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

06

金燦燦沉默了。

這個名字可太紅了。

民間滿大街都貼着他的尋人啓事,失蹤百年了,還有人锲而不舍的尋找他的下落。

別說尋常老百姓,就連修真門派的弟子也是一代代看着他的尋人啓事長大的。

原因很簡單,他是跟溫靜齊名的戰力天花板,人稱“白劍狂徒”。

十八歲結丹,劍挑千門,從無敗績,百歲已至即将飛升之列,是邪修集大成者,也是修真史上唯一邪正同修卻沒有墜魔的龍傲天。

當然,只是這種爛大街的介紹并不能讓他紅遍九州。

他的尋人啓事上每次都只有四個簡單的信息:白衣俊朗,拔劍狂徒,又毒又邪,遇到不要糾纏,請速跑。

也不知道對方是想找到他,還是不想。

金燦燦反正是記住這些信息了。

憶起剛才地裏的那個符咒,失蹤百年,誰能想到他竟被封印在六合門裏。

這種癫公千萬不能招惹,金燦燦打算跑。

但他的視線已經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邁開的步伐又收了回來。

Advertisement

“這陣法是溫靜所制,除了她別人無法看到我,你既不是她,又是怎麽看見我的?”宋鶴之問,臉上已是高冷之色。

金燦燦想到剛才刨土時割破的指尖,她擡起手,道,“血?”

宋鶴之本來将信将疑,但自己可能腦補了點什麽,又突然信了,“看來她陣法上的造詣也不過如此,呵。”

“……”

金燦燦看他笑得跟個傻子一樣,一臉莫名。

不過如此都把他關了百年,也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麽勁兒。

宋鶴之飄到她對面,“你能見我,便是你的幸運,正好把我放了。”

“這……不合适吧?”

“你是六合門弟子,就算是她的人,有什麽不合适的?”提起這個宋鶴之火氣就上來了,“當初是她親自說讓我在你們門派跟她切磋十年的,我信了她的鬼話,說什麽怕別人來打擾我們,所以加了個陣法,當時也沒跟她計較。現在她兌現不了的承諾,她的徒子徒孫來,有什麽問題?你只要把這符咒毀了就行,簡單的很。”

“……”

看她沒什麽反應,宋鶴之還給她畫起了大餅,“你放心,我跟溫靜的私人恩怨,不會算到你頭上。你只要把我放了,殺人放火随便提,我幫你解決。”

“……我是正道弟子。”

“那就天材地寶随便挑,只要你看上的,我都給你搶來。”

“……”

金燦燦深深懷疑她要不答應,他今天能給她畫一百個餅。

算了,金燦燦想了一會兒,“我……先試試吧。要怎麽放?”

“把這山給我挖空了。”

金燦燦滿臉震驚,“你覺得我是能挖山的?”

“自信一點,修仙之人沒有什麽不可能。”

“……”金燦燦舉起了她纖細的手,“要不換個可行的辦法?”

宋鶴之沉默了。

這輩子沒和那麽弱的人打過交道。

不過問題不大。

宋鶴之道:“剛才那地,你繼續挖,把符咒給我挖出來。”

金燦燦在他的緊盯下去了。

很快,符咒露出來了。

“來,把這符咒鑿爛了。”

金燦燦鑿了半天,符咒紋絲不動。

她已經渾身大汗了,坐下來休息。

宋鶴之就飄到她面前,像個周扒皮一樣,怒斥,“這符咒還沒爛,你怎麽坐下了?”

“我沒力氣了。”

“就你這體格,給我煉丹都覺得磕碜。一鼓作氣快點鑿,還有999個呢,磨磨唧唧挖到猴年馬月去。”

“算了,放棄了。”

“你們六合門怎麽就不能學她點好?這要是溫靜,我說一天挖完,她會覺得我在侮辱她,半天就給我挖完了。”

金燦燦不為所動,“人要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那就先鑿這一個。鑿!”

金燦燦無奈,起來又鑿了幾下。

看着她那顫抖的裙擺,哆嗦的手,宋鶴之恨不得自己上手,奈何他就是一縷神識,風一吹就散的,只能嘴上發力了。

“沒吃飯嗎?”

“吃了。”

“你倒是用力啊。”

“我用了啊。”

“一點沒動呢。”

“……”

金燦燦覺得尋人啓事說的對,就不該跟他糾纏。

他是她不該靠近的男人。

“我覺得你可以自己來。”金燦燦提議。

“你以為我不想嗎?”宋鶴之又開始罵起來了,“這陣法只能從外往裏,沒法從裏往外,不然我能讓她踩我一百年?我早把你們門派給挖穿了。”

“啊?”

宋鶴之指着雕像,“你們六合門跟有病一樣,誰家墓碑修那麽大的?誰家墓碑是修個人的?整那麽大一個,我天天被她踩在頭上,都踩我百多年了,死了都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我,要不要臉……”

大概越想越氣,宋鶴之噴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身後的人,發表最後的總結發言,“等我出去,我要毀了這踩我頭上的雕像,踏平你們山門!現在,你給我鑿!”

