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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紅毯之夜趙清音佩戴TN高奢珠寶豔壓全場,疑似默認TN首位亞太區代言人。”
聞亭念完熱搜頭條,将平板怼到傅幼笙眼皮子底下:“你看看,你看看!品牌那邊說好了要讓你們公平競争,結果呢,借給她最新款全套珠寶,給你就一對耳飾,還是過季的!”
聞亭深吸一口氣,作為一個職業經紀人,他要時刻保持冷靜。
三秒後。
去他媽的,他冷靜不了。
聞亭暴脾氣忍不了:“這特麽算什麽公平競争,怕不是踩着你給趙清音擡咖!”
趙清音與傅幼笙同為新晉花旦,自然是有資源競争。但傅幼笙是大三那年,被進電影學院選角的大導演徐導選中擔當大IP民國劇女主,出道即巅峰,憑借這部劇一夜爆紅,還因劇中旗袍美人的形象被譽為‘娛樂圈穿旗袍最美的女人’,相較而言靠一部真人秀吸粉爆紅的趙清音就紅的有點虛。
所以趙清音的團隊經常騷操作碰瓷傅幼笙試圖擡咖,之前小打小鬧就算了,現在如果連TN家的高奢代言都被搶走,傅幼笙在娛樂圈就徹底被趙清音壓一頭。
想到傅幼笙未來被一個花瓶壓的翻不了身,聞亭就氣不順。
傅幼笙坐在化妝鏡前,眼睫微微垂下,看了眼平板上的微博熱搜頁面。
入目就是趙清音跟她的紅毯對比圖。
圖片着重用紅筆圈出來她們兩佩戴的珠寶。
前排評論:
——趙清音是什麽人間富貴花,金色镂空長裙配TN的全套珠寶太絕了,冷豔女明星鯊我!我就想問誰給傅幼笙的勇氣跟我們人間富貴花搶高奢代言,那對簡陋的過季耳環嗎?
傅幼笙收回目光,漫不經心的摘下鑽石耳環,随手擱到化妝臺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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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見傅幼笙不當一回事,聞亭嘆氣:“你說你長得比她美,身材比她好,演技比她好,代表作比她多,不想知道為什麽品牌會偏向她嗎?”
傅幼笙擡了擡微卷的睫毛,一雙勾人的明眸終于給了聞亭個眼神,只不過眼神像是看傻子:“除了資本,誰還有這個能力。”
“……”
聞亭被她這眼神看得噎了一下,更恨鐵不成鋼了:
“你還知道這是資本的力量啊!”
“平時讓你參加個酒局,參加個宴會認識認識人就跟要你命似的。”
“但凡你稍微有點進取心,現在還能被趙清音肆無忌憚的踩着上位?”
……
休息間除了聞亭叭叭叭的說話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傅幼笙面色平靜的聽着,擦掉唇上因為剛才拍雜志封面化妝師給塗的鮮豔正紅色。
熾亮的燈光下,女人纖細瓷白的指尖捏着一管金色的口紅,薄薄的抿上一層玫瑰豆沙色,原本明豔旖旎的容貌,頓時柔和了幾分。
簡單的動作,卻被她做出了極致優雅感。
滿意的看着鏡子裏的妝容,傅幼笙才有空回答自家經紀人的話:“不參加酒局是因為我社恐。”
“……”神特麽社恐。
見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聞亭心累的擺擺手,“算了算了,代言那邊,我再跟公司商量商量,總不能真的就這麽讓趙清音踩着你上位。”
聞亭往沙發上一坐,看着傅幼笙曼妙婀娜的側影,心裏越發可惜。
趙清音算什麽冷豔富貴花,他們家傅幼笙才是真的人間尤物,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美人氣質,要真面對面的同框battle,傅幼笙絕對秒殺趙清音。
只是……
聞亭嘆口氣,看着傅幼笙那張美人臉,美則美矣,一說話就氣死人。
聞亭放棄游說。
掃了眼平板上趙清音那張高清美照,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壓低了聲音跟傅幼笙八卦:“對了,你知道趙清音的靠山是誰嗎?”
“嗡……”
就在這時,傅幼笙的手機突兀的震動了一下。
她撿起桌上的手機,一邊看微信消息,一邊随口應付聞亭:“誰呀?”
聞亭情緒略顯激動:“殷墨啊!”
