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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劍光從四面八方襲來, 衆人迅速閃躲。
而且此時因為魔靈神識消散,他們的人魂就這樣暴露在外面是極其危險的。
衆人顧不上跟他打,以極快的速度重新回到身體內。
金燦燦則順手把扶輕藏了起來,回頭發現宋鶴之不見了。不遠處的一只大鵝正在劍光下左躲右閃。
姜升和多鬧已經受了重傷, 此時也不得不沖到前面應對。
但對方招招都是殺意, 劍光籠罩,直刺命門。
姜升拔劍拼盡全力一擋, “趙并!你還敢出來!”
他們正愁不知道哪裏去找他呢, 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姜升爆喝一聲強忍身體的不适, 一躍過去要抓他,趙并快速後退, 離他幾十仗遠。
但一股黑氣卻纏上了他的劍,劍身被黑氣包裹, 顫抖着直接碎裂。
黑氣沖着姜升而去。
“師兄小心!”
眼看着那黑氣就要襲擊到他,多鬧在旁邊驚呼提醒。
但來不及了。
姜升因為劍的碎裂而遭到反噬, 此時渾身猶如萬斤重根本挪不動步伐。
姜升閉了閉眼, 難道真要死在這裏了嗎?
铮——
一把劍破空而來, 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姜升睜開眼睛,一襲黃衣落在前方,陸辛扶住他的胳膊, 擔憂問:“姜師兄, 怎麽樣了?”
姜升松了口氣:“你們來的及時, 沒事。”
“辛苦你們了。”陸辛說完看向趙并,直接出手。
雙方當即打了起來。
不過趙并極其陰險, 他避開與陸辛等人正面沖突, 反而沖着已經有傷的姜升等人而去。
姜升只能任由聽風護着,左躲右閃, 他忍不住罵街了,“趙并,你要不要臉,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修士,竟和這魔靈神識沆瀣一氣。”
趙并笑了,“你們懂什麽?修真界素來如此,弱肉強食,誰厲害我跟誰,何錯之有?”
“你殘害我六合門門衆,勾結邪神殺害無辜就是錯。”陸辛在旁邊呵斥道。
趙并停了下來,立于他們幾十仗外的樹枝上冷笑出聲,“他們無能怪得了誰?好歹你們也是修士,境界代表一切的道理難道不懂嗎?”
“你放屁。修行若只追求境界,那有什麽意義?”姜升不認同地反駁他。
趙并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笑了,“怎麽會沒有意義?當年我師父要不是修為低,能被人殺死嗎?”
陸辛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追問道:“奧覺長老是被誰殺死的?”
“是誰重要嗎?他好歹也是一個化神境的修士,能殺他的,除了修為更高的人還能是誰?當初溫靜就來找過他,讓他去六合門躲避,他偏不信,結果呢?化神境也不過是蝼蟻罷了。”趙并看着他們,臉上都是嘲諷之意,“當年溫靜煉化魔靈殺人,何嘗不是如此?”
“你少在這裏混淆視聽,當初要不是你們組建聯盟來到六合門地界濫殺無辜,溫掌門又怎麽可能動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跟你這種為了私欲胡亂殺人的不一樣。”陸辛一口反駁道。
趙并:“可笑,都是殺人有什麽區別?她不就仗着自己修為高嗎?若她修為不夠,六合門早就從修真界消失了。”
金燦燦不認同他的觀點,“你要是想追求修為,多的是辦法,殺害弱者的人有什麽資格狗叫?”
趙并看向她,對于她的辱罵壓根不放在眼裏,“辦法?修真界無非正邪兩路修法,你以為我沒試過嗎?”
提起這個,趙并那火就蹭蹭地往上冒。
當年作為奧覺的弟子,他一直以為按自己的修煉速度他算是天才了。
直到宋鶴之的出現。
跟他相比,自己就是個蠢才。
多少人窮其一生苦苦修煉,最後可能極限也就是金丹而已。
但總有那麽一些人可以突破限制,在短短時間內達到別人一生都無法抵達的巅峰。
尤其看到化神境的奧覺,被人一招就殺死後,更是讓他意識到境界差距的可怕。
可是不管他怎麽突破,都無法順利從金丹到化神。
他只能嘗試修邪,走宋鶴之一路。
可惜,學不會也就算了,修煉過程中因為走火入魔,導致他明明差一點就能到化神,結果修為直接清零。
幾十年甚至近百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他只能重頭開始,走上修邪之路。
“如果真有好好修煉就能成功的辦法,誰還會想別的?”趙并反問。
這下換金燦燦冷笑了,“大道朝天,明明有那麽多成功飛升的人留下了修習的辦法,你偏不去學,非要跟着一個被封印的魔靈神識修煉,你就是這麽想的?”
