道:“孫兒準備,在聞太師親自出征西岐時,與父親、叔叔一同前往西岐,投靠聞太師。”

姜文煥聞言,睜大了眼睛。他一直以為,殷誦這小子是想借助東魯的兵馬,替他父親争奪王位。

東伯侯萬沒想到,殷誦根本不是這麽計劃的!

姜文煥郁悶道:“你是不信舅爺爺能幫襯你們父子,助登上那位置麽?”

東伯侯的話語變得酸溜溜起來:“舅爺爺是你自家人,才會這般信你,幫着你們。那位老太師說到底是朝歌重臣。他見到你父親、叔叔,難保不會先将他們拘住,送去朝歌,要他們向纣王謝罪呢!”

殷誦聽出姜文煥話中的不滿意與一絲酸味。他開解姜文煥道:“聞太師性情暴烈剛硬,對纣王諸多不滿。他看見父親與叔叔安然,并且回到大商的陣營,只會高興和欣慰,竭盡全力保護他們兄弟。”

“聞太師斷然不會做出傷害父親和叔叔的事。”

殷誦話鋒一轉,語氣沉重道:“如今,朝歌與西岐都摻合了仙家勢力。闡教更是力保西岐武王成為新朝舊主。”

“舅爺爺,東魯如何與他們相争,與仙人作對?”

“與其逆流自困,不如順勢而為。”

姜文煥不得不承認,殷誦所言無錯。仙家仙術都是雷霆手段。東魯縱有千軍萬馬,于仙家面前算得了什麽?不過是随手灰飛煙滅。

姜文煥越發痛恨起了這些肆意摻合到人間權勢鬥争的仙家教派。

他道:“聞太師便是護着你父親與叔叔,又怎會容許他二人報仇,容許老夫報仇?”

殷誦安慰道:“那纣王整日與妖物為伴,如今卧床已近六個年頭,只怕他的日頭不多了。”

姜文煥恨恨道:“真是便宜他了!”

姜文煥恨意滿滿,十分可惜不能手刃暴君人頭。但他知道局勢不由人。東伯侯只能滿心晦氣地認了這個結果。

姜文煥不禁向殷誦求證道:“你可是已經确認了,那謝绛容是妖精變的。”

殷誦搖頭:“還未拿到證據,但是我的判斷應當不會錯。即便錯了,她也要與纣王一起為他們共同做下的惡贖罪!”

姜文煥立即聽出了殷誦的畫外音:即便謝绛容不是妖精,禍害不了纣王。殷誦也一定會以別的方式送這兩個禍害去死。

姜文煥這才得到一些寬慰。只是,他們東魯在游魂關下駐兵十三年,始終未能攻破這道關隘。姜文煥深思,現在殷誦要帶着殷郊、殷洪投靠聞仲,東魯哪裏還能繼續攻打游魂關?

姜文煥嘆了口氣,好心地出聲道:“舅爺爺這就手書一封降書,與你們帶去西岐,與聞仲做一個投名狀。”

殷誦沒有接下舅姥爺這份好意:“怎能讓舅爺爺做出這般的犧牲?父親是儲君,便是投靠聞太師,也沒得拿着投名狀去的道理。”

“舅爺爺且放心,我必會說服聞太師,給東魯一個大面子。舅爺爺就等着窦容親自打開城門,迎接東魯大軍入關吧。”殷誦做出承諾道。

姜文煥聽說不必寫降書,還能叫窦容親開城門,他心中的郁氣總算散去了一些。但他心裏依舊是不爽利居多。

姜文煥知道,殷誦這番計劃已經是如今局勢最好的破解之法。他還不至于為了心中的郁悶,就去為難這個懂事的外甥孫。

姜文煥伸手,在坐在自己對面的殷誦的肩膀上拍了拍。

姜文煥叮囑道:“這件事,你還需要說服你父親與叔叔。他們兩人有多憎恨纣王,你心中清楚,不必我多言。他們多半是不樂意的。”

姜文煥這句話,殷誦是同意的。但是,他是一定要說服殷郊和殷洪,陪同他一起投靠聞太師的。

只要有聞太師作保,他的父親殷郊就能名正言順地回到大商,參與到王位的角逐中。

正如他剛剛與姜文煥說的那樣,纣王的時日不多了。他的父親必須在纣王死前奪回王位的繼承權。

若是讓別人搶先繼承了王位,他們父子倆就真的只有“造反”一途了!到時候,整個大商的權貴都會與他們為敵,視他們為亂臣賊子!

這樣屬實麻煩了點。殷誦選擇走捷徑。

殷誦走出帥帳。恰在此時,殷洪一臉狡黠地從帥帳前經過。

殷洪瞧見殷誦,腳下立即調轉方向,向殷誦走來。

殷洪特意來到殷誦面前,與他說道:“首相商容、亞相比幹,他兩位老祖宗是你放出來的麽?”

