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春生篇

春生篇

岑青苗磕了個狗啃泥,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這個鞋尖的主人是春生。

她說:“好久不見,你去哪裏了?”

春生:“和我媽媽住在一起。”

“那你的身體好了嗎?”

“好了。治好了我才回來。”

“嚴溪阿姨找了你很久,既然回來的話,就跟我一起回家去吧。”

春生點了點頭。

“那個,茍杊......”兩個人異口同聲,卻都有停頓和猶豫,看得出是在糾結如何說。

岑青苗不想讓局面僵持在這裏,于是說道:“我剛給他燒完紙,你要去看看他嗎?”

春生一頓。

“不用了,我們先回家去。”

兩個人趕回家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了,奶奶吃過飯已經睡了,嚴溪在屋裏一邊繡衣服,一邊等岑青苗。

她聽見門外的響聲站起來問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屋裏還有飯,熱着呢。”嚴溪沒擡頭,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中的繡品上。

岑青苗說了一句,“春生回來了,阿姨。”

嚴溪放下手中的東西,立馬站了起來,門口站着熟悉的春生,他更瘦了,面色蒼白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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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溪快步走上前去,“你這孩子真是,小杊沒了,你怎麽也找不到了呢?你怎麽也一聲不吭地跑了呢。好沒良心,我擔心死了。”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怎麽這麽瘦,臉也白成這樣。”

“我見到我媽了,跟她走了,做了心髒的手術,一直在恢複期,最近剛好。”

“我明天給你炖雞湯,多補補,多補補。”

春生不知道為何突然跪下來了。

他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一個罐子。

他對着嚴溪磕頭,“對不起,我沒能救下來茍杊,這是他的骨灰。”

“還沒到醫院,他就沒溫度了。”春生痛哭流涕。

——

春生和流洋那幫人混在一起是因為,其中有一個人說有他媽媽的消息,那些人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他撥過去是一個空號。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些人也許只是随口扯謊,但他還是想試試,就是不願意放棄。所以這個

電話號他打了無數次,雖然每次都是空號。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他見到了青棗。

他們幾個人去臨鎮幫百草枯處理點事情,路上遇到一個穿着美麗的中年婦女,春生兩次和她擦肩而過,直到第三次,那女人擡起頭看向他。

他怔住了。

而剛好此時,屋裏出來一個年老的男人,“青棗,我們可以走了不?”

春生心髒劇烈地跳動。

“好的,走吧。”

春生看着那女人和他相似的面孔。

他沒敢說話,也不清楚那女人看沒看見他。

青棗和那個男人坐上了車。

春生拼命向前追,一邊追,一邊哭喊:“媽媽,媽媽......”

他追了很久,直到自己的心髒開始發起反抗。

就在春生心如死灰不再期待自己能和媽媽見一面的時候,青棗卻突然折返了。

然後留給他一串電話號碼。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你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

春生一直不敢打,直到和茍杊夜裏相遇的那天晚上,他才下定決心打了那個電話。

他是淩晨給青棗打的電話,根本沒想到青棗會接電話。

其實他也還在賭,青棗不接的話,他就安心地留在這裏,再不去想媽媽的事情,可是青棗接了,言辭懇切,極盡關心地問他:“你過得好不好,願不願意跟媽媽走?”

“媽媽?”

“诶!媽媽明天去接你好不好?”

春生稀裏糊塗。

他在青棗家門口和青棗相見,那時剛好是上午十點多,也就是說青棗接了電話就趕來了。

上午十點多,也是茍杊再次回到百草枯辦公室的時候。

春生看着青棗心中情緒百味雜陳。

青棗想摸摸他卻不敢伸手。

兩個人面面相觑,氣氛有點尴尬。

“要不要跟媽媽走?媽媽的車就在外邊,現在我們就能走。”

“可以嗎?你沒有抛棄我?”

這話一出,青棗的淚泉似地湧了下來,“我怎麽忍心,我怎麽忍心。春生,媽媽對不起你。”

青棗抱住春生,春生覺得胸口很難受,一口氣總喘不上來。

春生沒給青棗明确的回答,只說:“我想先回家看看。”

“你說嚴溪嗎?那是該看看,我也該謝謝她。”

“媽媽想看看你爸爸可以嗎?”

