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約見2

第034章 約見2

柱間還是有點猶豫：“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只管抓着忍村和饑荒說事兒，不要跑題。我代表旋渦忍族這個外人給你們千手和宇智波做個調停，免得你和斑吵起來把事情搞僵。當然啦，宇智波一見你千手拉上了親戚，他們也肯定會找幫手，他們家的姻親姓什麽，日向還是月向的？這個事情參與的人越多，咱們将來的盤子越穩定。因為嘗到甜頭的人多了，剩下的自然會扒上來，千手和宇智波在這裏占個大頭就行了，沒必要一家獨大或是兩虎相争。平地上只長了兩棵樹容易被人砍掉，但是如果長的是一片森林，那就會變成風景。”

彌生最後拍了拍柱間的肩膀：“放心吧兄弟，兩族和解這個事兒，除了你我再想不到有誰能夠做到！”

柱間感動得眼淚汪汪，抱着弟弟的狗頭一頓亂揉：“就沖着彌生你的信任，我也必須努力讓事情成功！”兩人打鬧一陣，笑嘻嘻走去歌舞伎町的茶樓。

松陽茶屋位于歌舞伎町的入口處，幾杆翠竹立在檐廊外的花池中，轉角栽中了一株芭蕉，古樸的石燈籠同石榴樹映襯着米黃色的和紙障子門透出一股素雅的風情，好似鉛華洗盡後露出真容的美人，眉梢雖然帶有一抹輕愁但掩不住骨子裏透出的誘惑。

兩個少年打量了一下茶樓的結構就大大方方走進清雅的宅院，進他們到的比較早，自有侍童湊上來點頭哈腰：“這位少爺，您是約了人呢，還是定了位置？”彌生拿了幾個銅板扔進他手裏：“松永。”

“好嘞！您請跟我來，樓上雅間！”

小夥計手腳麻利的安放好點心幹果和茶水，看看沒有什麽疏漏就殷勤的捧了幾句打算離開，彌生喊住他：“別忙着走！我們約了一位名叫‘文姬’的姑娘在這裏見面，你在外面注意點不要怠慢了。”說着又是幾枚銅板塞過去，夥計立刻滿臉堆笑的離開。

等屋裏只剩兄弟二人，柱間和彌生這才相視而笑。

“你扮得還真像！要不是我一路跟你走來，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個少爺是我兄弟。”柱間翻開兩只茶杯倒上水自己先拿起一只吹了吹喝着，彌生伸手把另一只茶杯端到面前輕輕嘆了口氣：“在真田家的時候跟着幸村少主見識過。在咱們看來天大的事情，在這些華族眼裏跟笑話差不多。比如說，他們大抵是不在意普通人的性命，所以也不會在意忍族之間的殺伐。将來咱們有的是要和他們磨牙的地方。”

正在閑聊中，外面的夥計高聲唱名道：“文姬姑娘到了~松永少爺在樓上雅間等着您呢！”沒有得到其他指示，夥計見客人帶到，笑眯眯鞠了一躬便撤了下去将空間留出來。

障子門被人輕輕拉開，一個穿着花嫁振袖的姑娘踩着草履邁着小碎步慢吞吞走進來，身後跟了個穿着振袖小紋的小姑娘。柱間擡頭一看，嘴裏的茶水“噗”一下吐出老遠。

這個眉眼一片平和安靜的姑娘赫然就是平日裏能徒手打死他的宇智波斑。

雖說忍者為了竊取情報經常需要僞裝，女男扮女裝也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但是像斑這樣下了血本的絕對罕見。花色顯眼的重絹剪裁合體，加上腰間緊束的要帶越發顯得這位“少女”身姿窈窕。“她”的長發層層疊疊挽出繁複華麗的發髻，頭上的裝飾目測得有四、五斤，敷上鉛粉的面龐和頸子顯得愈發冷漠，身邊的“小侍女”亦步亦趨的跟着，生怕出現意外。

注意到房間裏只有兩位少年，“少女”向身後揮了揮手，幾個潛伏在外面的身影立刻四散而去，至少彌生感知到對方只留下了兩個人。

這就很有誠意了。

他笑着站了起來：“抱歉，不得不以這種方式約您出來，宇智波少主。在下旋渦彌生，不出意外的話，将會是下一任旋渦家主。雖然不是初次見面但還是要說，請您多多關照。”

宇智波兄弟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沒想到漩渦一族這麽能放下身板，自家的少族長也能放在姻親家裏給人跟班似的撫養。他們一直認為“彌生”是千手扉間的化名，沒想到人家本名就是這個，這樣說來千手族長的次子一直都處于嚴密的保護中，千手柱間果然是個深不可測的家夥！

