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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的四肢開始團化, 衆人此時也顧不上太多,再次拽住繩,所有人都把靈力全部釋放到手上,拼了命地往外拽。
然後, 咚咚兩聲, 黑釘子被強行拔了出來。
這妖物猶如洩氣的球,釘子堵住的位置瞬間開始放氣。
氣把他們吹開。
金燦燦來不及躲避, 強行接住這風, 她在即将撞到附近山巒的時候急忙用法器護了一下, 否則她得立馬骨裂當場。
即便如此,這股撞擊力也還是讓她疼得半晌沒站起來。
而妖物不甘的尖叫伴随着洩氣聲, 響徹整個隔雲。
山火地面都在這尖叫聲中發顫。
妖物龐大的身軀開始縮小,腰間的屍體一個個掉落。在場的弟子們紛紛去接。
妖物的氣放幹, 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層粗陋的皮。
聲音從最初的尖利直至消失,也不過片刻。
陸辛率先朝着妖物走過去, 檢查了一遍, 确保它的确死了。
只是, 即便只剩一層皮,也不好掉以輕心。
陸辛打算将其再次封印,此時, 越護的聲音虛弱地傳來。
有弟子把越護接過來, 越護想要去翻開它看看。衆人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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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皮下, 還有一些被腐蝕破損的衣服,顯然是之前被妖物吃掉的那些人。
在這堆衣服的碎片裏, 越護撿起了其中兩塊, 像是孩子和女人的。
越護顫抖着手,跪在地上, 傷心地哭了起來。
山谷四周的火勢也在妖物死亡的同時熄滅了。
一時之間,萬籁俱寂。
只有男人悲傷又沉郁的哭聲,回蕩在四周,聽得人很是難過。
冰涼的液體落在臉上,金燦燦愣了一下,擡頭看向天。
頭頂灰色雲層彙聚,像是被這哭聲感染,下起了小雨。
原本炙熱的山巒間,此時泛起陣陣冷意。
金燦燦勉強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然後坐下開始按照六合門的經咒念誦起來。
陸辛跟着坐下,姜升看了看也一起坐下,随後,像是紛紛被感召,大家都圍坐在他的周圍,開始現場超度。
哭聲夾雜在咒語低啞而規律的節奏裏,漸漸地淡了下去。
沒一會兒,林焯到了。
看到林焯出現,越護明明體力不支,還是跪了下來,“掌門!”
林焯看着周圍臉色沉郁,“發生何事了?”
“訣雲宗的人放妖物毀我們分部,殺害我們六合門七百六十一個弟子,還有我的妻兒,求您為我們做主!”
林焯還沒等其他弟子們開口,就已經開始卷袖子了,“好好好,果然狗屎宗門養狗屎,我六合門這些年追求低調做人,懶得跟訣雲宗争,沒想到他們蹬鼻子上臉,跟我走,現在就去訣雲宗算賬去!”
金燦燦看着印象裏穩如老狗,啥事都三思而後行的林焯:???
越護站起來,一副也要跟着去的樣子。
林焯搖頭,“你不必去了,交給我們就行。”
臨走之際,越護單獨找林焯說了幾句話,随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透明的鏡片,“是我無能,沒能全部護住,只護住了這一片。”
“夠了。”林焯收起鏡片,說完,林焯留下一隊人馬處理這裏,并派人把越護先送回門派休養,其餘的人跟着他浩浩蕩蕩朝着訣雲宗的方向而去。
*
經過加速的趕路,他們隔日便抵達了訣雲宗。
林焯站在山頭,大乘境的威壓毫不客氣的朝着訣雲宗釋放。
“叫你們宗主出來見我。”
宴不辭以極快的速度趕了出來,看到宗門外站着的六合門弟子,還以為他們是要來打架的。
要不是他也無法抵擋這大乘境的威壓,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拔劍了。
眼下他也只能收起臉上的傲慢,老老實實地打招呼,“不知林掌門今日來我訣雲宗所為何事?”
林焯收起威壓,面色沉郁地問,“趙并,是你們訣雲宗的弟子吧?”
宴不辭挑了下眉。
身後的訣雲宗長老聽宇一臉和氣地走了出來,“晚輩聽宇,宗門內瑣事一向由我負責,訣雲宗以前的确有一個弟子叫這名字,但不知道是不是林掌門問的這人?”
“那就好。”林焯懶得跟他廢話,随手把之前越護給他的鏡片丢到空中。
這是回溯鏡。
當年聯盟之事後,林焯便研制了出來,主要作用在于記錄,此物所照之處皆會将其留入鏡中。無法被外界篡改,是最好的撕逼吵架留檔證據。
修真界不少修士都買來用過。
訣雲宗也偷偷買過不少。
“隔雲本有七塊回溯鏡,如今只剩這一塊,好好看看吧。”林焯注入一道靈力後,鏡子裏開始顯現出畫面:
畫面裏,一個青年男子單手提着一壺酒,朝着後院走去。
他看上去很文氣,倒是完美符合訣雲宗選人全看臉的标準。
就算是個混賬東西,也長了一張不錯的臉。
他推門進了一個房間。
随後,房間裏就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打鬥聲,還有女子的哭喊聲,“……趙并!你瘋了嗎?我是你嫂子!你別碰我!”
