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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金燦燦本打算出去, 又折返回來,詢問關于詛咒的事情。
“據我所知,千羽城并沒有詛咒的術法流傳下來。”金燦燦說道。
被救回來的人一開始并不打算說。
可他們的命畢竟是被救的,這個時候再隐瞞也沒有意義了。
其中有一個修士走了出來, 說道:“千羽城曾經算是魔族的地界, 對于修士來說,是不敢涉足的地方。但是後來, 和羽族人聽聞一夜之間消失了。修魔的人越來越多, 這也成了我們這些修魔人的探寶之地。”
“我算是最早來這的人之一, 剛開始的千羽城大多都是些堕魔的修士,或者亡命之徒, 為了不被發現,故意散發出了些不好的消息, 讓人們更不敢來此。而且這裏就算被監管,只要沒有爆發什麽颠覆修真界的大事, 也沒人來幹涉的。與世隔絕的生活使得千羽城百年間逐漸發展起來, 人也越來越多。”
“但是後來, 我們發現這裏的邪神蘇醒了。只要得到邪神的賜福,修為就能大幅的提升,甚至獲得財富。沒有人能抵擋世俗的誘惑。為了能供奉邪神, 我們就開始舉行每年的祭祀。”
金燦燦追問道:“你既是修士, 便應該知道, 祭祀要靠殺人來完成,必定是有問題的, 那為何還要舉辦?”
對方嘆了口氣, “一開始我們也就只是扮鬼,活躍氣氛用的, 後來邪神好像又沉睡了。因為感受不到我們的誠意,他不願再幫我們了,為了能重新喚醒邪神,屠殺就開始了。殺人最多的那個人,開始得到邪神的獎勵。”
金燦燦:“獎賞是什麽?”
“不知道。只有拿到獎賞的人才有進入那山裏的機會。”
草草不解,“這麽說那不是你們自願的嗎?詛咒又是怎麽回事?”
“這可是殺人……我們修魔的也不都是殺人狂。不是誰都有勇氣随便殺人的。這裏手無寸鐵的人開始想逃,但是才發現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被邪神留下了标記。”
對方說着把頭發掀了起來,衆人這才注意到他脖子背後有一個細小的紅色光點。
其他人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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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标記就是邪神的詛咒。你可以離開這裏,但每年都要回來接受邪神的救贖,就是這幾天的那紅光,如果不被紅光照過,就會死。你們以為沒有人想跑嗎,只不過是跑不掉而已,就算明知道回來很危險,卻也不得不回來。”
“你們可以找修者界的大派求救啊。”草草繼續說道。
另一個人也忍不住開口,“這些話我們也只能在千羽城跟你們說,一旦離開這裏,跟千羽城有關的一切是無法說出口的,強行說出,也只有死路一條。”
金燦燦想到了那些正派修士,“那些只來這裏參與祭祀的人呢?”
“他們想要來參加這的殺戮游戲,自然也得接受這詛咒。不過,對那些殺人狂來說,這有什麽不可以的。每年回來殺人,可把他們開心死了。”
“……”
金燦燦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聽着挺吓人,但這種限制其實不像詛咒,更像是某種禁制。
“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草草失望地嘆氣道。
金燦燦看到她一個勁兒搖頭,發絲間隐有亮點閃爍。
金燦燦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撥開了她的頭發,發現原來她脖子後面竟然也有紅點。
草草吓了一跳,去看金燦燦的,她也有。
“這……怎麽我們也有詛咒了啊?”草草難以置信地說道。
剛才的那個修士無奈開口:“只要被紅光照過的人,就一定會被标記的。”
“……”
很好。
看來這邪神,他們是非除不可了。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金燦燦打算出去繼續救人,此時,陸辛扶輕護着一小隊人馬進來了。
“快熄滅燭火符。”姜升急忙喊了一句,同時貼了幾張加固符在門上。
客棧裏一片漆黑。
姜升和陸辛貼在門邊,外面傳來腳步聲。
客棧裏的人頓時噤若寒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黑暗中所有人都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他們人呢?”
“跑不見了。”
“呵,有點意思,來這麽多次,還有人敢救人,我非把他們找出來抽筋扒骨不可,繼續找。”
“是。”
外面傳來簡單的對話聲,說完,那些腳步聲慢慢跑遠了。
聽聲音這人數至少也是十多個。
外面又恢複寧靜。
此時,客棧裏也依舊如此,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空氣裏都是彌漫着壓抑的氛圍。
沒有人敢說話,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那些殺人狂引來。
金燦燦感知了一下屋內的人,至少也有三四十人了。
算不上多,但如果殺人者組隊的話,早晚也會發現有人在搗亂。
僅靠那些加固符恐怕不夠。
還是要做好萬一被發現的準備。
金燦燦悄悄來到宋鶴之身邊,帶他進了一間客房,打算跟他商量應對之法。
剛要說話,砰——
客棧內爆發一聲巨響。
金燦燦急忙走出去一看,是有人在撞門。
他們發現這裏了。
“開門!這客棧裏有好多人的氣息,你們全躲這裏面了吧?給我把門打開!”
