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錐心刺骨
第083章 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錐心刺骨
哪吒目瞪口呆。整個人宛如一根木頭,差點從西岐的東城門的牆頭上一頭栽下去,叫魔家四将白撿了便宜。
整整過了五息,哪吒才從一動不動的僵硬狀态中掙脫出來。
哪吒忍不住擡頭望向天際缺了一半的月亮,整個人都迷惘了。
他只是不在殷誦身邊僅僅三年,小表弟的“興趣愛好”就變得這麽一言難盡了?
三更半夜,打着手電筒看男人的腹肌?
這都跟誰學來的古怪癖好?
哪吒下意識想到了當年殷誦告訴他的,武王、殷郊,以及殷誦的母親三者之間的愛恨情仇。
武王姬發和殷郊不僅同時喜歡殷誦的母親,他們還彼此愛慕!
哪吒登時怒了!
肯定是殷郊帶壞了誦兒!
要不是此時西岐戰事吃緊,哪吒又跑不出去,他一定飛去東魯,将殷郊這個不負責任,做不好榜樣的父親,狠狠地揍一頓!然後,他要将殷誦帶走!
這般惡狠狠地想着,哪吒不自覺地在自己的腹部摸了一把:該說不說,論健體這一塊,他哪吒是十分的有自信——他身上那一塊肌肉都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男人中最漂亮的!
總之,絕對不會比殷誦正在瞧的這一副差!
哪吒不禁埋怨起了表弟的品味:誦兒便是喜愛看男人的腹肌,也應該……
哪吒渾身一哆嗦,猛然回過神,手被蟄了一口似的急忙從自己肚子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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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拍拍自己的臉頰,借此将自己有些泥糊的腦子拍醒,讓自己振作起來:自己可不能被殷誦的騷操作帶進溝裏!這小子現在誤入歧途,還需要自己這個有責任心的表哥去拯救呢!
哪吒抛開方才腦中産生的古怪想法,立馬不放心地重新打開了玄光鏡。這一次他很謹慎,放了一個對面察覺不了的玄光鏡。
哪吒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混賬敢帶壞他家單純、可愛的表弟!
哪吒可不信,殷誦會強迫別的男人寬衣給他看腹肌!
玄光鏡重新打開。哪吒發現,殷誦已經沒有繼續剛剛的事情。他已經拿着手電筒站到了距離床榻五步外的位置。
哪吒心底的郁悶,少了一些。
他調轉玄光鏡的角度,向床上看去。下一秒,哪吒再次心一顫,手一抖,關掉了打開沒有幾息時間的玄光鏡。
哪吒震驚臉:#¥&@!!!為什麽這個八塊腹肌會是武王?
難道武王是什麽能讓姓殷的百分百走上邪路的“絕色妖‘姬’”嗎?
哪吒覺得這個事情太不對勁了!
他實在想不通應該在東海邊上當監工的殷誦,怎麽跑來西岐和武王混到了一塊。
并且兩人還在半夜三更做這種事!
殷郊作為殷誦的爹、武王的緋聞男朋友,他都不管管的嗎?
哪吒毛躁地在城頭上走來走去。他分明地記得,白天傳遞來的消息是殷誦挖洞挖到武王的寝宮,卻是為了方便西荒輸送糧食到岐城,解決西岐的糧草問題!
哪吒現在非常想立刻沖去王府,問問這兩個人究竟在幹什麽!
不論這兩個人的回答是什麽,他都要将殷誦拖走,送回乾元山……送去終南山……看管起來!
哪吒想了想,還是把殷誦送去殷郊的師父廣成子那裏比較妥當。鬼知道雲中子的徒弟雷震子有沒有八塊腹肌!
