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陳荀篇

陳荀篇

“你有病吧,陳荀,從我身上下來。”

岑青苗擦了擦被陳荀蹂躏的嘴,全是他的口水。

“你也就敢這樣罵罵我,出去還不是要裝乖,就像面對我爸那樣。”

陳荀根本不被岑青苗左右,自顧自地趴在岑青苗身上,撩開她的浴巾,在她身上摩挲畫圈。

“要不我改個名字吧。你說我該叫什麽呢?”

“你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你立刻從我身上下去,否則我報警了。”

陳荀哈哈大笑,追着岑青苗的臉親上去。

“我就是警察,你報警吧,我直接出警,我就在現場。”

“再說,怎麽沒關系呢?我叫陳荀,他叫茍杊,誰知道你叫‘xun’哥的時候,是在喊他,還是喊我?”

“我改個名字,你別再惦念他。”

“怎麽還哭了呢?對不起,對不起。”陳荀立刻起來道歉,岑青苗對着陳荀□□就是一踹,然後不顧陳荀的痛苦,把陳荀攆出了自己的屋子。

——

那鞋尖正對着她半天沒動,過了會有一個寬厚粗大的手掌扶起了她。

“你要和我一起走嗎?我了解過你的背景,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

此刻這個和岑青苗說話的人就是陳荀的父親,那位赫赫有名的大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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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苗自然是拒絕了,因為她還有嚴溪阿姨和奶奶要照顧。

只是沒想到嚴溪阿姨和奶奶沒撐過這一年冬,而這位善良的大領導第二年春才離開。

岑青苗拜別故鄉,踏上了新的路程。

此刻她還不知道那個總是買繡品的人,是這個大領導的親兒子。

她土裏土氣地跟着陳澄回家。

進了那奢華鼎盛的院落之後,她無法抑制地在心裏驚詫。

随着震驚而來的還有陌生與害怕。

陳荀那時在樓上,居高臨下地欣賞着她。

這家裏人不多也不少。

一個年輕美麗的繼母,一個剛上幼兒園的妹妹,一個在襁褓的嬰兒,一個已經22歲大學畢業的兒子,還有一個發善心收養來的幹妹妹。

陳荀是陳澄和前妻生的孩子,陳荀小時候跟他,大學去國外找了媽媽。陳澄和前妻離婚不久,就和早有身孕的現任妻子沈雲領了證。

沈雲帶着孩子登堂入室。

陳荀畢業回家,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已經上幼兒園了,同父異母的弟弟也迫不及待地出生了。

他站在樓上,遠遠地岑青苗就聽見陳荀問:“又帶回來一個,是什麽意思?”

陳澄沒理他。

進了屋,岑青苗就看到了哭唧唧的陳萱小跑着撲到陳澄的懷裏,“爸爸你怎麽才回來呀,我很想你。”

陳澄親親陳萱圓滾滾軟軟的臉蛋。

“爸爸也想萱萱。”他抱着陳萱向沈雲介紹岑青苗,“這是我在電話裏和你說的那個小女孩,叫岑青苗,今年15歲。”

“這麽大了?”沈雲抱着胳膊問道。

岑青苗點頭,“是的,姐姐。”

“哎喲,姐姐?還叫我姐姐,我這生了兩個孩子的人了,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岑青苗還沒回沈雲的話呢,陳荀從樓上叮叮當當的走了下來。

“23歲叫姐姐也沒什麽問題吧?我叫姐姐也行。”陳荀看着沈雲笑。

沈雲有點尴尬。

“你給我滾出去。”

“我本來也沒想着回家,我來拿東西馬上走。”說是走,他卻蹲到了岑青苗面前,看着岑青苗半天,最後“啧”了一聲。

“別走了啊,留下吃飯吧,陳荀。”

“你們一家人我就不打擾了,要上班了。”

“你還知道上班!沒出息的東西。”

“我沒出息,你還不要臉呢。”

“你真覺得他是誠心誠意幫你,收你當幹女兒啊,你看他像缺孩子的樣子嗎?他最近風評不好,刷刷風評罷了。”

陳荀對着岑青苗笑。

岑青苗下意識往陳澄身後縮了一下,陳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沒事的。”

“老婆,你看着幫她安排個房間呢?”