外面的人狂妄又興奮地喊了起來。
客棧內的人卻吓得紛紛找地方開始躲。
但這裏位置有限,又能躲到哪裏去。
外面還沒打進來,裏面就先慌亂了。
陸辛心下一驚,被踩了好幾腳的他,只能提醒他們冷靜不要亂動。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不能再沉默了。
聽風被這壓抑的氛圍逼得受不了,“師兄,要不然我們殺出去跟他們拼了。”
孫麗芳的聲音顫顫驚驚傳來,“別啊,命要緊啊,他們人多,我們只要撐到天亮就行了。天亮他們就不能再殺人了。”
說的輕松,但這門不見得能抵擋得了修士的進攻的。
砰——
門又一次被撞擊上。
木屑都被撞得抖落下來不少。
“師兄,上次在隔雲的陣法不能用嗎?”草草急問道。
陸辛:“那陣法只針對妖物,他們是人的話沒效果的。”
陸辛說着往後看了一眼,雖然一片漆黑,卻還是說道,“快把桌子都拉過來。”
姜升燃起燭火符,讓這漆黑的屋子裏有了些許光亮。
屋子裏衆人不敢耽誤,哪怕有傷的人,都在努力幫忙拖桌子堵住門。
撞擊聲繼續傳來。
大家都恨不得全貼到門上堵住。
可是,下一刻,一把刀突然從另一邊的窗戶那飛了進來,直直插到柱子上。
衆人吓了一跳。
就算能堵門,窗戶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完全堵住的。
多鬧以極快的速度操控着木偶人先堵在了那扇窗戶那。
但緊接着,另一把刀戳進了另一個窗戶。
這樣下去,他們早晚能進來。
金燦燦當即回去,把複制的法器放到大鵝的胸口,然後遞給他一把劍,“你能不能用劍意吓他們一下?”
宋鶴之挑了挑眉,這還不簡單?
“不過,我現在能釋放的靈力有限,這劍意吓唬吓唬還行,他們真要攻來抵擋不住的。”宋鶴之提醒道。
金燦燦不介意,“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
宋鶴之凝神聚氣,僅釋放了一點劍意,嗖——
那柄劍如閃電般從屋子內,破開房頂直接飛了出去,紮到了客棧門口。
外面的人本打算進攻,這劍一出現,所有人都被劍意震開,修為根基差的倒地連連吐血。
金丹修士也只是借助法器才勉強撐住那麽一下,但也還是經不住紛紛吐血。
他們手上的劍都不由得發出共鳴,微微地顫抖起來。
“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孫麗芳的兒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扭頭看向身後屋頂站着的男人。
男人帶着惡鬼面具,盯着地上的那把劍。
劍意疏狂,威壓迫人,這境界估計在大乘境之上。
千羽城何時來了這樣的高手?
男人強壓住嘴裏的腥味,一時之間不敢再貿然往裏進。
金燦燦在樓上感知着外面的情況,現在他們至少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了。
金燦燦想了想,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是可以借這邪神一用的?”
宋鶴之被她大膽的想法驚了一下,但接觸那麽久了,也沒啥好意外的,不大膽她還不想呢。
他想了想說道,“那個靈眼很是蹊跷,沒有進去一探究竟我不好妄下定論這邪神怎麽回事。但那些紅光,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屬于惡念的合集,把它們引到你體內承載一下,還是可以短暫借用的。”
金燦燦皺起眉,“用身體做容器?”
“不錯。”
“我的身體偏陰,承載這些應該沒什麽問題。”
“誰說沒有?問題大了。”
宋鶴之強調道:“就像黑暗喜歡吞噬光明一樣,惡念喜歡純淨的神識,越是正道越喜歡。他們若在你體內,一旦你不能壓制,就會摧毀你整個神識,到時候會堕魔的。這可比修邪法還害人。”
金燦燦毫不猶豫地坐下,“我可以,現在就教我吧。”
“……”
宋鶴之對她的玩命頗為擔憂。
她對自己是真夠狠的啊。
屋子忽然輕輕地晃了晃。
金燦燦和宋鶴之同時察覺到,外面的人開始試圖對那支劍動手了。
金燦燦催促,“沒時間了,快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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