春生點頭,“要爬山。”

“沒有關系的,媽媽小時候什麽都幹的。”

兩個人走了蠻久才到了延南的墳墓旁。

青棗跪在墳墓旁和延南說話,春生遠遠地站在一旁。

突然春生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是流洋他們,他們擡着一個被卷進鋪蓋裏的東西,丢在了一個山坳之間。

春生看他們嫌晦氣似的拍了拍手,總覺得有點怪異。

或許是從小到大的呼喚和感情,讓他在這幾個人走後,主動走到那個東西旁看了看。

他只扒開了一角就看到了茍杊濕透髒污的衣角。

茍杊。

茍杊!

茍杊?

這一刻已經沒時間理自己的媽媽了。

他把茍杊搬到空地上,從袋子裏剝出來,狠狠地拍了拍茍杊的臉,茍杊沒回應,他又不停地壓茍杊的胸膛,也沒什麽回應。

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于是他不停地按,直到茍杊吐出一口黑色污水和斑斑點點的血跡。

“醒醒茍杊,醒醒。”

茍杊動了動,拍了一下他的手,春生哭喊:“媽媽,可以先送茍杊去醫院嗎?求求你了。”

春生和青棗一起擡着茍杊下山,然後上了青棗的車。

春生摸着茍杊的身體,體溫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他那令他無法呼吸的胸痛也越來越嚴重。

青棗的車開得飛速,幸好青城鎮雖然偏僻落後,但它距離市區不遠,距離醫院也不是很遠。

茍杊進了醫院搶救室,醫生卻搖了搖頭,春生一遍一遍地确認,醫生絕望地看着他,“太晚了。”

春生心痛難耐暈了過去。

他自己也進了搶救室,他心髒的手術不得不提前了。

醫生和青棗說,“這個孩子沒辦法了。”

青棗哭着點頭。

她想聯系嚴溪卻走不開,昔日記下的電話早已撥不通。

醫生又和青棗說,“春生的手術不能拖了,但我們的條件去做的話,風險很大。”

“我相信你們,我相信你們。”

春生挺過了手術,卻沒離開病房,他的并發症很嚴重,醫生說他體內隐性疾病基因一直是定時炸彈,因為這個炸開了。

一年的時間裏春生在病床上茍活着。

就在青棗早已心灰意冷之際,春生的身體卻在一點一點地恢複着,慢慢地他能下地走動,他能自己吃飯,他能順利地溝通和交流。

他好起來了。

好起來之後,他迫不及待地問茍杊的消息,期待能聽見自己想要的,但是他知曉的只有茍杊的死訊。

他摸着茍杊冰冷的骨灰盒道歉,淚水漣漣,沒有休息和遲疑的,就抱着骨灰盒回了青城鎮。

這是奶奶特意去算的好日子,茍杊真正意義上的下葬了,也是真正意義上的離開了。

青棗擔心春生的身體,也跟了過來,她站在嚴溪身旁有些歉意。

“謝謝你這些年照顧春生,對不起,茍杊出事時,我也自顧不暇,聯系不上你,也不敢和你說。”

嚴溪只搖頭,一句話沒說。

青棗很是愧疚,給嚴溪買了很多東西,就連岑青苗都被她塞了很多的錢。

青棗說要安排春生去上學,會找專門的老師補課。

嚴溪對岑青苗說:“你也去吧,學費我會出的。好好讀書。”

“不需要這樣的阿姨。”岑青苗搖頭拒絕。

“我們也是親人,更是有着共同秘密的人,我和奶奶花不了多少錢的,奶奶的身體可能撐不過今年了,給上游和二勇的信都沒回音,能走的都走了,你也走吧。”

那勸客的姿态太過果決,岑青苗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可是和春生走嗎?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環境下,面對完全不熟悉的人與事物,她沒有十足的把握。

況且,她并不想依靠春生一家的資助。

母親離去前還給她存了點錢,從春生和他們的談話中,岑青苗覺得自己的存款是足以支撐一到兩年的。

岑青苗坐上了去遠方的車,離開了家。

她在心裏流淚和媽媽說再見,和青城鎮說再見,和茍杊說再見。

她曾經想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她的未來有着無限機會,她當然要離開青城鎮,去更遠更好的地方,可她沒想過這離開的背後,是她一個人的伶仃。

