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情意2

第二十章：情意2

舒畔安開了酒，喝了一大口，聽顏落将他和齊鹫的故事。

顏落越講越傷感，撲進舒畔安的懷裏，說：“誰知道他會扮乞丐啊！我看他是個練家子，讓他來我的茶樓裏，要是有人鬧事，他就能解決……誰知道，誰知道他把我給解決了。”

顏落越說越哽咽，在舒畔安懷裏嗷嗷大哭。

舒畔安問：“你不喜歡他騙你嗎？”

顏落一下子止住，說：“也不是。”

顏落又道：“但是他是将軍的兒子。”

顏落道：“你怕他們不接受你？”

顏落道：“是。其實我還比他大兩歲。”

顏落道：“你不喜歡比你小的？”

顏落道：“其實也不是。”

舒畔安道：“別哭了。”

齊鹫推開房門便看見顏落把舒畔安緊緊地抱住，舒畔安輕輕的拍顏落的背。

舒畔安聽見開門聲，舒畔安扭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是了，現在不是于石，而是被稱為小齊将軍的齊鹫。

齊鹫沒想到舒畔安會回來，頓時，覺得來得不是時候。

顏落從舒畔安的懷裏擡起頭，哽咽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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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鹫站在門邊，道：“我來看看你。”

齊鹫能感覺到他沒有那麽生氣。

顏落又鑽入舒畔安的懷裏，道：“不要你來。”

舒畔安感覺二人并沒有什麽大誤會，也得給他倆留一個地方，得找一個借口離開這裏。

舒畔安低頭，在顏落的耳邊輕語：“你既然不讨厭他，說開了也好，如果他有責任，他不會讓你在齊家受欺負。”

顏落聽完，輕輕的點頭。

舒畔安松開顏落，站起來準備離開。

顏落叫住他：“你幾時走？”

舒畔安道：“還沒想好，咋倆不是還沒好好的聚一聚。”

顏落道：“嗯！到時候不醉不歸。”

舒畔安對他露出一個微笑，道：“好。”

舒畔安離開，在齊鹫身旁停了一下，仔細打量，很快就離開。

舒畔安離開茶樓，在外邊逛了一逛，遇到餘灰。

餘灰問：“你怎麽在這裏？”

舒畔安道：“和老朋友聊了會兒天。”

餘灰道：“你帶我去玩吧，哥哥，你對這裏熟悉。”

舒畔安道：“好。”

***

茶樓房間裏，齊鹫說什麽，顏落不回複他的，房間裏很尬尴。

齊鹫在顏落面前蹲下，雙手握住他的雙手。

齊鹫道：“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顏落低頭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別處，顏落想抽出手，由于齊鹫的力氣太大沒抽出來。

顏落道：“小齊将軍哪裏會錯。”

齊鹫知道他還是在生氣，氣他為什麽瞞着他那麽久。

齊鹫是真的喜歡上顏落，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怎麽樣都要把顏落哄好，一天不行，那就一個月，無論是多久，齊鹫願意。

齊鹫細聲細語解釋道：“那時，我只是不知道我會愛上你，我怕一時興起。”

顏落道：“就算是那時不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也不能瞞着我。”

齊鹫道：“我的錯，以後不會這樣了。”

顏落其實很好哄，有時會想自己為什麽那麽好哄，就因為齊鹫是他最喜愛的人嗎？

齊鹫知道，顏落已經不生氣了。

齊鹫低頭，輕輕的吻在顏落道手背上，又輕輕的咬了一下。

顏落“嘶”了一下，“疼，你是屬狗的嗎？”

齊鹫擡起頭，笑着看着他，撒嬌樣的聲音，“我一直是屬于你的。”

顏落道：“嘴氇囸貧！”然後低下頭在齊鹫嘴上親了一下，本要擡起頭，齊鹫卻伸出手壓在顏落的後頸，加深這個吻。

“唔~嗯~！”

***

舒畔安和餘灰回來王府，在王府大門口遇到寧楊，或者說，寧楊在這裏等着他。

寧楊道：“舒公子，王爺說您回來了就去書房找他。”

舒畔安皺了一下眉，然後道：“知道了。”

餘灰在後面跟着卻被寧楊攔住，道：“餘公子，王爺只請舒公子一個。”

舒畔安轉過身，對餘灰道：“你先回屋，我等會來找你。”

餘灰點點頭，道：“好。”

舒畔安輕車熟路的走到書房，敲了門，待裏面傳來，“進來”舒畔安才走進去。

沈長樓放下毛筆，見舒畔安站在門前不動，就這樣看着，沈長樓站起來往舒畔安方向走。

沈長樓道：“畔安，你知道顧淺月說過什麽嗎？”

舒畔安道：“他說什麽和我有什麽關系？”

沈長樓站在他面前，低着頭看着舒畔安的眼睛，說道：“有關系。”