“好的,跟我來吧,你叫岑青苗是吧。”

“是的。”

“你就住這裏吧,你旁邊房間是陳荀,他不怎麽回來的。”岑青苗觀察到,沈雲說陳荀的時候總有閃躲。

岑青苗半夜睡不着,想起床去喝口水,她刻意放低聲音,輕手輕腳的,路過陳澄的書房還是聽到了些她并不想聽到的暧昧聲音。

“你別再來了。那個女孩子你到底怎麽想的嗎?”

“寶貝,上邊查得嚴,這個是我們一直資助的孩子你不記得了嗎?她家裏出事情了,我們就接來了。”

沈雲捶了他一下有些埋怨。

“你這次出差出的,這麽久,兩年要有了,還不讓我去看你。”

“我為啥要去那裏?”

“你怪我了?”

“我哪敢啊。但是咱的确要承認咱犯了錯,有了改造的機會不得緊緊抓住嗎?”

“你說得都有理,我累了,睡覺吧。”

岑青苗從此刻徹底意識到自己寄人籬下的處境。

她剛要折返回房間,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牆角好聽嗎?”

岑青苗吓一激靈,卻緊緊地閉住了自己的嘴。

她瞪着陳荀,臉卻紅了。

陳荀被她的樣子逗笑了。

岑青苗匆匆跑回了房間。

——

陳澄為岑青苗安排了最好的學校就讀,給她買了新衣服,帶她剪了頭發,剪成了很标準的學生頭。

早晨,她穿着校服坐在桌子上吃早飯。

陳荀坐在她旁邊,看着她拘謹地吃飯。

“岑青苗。”

“陳青苗。”

“岑,陳。你別說這倆字讀音還挺像。這是緣分啊。”

岑青苗點頭微微笑。沈雲對着岑青苗說:“別理她。”

岑青苗點頭,卻在桌子底下用腳狠狠地踩了陳荀一腳。

陳荀吃驚地看向岑青苗,岑青苗無辜地吃着早飯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岑青苗剛到教室就聽見了一群人起哄的聲音。

然後她就被一個很高很高的人攔住了去路。

那個人有些羞澀還有些笨拙地問:“吃早餐了嗎?”

岑青苗看着他的神态,想起來茍杊。

她沉默地點了點頭,從他身邊擠了過去。

這個人從她剛轉學進來就在一個勁地向她表達好感。

他的背影實在是像茍杊。

岑青苗說不出狠辣地拒絕的話,但也不想這樣拖延下去。

她坐回座位上,座位上的小女孩叫張燦微,是她的好朋友。

張燦微熱情樂觀總是幫助她,岑青苗很感激;張燦微還總是和她分享有趣的事情,她因為生活差距對這裏的一切都陌生得很,張燦微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幫她解決問題。

岑青苗很珍惜這個朋友。

岑青苗決定今天晚上和高雨寧說清楚,她給了高雨寧一張紙條,約定放學後見。

岑青苗出了校門剛準備去找高雨寧,就猛地被一個人拉住了帽子。

“往哪裏走?回家不是這個方向嗎?”

岑青苗一轉頭看到的竟然是陳荀,她有點困惑,但還是乖巧聽話地解釋道:“我,我有點事。”

“你在等我?”

“嗯。”

“那麻煩你再等我一會,我有點事。”

“等你?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這有點不太好。”岑青苗想拒絕,但拒絕無效。

在一個小巷裏,高雨寧早早就等在那裏,岑青苗讓陳荀站在死角,不要出去,然後她自己走上前去道歉拒絕。

“早戀啊,妹妹。”

“沒有。”岑青苗搖頭。

“你知道你怎麽上的學,那個人,剛才站在那裏被你拒絕的人的爸爸幫的忙,你好狠的心哦。”

“但凡求人辦事都要付出這種意義上的恩情嗎?那我今天吃早餐時幫你撿起來你掉在地上的警察證,你也要嫁給我嗎?”