茍杊,你食言了呢。

還有媽媽,你也很不夠意思。

岑青苗其實不願意想媽媽,因為她有些恨。

恨媽媽把自己安慰的話當真,真的以為百草枯是盡心竭力對她好,還臨終托孤,反而是把她推向了火坑裏。

也陰差陽錯害了茍杊。

——

岑青苗寄宿,春生走讀。

岑青苗比春生小三歲,但她倆卻都上的高一,因為岑青苗基礎好,也聰明,但是春生的基礎差得一塌糊塗。

岑青苗小時候是爸爸教他識字,後來她就自己看書學一點是一點。

春生有個好老師,那就是茍蓬蓮,小時候他也和茍杊一起上學,但是他從來都不好好聽,所以可以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文盲。

放短假的時候岑青苗會去春生家寄住,長假就會回青城鎮,有時春生也會跟去。

只是這次放的是短假,岑青苗和春生也回去了,因為嚴溪走了,她比奶奶走得還早,還突然。

岑青苗都來不及哭,她麻木地又送走了一個人。

奶奶今天精氣神卻挺好,幫嚴溪換了衣服,擦了臉,看着嚴溪入了土。

岑青苗和春生回頭後,她才暈了過去。

這一暈,就是她一生中最大的一場病,她再也沒醒來。

沒等到上游的消息,被迫接受中游的離去、茍杊的離去、嚴溪的離去,二勇、春生的離開。

她累了,也徹底撐不住了。

或許死亡才是對她最好的解脫。

已經入冬了,青城鎮沒什麽陽光,開始不停地下雨,扶着棺材走在雨中的時候,春生看着岑青苗單薄的身體和失魂落魄的樣子,突然想起茍杊死前的囑托:幫我看顧岑青苗。

他只大方地提了一嘴,“媽媽,我們要不要幫一下岑青苗?”那一刻他不過是看出了母親的歉疚,出于在母親前僞裝的意圖,提出了這個建議,此刻他卻在心裏默默慶幸自己說了這句話。

岑青苗走得失魂落魄,無比沮喪。

他上前去扶岑青苗,岑青苗很輕很軟,一下子靠在他的懷裏,他整個人痙攣了一下,像觸電一樣。

岑青苗的頭發很長,挽着,發絲被風吹起來,若隐若現地擦過他的臉。

回了學校岑青苗學習更努力,進步飛速,已經是寒假前的最後一個短假,再開學就是期末考,青棗讓春生補課,春生心裏苦兮兮。

岑青苗和往常一樣在春生家寄住,早晨她去陽臺曬衣服,她一擡腳,毛衣随着手臂上去,正好漏出她的腰。

春生從衛生間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他第一次正面承認岑青苗的美貌。

春生不知道岑青苗是怎麽和茍杊相處的,但現在的岑青苗有禮貌懂事不說,還很安靜乖巧,不怎麽說話,也不喜歡開玩笑,整個人木木的。

春生生出來逗弄岑青苗的意念,他用腳蹭了一下岑青苗,岑青苗感到了古怪,躲開了,春生卻一個勁追着蹭。

岑青苗把腿往後伸,“不小心”踩到了青棗的腳,青棗出于禮貌和教養把腿向前伸了一下。

春生的腳蹭到青棗的腿。

剛才被岑青苗踩到本就讓她不爽,春生這一下點燃了他的怒氣。

“能吃吃,不能吃出去,你那個腳能不能放好了。”

春生赧然,偷看岑青苗卻剛好和岑青苗對視,岑青苗對他報以微笑。

她向來不吃虧的。

——

放寒假,岑青苗本來是要回家的,卻在學校門口等車時被擁擠的人群擠倒,腿磕傷了,根本走不了。

這下好了,她不得不也只能繼續寄住在青棗的家裏。

她把錢放在青棗的書房,附上紙條“麻煩您了”。

春生每日補課,岑青苗也會去旁聽,偶爾岑青苗還能指導一下,甚至春生覺得岑青苗指導得比家教老師還好。

岑青苗受了傷生活沒那麽方便,但是也沒主動提過需要幫助,是有一天春生看到岑青苗費勁地想倒一杯水,結果半天沒倒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的。

出于人道主義善良之心,他總是幫岑青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而岑青苗為了表示感謝會主動提出幫春生看作業。

春生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岑青苗沒有“被救”“被幫助”的意識,無論出了什麽樣的問題,她都會努力地去克服和解決。

而且,如果常人面對困境總會心生抱怨之意,或者身上有股苦情的味道,但岑青苗從沒覺得自己慘過,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生活過成慘兮兮的死亡詩。

