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教學樓女屍案(1)
教學樓女屍案(1)
清晨的小城就像昏睡的困獸,籠罩在迷霧當中,孟思期從睡夢中醒來,望着灰蒙蒙的窗外,她想起這是她當實習警的第十天。
她換上八.九式橄榄綠警服襯衫,套了件米色風衣。
鏡子裏的自己,容貌并未變化,在原世界突遭沉江的她一覺醒來竟回到了九十年代,成了孟家的女兒。
下樓時,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餐廳裏的二十七八歲男人,他也一擡眼瞧見了她。
男人眼尾輕挑,以習以為常的神色和她打了個招呼,孟思期不動聲色斂了斂目光。
他是原主名義上的哥哥。孟家在丢失原主以後,孟家夫婦曾傷心過度,就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男孩,取名孟庭哲。
原主父親孟輝一直做生意,這些年商場生意風生水起。孟庭哲畢業後就直接進了商場,當上了總經理。
時間還充裕,孟思期坐下,吃起保姆常姨盛好的熱粥。男人慢悠悠坐到她旁邊,微笑說:“妹妹,明天咱家商場有個大老板來考察,你過來一起吃個飯。”
雖然表面上是吃飯,其實孟思期心知肚明,孟庭哲并沒有什麽好意,原主就被孟庭哲安排過飯局,而當時只不過是去做招待,給前來投資的老板陪酒,就這件事讓孟思期很是反感。
“我不去,局裏還有事。”孟思期很決絕。
母親葉秀慧剛好走進客廳,“我說,吃個飯有什麽不好,你哥哥什麽事都想到你,看你這個态度。”
“我這态度不挺好的。”
葉秀慧苦笑道:“還以為你畢業了就懂事了,果然還是這個樣子。”
孟庭哲慢條斯理地說:“媽,少說兩句,妹妹也長大了,現在有重要工作了。”
“她那叫什麽工作,不就是一個實習警嗎,在單位不就是端茶倒水的,你真以為她還破上案子了,我打賭,她這個樣子連個對象都找不到。”
葉秀慧恨鐵不成鋼,“工資低到離譜,辭掉吧,到你哥公司當個前臺也好!”
孟思期總算是心态比較好,她慢悠悠啃了一個饅頭,将粥吃得幹幹淨淨,起身時看向孟庭哲,“我覺得吧,如果你親自陪侍,女老板的投資可能更多!”
“……”孟庭哲的臉瞬間黑了。
看着孟思期的背影離開院子,葉秀慧有一些不高興,“她這話什麽意思,總是一點規矩也沒有嘛。”
常姨語氣溫和:“姐你也別生氣,思期畢竟在農村長大,和城裏的孩子還是不一樣。”
“哪裏長大也是要有規矩!”
“媽,妹妹這個年紀就是任性的年紀,你別在意,回頭我給她買身衣服,她現在有工作了,衣品反而差勁。”
“你就別花那錢了,土包子穿什麽都一個樣。”葉秀慧嘴裏說着,又給孟庭哲剝了一個雞蛋,“多吃點!”
孟思期出門走了一段路,趕上了公交車,她靜靜望着玻璃外的倒影,之前的一幕幕又一次在腦海裏放映。
原主孟思期早在嬰兒時就被孟家丢失了,後來被一對農村夫婦收養長大,所幸在公安系統幫助下,高中時原主回到了孟家。
原主剛來孟家那會,孟家原本是很高興的,畢竟親生女兒回來了,但是這樣的時光很短暫,在原主有許多被葉秀慧看成是“惡習”的習慣暴露出來後,原主就逐漸被這個家邊緣化,原主在孟家如果說還有一席之地,那就是二樓的一間卧室。
原主父親孟輝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也見過一些世面,對女兒的一些習慣其實并不在意,但後來的一件事也改變了孟輝的态度。
那年原主高考,成績很不錯,孟輝是希望女兒到名牌大學研讀金融專業,将來幫他的忙。
這個志願,孟輝叮囑她的哥哥孟庭哲一定要幫助原主去完成。
孟庭哲卻對原主說,家裏希望她不要去太遠的學校,于是給她填報了離家最近的一所警校專科。
原主性格軟弱,再加上對社會信息知之甚少,當時就以能夠進入本科院校的分數進入了一所警校專科。
畢業後,原主就分配到了離家偏遠的一所警局,自從那次填報志願之後,孟輝對原主就産生了許多隔閡,孟庭哲回應孟輝的話是,妹妹不想讀金融。因此孟輝覺得這個女兒其實心裏面并不認同他。
後來有件事徹底改變了孟家的态度,原主給農村的養父母寄過一次錢,那本是她勤學打工掙的錢,但是卻被孟家發現了,孟家覺得原主是拿着他們的錢偷偷給了別人。
從那以後,孟家對她的态度非常微妙,除了該出的學雜費撫養費,其他經濟來源都給她斷掉了,甚至還罵她“白眼狼”,家裏丢了什麽,也會懷疑她偷走變賣了。
孟思期來到這個世界剛好十天,但通過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還是把原主的過往拼湊了出來,要不是身上确實沒什麽錢,她肯定會在警局附近租個房住,盡量避免和孟家來往。
但目前她還在警局實習,她只能通過努力盡快轉正,把工作先穩定下來。
到了警局二隊辦公室剛坐下不久,隊長韓長林突然走進來拍手大聲喊道:“有案子,馬上去現場!”