陳荀被岑青苗問住了。

随即,他驢唇不對馬嘴地說道:“你哪裏是兔子,你是老虎。”

“不,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喜歡兔子,可愛乖巧。”岑青苗反駁。

“我可壞了。”岑青苗一本正經地說,像是沒多大的嬰兒再向不理解她意思的大人示威。

往常人不會當回事,可是陳荀他可是差點看到岑青苗殺人現場的人。

那火大概也是岑青苗放的。

陳荀每日按時接送岑青苗,岑青苗覺得有點奇怪。

“是學校這邊有什麽事情嗎?你每天接送我,不會是你的工作吧,你拿我打掩護當卧底。”

陳荀“啧”了一聲,“真聰明。”

“有個變态,強\奸了很多像你這麽大的女孩。女孩們呢。都因為羞恥心沒敢說,但是最近死了一個。是你們學校的。經過我們的排查,兇手應該是四五十歲左右,身高175—180厘米,還是個左撇子。”

岑青苗到班級裏自己的座位坐下,就聽到張燦微在哭。

她拍了拍張燦微,輕輕問,“怎麽了?”

“青苗。嗚嗚嗚,我們天文社的社員小美死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有個變态總是殺人,我沒想到小美會出事。”

“沒事的,別哭了,別哭了。”

下了課,岑青苗問,“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哥來接。”

“不了,我還要去找下楚老師。”楚老師是他們的物理老師,同時也是天文社的負責人。

岑青苗想起了陳荀說的事情,于是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但是楚老師只讓我自己去诶。”

“可是你真的覺得自己去安全嗎?”

“那也是。謝謝你啦。”

岑青苗真的沒想到楚老師和張燦微約的地點不是學校自習室,不是社團活動房間,而是校外的一個地方。

她心裏慶幸自己跟着張燦微一起來,卻也有點害怕。

“燦微。我想給我哥哥打個電話可以嗎?”

“好的。”

“你在嗎?”

“我知道了,你去吧。”

“好。”

楚星光看到進來兩個人有點驚詫,但他想了想無所謂。

他讓岑青苗坐下,然後向張燦微揮手,“你來看這個,這個味道是不是很熟悉?”

岑青苗拉了張燦微一下,張燦微笑着說沒事,然後走上前去聞了聞那個試管,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岑青苗向後退去,“老師,燦微這是怎麽了?”

“沒關系的小同學,燦微累了就睡着了,你怎麽看起來有點怕我呢?”

岑青苗擡起頭來,淚已經流了滿臉——她剛才掐了自己一把,否則有點哭不出來。

楚星光看向岑青苗還怔了一下,他睡女學生從來是來者不拒的,但他有“朋友”是只要漂亮的,今天看見陳青苗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錯過了這麽多。

他伸出手,“別哭,怎麽哭了,老師幫你擦眼淚。”

“謝謝老師。”岑青苗乖巧聽話地說,“老師你會殺掉我嗎?”

岑青苗一邊說,一邊心裏想,要是她不和張燦微一起來,不敢想象,燦微要受到什麽樣的傷害。

她手放在兜裏,摸出一把水果刀。

楚星光的手摸上她的大腿的時候,她真的是怒氣沖霄了。

從小到大,總有男人想——

可這其實和她漂亮沒什麽關系。

即使她蒙起臉來,還是會受傷。

他們都是壞人,都是變态。

楚星光扯下她的褲子,她拔出刀對着楚星光的□□就是一刀。

血一下就濺了出來,噴在她臉上。

楚星光又疼又怒,猛猛地扇了岑青苗幾個耳刮子。

岑青苗吃痛,卻把那刀插得更深了,一下又一下。

無法反擊的劇痛讓楚星光只能承受。

岑青苗發洩夠了,不去攻擊楚星光了,她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弄亂自己的頭發,褲子被扯掉了也不穿上去,只坐在一旁開始哭。