太陽都快落山了。

“要不,算了吧?”金燦燦認真道,“這符咒上有禁制,是鑿不開的。”

“你不想做人了?”

“……”

這世間所有能把人困住的陣法,皆有範圍。

金燦燦剛才挖的時候觀察過,他雖然上來給了她一個下馬威,但風卻始終在一個範圍內。

那個風,好像都沒吹到池塘邊。

也就是只要從池塘那邊離開,他就沒有辦法抓住她了。

金燦燦看他盯着裏面研究,扭頭就突然跑了起來。

宋鶴之一愣,“回來!”

“……”

金燦燦跑得更快了。

宋鶴之看出她的意圖,被她氣笑了。

很好,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宋鶴之語氣狂妄又冰冷:“你再跑一步,我就殺了你。”

金燦燦繼續跑,料定他不敢真殺的。

畢竟她是唯一能看到他的人。

眼看着池塘近在眼前,金燦燦馬上就能解放了。

下一刻,比風更強的威壓逼來,金燦燦彷佛被一層牢籠困住,身上足有千萬斤重。

那把結冰的劍懸在她的脖子上,宋鶴之發出警告,“回來!”

金燦燦一只手已經超出池塘邊了,她都能感覺到超出去的那只手是何等的自由。

她被威壓逼得摔倒在地,嘴裏血氣翻湧,但她還是沒有回頭,用盡全身所有力氣,爬也要□□地爬過去。

似乎覺得威脅沒用,一陣飓風襲來。

好在金燦燦爬了半個身體過去,過去的那邊明顯什麽都感覺不到,突然,她的腳像被什麽拽住。

金燦燦不敢回頭,毫不猶豫地繼續爬!

宋鶴之在後面罵了什麽,反正風大,她聽不見。

金燦燦鉚足了勁,終于蹬着蹬着,爬過去了。

全身頓時輕松無比。

金燦燦回頭,看着他跟個瘋鬼一樣的沖了過來,可就在要抓住她的那一瞬間,他像是被什麽彈了一下。

飛了出去。

從空中墜落,埋進土裏。

那縷神識在地上抽了抽,不動彈了。

金燦燦松了口氣,呵,男人。

放那麽多狠話有什麽用,她還不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她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她決定明天換個地方鋤地。

而陣法裏的宋鶴之要抓狂了。

想他堂堂修真界一把手,竟連一個弱雞都對付不了,愣是讓這狗屁陣法給拿捏在這裏了。

這小姑娘看上去傻不愣登的,心眼卻幾百個,竟然那麽精準的估算好了距離。

如今,他等了百年才終于有這個活人能看到他,他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可是這狗屁陣法限制着他,別說身體了,就是神識都出不去。

再等黃花菜都涼透了。

他非得再去找她不可。

但是……要怎麽出去呢?

不行,找個什麽人附體試試?

但是這裏沒有死的人啊。

宋鶴之注意到池塘邊有一只鵝。

很好,已經死了。

他看了一眼。

不行。

他堂堂修真界第一,絕不會做那麽丢人的事……

*

雖然經過三個月的訓練,她體力比以前好了不少,但今天這一波玩命掙脫把她累夠嗆。

血都費了不,她一回來就直接睡下了。

只是,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啄門聲給吵醒了。

她推開門。

低頭,是一只大鵝。

大鵝看她的眼神,嚣張又冰冷,不知怎的,覺得有點熟悉。

“我說過你敢跑我會殺了你的。”

金燦燦愣了一下,急忙四處看了看,發現并沒有宋鶴之的神識。

但總覺得不對,低頭,發現這聲音來自面前的鵝……

“宋鶴之?”金燦燦疑惑地問了一句。

大鵝傲嬌地仰起頭,“是我。”

“你怎麽……?”成一只鵝了?

而且,她看着黑了一圈的額頭,這鵝不是她打算炖了的那只嗎?

他為了出來,是真不挑啊。

不過,沒等她說話,大鵝就強行擠了進屋,先是跳到她的床上,發現有點矮,又想跳到旁邊的櫃子上。

結果,撲騰半天愣是沒上去。

金燦燦不知道他要搞什麽,尴尬地問了一句,“要我幫忙嗎?”

“不必。”大鵝,不對,宋鶴之高冷開口。

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索性又跳回了床上,高昂着頭,對她放話,“你這靈根……活不過十年。”

“……”

原主雖在山野生活,但常年卧病在床,身體本就虛弱,早死已是必然。

她穿進來以後,或許是她的身體對這靈魂的排斥,靈根震碎了,再也無法修補。

她一直以為隐藏的很好,也沒有任何人發現,沒想到竟讓他給看出來了。

果然……雖然癫,實力還是在的。

“你要修仙本就是在和天争時間,是不可能的事情。”宋鶴之開門見山說道。

金燦燦不為所動,“你想說什麽,可以直說。”

“把我放了,你的靈根我可以幫你修補好。”

“……?”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