但是哪吒此時只能在腦子裏想想。他今夜需要把守城門,根本不能擅離職守。
自從李靖在陳塘關做下棄官私逃的騷操作後,李家的名聲在大商官方,尤其是軍中早就爛透了。哪吒三兄弟進入西岐為将後,行事頗多忌諱,根本不敢有半分任性妄為,叫自己在将士們心中丢了信譽。
自從九龍島四聖加入大商陣營後,師叔姜子牙就告誡過他們這些師侄,切勿有懈怠的心思,日後少不得要與截教修士作對。
哪吒如今深知,在軍中為将,信用比什麽都重要。他一點都不期望日後上了戰場,自己在天上與大商派來的旁門左道鏖戰三百回合,下邊西岐的士兵卻因為不信任他的人品,早早地潰敗而去。
哪吒兇神惡煞地握緊雙拳,沖着空氣揮舞了兩下,以此發洩心頭的郁悶與惱火。
然後,哪吒一腳踏在城牆上,忿忿卻難掩焦慮地重新開了一面玄光鏡,緊緊地盯着殷誦的一舉一動。
殷誦全然不知自己查證武王是自己親媽的一幕,被表哥親眼目睹,更不知道對方已經深深地誤解了他和武王之間的“互動”。
此刻,殷誦站在床邊,撓了撓臉頰。殷誦感到十分的尴尬。同時,他想着,反正這麽尴尬的事情都做了,不妨一做到底,省得日後回想後悔。
指不定,武王是從仙人或者姜子牙手中拿到藥膏,抹除了疤痕呢?
據殷誦所知,姜子牙煉藥的技術,是相當不錯的。
他忽然想起來般,立刻從儲物袋裏取出人皇伏羲給他的手工編織籃,又将文王送給他的玉佩掏出來,将這兩樣東西和黃帝給的金令一齊堆在武王面前。
殷誦一一介紹這些東西的來歷:“我與殿下說實話,我還是無法信服你不是我母親。”
殷誦厚着臉皮,大言不慚道:“這樣吧,請武王對着這三樣東西起誓,你若是我母親,就給我生五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
“只要你起誓,我就信了,再不糾纏殿下。”
哪吒剛剛打開玄光鏡,便聽到了這樣兩句話。
正在氣頭上的哪吒一腔惱火瞬間一窒,轉瞬間變成了滿滿的疑惑。
哪吒不禁納悶,殷誦這話聽着,怎麽像是在向武王求證,姬發是他的……“母親”?
哪吒非常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半刻鐘前,叫他看了一眼差點長出針眼、恨不得跳起腳來的畫面,然後他非常确定武王是個男人。
哪吒不禁盯着玄光鏡歪了歪腦袋,他已經看不懂這“劇情”發展了。
男人還能生孩子?
雖說三界之內無奇不有,哪吒還是覺得武王是殷誦母親這個事太莫名其妙了。
太過困惑下,哪吒直接将剛剛惱怒的事情抛到了腦後,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玄光鏡內的畫面。
玄光鏡內,武王一時啞然。半晌後,他疑惑地問道:“為什麽是五個?有什麽講究嗎?”
殷誦心道哪有什麽講究,不就是順口随便報一個數字麽?他本意想說的是“五百個弟弟妹妹”,這樣才能讓這個誓言具備恐吓的效果,讓武王不敢撒謊。但是他終究良善,真正出口的時候,嘴巴一禿嚕,數字直接縮小了一百倍。
五個就五個吧,總比沒有強。
殷誦瞧着武王俨然是要接下自己的要求,心下嘀咕了起來:這武王未免太好說話,表現得太平靜了些吧?
尋常位高權重的男子,聽到這樣的要求,不是應該惱羞成怒,立馬叫他滾嗎?
哪裏會如武王這般,竟是應了下來?
別說殷誦覺得古怪了,盯着玄光鏡的哪吒比他還驚奇于武王的反應。
殷誦眼眸不由得一暗,多思了起來。他信口胡謅道:“加上我,正好六個,湊個六六大順的吉利。”
然後,他看似好心提醒,實則試探武王道:“聖人之物,不比尋常靈寶,十分的靈驗。母親你千萬三思,不要為了一時欺騙孩兒,胡亂起誓。”
武王眼角微微抽了兩下:這個小子為了達到目的,當真稱得上“沒臉沒皮”!這一口一個“母親”喊得如此“熟練”、順嘴!