陳荀舉着槍帶着同事闖進去時,看到滿身是血、衣衫不整的岑青苗,又驚又怒。

她比女警察跑得還快,匆匆到岑青苗身旁,脫了衣服,裹住岑青苗。

“對不起,我來晚了,沒事的,沒事的。”

岑青苗,“嘿嘿。”

陳荀在辦公室吃早餐,他的同事圍了過來,“楚星光死刑,但是你這個幹妹妹是真的狠,把那個男的下邊紮爛了,不死刑也再用不了了。”

岑青苗這戰績讓陳澄十分長臉,他出門總被誇“虎父無犬子啊!”。

岑青苗在醫院病床上看書,陳荀推門進去。

“你為什麽拿着刀?”

“你和我說有這樣的風險存在,我當然是要自保啊。”

“我保護不了你嗎?這些日子哪天不是我在接送你,我他媽的還因為送你遲到好幾次。”

“所以說,你只是因為擔心我才來接送我,根本不是什麽工作任務!”

“也不能這麽說,工作也是有的,要不,能這麽快出現場?”

“可是如果我沒有去,如果只有對楚星光毫無防備的燦微去,你就救不了燦微。如果我不拿着這把刀,在那個他無比熟悉的實驗室,我也許不需要十秒就會毫無反抗的能力。”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更信任我自己。”

岑青苗對着陳荀粲然一笑。

陳荀有些拿岑青苗沒辦法,但他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鄭安義是你殺的吧,火是你放的。”

“我那天看到了。”

“看到什麽了?”

“看到你笑了。”

“我笑了就是證據嗎?”

“和今天一樣的笑。”

“岑青苗,你才是最不好惹的,我們都小看你了。”

“你不考慮你這一出戲,自己的清白嗎?”

“我是受害者啊,我為什麽要考慮自己的清白,不是那個壞人應該反省自己為啥要做壞事嗎?”

陳荀剛說完,陳澄和沈雲就來了。

岑青苗的表情陡然一變,眼淚懸在眼眶。

“受委屈了,受委屈了。”沈雲拍着她的後背。

——

岑青苗的魅力在于她的詭谲。

陳荀是這樣想。

他第一眼見岑青苗的時候岑青苗在河岸邊對着一個人的屍體拼命地哭。

他第二眼見到岑青苗在那漫天大火之下,岑青苗的發絲飛揚,天邊的火紅也成為她臉上的一抹紅,她笑得釋然。

第三次見她,在青城鎮河岸上,岑青苗在河裏摘蓮蓬。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數次見她都是在和嚴溪的交涉中。

終于再次見到她,甚至是天天見到她,是在自己的家裏。

自己又多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妹妹。

這場景很喜劇,很多年前,他帶自己的學姐沈雲來家裏玩,他向父親介紹,“這是沈雲,我學姐。”

而現在,沈雲登堂入室,成為他小媽。

老夫少妻的搭配,還挺刺激。

可惜他只覺得惡心。

岑青苗和這個家庭的矛盾始于陳旭。

那個襁褓嬰兒陳旭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不知道為什麽她額外喜歡黏着岑青苗,無論岑青苗去哪裏,他都要跟去。

一個小孩子沒多大,岑青苗雖然時時注意但也難免疏漏,一不小心就讓陳旭磕了個狗啃泥,下巴都出血了。

岑青苗還沒來得及跑過去抱起哭不出聲的陳旭,陳萱猛地跑過來把她推倒在地,然後大喊,

“媽媽,弟弟磕了。”

岑青苗心裏震驚,但轉瞬就覺出來不對。

她和陳旭能有什麽親密呢?她向來不怎麽理會陳旭的,倒是陳旭和陳萱關系好得不得了,陳萱說什麽,陳旭就幹什麽。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岑青苗面色上沒一點顯露和怒意,只不停地道歉,跟着去醫院,幫着處理雜事,陳旭睡着的時候她也陪着。

她的歉意大家都看在眼裏,陳萱有點生氣,她的計劃好像沒成功。

陳旭跟岑青苗的關系越來越好,并且陳旭最近都不理他了,也不和她說話。

直到半個月的早晨,她問陳旭,“弟弟,你要不要喝牛奶?”