殷誦點頭:“昨日,曾祖他們就與父親‘約好’,要給他‘開小課’,教導他帝王之道。”

殷誦熱愛學習,深知一日之計在于晨——學習這個事情,于大多數人來說,還是早上的效率更高一些。

今早他離開殷郊的營帳後,約莫半個時辰兩位老祖宗就敲響了養鬼瓶,打招呼要去給殷郊上課。殷誦立刻就同意了。

殷洪嘴角微微抽搐,心道好一個“約好”!大侄子這個語言藝術,就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了的。

殷洪伸手抹下嘴角的抽搐,似笑非笑地對殷誦說道:“你爹爹現在可謂痛不欲生。他托我帶話給你,既然你一心要當大王,就該同他一起學習這些。免得你日後當上大王,兩眼一抹黑。”

殷誦歪了下腦袋,稍作思考後,點頭同意。雖然他看過很多政治書,連《黑厚學》都翻過。但是朝堂之事,他确實從來沒有接觸過。日後他要成為大商的君王,理當在這方面補補課。

殷洪沒想到殷誦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他方才反應過來,這個侄子和他不一樣,十分的愛好學習。但凡空閑的時候,殷誦的手上都會拿着一本書。

殷商好武,殷洪作為大商的二王子,對文科方面的學習向來不感冒。所以,剛剛他看到殷誦才會幸災樂禍,以己度人以為殷誦聽到要去陪殷郊上課,會十分的不樂意。

殷洪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他裝出一副正經的臉孔,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去你父親營帳吧。兩位先祖正在那裏給他上課。”

殷誦再次點頭,向負責傳話的叔叔表達了謝意。

殷洪揮揮手,讓殷誦趕緊“上學”去。

殷誦按照殷洪的指路,回到殷郊的營帳。他剛剛掀開帳門,就看到殷郊趴在案上,生無可戀地抱着自己的腦袋。

商容與比幹一鬼一邊飄在殷郊身側,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要好好學習。

早先就在殷郊營帳內的姜王後,一臉無奈地看着長子。

殷郊聽到腳步聲,立即扭頭向門口看過來。

殷郊看到走進來的是寶貝兒子,兩眼登時亮了起來。三十幾歲的修仙人,像個孩子一樣從席子上蹦起來,跑到殷誦跟前,然後繞到兒子身後,想要把自己躲藏起來。

“誦兒,你可算來了!為父的腦袋都要炸了!”殷郊苦哈哈地貼在兒子的耳邊賣慘。

殷郊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慘——慘極了!

可憐他一個在昆侖山修行十幾年的煉氣士,一門心思都在提升修為上,早就與世俗權勢鬥争格格不入。現在,商容和比幹強行要他上這個賽道,真真是為難死他了!

今天的殷誦,已經不是昨日的殷誦。殷誦今天早上才立下心願,絕不再叫殷郊為難。此刻,他看着殷郊慘兮兮的模樣,立即改變了主意,不再支持商容和比幹教導殷郊帝王之道。

殷誦反手在可憐的父親的頭頂摸了摸,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來到兩位相爺的靈魂面前。

被摸了腦袋的殷郊愣了一下,他擡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摸了下。

殷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殷誦向兩位相爺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兩位為大商鞠躬盡瘁的老者請求,讓他與殷郊單獨相處一小段時間。

兩位老者只當殷誦要說服殷郊,便點點頭同意了。

兩位老祖宗與姜王後一起回到了養鬼瓶。

殷郊大大地松了口氣。然後,他攬住兒子的肩膀,将人帶到席邊坐下。殷郊耷拉着眉毛,十分坦誠地苦逼道:“我實在對這些起不了興趣。為父就不能當一個煉氣士麽?”

殷誦語氣溫和地詢問父親道:“父親是打算,報完仇就回去山上修行嗎?”

殷郊聽出兒子有松口的跡象。他不禁有些驚訝地看了殷誦一眼。殷郊想起母親的囑咐,不禁伸手在臉頰邊撓了撓:“誦兒若是不願意,父親也可以留在凡間。如今我于修行已經初窺門徑……”

殷誦微微搖頭:“再過幾日,孩兒就成年了,哪裏還能如此依賴父親?”