沈長樓的視線下移，難心珠被舒畔安藏在衣服裏面，只見黑色的線。

舒畔安道：“難道你就是想說顧淺月和你說的什麽嗎？”

沈長樓點點頭道：“是。”

舒畔安不想知道顧淺月和沈長樓說什麽，也沒興趣。

舒畔安道：“如果是這個的話，我可沒興趣聽。”

沈長樓不回答他的話，自顧自說：“你戴的這顆難心珠，曾經在草叢裏躺過一段時間，是嗎？”

舒畔安笑了，說：“所以呢，你想說，我對你有感情嗎？”

舒畔安戴的這顆難心珠，曾經，第一次被顧淺月訓練時被顧淺月扔掉過，說它一直牽着他的感情。

直到現在，舒畔安想，如果這顆珠子要是掉了，他還是會想辦法找回來，無論找多久。

舒畔安想，難道要他現在親口承認對沈長樓還有感情嗎？

難心珠被扔時，舒畔安就想把它找回來，顧淺月那番話，舒畔安決定過幾天再找，嘴上說着不要就不要吧。過了四天，那天夜裏舒畔安半夜出來找珠子，他還記得找了兩個時辰。

舒畔安并不知道顧淺月會暗地裏看着。

舒畔安道：“我承認又如何，你又要把我囚禁在你的身邊嗎，又讓我成為你的寵物嗎？成為你洩欲的工具嗎？”

沈長樓道：“你對我有那種感情？”

舒畔安說的那些話，沈長樓充耳不聞，就想知道舒畔安對他是何種感情。

舒畔安惱了，“是又怎樣！”

沈長樓道：“你能給我一個再也不阻止你的機會嗎？”

舒畔安道：“沈長樓，你就那麽想和我上床嗎？”

沈長樓道：“不止這些。”

舒畔安笑了，心想，沈長樓這次是真的動力情嗎？

舒畔安轉身就要離開，他不想與他多說。

沈長樓伸手拉住他的手，“你真的對我一點情意也沒有嗎？畔安。”

舒畔安道：“沈長樓我們注定不是一路人，我的歸途不在這裏。”

沈長樓情深，說出讓舒畔安也愣住的話，他說：“我不做攝政王，我們同歸，如何？”

舒畔安覺得他瘋了。

舒畔安道：“你能不能清醒清醒。”

沈長樓道：“我保證以後不限制你，不會讓你再經歷這些。”

舒畔安卻在這一刻松動了心，可能是對他情深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境界，舒畔安深呼吸。

每一次見沈長樓他都是在壓抑自己，不要沖動。

舒畔安只是覺得自己太矛盾，他想見沈長樓卻又害怕見到他。

索性，還是不要見到他好。

他實在是太矛盾，面對沈長樓現在已經無法找到完美的理由拒絕。

舒畔安流淚了，眼眶有些紅，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變，“沈長樓，我其實很害怕面對這些。”

沈長樓将他拉入懷裏，輕聲安慰，一直以為舒畔安不會對他有這般情意，原來是一直在壓郁着，不表露出來。

沈長樓道：“不哭，不哭，畔安，我會等你給我的一個你的答案。到時候你還是要離開，我不阻止。”

舒畔安在他的懷裏小聲地哭泣，他雙手抓住沈長樓的衣服。

***

舒畔安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聽過的一個故事。

已經是很久的了，無法想起全部。

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傀儡師，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制造出他這一生最滿意的傀儡。

那傀儡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模樣，他為它穿上好看的衣服，把所有的，最好的全部給傀儡。他的朋友說，你這一生都只能和傀儡過一輩子，傀儡師一像，這樣好啊，這樣可以永遠和他對滿意的木偶在一起。

他漸漸的，愛上他制造的木偶，情深時他會低下頭輕吻木偶的額頭。

直到某一天，他如往常一樣低下頭輕吻木偶的額頭，他突然感覺到木偶有了溫度。

傀儡師不敢相信的擡頭，他看見木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是那麽的活靈活現啊。

木偶開口說話了，只是第一次說話還不是那麽熟練，木偶道：“因為你，我有了心跳。”

傀儡師不敢相信，因為他的木偶已經不是木偶，而是活靈活現的人。它穿着他給它穿的衣服，站在他的面前，張開雙手。

傀儡師看見，它的一切，變得與人無異，而那張臉居然比美人還要美。

它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思緒，它會哭，會笑，會撒嬌，疼了會找傀儡師，餓了也會找傀儡師……無論做什麽都會找傀儡師。

直到一天夜裏，木偶趴在傀儡師的身上，輕輕的在傀儡師耳邊說，“你的心髒很好，它讓我愛上你，讓我無法拒絕你。”

舒畔安就是木偶，而沈長樓則是傀儡師。

木偶無法拒絕傀儡師，因為這一切都是傀儡師給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