陳旭還是不說話。

過會兒,在餐桌上的衆人聽見了陳萱的哭聲。

陳旭撲過去,抱住姐姐,“嘿嘿,姐姐不哭,不哭,姐姐不是和我說要玩一個一直跟着青苗姐姐的游戲嗎?青苗姐姐說也要玩個游戲,就是學會不粘着別人,獨立!獨立!所以我就不用姐姐幫忙了哦。”

“而且,我們還準備了驚喜哦,是我和青苗姐姐一起準備的。”

“給你的生日禮物!祝你生日快樂。”岑青苗微笑地遞禮物。

陳萱騎虎難下,百口莫辯——今天的确是她的生日。

好一出以德報怨。

陳荀心裏想。

他記得那時候沈雲剛進門,他也送了沈雲精致的生日禮物。

或許同樣是以德報怨?

——

岑青苗去外省上大學了,放假也不怎麽回家。

她每年都回去青城鎮住一段時間。

青城鎮大變樣了。

她還遇見了二勇,二勇接手了青城鎮的開發。

二勇和她說,春生的媽媽送回來了茍杊的骨灰。

岑青苗在媽媽的墳前坐了很久,坐到夜色深處,她才回家去。

家裏還有茍杊的骨灰在等她,找一個好日子,她要給茍杊重新下葬。

好多好多年了。

思念像是蠱蟲一樣。

在她的身體裏爬呀爬,長呀長。

茍杊下葬了,她請二勇喝酒,二勇也爽快得很,兩個人都喝得很醉。

在二勇的手不小心要搭到岑青苗身上的那一刻,陳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二勇丢了出去,關了屋門。

“‘xun’哥。”她聽見岑青苗喊,喊着喊着還抽噎起來。

他抱岑青苗去睡覺,岑青苗緊緊地攥着他的領子臉窩進他的胸膛裏。

淚水打濕了他的胸前。

岑青苗捧着他的臉稀裏糊塗地親了上去。

第二日,天氣陰沉沉。

陳荀說:“你要做我女朋友嗎?”

“嗯?”

“你昨天親我了,還說愛我。”

“我不記得了。醉酒的話不能當真。”

陳荀忽地轉頭,緊緊壓住岑青苗,讓岑青苗被囚禁在他懷裏,他一只手緊緊地锢着岑青苗的臉。

“你看着我,你別躲。”

“憑什麽呢,你在我面前怎麽不乖乖的,總是兇狠狠的。”

“岑青苗你不承認嗎?你和我才是一路人。”

“你小氣、睚眦必報,兇狠、無情,殺人放火你都不曾怕過。你在別人面前裝乖,在我面前卻不裝了,這難道不算是我的特權嗎?”

“我看透你,也了解你。但我也愛你,發了瘋似的愛你。”

“可是我也怕過的。我害怕的。我殺鄭安義的時候手也在抖,點火的時候,火燒到了手指半天才發現,楚星光靠近的時候我一直在衡量自己的勝率。陳荀,我是害怕,才會一直這樣,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要是茍杊在的話,他不會這麽說我的,他只會誇我聰明可愛,懂得保護自己。”

“可是茍杊已經死了。”

“他死很多年了。”

“岑青苗,我們在一起不好嗎?”陳荀混着淚強吻她。

我懂你的恨,懂你的痛,懂你的怨,甚至懂你的愛,所以我願意。

“他是你的太陽。”

“但你看,今天沒太陽。”

“太陽已經死掉了,我們才是同病相憐。”

他吻掉岑青苗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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