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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沈霁青雙手都挂在寧歌脖子上,他仰頭去瞪寧歌:“你才不是人。”
“要門禁了,去睡覺。”寧歌捏住沈霁青的後頸。
這句和他方才跟陌生Omega說的話相似,沈霁青頓時不開心了:“你還沒告訴我他和你說了什麽!”
寧歌掰着沈霁青掉了個頭,推着他往外走:“來道謝的。”
“那你怎麽還把人家弄哭了?”沈霁青像節小火車,不受控制地往前去,他艱難地回頭,質問道。
前一秒還在為寧歌跟別人說話生氣,後一秒又讨伐起了寧歌,沈霁青的思維跳躍得寧歌都無話可說。
“他說着說着想家了。”寧歌嘆了口氣。
沈霁青被動到了目的地,守門的大爺眼尖看到了兩人:“那邊的同學!快點進來!”
“明天一起吃早飯。”寧歌哄着沈霁青進了宿舍樓。
“青青去找寧歌了嗎?”一進宿舍,夏琤就問道。
沈霁青點頭,他又追問:“是不是有Omega和他表白啊,我看群裏都在說。”
“不是表白。”沈霁青把寧歌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夏琤雙手舉起,擺了個萬歲的姿勢:“那我還有機會咯?”
“你真的要追他嗎?”沈霁青試探道。
夏琤踩着地面,讓轉椅朝向沈霁青:“先認識認識嘛。”
沈霁青沒有立場阻止夏琤追寧歌,他邊往床走邊說:“他缺點挺多的。”
“比如?”
“呃……”沈霁青努力思考了幾秒,“他脾氣不好。”
“可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啊,早上幫助同學,今天中午吃飯說話也和氣。”
沈霁青站在樓梯上,看滿臉花癡的夏琤:“那是你和他不熟,他可讨厭了!”
沈霁青說着說着,還真找到了寧歌的缺點:“我以前不寫作業,他就沒收我的游戲機。上次我晚回家,我爸媽都沒說我,他直接把我按到沙發上撓癢癢!可壞了。”
夏琤笑得直喘氣:“你好可愛哦,青青。”
“嗯?”沈霁青沒懂話題怎麽到了他身上。
“唉,明明在同一個宿舍,性別卻讓我們隔得這麽遠。”方思嘉從床頭探出頭,幽怨地說了句。
夏琤白了他一眼:“沒人攔着不讓你聊天。”
“這不是參與不進去嗎?畢竟我是一個有對象的人。”
“你煩不煩!”夏琤拿枕頭去打方思嘉,沈霁青爬到了床上,把打鬧聲關在了床簾外。
-
接下來的幾天,沈霁青逐漸适應了軍訓的強度,夏琤也不再抱怨。
沈霁青不是每頓飯都和寧歌吃,他觀察過,寧歌和舍友關系不錯,不像他們這邊熱鬧,但總體還是有說有笑的。
盡管寧歌态度恢複如常,沈霁青依舊害怕他會離開,于是他晚上會跑出宿舍,和寧歌說說話,撒幾句嬌。
宿舍裏的人好奇過沈霁青每晚都出去做什麽,他不想叫人看出他黏人,于是撒謊說去跑步,三人對他簡直刮目相看,看得沈霁青不好意思。
他把這件事和寧歌說了,寧歌當時淡淡道:“少來找我幾次就好了。”
“不行!你是不是嫌我煩了!”沈霁青作勢要去打寧歌,被寧歌躲開。
言語上是和以前一樣了,可肢體上的接觸,寧歌還是會及時躲開。
沈霁青不理解,寧歌不在易感期,他也不在發情期,為什麽不能牽手擁抱。
“你想被人誤會我們是情侶嗎?”對此疑問,寧歌的回答是這樣的。
“寧歌,你是不是想談戀愛了?”沈霁青失落地問。
沈霁青不介意被誤會,如果寧歌能順着誤會,給他一個終生标記就更好了。
那個問題最後沒有得到答案,門禁時間到,沈霁青目送寧歌回到了宿舍樓裏。
“終于不用站了。”夏琤坐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教練帶着大家拉歌,他和沈霁青躲在後面說小話。
“我是音癡啊。”回宿舍的路上,夏琤說,“青青也是吧?”
“嗯?他們唱得太難聽了,不想一塊唱。”沈霁青說。
“這是什麽?鄙視嗎?”方思嘉插嘴,“之後找個時間去KTV吧,看我們青青到底是不是真歌王。”
“我沒有說我是歌王……”
許铄揉着自己的肩膀:“軍訓結束差不多就國慶了,你們要回家還是留在這?”
“我爸媽要過來。”沈霁青先說。
夏琤:“我回家,唉。”
方思嘉捏夏琤的臉:“怎麽一臉不情願?”
“好不容易逃出來,回去又要被管。”
平時的吃穿用度都能看出夏琤家境不錯,雖然抱怨着父母,但誰都能看出來他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寵着的。
沈霁青心裏說不上來的不安,寧歌很會包容他的任性,偶爾看起來還有點樂在其中,有沒有可能,寧歌會喜歡上同樣性格的夏琤?
畢竟寧歌對沈霁青這麽好。
“開學的課不知道什麽難度,我可不是學霸,估計得天天泡圖書館了。”方思嘉雙手交叉背在腦後,“要不夏琤和許铄你們放完假早兩天回來,出去玩一圈。”
“好!”夏琤立馬說。
“可以。”
方思嘉一說,沈霁青才想起,他完全沒有做計劃,到時候父母來了,根本不知道要帶他們去哪裏逛。
晚上沈霁青找到寧歌,說起了自己的顧慮。
寧歌的臉色不太好:“下個周日沒課,我們先出門看看。”
他的語調保持着溫和,眉眼間卻含着戾氣。
“你今天是不是易感期?”沈霁青想起了什麽。
寧歌分化後的前兩個易感期,沈霁青都沒和他見着面,說起來這還是沈霁青第一次接觸到易感期的Alpha。
“打了抑制劑,沒事。”
寧歌不讓牽手,沈霁青退而求其次拉住他的袖子:“你回去休息吧。”
發情期時沈霁青會情緒低落,抑制劑打完過兩天就能恢複,他不知道Alpha在易感期會有什麽症狀。
依稀記得生物課本上提的是暴躁易怒,還有一項是什麽,沈霁青想不起來了。
還沒見過寧歌生氣的樣子呢,沈霁青松開手,注視着寧歌的側臉。
寧歌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淡色的嘴唇正緊抿着,像在壓抑某種情緒。
“不回去嗎?”沈霁青問。
寧歌的唇瓣在沈霁青眼裏張合了幾下,沈霁青愣了幾秒。
“陪我待會,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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