“你閉嘴,那是邪神!”趙并臉色一變,飛出劍刺向她,但被陸辛提前反應過來擋住了。
趙并察覺到金燦燦身上的陰氣,頓時對她有了些許興趣,這樣的身體走正道簡直可惜,用來修邪,那簡直不要太完美。
他沒有繼續進攻,像是看中了金燦燦的資質一般,特地開口道:“都說大道無情,天地公平,可這世上哪裏有絕對的公平。除了那些天選之人,所謂的成功修法無非就是用來騙人的罷了。看你們對邪神一無所知,我就好好告訴你們,什麽才是真正公平的道。”
趙并回憶起自己修為清零後的那段時間。
好不容易修來的一切付諸東流,他甚至崩潰到想死,但是又沒有勇氣。
那個時候,他得知了和羽族的存在,毅然來到了千羽城。
但沒想到和羽族人早已消失了。
他只覺得自己倒黴,不甘心,為什麽別人修法順利,到了他這裏就什麽都不行。
他本來打算在附近繼續找找,卻意外發現了一個陣眼。
當時他能感覺到這裏面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邪氣,這簡直是修邪法的弟子最佳場所。
邪法和魔法本質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差別。無非是百年前邪法都統稱為魔法,後來,因為宋鶴之的發揚光大,大家都稱之為邪法而已。就像是和羽族人嚴格來說,修習的也是邪法,只不過大家更習慣叫他們魔族。
修真界的毛病不都這樣麽,一切跟正道不一樣的不是魔就是邪。
那個時候,這些邪氣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讓他在短短時間內就重新聚氣達到煉氣大圓滿。
但是他搜遍整個修真界,也不知道這裏面的到底是什麽。
不過後來,他還是看到了這裏面的封印。
甚至,進入到了它的神識裏,見識到了它的強大。
趙并難以形容來到它神識裏時的那種震撼感,如此磅礴的靈力,浩瀚如星辰的術法……它不是神能是什麽!
在神識裏,它教導了他各種各樣的邪法,讓他的修為一直突飛猛進,簡直如同再生父母。
是邪神讓趙并知道,就算他不是天選之人,他也有順利提升境界的機會。
只要做了,就一定有回報。
後來,趙并不願它就這樣被封印着。
為了能打開這裏面的神識,趙并開始嘗試各種辦法,但他發現邪神只有惡念才能讓封印松動。于是,他開始煽動百姓供奉邪神。
想到這裏,趙并笑了。
人性從來都經不起任何的考驗。
祭祀一旦開始,那惡念比他想象中還要豐富。
他只需要一個引子,告訴他們殺人最多的可以得到邪神的獎賞,他們就能做的更好。
邪神,是他們的惡念創造的。也是他們一手造就了今天。
金燦燦聽到這裏,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們想要的願望,你怎麽做到的?”
“我都說了是神了,有什麽做不到的?”趙并臉上不屑和驕傲交織着,
“他們要命,邪神打通他們的經脈,救一下有何難。”
“他們要財,我去殺點人,搶了給他們不就行了。”
“這世上的人,只要活着,永遠都被自己的欲望裹挾。要修為,邪神教授的随便一個功法,哪個不比正道的強?更何況,真能拿到獎賞的,也基本都只有修士,修士想要的,我還不清楚嗎?”
“我說了,只有邪神才是不在乎一切給予我們的人。”
“……”
草草聽不下去了,“哪有神給予獎賞還要安排人去做的,你無藥可救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交易,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有何可怕的?”趙并依舊是那副滿不在意地态度,做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所有退路。
當初為了怕邪神的事情引來更多正道的注意,他給這裏的所有人都下了禁制。一旦離開千羽城是無法讨論千羽城的事情的。
強說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後面為了增加更多的惡念,他故意開放了參與權限,那些人自然也不會說出去。
邪神教他的禁制,除了邪神,誰又能解得了呢?
這和金燦燦預料的差不多,她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他:“就算如此,你也依舊打不開封印不是嗎?”
趙并臉上的恨意再次出現,這封印太強,至少也得要個化神境修為才能解開。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着急去偷洞映爐想要盡快提升修為。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而且邪神都答應他了,一旦他解開封印,就會讓他抵達渡劫境。那個時候他就是修真界第一。
當年因為走火入魔,導致他根基受損,好不容易才攢齊了提升修為需要的金丹和陰氣,只要今年的祭祀完成,邪神能量再度加強,到時候它就可以幫助他修複好受損的根基,讓他能順利修到化神境了。
誰知道他們會出現來此搗亂。
不僅今年的祭祀沒有完成,導致吸收的惡念不足,他花費那麽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讓邪神封印有了較大的松動裂痕,他們竟然敢重新封印邪神!
