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發誓的時候一定要神情堅定

第084章 發誓的時候一定要神情堅定

東伯侯聽明白了封神榜的用途,登時顧不得對仙家的忌諱,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自殷郊進入帥帳,殷誦就有些神思游離。

此刻,舅姥爺姜文煥罵罵咧咧的罵聲忽然傳入耳中,殷誦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

殷誦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殷郊和殷洪。

看清殷郊和殷洪兩人臉上的失魂落魄,殷誦心頭跟着一緊。

殷誦實在忍心至親這般傷情。他略微思索,出聲安慰他們道:“父親與叔叔不必如此傷懷。常言道‘人心難測,不可輕定’,如今就對兩位師祖的心思做下片段,為時過早。”

殷誦翻出舊事,和父親和叔叔分析起來:“當初,我們叛逃西岐,兩位師祖分明是得了消息,來捉拿我們的。可是,他們聽過父親和叔叔的解釋後,便輕輕地放過了我們。可謂是‘雷聲大,雨點小’。誦兒覺得,兩位師祖在內心裏,是偏向我們的。”

殷誦看向殷郊,借機試探道:“說起來,父親當初與師祖說的是什麽?我瞧着赤精子師叔祖不大相信叔叔的話。若不是師祖将他拖走,師叔祖肯定要将我們拿去西岐認罪的。”

正傷懷的殷郊,在兒子徐徐道來的寬慰引導下,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

只是殷郊萬萬沒有想到,下一刻殷誦就問出了這麽“致命”的問題!

是問,他哪裏敢向殷誦道出實情呢?何況,母親與舅舅,還有兩位先祖就在他們面前站着呢!

殷郊的目光立即變得閃爍起來。

他磕磕巴巴回答兒子:“就……就是……你叔叔說的那一套。師父比師叔心腸軟,就信了。”

殷誦點點頭,權當沒察覺到殷郊的支支吾吾,相信了他的說辭。

殷誦知道殷郊對自己做了隐瞞,他也隐約猜出三年前殷郊是如何說服的廣成子。

殷誦眼神暗了暗,被至親欺騙的感受實在是糟糕,叫令他十分的不是滋味。

殷誦強忍住這份在他心頭迅速彌漫開來的負面情緒。他強打起精神,細細思索廣成子與赤精子“變節”的緣故。

申公豹當日就和殷誦說明了,這張封神榜名義上是為昊天上帝擇選三界英才,以供天庭驅使,實則是給十二金仙擋殺劫用的。殷誦着實不覺得,光憑他與武王的關系,就能打動這兩位活了幾千年的仙人。

只怕,還是廣成子和赤精子對殷郊、殷洪的師徒之情占了主導作用。他與武王的關系,只是給了兩位仙人對闡教教主陽奉陰違的借口。

殷誦微微皺眉,心道若是如此,可真是再好不過了。但是他無法篤定實情就是如此,他亦不敢為此冒險。

但是現在拿這套說辭,安慰他的父親和叔叔,是沒有問題的。

殷誦将話題繞了回去。他繼續安慰殷郊和殷洪道:“自那以後,闡教再沒有派遣仙人來尋父親和叔叔。以誦兒之見,定然是兩位師祖從中周旋。”

“由此可見,兩位師祖與掌教天尊未必一條心,至少在這件事上不是一條心。”殷誦輕輕嘆息:“畢竟兩位師祖,只收了父親與叔叔做徒弟。縱是仙家,亦非草木。這麽多年師徒相處,怎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殷誦始終不能認同三教教主将門中許多弟子名諱簽入封神榜的做法。

尤其是十二金仙!拿弟子、同門的性命擋自身劫數,這金仙之體修來有什麽意思呢?

