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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趴着別動。”傑森低聲在jan耳邊說道。“我出去看看。”

“什麽”jan揮開傑森護住自己的手。“你瘋了麽”

“別忘了我在其他人眼裏只是一只普通的貓而已。”

jan定定地看着他。“随便你, 如果你不小心死了的話，我不會幫你收屍的。”

“啧，心口不一的小崽子。”傑森狠狠揉了一把jan黑硬的頭發。

在小屁孩發怒之前, 傑森先跳了出去。

就算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裏是一只黑貓，傑森也不敢妄動，誰知道這些不把生命當回事的家夥會不會變态到連一只貓也不會放過。

傑森壓低身子, 貼着垃圾堆行動。在其他人看來，這只黑貓弓起後背，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宛如一頭等待狩獵的野獸。

“看吧，我就知道這裏會有很多人。”

傑森聽到人的聲音, 他緩慢靠近, 并始終将身體藏在陰影裏。

“這下我們能完成老大的任務了而且在這裏的家夥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真是絕佳的地方”

老大傑森眯起雙眼。

他們的老大是誰

噼裏啪啦, 又是一陣槍響。

“還沒死的都給我們出來”

那幾個人開始咆哮。

“別等我我們去找你那個時候你們可就要吃子彈了現在出來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緊接着又是一陣槍響。

這絕對是屁話，但每次都會有人相信。很快，就有人撐不住心理壓力，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

傑森看了一眼, 那還只是個十來歲左右的孩子。

“啊，真是好極了。”男人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他用像挑選豬肉一樣的手法在男孩身上捏來捏去。

“看這身體, 就算馬上死了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男人咧開嘴，笑得普通惡魔。“而且要我說, 我們提前幫他結束了這種苦難日子反倒還在做好事呢要我說，小子，死了見上帝可別忘了對我們幾個說點好話啊”

那些人哄笑起來。

而被抓住的男孩壓根不敢動彈，就算全身害怕到顫抖也不會推開男人握住自己肩頭的手。

傑森忽然就明白過來這些人想做什麽了。

人體運毒。

這種運毒方式并不少見。

當然，如果能找到“上等貨色”, 他們還會占為己有，高價賣給紅燈區或者上流階層。

“見鬼”

傑森從口袋裏再次摸出那兩把塑料槍，就是用來趕走酒吧裏那群人的槍。

實際上這兩把根本就不算是槍，因為它們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甚至都無法制造出傷口。它們的作用就只是制造出人中彈的假象，并模拟痛感，持續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所以之前那個蠢貨回到自己家以後就會驚訝地發現自己什麽事都沒有。

傑森握緊了槍。

這麽多人，但凡其中一個察覺出不對勁，他可能就無法脫身。

“好吧，希望這群人都是白癡加膽小鬼吧。”傑森低聲自言自語。

滴滴

發現可用金屬，請向下挖掘五厘米。

唔。傑森挑起一邊的眉毛。

“聽着，男孩，告訴我還有人躲在哪裏，去喊他們出來。”男人自以為露出和善的笑容，對手底下的男孩說道。

男孩毫不猶豫地指向自己身後的垃圾山。

男人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其中一個男人立刻提槍找了過去。

沒過兩分鐘，就提着一個半大的女孩走了過來。

女孩已經吓得滿臉淚痕。

“拜托，請別傷害我拜托”女孩哭泣着求饒。

但這對住在人間的惡魔來說毫無感染力。

男人撥開女孩粘在臉上的頭發，捏起她的臉頰，仔細地打量一番，一個名為貪婪的笑容在他臉上泛開。

“啊，是個不錯的貨。”他拍拍女孩的扁平的胸部。“放心吧，你會活下來的，現在，站到那邊去。”