好在他不是殷商太子,并不怕在聖人之物面前起誓。武王只希望,殷誦千萬不要腦子轉過彎來,跑去要求殷商的太子殿下立下一模一樣的誓言。
武王十分确定,倘若殷誦這般做,殷商太子一定招架不住,而後叫殷誦抓住破綻、勘破真相。
武王舉起右手,按照殷誦的要求,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起了誓言。
武王發完誓,放下右手。他看向殷誦,就看到即将成年的青年垮了兩邊唇角,一張俊氣的臉上滿是失落和沮喪。
武王心下嘆息,只當自己看不見,生生地硬下心腸,聲音清冷地詢問:“殿下,這樣足夠了嗎?”
殷誦抿起嘴唇。他微微垂眼,耳朵因為窘迫燒得通紅。
殷誦沒有回答。他沉默地俯下身,将玉佩、金令和藤籃撿起,收回儲物袋。做這些的同時,殷誦腦中快速過了一遍所有與身世關聯的信息。
殷誦将武王與自己第一次見面開始,對方對自己的态度,與公子乾的說法結合在一起,然後他的大腦産生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這其實是一道十分簡單的題目:抛開他與殷商太子的關系不談,假設他的确是武王的兒子,但是武王不是他的母親,那麽武王是他的什麽人呢?
答案顯而易見。
當年他送給父母的兩箱金子,光屏并沒有出現bug,送錯對象。
伯邑考正是支線裏的“短命大伯”。若不是他在朝歌西郊阻攔伯邑考去路,這位大伯大約會死在王宮中。
殷誦心髒不由得發緊。這一設想,已然是推翻了他自幼建立起來的認知。
他擡眼,眸光在黑暗中閃了閃。此刻,他多麽想沖動地多問一句,武王敢不敢再發一個誓言來否定他們是父子的關系?
但是殷誦忍住了,沒有這麽做。今夜武王種種的反應表明,對方如今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武王并不願意承認這層關系。
意識到這一點,讓殷誦真正地感受到難堪。青年不禁想:他今天在這間寝宮中已經丢臉丢得夠多的了。萬一他再次猜錯了,大商王族的臉就要被他在武王面前,丢得一幹二淨了!
最重要的是,殷郊曾經被武王囚禁過。他絕對不能犯下這等錯誤,讓殷郊在武王面前擡不起頭!
人要臉樹要皮。不論他是不是武王的兒子,他都不能繼續在武王這裏丢臉了。
殷誦燒燙着臉,硬着頭皮,生硬地向武王道歉,向他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武王輕聲嘆息。他掩下眸色,同時掩去對獨子的憐愛。心下狠了狠,武王開口道:“既然這樣,殿下就離開吧。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殷誦眨了下有些酸澀的眼睛,當做沒有聽見武王“逐客”的話語。
他借着落在床榻上的手電筒的餘光,望着武王堅毅的臉龐,忽然難以遏制地問出了一句:“殿下,你喜歡我父親嗎?”
武王聞言,輕讪一笑,沒有舍得否認:“孤确實喜歡太子殿下。”
殷誦眸中的光芒在夜色的掩飾下,幽幽地變幻着,忽而跳躍了一下,又悄然隐藏了起來。
青年不禁帶着一絲期望,問道:“那你願意為了父親,不與大商争奪天下,不去坐那把龍椅嗎?”
武王心髒一痛,英俊的臉龐都似在一瞬間扭曲了起來。他強忍着心中的難堪和愁悶,輕輕搖頭:“孤不願意。”
“殿下,在其位謀其政。孤與殿下都有自己的責任。”
殷誦瞳孔中竊竊跳躍的火苗倏然熄滅。他直直地盯着武王的眼睛,聲音冷硬道:“哦,我想也是。”
殷誦不等武王有所回應。他終于受不了一連疊的窘迫和羞恥,還有隐隐生出的一抹怨憎,急忙轉身跑去後窗。
殷誦貼在窗戶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見王府守衛不在附近,他立即打開窗戶,逃也似的跑走了。
直到殷誦跳出窗外,跑遠了,武王方才起身。他撩開床帳,走到窗前。
姬發看着殷誦倉惶逃走,忘記關合的窗戶,輕輕地嘆了口氣。
武王回到床邊,彎腰将青年忘記帶走的手電筒從床鋪上撿起。
武王手指在開關上滑動,手電筒的光随之熄滅,而後又點亮。
他的兒子,他的血脈,他的希望……
站在城頭上的哪吒,迎着深夜不那麽燥熱的夜風,漸漸皺緊了眉頭。殷誦最後問向武王的話,讓哪吒暗暗心驚。
哪吒恍然明白過來,三年前殷誦離開西岐,抱着的目的從來不是他與殷洪說得那般冠冕堂皇,他們根本不是在為武王拉攏東魯!