殷誦着重勸說兩位至親長輩道:“如今我已經用別人頂替了父親和叔叔在封神榜上的名額。父親和叔叔務必好好保護自己,不能輕忽大意,丢了性命。”

“只要你們好好地活着。待到師叔姜子牙開榜封神,一切塵埃落定。就算掌教天尊動怒,要拿父親和叔叔問罪,兩位師祖也有底氣維護你們。”

殷郊見兒子說得頭頭是道,心裏的難受勁兒散去了一小半兒。他想要點頭。偏偏當局者迷,殷郊依舊覺得三年前師父沒有捉拿他們,都是因為他說出了殷誦的生父是誰。

殷郊實在不敢設想,若殷誦的生父不是武王,武王不是命定的新朝天子,師父廣成子還會不會那般輕易地放過自己,放過殷洪和殷誦。

殷郊微微垂頭,心中還是不願接受師父早已知曉他的名諱被簽入封神榜一事。

殷誦望了望殷郊的神色。見他依舊陰沉苦悶,殷誦輕輕地嘆了口氣。

殷誦将心比心,體貼殷郊少年時在纣王那裏受了極大的創傷。殷郊在九仙山呆了十七年,與廣成子朝夕相處,日日受其教誨。殷郊難免将對父親的冀望轉移到師父廣成子身上。

如今,殷郊一時不能接受這些事情,十分正常。

殷洪的情況比殷郊稍微好些。他本就欺騙過自家師父,如今傷心、失望一陣後,竟然詭異地心理平衡了起來。

殷洪往殷郊臉上瞥了瞥。他自是知道兄長當初是如何說服師叔廣成子的。他與殷誦一般,不由得猜測這兩個老道怎麽突然轉換了心思。

殷誦是武王的兒子不假,但是殷洪先前舉說過,武王日後若是娶妻生子,殷誦做為私生子,又算得了什麽呢?

在他們大商王室,別說沒名沒分的私生子,就是庶子繼承王位的機會都是十分渺茫。

除非上下左右三代之內,嫡子全死光了,才能輪到這些庶子。

殷洪這般想着,思維不由自主地開始跳躍,忍不住為外甥未雨綢缪起來:日後他的兄長當了王,他們要怎麽說服殷氏那群老古董,将誦兒推上太子的位置呢?

他們若是說服不了這些族老,那麽将來繼承兄長王位的就是其他宗親的嫡系後人。

如此這般,他們這一家子這般忙活,不全成了為他人做苦工?

殷洪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當即他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堅決不樂意做這等白工!

腦子活躍的殷洪不禁異想天開,或許可以設法強迫武王姬發,讓他承認他是誦兒的生母,且早與殷郊成婚。

如此,誦兒就有了嫡出的身份。誦兒入主東宮這件事就好操作多了。

殷洪默默地将這個計劃記在腦子裏。殷洪想着日後但凡有機會,一定要對姬發這厮曉之以理,動之以拳頭,将這個計劃實施了。

他的兄長身為男子都能辛苦地将誦兒生下來。姬發身為殷誦的生父,不應該為他們的兒子做出這一點“小小”的犧牲嗎?

再說,這也算不上什麽犧牲。殷洪心道。大商王後的寶座,可不是區區一方諸侯的王爵之位能比及的!

殷洪叉着腰,心中冷哼:若不是為了誦兒,萬萬沒有這樣便宜姬發的道理!

殷郊受了重大打擊,就連修仙的銳氣都被挫去了三分。

兩位相爺沒有繼續刺激太子殿下,而是直接回了養鬼瓶。只有姜王後留下來,柔聲安慰和勸說兩個兒子想開點。

殷誦能說的都說了。他将時間和空間留給祖母三人,同舅姥爺一起出了帥帳。

殷誦在軍營中找到黃天祥,讓他與姑姑黃貴妃相見。

殷誦在東魯大營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殷誦起了個大早,獨自一人走去了殷郊的營帳。

殷誦走進來的時候,殷郊正在打坐。太子察覺到有人進帳,立即睜開了眼睛。

殷郊看到來者是殷誦,警惕的神色立即放松下來。

經過一夜的沉澱,殷郊已經恢複了平靜。他昨夜将兒子那番分析細細地想了一遍,最後接受了這個說法。

殷郊臉上自然而然地帶上笑意,親昵地喚了一聲:“誦兒?”