“就是那個風投圈大佬殷墨!!”
“啧,沒想到大佬竟然喜歡趙清音這種調調。”
殷墨本人的人生履歷用兩個詞來概括就是——牛逼!完美!
他智商超高,大學還沒畢業便拿到了斯坦福商學院的通知書,以最短的時間完成學業,優越的成績,出色的實戰能力,為他後面零失誤的投資之路奠定了基礎。
穩準狠的投資手段,短短幾年,從傳媒公司到科技公司等,國際上一半叫得上名字的巨頭公司,幾乎都有他的身影。
而他後來獨立創辦的勝景資本,已經在國內嶄露頭角。
直到去年,殷墨出席國際商業論壇,與各商業大佬們的合照一經曝光,殷墨本人也從財經雜志逐漸走向了各大新聞媒體平臺。
光靠顏值,就俘獲了一批批少女的心,堪稱資本家世界的顏值扛把子,一經曝光,頓時成為圈內女明星最想嫁的豪門鑽石男人,沒有之一。
這邊,聽到聞亭的話後,傅幼笙睫毛忽然輕顫了兩下。
目光落在屏幕上方那個微信備注——YM
YM:【今晚回家】
她手指下意識握緊了薄薄的手機邊框,瑩潤指甲幾乎泛了白邊。
随即按滅了手機,站起身:“既然今天收工了,我要回家了。”
聞亭看了看腕表,現在也才下午四點。
“你這麽早回家幹嘛?”
雜志方今晚還準備了一個飯局呢,雖然不是五大刊之一,卻也算準一線時尚雜志,還給了傅幼笙雙封,給面子吃個飯算正常社交禮儀。
然而傅幼笙自出道就很少參加這種社交,女明星活得跟社畜似的,一收工恨不得立馬回家。
傅幼笙眉眼淡淡,理所當然回:“回家還能幹嘛,睡覺。”
聞亭條件反射:“跟你老公睡覺?”
傅幼笙無語看着他:“……”
睡覺什麽時候成了動作片的“動”詞!
聞亭反應過來,輕咳一聲,才吐槽道:“你說你一當紅女明星,年紀輕輕就給自己買好了棺材入土為安,腦子裏到底怎麽想的。”
越想聞亭就越痛心疾首!
他從業十多年,帶出來的一二線男女明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卻沒有一個超一線的頂級藝人,快要三十五歲高齡才好不容易簽到傅幼笙這麽一個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要演技有演技,要啥有啥的明顯前途不可限量的女明星,竟然有一個致命缺陷——早婚。
傅幼笙腳步一頓:“早入土早超生。”
聞亭眼皮子抽了抽,沒好氣說:“說起來,從你大三進圈到現在,我也帶了你三年了,說起來從沒見過你老公真面目,你拍戲的時候,也沒見過他探班,電話視頻都少見,這樣的老公,你留着幹嘛?”
留着幹嘛?
傅幼笙安靜沉思幾秒。
小臉嚴肅的看着聞亭:“你說的對。”
聞亭被她這嚴肅的表情給帶的也肅穆了:“……我說什麽了,就說得對了?”
傅幼笙徑自往外走,從從容容的回答:“這樣的老公,也只能留着睡覺。”
“噗……”
聞亭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這位女明星,能不能有一次別噎死人不償命!
*
拍攝地點遠在北城郊外的莊園,開車回市區最少一個半小時。
等保姆車抵達號稱北城富人區的麓荷公館別墅區,外面已是薄暮冥冥,落日的餘晖逐漸被雲層籠罩,透出零星光線。
就着殘光,傅幼笙推開家門,別墅內景高級又奢靡,裝修設計顏色主調是淺淡的霧霾藍色,很低調,但随意在玄關櫃擺出來的花瓶卻是古董。
客廳一如既往的幹淨冷清,沒有人氣。
傅幼笙沉默的脫下高跟鞋,赤着一雙精致細白的小腳踩在了冰涼地板上。
明明從大學開始和殷墨同居,婚後新房也是這裏,可她依舊有種陌生感。
想到殷墨出差一個月回家,傅幼笙走向廚房。
熟練的做好三菜一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但凡他出差回來,她就會親自下廚做一頓晚餐迎接他。
鮮美的魚湯香氣四溢,傅幼笙看着袅袅升起的白霧,睫毛輕輕眨動。
好像——這麽多年,很多事情都成了習慣。
晚上七點半。
傅幼笙依舊穿着拍攝雜志時候的香槟色長裙,妝容優雅迷人,看着餐桌上熱氣漸漸消失的飯菜,按了手機快捷鍵電話。
嘟嘟嘟。
三下,通了。
“幾點回來?”