疾風知勁草。

——

岑青苗其實心裏很沮喪,她本想這個寒假去打工賺點錢,但是卻不小心磕到了腿,什麽事情都幹不了,生活也很是不方便。

但是春生一直很熱心地幫助她,雖然這個幫助有點熱情過頭了。

岑青苗看着非要幫她曬衣服,結果把她的內衣都失手甩飛的春生,頭冒冷汗。

春生也有點尴尬,他尴尬地道歉,尴尬地退出。

岑青苗無語地撿起衣服,只能再洗一遍了。

新年的鐘聲響起的時候,她開始思念媽媽,思念茍杊......

她的眼淚無數次想奪眶而出。

今年,她已經17歲了。

茍杊,我無比地思念你。

開了學岑青苗就是高二了,春生亦然。

岑青苗成績還不錯,春生厭學情緒越來越明顯,已經因為這件事和青棗吵了很多次了,不僅如此,他還自己辭退了補課老師。

青棗被氣哭了。

岑青苗試探地說,“我來幫春生補課,雖然我也不是很厲害,但春生的情況我也是了解的。”

岑青苗幫春生補課,一補就是兩年。

兩個基礎都不好,成績也不好的人湊在一起,一個鞏固了自己所學的知識,一個終于入了門。

青棗很是欣慰。

如果她沒看到春生的草稿紙的話:

他喜歡岑青苗。

他不能喜歡岑青苗。

他喜歡岑青苗。

他不能喜歡岑青苗。

他喜歡岑青苗。

他不能喜歡岑青苗。

他喜歡岑青苗。

他不能喜歡岑青苗。

他喜歡岑青苗。

他不能喜歡岑青苗。

他喜歡岑青苗。

他不能喜歡岑青苗。

他喜歡岑青苗。

他不能喜歡岑青苗。

他喜歡岑青苗。

他就是喜歡岑青苗。

對不起,哥。

她對岑青苗無感,只覺得她是一個很聽話很懂事很文靜的可憐小女孩。

她更無意阻止任何人自由戀愛,畢竟她曾深受其害。

只是岑青苗和她兒子,她真的不能同意。

也幸好發現這草紙的時候,已經是高考結束,岑青苗成績不錯,報了個好大學,至于春生,他成績有起色但是沒什麽大意義。

他去了一家汽車店上班,技術十分出色。

岑青苗對青棗和春生表示感謝,然後遠赴了另一個城市。

四年,如流水一般過去了。

春生見到岑青苗的時候,她在金融領域已經是一個很厲害有冒頭趨勢的新人了。

她今天多喝了點酒,走在路上暈沉沉地,突然被一個人拉住,她沒睜開,想大聲呼救,嘴卻被吻住了,她咬這個人的嘴,才不管他疼不疼,流不流血。

“是我,岑青苗。”

“你有病啊。”

“頭一次見你氣急敗壞。”春生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說。

“起來,我要回家了。”岑青苗推開春生向前走去。

春生快步跟在她身後,“你跟着我幹嗎?”

“保護你。”

“誰用的着你保護。”酒氣上頭,岑青苗沒收斂自己的脾氣。

“我答應我哥的要看顧你一輩子。”

“那你沖上來親我幹什麽?是不小心被絆倒了,還是眼瞎認錯人?”岑青苗停下來轉身向後看。

春生走到岑青苗面前,用一只手握着岑青苗的下巴,“繼承我哥的一切,也繼承你。”

“親愛的嫂子。”

“親愛的岑青苗。”

春生把這禁忌的愛,總結為他髒\污的血脈的緣故,他本就是這四個人裏最陰毒的那一個。

他越是壓抑對岑青苗的愛,思念就越濃烈。

越來越濃烈的思念,就成了讓人上瘾又窒息的毒\品,娶了岑青苗,和岑青苗一生一世在一起怎麽不算是好好看顧呢?

所以,我沒食言的。

也不算背叛。

春生用手指撫摸岑青苗的眉眼,他目光難以捉摸,情緒難以品讀,岑青苗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擊。

他把自己的臉埋進岑青苗的脖頸處又吻又嗅,半天沒停下來。

岑青苗落荒而逃。

她當時只知道青棗讓她走遠點不再回去,并不知道是這個倒黴的原因啊。

春生。

我們貌似不熟。

我愛的是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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