殷誦坐到榻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殷郊看了好一會兒。太子殿下被他直視而來的探究目光弄得渾身都不自在。

殷郊正奇怪兒子為什麽這般看着自己,殷誦忽然開口。殷誦将這一年裏,自己做過的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殷郊沒想到殷誦離開東域的這段時間,經歷了這許多。他更是沒有想到,殷誦會誤打誤撞跑去西岐找武王求證兩人的關系。

好在,武王姬發并不知曉誦兒是他親子。進而殷誦受姬發的“迷惑”,沒有懷疑到他這個“父親”頭上。

殷郊聽完殷誦的敘述,心中既是慶幸,又是愧疚。他一直知道,殷誦很想找到母親,母子相認。

殷誦臉上平靜,不動聲色地将殷郊心虛的表現全部收入眼底。

殷誦一直等到殷郊将他話中的信息消化完。可惜,殷郊始終沒有表現出要向他坦誠的意思。

殷誦陡然意識到,殷郊不願承認是他的母親,或許只是因為殷郊對武王不曾有過情誼。殷郊不願意他們母子與武王再有牽扯。

殷誦只覺得大腦一陣昏眩,後背好似被人輕輕推了一把,險險将他摔落懸崖。

殷誦失神片刻,然後慢慢集中精神。他心下發狠,不願意再在身世這件事上忐忑、揣測下去。

殷誦佯裝率真地對殷誦請求道:“不如父親像武王那樣,也起個誓言吧。”

殷郊還在為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躲過一“劫”慶幸呢。突然聽到兒子的請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差點做出洗耳的動作,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殷郊下意識反駁,不樂意道:“為父做什麽要……”

殷誦笑眯眯地果斷打斷殷郊的話:“怎麽呢,父親不能發這個誓言嗎?是不樂意,還是不敢?”

殷郊看着笑吟吟的兒子。不知為何,明明他稍微動動手,就能制服殷誦,此刻卻為這個兒子臉上的笑意而毛骨悚然起來。

殷郊很想拿出為人父的氣勢,佯裝生氣發怒,将殷誦糊弄過去。

但是他這幾年與殷誦相處,頗親身經歷過幾次這小子的行事手段。殷郊無比明白,自家兒子從來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此刻,殷郊與兩個月前的武王的想法高度重合,明了殷誦能提出這樣的請求,已是在懷疑自己與他的真實關系。

太子殿下清楚,自己一旦回避了這個請求,殷誦就會立刻确定,自己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生母”。

殷誦甚至會反應過來,武王姬發才是他的生父。

太子殿下是一千一萬個不想讓殷誦知道他與武王的關系!

殷郊産生了一種錯覺,總感覺自己的額頭正在滲出冷汗。這讓他很想擡手,抹掉這些汗水。

太子努力克制住了這股沖動。他的左手不禁伸到背後,緊緊握成了拳頭。最後,殷郊做出了和武王一般無二的選擇,答應了兒子的請求。

但是殷郊“做賊心虛”。他在殷誦目光炯炯的直視下,根本做不到武王那般坦然自若。

他舉起右手,誓言說得磕磕絆絆:“殷郊今日起誓……我若是……是你母親……”

殷誦立即出聲“指導”殷郊,點明“誓言”用語要正式。

太子不高興地瞪了兒子一眼,硬着頭皮改口:“我若是殷誦的生母……”太子心底打突,猶豫了一下,狠狠一咬牙:“就給殷誦生五個弟弟妹妹。”

殷誦再次開口:“是同父同母的五個弟弟妹妹。”

殷郊在心裏一陣叫囔晦氣,這小東西真是年齡越大越難搞了!

三年前,在乾元山上,他和殷誦“父子”相認,可不用費這麽多事!

為了取信這個兒子,太子忍着頭皮發麻,依言補充道:“就給殷誦五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

發完誓,殷郊忍了忍,沒忍住,疑問道:“誦兒很想要弟弟妹妹嗎?”竟然張口就要五個之多!就是他這裏沒問題,武王那歲數,配合得了嗎?

殷郊思緒一轉,忽然想到武王他老子——文王姬昌如何在五十高齡,忽然“高歌凱進”,短短十年內猛生了二十幾個子女的恐怖生育力。

殷郊倒吸一口涼氣,後背确确實實地生出了一層冷汗。

殷郊連忙止住腦中恐怖的聯想。他左手撫在心口,膽戰心驚地想道:本太子現在還沒有成仙,立下的誓言,應該不能應驗吧?TAT

“現在,你該相信為父了吧?”太子殿下磨着牙,賭氣地望着兒子。他是造了什麽孽,生下殷誦這個兔崽子,誰家孝順兒子會逼着親爹發這種誓言呀?