彌生見他們表情有異便知道這一定是想岔了，當下立刻解釋：“千手少主正巧是我的表兄，我們的母親正是親生姐妹，說來我也算是柱間的弟弟呢，只不過外族人不知道罷了。”

既然別人很認真的做出了合理解釋，斑也不好揪住不放，他見屋內沒有其他人，立刻姿勢豪放的斜依在脅栖上撐着頭，一條腿曲起來正好露出雪白的皮膚。平日裏和他打打鬧鬧慣了的柱間此時也不好意思的把臉扭開，得到了對方的一聲嗤笑。

“說吧，今天這一出是什麽情況？千手柱間？真有意思！”斑懶洋洋的斜睨了一眼，彌生敢打包票，就他這一眼絕對能把不知多少貴族少年看得腿軟，此時表哥的腦子顯然已經轉不過來，溫度過高随時可能死機，只能自己抗住壓力繼續下去。

紅發的少年“哈”了一聲，同樣慵懶的靠在迎枕抽出折扇把玩着笑道：“宇智波斑，也挺有意思的。我們今天并不是為了找茬，不過上門找您作筆生意。”

斑身側的小侍女“咯咯咯”笑了起來：“千手能找宇智波做什麽生意？莫不是連任務都做不了了求我們幫忙？”

“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族長現在的次子？”彌生似笑非笑從牙縫裏念出小少年的名字，一只手裏劍擦着他的側臉飛過去，“篤”的一聲釘在他背後的柱子上，裂痕處焦黑一片。柱間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敲了敲，裝着茶壺的木質茶盤立刻長出枝葉開花結果。

黑發少年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态度看着斜躺着的好友，上身前傾，黑亮的眼睛裏滿是堅定：“我們已經知道雷之國的氣候異常，更是通過特殊渠道預知了即将到來的饑荒。斑，千手和宇智波不能再這樣死磕下去了！否則到時候兩族必然兩敗俱傷。你是我的好友，我願意和你在戰場上分個高下，但我不想看着你因為這些環境因素而焦頭爛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要建立一個能讓所有人和平共處的村子，要把弟弟保護在這樣的村子裏！”

“你拿什麽和我談這些？別忘了你是‘千手’柱間，而我，是‘宇智波’斑！”他兇狠的把茶盤掀飛，漂亮的陶制茶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的五個族人不久之前剛剛死在南賀森林裏，我大哥也死在千手的陷阱中，我宇智波能和任何忍族結盟，就是不能和你千手和解！不可能，想都別想！”

說到憤怒處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被拍碎的杯子瓷片深深嵌入少年的手掌，殷紅的鮮血順着桌面流淌。

柱間的火氣也上來了，還沒說幾句就掀桌摔茶壺，你這是幾個意思？論打架他千手柱間就沒怕過誰！

他一掌揪住斑的領口将他拉近自己，憤怒咆哮：“我的親弟弟，我最小的弟弟瓦間一樣死在宇智波手上！就連彌生和板間也差一點落得同樣下場，千手有多少人折在宇智波的寫輪眼下，我自己都不知道。難道你不怕有一天這樣的厄運會降在泉奈頭上？”

這句話算是戳在了斑的爆點上，他捏住柱間的脈門将對方的手撕下來甩開，伸手就是一連串複雜的火遁結印。彌生見勢不妙趕快伸手抓住斑：“冷靜點，消消氣！我哥不會說話冒犯你了！”

到底這裏是姻親家的茶樓，斑并不想在滿是和紙的室內放火，有了彌生遞來的臺階他惡狠狠瞪了柱間一眼，慢慢放下結印的手。彌生又轉過身去把柱間按回他的位置上：“哥你也別激動，無論是千手還是宇智波，都被下達任務的貴族操縱，許多傷亡并不是出于本意。既然今天咱們能坐在這裏，那就是帶着誠意來談的，不要再為過去的事糾纏不休。不如談談眼下和将來？”

宇智波泉奈“噗”的解除了變身術，盤腿坐下來拿了一塊點心塞進嘴裏：“有什麽好談的，戰場上見真章！”

“那你把我的和果子吐出來，都要動手了還吃什麽吃，小心噎着你！”彌生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坐下來掏出一張懷紙，又拿出毛筆寫寫畫畫，然後把這張紙推向宇智波兄弟。

泉奈接過紙大概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立刻将這東西遞給兄長：“斑哥，你看……”

斑拿過懷紙抖了抖眯眼看去，上面赫然是雷之國和火之國的大概地圖，其中有幾條商道被着重描畫出來，正是宇智波家常用的那幾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