女孩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麽命運了。

也許成為一個普通的站街女，也許流落到有錢人的手裏成為他們的玩物。

不管是哪個，都足以讓女孩如身處地獄。

“沒關系，我還活着。”她安慰着自己。

“我的好姑娘，告訴我其他人在哪裏。”男人按住女孩的肩膀，說道。

女孩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真是聽話的好孩子。”

男人獰笑着，朝那個方向走去。

然而這一次，他卻沒能帶回來人。

因為他自己的手留在了那裏。

“啊”

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短促尖叫。

因為一片鏽跡斑斑的金屬片切斷了他的手腕，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

任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因為那只是一塊不怎麽鋒利的鐵片而已。

“fuck是誰”

原本的屠夫也害怕起來，他們舉起槍盲目地對着四周。

但是沒有人回應。

“你去看看”

這些可悲又可恨的家夥居然推着一個男孩到最前方。

“呵呵，”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兩聲低笑。“你們真是我見過最沒種的罪犯。”

“在那裏”

有人看清了來人。

他半蹲在垃圾山上，極佳的身材被緊身戰術衣包裹，密閉性的紅色頭罩最為顯眼。

傑森上下抛接着另一塊金屬片，這是他剛才好不容易磨出來的，雖然沒有蝙蝠镖好用，但用來對付這些家夥足夠了。

他沒有殺死那家夥，雖然他從心底裏覺得那樣不足以被稱作人的家夥該死。但這裏是哥譚，是老頭子的城市，他會遵守他的規矩，讓這些人受到法律的制裁，哪怕這很難。

事實上傑森自己都驚訝于自己的控制力，起碼他認為剛剛那一塊金屬片一定會插進那人的眼睛裏的，他很憤怒，卻也離奇地保持了理智。

“ok，現在讓我看看誰的手還放在槍上，我不介意把這塊送給他。”

傑森冷聲說道，并滿意地看到一部分人害怕到顫抖起來。

“shit曹你的”其中一個人不服氣地擡起手槍對準傑森。

但在他扣動扳機之前，原本還被傑森扔着玩的金屬片就來到了他的手腕上。

同上一個人的下場一樣，他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

可以見到這力道和速度是多麽的恐怖。

“去他媽的這還是人嗎”

“唉，你們看，”傑森戲劇般地攤開手。“就讓你們的手不要放在槍上了，害得我失去了玩具。”

“他是另一只蝙蝠嗎真是該死的”

人群躁動起來。

“這位朋友，我想我們沒有沖突吧”領頭的男人對傑森說道。“你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呢”

“e，确實這樣。”傑森支起一條腿，悠閑地坐了下來。“但是沒辦法，誰讓你們的存在吵到了我的眼睛。”

“你這是說的什麽屁話”男人鐵青着臉說道。

“呵呵，通俗來說就是，看你們不順眼。”

“該死的”男人也反應過來這人根本是在愚弄自己。“開槍開槍”

當鋪天蓋地的子彈向傑森傾瀉而來的時候，傑森絲毫不慌，甚至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然而，那些子彈沒有一顆能傷害到他的，因為子彈在靠近他的時候都被一層透明的防護罩擋了回去。

“是變種人”

不知道是誰這樣喊道。

透明的烏龜殼傑森從口袋裏掏出來的防禦利器。

呼，幸好能擋得住，看來這四維空間口袋還是很有用的。

唉，不過要是能用懸戒開門就更好了。

想到這裏，傑森就悲哀地看這自己沒有指頭的球球手。

誰知道這手能開塑料槍卻不能戴上懸戒啊。

啧，真是個麻煩的形态。

“變種人”傑森歪歪頭。“哈哈，随你們怎麽想吧，你們的大腦畢竟也只能開發到這個地步了。”

“所以，你們還要繼續嗎”傑森掏出了塑料槍。

當然，在這些人眼中就是他常用的那兩把寶貝。

“你們都跟不上我扔東西的速度，還要賭一把我開槍的手速嗎”

“你給我們等着”