殷誦眸光微動,喉頭被堵住。他看着表面生氣,其實連和自己對視都做不到的殷郊,腦中浮現的卻是武王那句“不願意”,還有那些毫不客氣驅他離開的話語。

雖然殷郊按照他的要求發了誓言,他卻從殷郊的表現明确了自己的父母雙親是誰。

殷誦眼波微動,光屏在殷郊看不到的視野裏靜默打開。

主線任務——第一階段(金色傳說):殷誦小朋友是一個父不詳母不知的可憐孤兒。但是,殷誦小朋友是命中注定成為大男主的男孩子。自古有雲,男主孤兒,雙親不是雙亡,就是雙王。少年,去勇敢地揭開自己的身世,尋找自己的“根源”吧。

進度:100%

獎勵:1600000000積分(已完成)

殷誦望着主線任務百分百的進度,百般滋味彙聚在舌尖和心頭,反叫他品不出一絲味兒來。

殷誦不禁想道:原來是我誤會了。

他的母親從不曾抛棄他,一直在盡心地照料和愛護他,并且早早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不要他的,是他的父親。

殷誦十分确定,武王起初的确不知道有他這個兒子,但是現在武王已經對這一切一清二楚!

但是他的父親對他說了“不願意”三個字!

喉頭滾動,心髒澀然,殷誦咬住下唇瓣,強壓下心頭思緒。

他點點頭,仿佛什麽都沒有察覺,輕信了母親的話語一般綻出笑容:

“孩兒其實一直都相信父親的。我只是想要堵住公子乾這等糊塗鬼的嘴巴,免得他們重回幽冥後胡說八道,污蔑了父親的名聲。”

“父親不要生氣。”殷誦讨好地看着殷郊。

殷郊輕輕地哼了一聲:“為父原諒你這一回。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殷誦乖順地點了點頭,輕聲呢喃道:“以後,我再不會如此了。誦兒會非常非常孝順父親的。”

殷郊是煉氣士,殷誦細微的聲音沒能逃過他的耳朵。殷郊聽清兒子說的是什麽後,不由得兩眼聚笑。他好哄得很,就殷誦這一句話,已經足夠讓他放下心頭忐忑和擔憂,将剛剛被兒子逼着發誓的窘迫全都抛到腦後。

殷誦望着母親璀璨如烈陽的笑容,受到感染,心上不由得一松,開了竅一般。

殷誦不禁想道:自己已經得到了真相,不如就此打住,見好就收吧。總不好一味任性,反而傷了眼前這個真心疼愛自己的人。

以後,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眼前這個脾氣火爆,但是疼愛着他的大商太子。他亦只是父親一人的兒子、殷商的王太孫。

殷誦自嘲道:誠如武王所言,身在其位而謀其責。雖然那天夜裏在西岐王府丢了老大的面子,但他在武王這裏學到了一課,虧得還不算十分厲害。

就在這時,姜王後從養鬼瓶中飄了出來。姜王後在殷誦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柔聲道:“誦兒,祖母有話要單獨與你父親說。”

在養鬼瓶中休養了大半年,姜王後的魂體已經凝實了很多,能夠稍微觸摸到實物。

殷誦點點頭,沒有強要留下。他已經猜到姜王後要和殷郊說什麽。無非是他的身世。

殷誦轉身走出了營帳。

“母親?”殷郊看向姜王後,完全猜不透母後有什麽話需要避開殷誦,單獨交代與他。

姜王後款款在榻上坐下,而後擡頭看着站在面前高大而俊美的長子:“母後其實是誦兒的外祖母吧?”

殷郊臉上一紅,随即一白。太子神情窘迫地低下了頭。

殷郊不敢向母親撒謊。他點了點頭,不僅承認了,而且将自己如何懷上殷誦的前因如實說明。

“是孩兒太急躁,以至于走火入魔。整件事都是孩兒的錯。”殷郊主動承擔起那一夜荒誕的責任。

他說完,抿緊嘴唇,眼神微微閃避,不敢和母親對上。

姜王後輕輕嘆氣,半是指責半是心疼:“你何苦呢?你當真以為發了那樣的誓言,就能騙到誦兒?”

姜王後想想兒子剛剛拙劣的“演技”,就忍不住頭疼。

殷郊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他不由得懊惱地擡腳,狠狠地踹了一腳地面:“我只想到,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一定猜到我才是他的生母!”

哎,結果他竟是白白發了一通誓言!