趙并的聲音浪蕩又瘋狂,“大嫂,良辰美景好時光,不玩一下豈不可惜了?”
“你這個畜生……”
回溯鏡雖沒能記錄下裏面發生了什麽,但從女子的聲音也能知道他在做什麽。
女子的哭喊聲也從最初的撕心裂肺,逐漸偃旗息鼓。
有聽到動靜的六合門弟子趕了過來,但他們很快就被打了出來。
他們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卻無力站起來繼續打鬥。
過了一會兒,趙并推門而出。
他看着地上将死的人,其中一個一劍刺死。
然後從芥子袋裏拿出了一個爐子,強行挖走了另一人的內丹,丢到爐子裏……
金燦燦看到這爐子的時候,眼前亮了一下。
洞映爐。
這怎麽會在他手上的?
再繼續看向畫面。
越護此時顯然才從別處趕了過來,看到敞開的屋子,還有外面的屍體,怒而拔劍,“趙并!”
趙并絲毫沒有悔過之心,把內丹吸收完後,反而沖他笑道:“大哥,女人如衣服,穿舊了就換新的,為個女人,何至于此?”
“她是我的妻子!”
“一件衣服罷了。不過你放心,兄弟一場,嫂子的命我還是留着了的。”
“虧我把你當好兄弟,當年你奄奄一息時還是我救的你,早知道我當時就該殺了你!”
趙并不為所動,“大哥,若非如此,你現在也已經死了。”
越護揮劍刺向對面,但都被趙并輕松擋下,“你殺不了我的。我只要采集夠一百個女子的陰氣和一百顆金丹煉化,我就能到化神了。大嫂是最後一個。”
越護氣的渾身發抖,“你這個邪修!你怎配叫修士!”
“我們訣雲宗正邪同修,怎麽不算修士呢?”
“你……無恥!”
越護催動術法,“這裏是六合門地界,你今日在此犯下滔天之罪,我就算殺不了你,我也會把你的行蹤和所作所為告訴門派,到時候,六合門不會放過你。”
趙并本來也沒當回事。
可越護繼續道:“包括你手上的洞映爐,我也會讓訣雲宗知道。我一個金丹的确不如你,但修真界,能要死你的人,依舊存在。”
“大哥,你非要如此的話,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趙并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當即畫下解咒陣法,用自己的血為引,喂養陣法裏的東西。
随後整個隔雲宛如地震一般晃動起來,一只巨大的妖物穿過兩國交界處,一路跑到他們所在的地方。
趙并站在妖物頭頂,對其下達指令,“只要你們全都死了,誰又能知道我來過這裏……”
畫面結束。
雖不夠完整,但也的确足夠了。
林焯掃了一眼對面的訣雲宗衆人,“清楚了?”
全場靜默。
林焯言辭激烈:“你們訣雲宗的人,不僅殘害我派弟子,奪人之妻,更是利用妖物屠盡我隔雲分部全員,此等惡劣讓人發指的行徑,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聽宇臉色難看,此事相當棘手。
林焯乃是大乘境大圓滿,放眼整個修真界,修為能跟他匹敵的也就萬古閣掌門算一個,訣雲宗閉關的那位也是。
只是,那位已經閉關百年了,因為這種事情吵她,怕是會被直接弄死。
訣雲宗還有兩個即将步入大乘境大圓滿的,一個心思單純,是個濫好人,極容易被煽動,另一個出去潇灑了,人在哪裏根本找不着。
林焯可是溫靜帶出來的,要是突然發癫,恐怕還真不好對付。
尤其他身後那群弟子,顯然才經歷過惡戰,衣服也故意沒換,恨不得貼臉提醒他們,訣雲宗殺了人,要他們負責。
林焯來的突然,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注意到宴不辭想要說什麽,當即攔住了,對林焯說道:“此人的确是我訣雲宗弟子,他曾經算是奧覺長老的首席,但在兩年前,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林焯冷哼,“我沒記錯的話,洞映爐是你們的鎮派之寶吧?”
聽宇一臉無奈,“說來也是師門不幸,當初就是因為他偷走我派洞映爐,才被訣雲宗除名的,說起來訣雲宗也對他深惡痛絕。”
林焯顯然不上套,“你們說除名就除了?”
“我們有弟子在冊的玉簡,可以供林掌門參閱。”
“洞映爐不是你們的?”
“是。”
“他剛才說的話,聽到了?”
“聽到了。”
“他說自己不是你們門派的了?”
聽宇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不敢在他面前撒謊,承認道:“沒有……但他的确并非我派弟子,林掌門找我訣雲宗要說法,實在有些牽強。”
“牽強?”林焯冷下臉來,“看來你們是不打算給一個交代了。”
說着,林焯轉身對身後的弟子們說道:“今天起,我們先住訣雲宗,各位把傷都養一養,等他們想清楚怎麽做人了,我們再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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