那些人放完這句狠話，就逃了。

傑森無語地搖搖頭。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逃跑總喜歡撂下這麽一句話。

“你可真酷”被救下的兩個孩子站在下面對傑森說道。“你是蝙蝠俠嗎”

“什麽”傑森皺起了臉。“當然不，你們難道不覺得我比蝙蝠俠酷多了也年輕多了他那身黑漆漆的制服我可欣賞不來。”

“抱歉，我沒有見過蝙蝠俠。”那個女孩說道。“不過我敢肯定你比他酷”

“哈哈”傑森大笑起來。“你真有眼光好了，我該走了，再見。”

“你叫什麽先生”

傑森只是擺擺手，然後消失在另一邊。

“比蝙蝠俠酷”一直躲在垃圾堆裏的jan自然沒錯過傑森的任何話。

“噢，老兄，你真的有夠自戀的。”jan嫌棄地皺皺臉。

“拜托，只要你看過我真實的樣子，保證你會那樣覺得。”傑森翻了個白眼。

“唔，”jan上下打量了一番傑森，他很沒誠意地聳聳肩。“抱歉，我現在只看到了一只紅白色的不像貓的肥貓，連脖子跟肚子都沒有。”

傑森

所以，這怪他喽

傑森轉過身去低聲罵了兩句跑路的系統。

“走了，我們今天收獲不錯。”

“嗯。”

他們走出垃圾山。

而那些一開始被射殺死的人還躺倒在垃圾山上。

沒有人會為他們收屍的，哪怕他們還有家人。

傑森的拳頭握緊，不知名的憤怒再次沖上了高地。也許他不該放過那些人的，也許他應該将鐵片插進他們的腦子裏

哪怕會被這個時間的老頭子打一頓再扔進監獄。

“真是個糟糕的城市，對吧。”jan低聲說道。

傑森突然冷靜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

“是的，但也沒那麽糟糕。”傑森揉揉jan的腦袋，輕聲說道。“還是有好的一面的。”

“在哪裏”

“你會發現的。”傑森拍拍他的肩頭。“而且你會讓更多的人發現。”

“嗤說得好像你看見了一樣。”

“當然，你忘了我是來自未來的機器人嗎”

離開的時候，傑森在地上寫下一個名字

黑面具。

“媽媽，我回來了我今天找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jan興奮地抱着東西打開家門。

然而，家裏面詭異的氣氛讓他止住了腳步。

“媽媽”jan覺得他的喉嚨在發緊，某種可怕的想法盤旋在他的大腦中。

他害怕了，腿忽然就失去了邁動的力氣。

不，應該不會的。

不會那麽突然。

他在欺騙自己。

而傑森呢，他突然記起來這情況是什麽了。

對啊，他怎麽會忘記呢。這讓他無法忘記的痛苦。

女人痛苦的哭聲從房間內傳出。

這聲音更是讓兩人如墜冰窖。

“媽媽。”jan推開房間的門，就看見他的媽媽癱坐在床上，哭的泣不成聲。

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他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媽媽。”jan走過去，抱住了凱瑟琳。“我們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但凱瑟琳對jan的安慰視若無物，只是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

對這個可憐的女人來說，失去丈夫不僅代表着她失去了自己愛情，更是失去了希望。

在這個活着都顯得珍貴的城市，失去男人讓活着的幾率更加渺茫。

jan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凱瑟琳，只好站在一邊等她發洩完自己的情緒。

他向後退，胃是冰冷的，想逃離這個讓他覺得可怕的地方。

他也才是個孩子啊。

“別怕。”一只溫熱的像棉花一樣的手按上了他的後脖頸，溫度讓他一下子安定下來。“會好起來的。”

jan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他輕輕靠在身後圓鼓鼓的肚子上。

等過了十多分鐘，凱瑟琳才終于發洩完自己的情緒。

“過來，好孩子。”她向jan招招手。

jan走到她身邊，任由凱瑟琳抱住自己的頭。

“我們永遠失去了你的父親，”凱瑟琳流着淚在jan頭上親了親。“他只是想賺錢而已，所以才會去那麽危險的地方，那些家夥，裏的那些家夥殺死了他，這不怪他，是他運氣不好。以後我們就只能靠自己生活了，jan。”