殷郊不禁愣怔,他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本就沒有好好地陪伴過殷誦。若是殷誦想要依賴他這個父親,他只會十分的高興。

殷郊卻沒能将這句話說出口。他頗為愧疚和喪氣地低下頭去:“是為父做得不好。”

殷誦眨眼,不明白殷郊為什麽這麽說:“父親已經做到了所能做到的最好。”以男子之軀生下他,又冒險下山将他送到東魯。在殷誦眼中,殷郊的确做到了最好,盡最大的能力給與他這個不受期待的兒子最好的照顧。

殷郊擡起頭,眼中閃過驚喜和感動:“誦兒……不怪我?”殷郊十分意外,他本以為殷誦如今知道了身世,就算不會看不起他,也會讨厭他的欺騙。

殷誦搖搖頭。然後,他主動挑起話題,對殷郊說道:“既然父親一心在仙途,無心王位,那就不學了吧。”

殷郊眨了眨眼:幸福來得太突然,太迅猛,他真怕自己一下子接不住!

殷郊蹙眉,遲疑道:“可是曾祖和叔祖那裏……”

殷誦立即回答,安撫殷郊道:“我會與兩位先祖說明情況的。父親即便成仙,也是殷家的後人。兩位先祖會明白,父親成仙比成為大王對殷商更有益處的。”

殷郊眼睛亮了亮,心道正是這般道理。自己只要成仙,少說多出千年壽命。這千年裏,他必會竭盡所能保護大商。

殷郊欣喜地想道:果然還是我兒最明白事理,知曉世情!

殷誦瞧着殷郊明朗起來的臉龐,他的話音微微頓了頓,然後向殷郊提出了一項請求:“那麽父親就只當一天的大王吧——孩兒會繼承王位,助父親早日擺脫。所以,請父親為了孩兒的心願,争奪那個位置。”

殷郊愣愣地望着兒子日漸成熟的俊秀臉龐,耳邊再次響起母親叮囑他的那些話。他知道,殷誦已經做出了讓步,替他這個不負責的父親承擔起殷商王室的責任。

殷郊擡手,也在殷誦的頭頂揉了揉。他答應道:“好,父親答應你,為你争奪那個位置,做一天大王。”

殷誦見殷郊終于做出讓步,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

養鬼瓶內,兩位相爺已将太子父子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商容與比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而後相視而笑。

比幹對商容這位堂叔說道:“人各有志,便不為難太子殿下了吧?王孫會是一個好王的。”

首相老爺甩了甩衣袖:“那便這樣。說起來,鎮國神鼎就在王孫手上,也算是天意了。”

殷誦向殷郊說起自己準備投靠聞太師的計劃。

殷郊一聽殷誦要參與到朝歌和西岐的争鬥中,就有些不樂意:“怎麽突然想到這一茬?”且不說殷誦和武王姬發的關系,殷郊實在不樂意見兩者相殘;就是他自己也是十分不樂意回到大商,認暴君做父。

“你莫覺得東魯敵不過朝歌和西岐的人馬。有我與你叔叔,未必不能成事。”殷誦試圖說服兒子改變主意。

殷誦當即分析利弊一番。他沒有點破殷郊和殷洪的修為,兩人手上的法寶都源自闡教,闡教自然有對付他們的法門,免得勾起殷郊對廣成子的幽怨,叫殷郊心中不樂。

殷誦另辟蹊徑,同殷郊分析道:“當年,随同曾祖前往朝歌,被纣王迫害死的老臣,不知有多少。這些臣子的後人,如今在東魯軍中擔任要職的不在極少數。”

“我們父子若是靠着東魯奪得天下,難保這些将士中沒有人長了野心,妄圖挑唆舅姥爺‘更進一步’。”

殷郊立即打斷道:“你舅爺爺不是那般人。”

殷誦點點頭,十分認同這一點。他向殷郊解釋道:“孩兒只是想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有人拿這件事挑撥舅爺爺,日後他們談話的內容傳揚出來,王室與東魯必然生起隔閡。”

殷郊張口想說自己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親舅舅。殷誦搶在他開口前說道:“父親和我自然不會與舅姥爺産生隔閡,但是你我之後的商王還會如此想麽?”

殷郊蹙眉,他确實不能打保票,殷誦的繼承人會一如他們父子這般信任東魯姜氏。

盡管,殷誦可以按照舊例,以王儲的身份迎娶姜氏女,以此緊密兩邊的關系。但是殷郊的母親和外祖父就是死在纣王這個“姑爺”手上,東魯更是被逼到不得不舉反旗謀反。

血淋淋的前例就在眼前,殷郊怎敢輕言殷商不會出現另一個纣王,殷誦的子孫後代不會出現另一個纣王?

殷郊再次郁悶了起來。殷誦連忙将安撫東伯侯那套詞在殷郊這裏複述了一遍。

殷郊聽聞纣王即将嗝屁,心情好了很多。同時他也如舅舅姜文煥一般,氣憤于自己不能親手斬殺了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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