殷誦雖然在昆侖山上生活了七年,同他一起喊着衆位仙長師叔,但是殷誦從不是闡教的煉氣士。
自然,殷誦也不必如他們這些闡教弟子,遵從教主的法旨,一心輔助武王成就大業。
哪吒唏噓自己早該明白的。在殷誦被記上殷商王室宗牒的時候,在比幹将殷誦認作玄孫的時候,殷誦就不再只是他的表弟,殷誦已經将他自己和殷商的命運綁定在了一起。
哪吒現在疑慮的是,殷誦可還記得他的祖母姜王後、曾祖比幹是如何悲凄地離開人世的。
殷誦可還記得要為他們報仇雪恨?
哪吒沒有追去殷誦面前,一來他要為身後營地裏休息的士兵負責,絕不能擅自離去;二來武王這位未來逐鹿天下的帝王都不去追究這件事,他又何必着急?
哪吒雖然不能勘破武王和殷誦兩者關系的真相,卻也敏銳地察覺,武王對殷誦的态度透着古怪的友善。
且看看殷誦日後如何做吧。哪吒心裏響起一個聲音:伏羲、黃帝兩位老爺能将寶物賜給殷誦,想來殷誦所做之事,當不會禍害人族。
在哪吒看來,當今天下大勢,便是周室代商。這不是殷誦憑借一己之力,或者加上他背後的殷郊、殷洪,憑他們三人之力能夠阻擋的。
哪吒亦不認為,伏羲、黃帝這兩位老爺,會與天下大勢為敵。
哪吒心想,若是真的強行将殷誦送去昆侖看守起來,只怕殷誦會心有不服,進而怨恨自己。
哪吒一想到此,便難過非常。他想,與其這般,不如放手讓殷誦去做他想做的。等到殷誦失敗了,他自然懂得了“大勢所趨”的道理。到時候自己再出手,将殷誦從殷商這潭泥潭漩渦中拖出來,與他一同離開這些是是非非。
這般想着,哪吒便覺得自己的實力還不足夠,當即盤腿打坐修煉,不敢荒廢時光。
殷誦原路返回,順着地道跑回西蠻。
在地道裏,一直追随的千裏眼和順風耳悄悄告訴殷誦,今天晚上他在武王寝宮幹的事情,都被哪吒看見了。
殷誦的思緒兀自沉浸在武王那句“不願意”裏,既傷心又難掩憤恨,甚至不停地“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哪裏想差了,自己和武王确實沒有一點關系。自己實在不必要為了武王的一句話這般“矯情”!
殷誦腦子裏一團亂麻。陡然驚聞兩鬼的話,殷誦心頭一驚,腳底一個打滑,差點撲到地上去。
殷誦趕緊穩住心神。
殷誦詢問兩鬼,哪吒都看到了什麽。同時他心裏納悶,哪吒大半夜的怎麽會用玄光鏡查看自己這邊的情況。
千裏眼說道:“他開了三次玄光鏡。第一次打開,就看到武王解了衣帶給你瞧。”
行走在地道裏的殷誦,身形再次趔趄了一下。他連忙停下腳步,看向兩鬼。
殷誦腦中不可遏制地浮現出,哪吒瞧見那畫面時的表情會是多麽的生氣。
殷誦頓時捂住了心口,鴕鳥似的閉上了眼睛:他完全不敢想,表哥當時的反應和想法。雖然理智告訴他,哪吒一定會誤會他。
順風耳仿佛看不見殷誦臉上的尴尬,繼續道:“他幾乎立刻就關閉了玄光鏡,但是稍後他又重新布置了一個更加隐秘的。這第二回像第一回一般,很快就關閉了。”
“那位殿下再次打開了玄光鏡,殿下正在要求武王起誓。這一回直到殿下鑽進地道,玄光鏡才關閉。”
千裏眼接過話頭說道:“當時,殿下與武王正在交談交談,我們兄弟二人實在不敢打攪。還望殿下原諒。”
殷誦萬沒想到,今天晚上在西岐王府幹的窘事都被表哥看在了眼裏。他臉上漲得通紅,簡直比站在武王面前,将臉丢了一次又一次還要尴尬。
那武王畢竟可能是他親爹,兒子在親爹面前怎樣鬧笑話都能算作“小孩兒鬧事”,大人怎好認真計較?但是表哥那邊……啊!啊!啊!他不活了啊!