殷郊暗暗祈禱:希望老天爺剛剛在打瞌睡,沒有聽見本太子發的誓。

“我一個男子,懷孕生子,着實難以啓齒。起初騙誦兒是為這一點可憐的面子,後來……我看到誦兒一直尋找‘生母’的下落,就越來越怕告訴他真相。害怕他對有我這樣的母親而失望,進而讨厭、憎惡我。”

殷郊眼神暗了暗。他想到殷誦已經知道了真相,心下一陣苦澀。殷郊根本不敢想兒子此刻,正如何評判他這個母親。

殷郊不禁回憶方才殷誦的神情變化。他近乎求救一般看向母親:“母後,誦兒既然知道了真相,怎麽沒有戳穿我?”

姜王後再次嘆氣。她憐憫地看着大兒子,又似透過殷郊看着殷誦:“你不肯承認是他母親,他的生父更是不願認他是親生骨肉。他自幼當自己是孤兒一樣長大,你要他如何想?”

姜王後感慨,這也就是這個孫兒足夠堅強,才能夠如此鎮定自若地面對這樣任性、不負責的雙親。換做性情柔弱一點的,怕是已經胡思亂想,甚至自我厭惡、破罐子破摔了。

殷郊啞然,神情愣怔。太子轉身,安靜地在母親身邊坐下。

良久,殷郊吶吶出聲,話音中充滿迷惘和彷徨:“母後,為人母實在太難了。”他覺得自己永遠也扮不好這個角色。

姜王後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發,責備之意倏然在她眼中消失,只剩下一片慈母對愛子的憐惜。

姜王後無聲地嘆了口氣:她首先是殷郊的母親,而後才是殷誦的祖母。孫兒固然可憐,他的兒子何嘗不是品盡人世的磨難與艱辛?

“罷了,反正誦兒的生父不認他。看誦兒反應,以後他是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了。”

“只是以後,你要多體貼誦兒一些。”

姜王後對長子說道。

殷郊連連點頭,應承下母親的囑咐。

殷誦走出營帳,擡頭往剛剛跳出地平線的旭日望了一眼,而後低下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将自己從情緒中摘出來。殷誦冷靜地分析了一番後,不得不承認:他的母親是真的不喜歡他的生父。

而武王那日的答案,亦是表明他的父親沒有那麽喜歡他的母親。

殷郊在武王心中的地位都不過如此,他這個“拖油瓶”不受待見,委實正常。

殷誦搖搖頭:原本就不是每一篇“帶球跑”都會配上“他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的文案的。

殷誦很快收拾好心情,放下“一家團圓”的心結,做下決定,日後絕不在母親……父親面前,提起與身世相關的話題,叫他為難。

殷誦将腦子放空,在軍營中漫無目的地兜了一圈。

往回走的時候,殷誦恰好遇上姜文煥和黃天祥。殷誦從兩人這裏得知,半個月前昆侖山先後派出了韓毒龍、薛惡虎、黃天化三名三代弟子。

韓毒龍和薛惡虎是十二金仙,金庭山道行天尊的徒弟。東魯這邊沒有打聽到這兩個年輕修士入了西岐後,有什麽特別的作為。

黃天化則是短短幾天就闖出了名頭。

黃天化借助師父清虛道德真君授予的法寶——攢心釘,竟然全殲了魔家四将!這等戰績着實輝煌,讓殷誦的舅姥爺止不住地誇贊黃天化“虎父無犬子”、“年輕有為”、“未來大有可期”。

黃天祥此時已經從殷誦口中得知,黃天化早被闡教安排進了封神榜。

黃天祥現在是既為長兄闖出名頭高興,又為對方以後的命途擔憂不已。道德真君對他兄長的嚴厲,黃天祥不止一次見識過。

倘若說,在殷誦眼中,廣成子、赤精子兩位仙人對殷郊、殷洪還有一分真摯的師徒情。黃天祥卻不敢奢想道德真君也有這份真心。

黃天祥看見殷誦,立即快步走到他的身邊,臉上的郁郁之色半點不因東伯侯的誇贊而掩去。畢竟他們家,除了祖父黃滾、三哥黃天爵,其他人盡數上了封神榜,連他早死的母親、姑姑都沒有放過。

黃天祥真的很懷疑,他們黃家祖上是不是得罪過三教教主。黃家被如此安排,與斬盡殺絕有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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