雖然凱瑟琳說的模糊又混亂，但jan還是搞清楚了事實。

他那愚蠢的父親進了某個幫派，卻不小心卷進了幫派鬥争，丢掉了性命。

“我們會好好生活的，媽媽，別擔心了。”jan乖巧地說道。“看，這是我今天的成果，我保證，以後會比這更好。”

jan将白面包遞到凱瑟琳嘴邊。

“好孩子，你說的對，我們未來的生活一定會變好的。”凱瑟琳微笑着接過面包。

然後，她也撕下一塊面包塞進jan嘴裏。

兩人突然一起笑了出來。

他們像普通又幸福的一對母子，嘻笑打鬧着。

傑森默默後退，靠在窗沿上。

那不是他該參與的場合。

傑森捏捏手指，他突然有點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了。

夜晚，jan躺在床上，他睜着眼睛看着腐朽的牆壁。

牆壁上有很大一塊黑漆漆的腐爛痕跡，每晚jan就看着它一點點擴大。他一直覺得這塊腐爛的痕跡會擴大到将他吞噬，因為他覺得自己跟這塊腐癍沒什麽區別。

而今天，jan覺得自己的想法被證實了。

這塊腐爛已經在逐漸吞噬他了。

傑森躺在他床邊的地板上，身下是今天在垃圾場裏撿來的塑料布和幾塊破掉的地毯，聞上去難受極了，但傑森并不太在意。

“你睡着了嗎”

他聽見男孩壓抑着痛苦的聲音。

那痛苦的感覺他太過熟悉。

“還沒。”傑森輕聲回應，生怕驚擾到了這個正脆弱着的男孩。

“為什麽你沒能阻止一切”男孩的聲音帶上埋怨。“你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麽，你來自未來。”

傑森覺得自己的喉嚨裏有腫塊，不論怎麽吞咽都無法消除那堵塞感。

“我很抱歉。”他只能如此說道，甚至都無法給出一個像樣的理由。

床上的聲音消失了好久，當傑森以為自己聽不到jan的回應時。

“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抱歉，是我不該這樣想。”

寂寥的冬風之中，男孩的聲音脆弱又飄渺。

傑森翻過身，對這這間房間內唯一的那扇小窗戶。

窗戶哐哐作響，因為插銷壞了。玻璃還破了一個大洞，被草草地用報紙堵住。

而現在，那報紙被冷風吹的搖搖欲墜，似乎馬上就要掉落。

在狂亂的風中，那層報紙顯得那樣無力。

傑森蜷縮起雙腿，緩慢閉上了雙眼。

而在另一邊，那座富人的垃圾山，窮人的“快樂城”，已經圍滿了警察。

“噢，真該死，這估計又是一場幫派鬥争這些該死的還能不能再消停一會兒了這個冬天我可不想還到處跑”

警察們抱怨着。

“阿嚏”穿着紅綠燈牌服裝的男孩狠狠打了個噴嚏。

“羅賓，我告訴過你待在家裏。”

“我不冷”羅賓嘴硬地說道，并将身上的鬥篷裹得更緊。

蝙蝠俠看向他，明明什麽都沒說，羅賓卻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一萬倍的指責。

蝙蝠俠的眼神，真是恐怖如斯啊。

“咳咳，這次又是常見的幫派鬥争”他尴尬地轉移話題。

“不。”

“為什麽”男孩不理解地問。

沉默的黑暗騎士一如既往地沉默，他低着頭看着腳下。

被泥土和垃圾覆蓋着的地面上寫有一個名字

黑面具。

“哥譚也許來了一位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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