這叫他以後怎麽有臉見哪吒啊?
殷誦已經情不自禁地動起了腳指頭,恨不能立刻在地上摳出一整座朝歌王宮,加蓋十座摘星樓。
殷誦艱難地開口:“我表哥……有追來嗎?”他會不會被哪吒打死啊?
殷誦已然意識到,他不僅丢臉丢到了哪吒面前,還順道曝光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真實想法!
不等兩鬼回話,殷誦再次逃避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千裏眼搖搖頭:“這倒沒有。三殿下盯着這邊瞧了一會兒。起初瞧着情緒十分激動,但是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現在三殿下正在打坐修煉。”
說到這裏,千裏眼不禁敬佩起哪吒的勤奮來。尋常人,聽到、看到今夜的事,哪裏能有這般的淡定和從容?
兩鬼不約而同在心中贊嘆:不愧是黃帝老爺的後輩,這性情真真的不同凡響!
殷誦聽到哪吒沒有追過來,萬幸地拍了拍胸口。他心底有些奇怪,卻是半點不敢主動跑去西岐東城門,找哪吒解釋。
他能解釋什麽呢?
他總不能告訴哪吒,自己跑去封神臺改寫榜單,被崇丹鳳、公子乾兩個坑了一把,才會傻裏傻氣地跑去武王那邊求證,姬發是不是他親媽吧?
亦或者,向哪吒狡辯,自己半點與西岐為敵、重振大商昔日雄風的心思都沒有?
殷誦很心虛,他實在沒法子當着哪吒的面,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一番謊話。
論臉皮厚,他還是差了叔叔殷洪一大截的。
殷誦回到西蠻,尋了一處僻靜的所在,稍作休息。然後,他張開翅膀向游魂關的方向飛去。
兩個多月後,殷誦回到東域。
殷誦在東魯軍營最大的校場降落。殷誦第一時間吩咐從身邊走過的士兵,将殷郊、殷洪以及東伯侯請到了帥帳。
等到這三人接到消息,陸續回來帥帳,殷誦将姜王後和商容、比幹的魂魄從養鬼瓶中放出。
自是一番母子、祖孫相見,哭訴一番思念之情。良久,各人情緒都穩定了些,老丞相商容拍着大腿,告知太子,他與比幹已經商定,要為大商再拼一把。從明日起,他們就要給殷郊開課,教導他帝王之道。
殷郊懵逼,而後竭力反對。
殷郊一再向兩位先祖解釋,自己已是方外之人,一心修仙,根本不想和俗世的權力糾纏在一起。
當大王再快樂,能和成仙比?
但是沒用,殷郊的反對被兩位先祖強勢鎮壓。在場,只有他的母親姜王後眼中流露出幾許同情,卻是不敢為他說話。
比幹見太子一臉的不服氣,幹脆将封神榜一事抖摟了出來。
“凡是在那封神榜上的人,最後都是要死的。”姜王後輕輕掩着自己血淋淋的右眼,為自己苦命的兩個兒子啜泣。
殷郊陡然聽到這等真相,如遭雷劈。太子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是師父他老人家……”明明很疼愛他!
殷郊不禁在心中求問:難道往日在山上,師父對自己的細心教導,都是僞裝出來的麽?
殷郊着實難以相信,那些關切的話語,都是為了取信于他,為了取走他的性命布下的謊言!
既然如此,當年何苦多此一舉,在朝歌午門外救下他們兄弟兩人的性命?
殷洪同樣震驚。二王子雙眼微微放空,喃喃自語:“難怪師父一定要我發下重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殷洪說着說着,兩眼通紅起來。他急忙掩下眼簾,扭頭看向一邊,不願叫別人看見自己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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