原本安靜的辦公室一下子忙碌起來,有人在喊:“韓隊,什麽案子?”
“車上說。”韓長林說話幹淨利落。
辦公室的其他三名警員都已經起身整理裝備。孟思期卻遲遲沒有行動,原主是實習生,已經到局裏三個月了,一直都沒有出過現場,在局裏的事情多半是端茶倒水送送文件這種雜事。
因此這一回孟思期并不覺得她能出現場,但是她還是主動擡頭望了一眼韓長林,畢竟如果實習期她真的無所作為,或許連轉正的機會都沒有。
那眼神也許帶着某種渴望,韓長林面對她的目光微微遲疑,他慢慢擡起手,“那個,小孟,今天一起出現場吧!”
孟思期心裏一頓,總算是等到了機會。
警車上加上孟思期正好坐下五個人,孟思期坐在後排靠窗,她身邊是年輕警員趙雷霆,還有中年警員馮少民,韓隊坐在副駕,開車的是青年警員唐小川。
韓隊快速介紹了下案子,是一起高中學校女教師遇害案,半個小時前學校保安報案,今天是周六,學校放假,目前附近巡邏的民警已經封鎖了學校。
說完案情,韓長林偏了偏頭,對着後排說:“老馮,小孟就交給你帶了,沒問題吧。”
孟思期知道這是韓隊給她安排師父,新人入職都有師父帶,她微微探頭望了一眼隔着一個座位的馮少民,叫了聲“師父好”。
從餘光裏,她能明顯感覺到馮少民的面色是很冷淡的,和她猜的一樣,在她喊出這聲師父幾分鐘後,對方都沒有回應她。
是否已經是師徒關系?孟思期也不确定,車裏沒人再提這件事,如果将來馮少民不承認,那也沒辦法。
後半程路,整個車廂裏都很平靜,大家都在閉目養神,孟思期也靠着窗楞發了會呆。
她其實心裏明白整個二隊對她的态度,和她同時進來的另一個新人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人高馬大,局裏點名分配到了一隊,而她一個雜牌大學生,被推了幾次才分配到二隊。
刑警隊有一大隊和二大隊,這些年一隊破案率一直壓着二隊,因此年年評優還有招新,二隊都是落後,這也導致二隊的資源越來越少,現在甚至有些青黃不接。
反而一隊蒸蒸日上,人數上也越來越多,科技設備也優選向一隊靠攏,甚至幹部到基層鍛煉,也是在一隊,聽局裏說,後面可能要取締二隊。
所以今年,韓隊想再争争氣,立下了軍令狀,硬着頭皮向局裏申請資源,但最後局裏卻安排進一個女實習生,這讓二隊所有警員都有些怨言。
大家對孟思期的到來不歡迎也情有可原。
出事的高中在市郊區,後半程路有點颠簸,孟思期感覺胃裏有些不舒服,應該是暈車了,不過她還能堅持,絕不能因為第一次趕現場就失态,讓別人看不起。
身旁的警員趙雷霆似乎發現了她的異樣,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擠着微微蒼白的笑容說:“沒事。”
車子終于開進校門,下車後,孟思期才覺得胃裏好受了些。不做停留,幾個人陸續趕往刑事現場。
紅牆黑瓦的教學樓之間有一座教師樓,這是一棟二層樓房,應該是學校給教師安排的休息室,樓外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民警和法醫忙碌的身影在樓上樓下穿梭。
一行人到達門口,套上鞋套、手套,有人喊了聲韓隊,韓長林進門時,一名女法醫向他做介紹:“死者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性,眼角膜輕度混沌,根據屍斑形成情況,死亡時間大約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
女法醫語氣溫婉,但語調卻輕快有力,“死者眼球結合膜密布凝血點,甲床呈紫绀色,頸部有很深的索溝,其他部位沒有明顯的傷痕,初步推斷是扼喉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
韓長林徑直走向屋內,“是第一現場?”
“目前确認是。”
“誰報的警?”
“學校的保安。保安早上巡邏,發現死者後馬上就報了警,死者就是這裏任教的老師,名叫周婕麗。”
孟思期是跟着大部隊進去的,這是老式教學樓改制的住房,因此空間很大,裏面有兩間房。
她剛走進右轉的卧室,映入眼簾的是沙發和書櫃,并沒有床,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
沙發不遠處,一名法醫的身前,她的視線迅速投到女教師身上,死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黑色長發披散開來,紅色毛線上衣有些淩亂,還有被撕裂的痕跡,下半身蓋了半邊白布,至于真實的情況可能更慘。
她從趙雷霆身旁側過身,想再看清下死者的信息,死者面部沒有明顯傷痕,脖子那的勒痕很明顯,面部皮膚已經變色,一種古怪暗淡的死灰色上敷着暗淡的紫绀色。
這時,那散亂在頭發下的眼睛正好盯着她,死者瞳孔張大,是那種她無法描述出的感覺,像死魚眼睛,但是又帶着一種可怕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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