傅幼笙面無表情,說話語調卻故意壓的又嬌又軟,柔聲問道。
下一秒。
男人磁性又薄涼的聲音像是通過電流一般,傳到她耳邊:“我今晚有事,晚點回去,你先睡。”
傅幼笙紅唇張了張,剛要說話。
忽然之間,從電話那邊聽到一道清晰嬌媚的女人聲音:“殷總~”
拉長的語調格外暧昧纏綿。
傅幼笙乍一聽到那女聲,覺得有點耳熟。
想了兩秒,倏然想起來。
好像是……趙清音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他今晚的有事?
傅幼笙雙唇緊抿着,眼神一寸寸的冷下來。
下午塗得玫瑰色唇膏不小心被她抿幹淨,露出她原本殷紅的唇色,整個人顯得明豔又清冷。
傅幼笙嘲弄,懶得裝柔情萬千:“殷總出差一個月,連人夫本分都忘了。”
說完,傅幼笙不給殷墨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傅幼笙臉上的情緒繃不住,想到剛才電話裏趙清音的聲音,本來她還覺得聞亭說趙清音的靠山是殷墨這是胡說八道的,現在看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傅幼笙打開手機,将殷墨的所有備注,全都改成——殷狗蛋。
還不解氣。
傅幼笙目光落在已經快要涼掉的飯菜上。
一盤一盤的全部倒進垃圾桶。
就算丢了也不給殷狗蛋吃!
不守夫道的狗男人不配吃飯。
在浴室泡澡不到半小時,傅幼笙就出來了,跟以往時間足足少了半個多小時,主要是她看浴缸的水都覺得綠油油的,毫無興致。
浴室內水霧蒸騰,女人站在落地鏡前,透過熱氣蒸騰的薄霧,曼妙誘人的身材展露無遺。
傅幼笙的骨相極好,天鵝頸,直角肩,纖腰長腿,就連胸的形狀都是漂亮完美,所以她穿對身材要求極高的旗袍才會相得益彰。
想到殷墨今晚那通電話,傅幼笙沒穿他準備的那一排排易脫易撕易‘睡覺’的吊帶睡裙,反而裹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夏天睡衣沒有高領的,她恨不得連脖子都藏住,不留出半分撩人的肌膚。
順便把卧室門也反鎖上。
傅幼笙一閉上眼睛,就是殷墨跟趙清音的身影。
腦海中不斷反複回蕩着趙清音那聲妩媚入骨的“殷總”。
本以為睡不着的,大概身體太疲倦,竟然漸漸睡着。
甚至沒有聽到反鎖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嗯——”
黑暗中,傅幼笙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逼近,身體習慣性的蹭了蹭對方堅硬的胸膛。
纖細敏銳的腰肢随即被一雙溫熱的手掌箍住。
傅幼笙下意識睜開眼睛,就着小夜燈昏黃的光線,入目便是男人那雙沉靜如墨的眼眸。
從高中開始到現在,她跟殷墨在一起九年了,從來沒見這個男人有任何不冷靜的時候。
即便是夫妻生活,他眼神依舊是冷靜的。
見她醒來,男人剛好覆下,薄唇擦過她的烏黑柔軟的發絲,落在她唇上。
傅幼笙忽然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從意亂情迷中一下子清醒過來。
抗拒的偏過頭,躲開他碰過來的薄唇,“我今晚沒興致。”
“……”
殷墨動作頓住,垂眸看了她半響。
見女人眼睫低垂,情緒不高的樣子,明顯不是欲拒還迎。
傅幼笙側躺在床上,看着他站起身。
男人漫不經心的将領口已經扯得淩亂的領帶扯開,丢到床邊的沙發上,才一粒一粒解着襯衣扣子,手指骨節清晰分明,稱得上精致二字。
見他一句話都不說,随手脫了衣服就轉身去浴室的冷漠,傅幼笙視線落在他優越的背肌線條,語氣幽幽地問:“你每次回家,只是為了跟我上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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