他們怎麽敢的!
簡直不可饒恕!
但這些他不會告訴他們的。
趙并對金燦燦說道:“打不開又如何?邪神與我們同在。你這身體修煉本就極難,正道沒有辦法能幫你,但邪神可以,你難道就不想試試嘛?”
金燦燦笑了,“沒興趣。”
“以你這資質,靠六合門教你那些,你以為能有什麽用?到修真界,化神境也不過是個起步階段而已。”
“術是死的,人是活的,能不能用,不是你說了算,是我。”
趙并沒想到她這麽冥頑不靈,還要說點什麽,陸辛一下就察覺出了他的意圖,“你不必白費心思了,小師妹乃是唯一通過問心錘的人,她心術正,不會被你忽悠的。”
“……”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聊的了。
趙并收回視線,也怪他自己這幾十年畫大餅成習慣了,看到她那麽好的體質,明顯又是個新人,忍不住想培養一下為自己所用。
白瞎那一身極陰之體。
要不是因為靈根垃圾,他都想直接奪舍了。
趙并本來懶得跟他們廢話的,也是因為邪神被封印,他的靈力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如今,借着剛才談話的空隙,他已經重新聚起了靈氣。
現在,就該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趙并再次動手。
不過,這一次,他還召喚出了那些邪物。
看着熟悉的邪物出現,金燦燦眼眸一沉。
他如今雖差一步就到化神境,但畢竟修習了不少邪法,面對着這些陰毒的術法,陸辛等人都難以招架。
趙并把目标優先放在了金燦燦身上。
他以極快的速度繞到了她的面前,他用不了的,自然也不會讓她活着。
她的胸口懸挂着一柄細劍,金燦燦出手甩出法器與之相抗。
趙并只能後撤。
但那那柄細劍在他後撤的同時,也繞到了金燦燦的身後。
金燦燦想要躲閃,可她的四肢忽然卻地上冒出來的亡靈惡鬼拽住,無法動彈。
那柄細劍重新繞回前面,朝着她的胸口刺去。
眼看着即将刺穿她的心髒,金燦燦只感覺前面忽然竄出來一個身影。
還來不及看清楚,就看到這個身影被那細劍強行劈開,撕成了兩半。
僅剩一絲的劍意劃破了她肩膀上的衣服,卻沒能真的傷及到她。
只是,那身影劈開的瞬間,血濺到臉上,還是溫熱的。
但被濺過的地方,金燦燦卻覺得滾燙無比。
她的心跳驟然一窒。扭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一半身體。
那是之前在洞穴裏保護過她的大郎。
金燦燦瞳孔緊縮,怎麽也沒有想到大郎會在這樣的時候沖出來又保護了她一次。
趙并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煉化的邪物會忽然背叛。
他嫌棄地啐了一口,“廢物東西,白煉了。一點用都沒有。”
金燦燦看着那屍體愣了一會兒,擡起頭來,那張原本極少有波瀾的臉上漾起怒意。
幾乎是同一個時刻,趙并的劍又朝着她而去。
這一次,金燦燦甚至壓根沒躲,劍來的同時,她的一小部分神識直接附着在他的劍上。
劍像是重新被控制,瞬息之間就割開了拽住她的亡靈,然後,劍打着圈攻擊趙并。
趙并反應極快,他冷哼一聲,輕易地就閃開了。
而陸辛等人也沒閑着,看到金燦燦出手,紛紛在旁邊與之同時飛出了武器。
幾人到底不是第一次應戰了,已經逐漸形成了默契。
趙并起初并不覺得他們能有本事傷自己,他一邊抵擋着其他人的進攻,一邊揮了揮手,想要召回劍抵擋,可自己的劍卻根本不聽他的指令,繼續對他發起攻擊。
趙并納悶,決定毀了這劍。可劍破的同時,附着着神識的劍意也刺破了他的胳膊,神識趁着血液進入他的身體內,瞬間炸開。
趙并連吐好幾口血,看着劍這才明白了什麽,難以置信地看向金燦燦,“不可能,你的神識怎麽可能……”
金燦燦走到他面前,一腳踩在他胳膊上受傷的位置,血噴濺出來,她卻沒有松開。
她俯身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叫大郎,不是廢物。你既不知道什麽叫做每個生命都很寶貴,那我今天就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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