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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衛道連滾帶爬再禦劍, 終于看到盤膝打坐的楚雲岫，以及為楚雲岫護法的……

衛道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難以置信的張嘴, 又因為太過震撼而閉上, 再張嘴，小心翼翼的不确定的叫道：“唐、茸？”

少年擡起明亮的眼睛，笑着點頭：“嗯嗯。”

衛道欣喜若狂：“真的是你？”

唐茸：“嗯嗯。”

衛道笑得合不攏嘴：“你居然這麽快就渡化形劫了, 那, 有沒有什麽後遺症啥的？你現在是恢複了嗎, 重回巅峰了嗎？”

唐茸心說重回巅峰的是自己, 怎麽衛道看起來更開心呢？

巅峰不巅峰的不重要，唐茸興致勃勃的拉來衛道，将自己的臉往前遞遞：“怎麽樣，我長的怎麽樣？”

民間傳說, 妖精化形可以自己捏臉, 随心所欲的将人類最完美的五官拼湊到一起, 所以妖修各個都是人間絕色。

唐茸想說，造謠, 全他喵的是造謠！

妖修化形也是開盲盒的好不好！

唐茸根據自己的本體, 對自己人形的顏值有九成把握。

可就怕那一成意外。

衛道目光炯炯, 看的唐茸膽戰心驚。

“可愛。”衛道說。

唐茸頓時表情一空：“啊？”

誇人長相要麽美要麽醜, 可愛是什麽鬼？

衛道翻出一面鏡子, 唐茸迫不及待的照自己。

蕪湖，好可愛的男孩紙！

呆萌小正太, 你誰？

哈, 哈哈……

是我嗎？

是、我！？

唐茸表情龜裂，天雷滾滾。

怎麽會這樣？

就算不是楚雲岫那樣氣質陰郁的美少年, 那也得是容溪見那樣清冷文雅的俏書生啊！哪怕是風騷的妖豔賤貨，或是八塊腹肌的猛男也好啊！

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種一看就很好欺負的奶味小寶寶！

一個陽光明媚的，乖巧可愛的，惹人心生憐惜母愛泛濫的……

啊啊啊啊啊！

唐茸差點背過氣去。

本體可愛就足夠了，人形要做猛男！

貓貓還指望像掌門大人一樣，一個眼神威震三軍，吓得邪魔鬼怪不戰而降抱頭鼠竄。

就現在這德行，吓唬誰啊？

一個眼神讓對方心花怒放喊“崽崽好萌媽媽愛你”麽？

啊啊啊啊啊！

眼見唐茸逐漸崩潰，大有一種跟天道同歸于盡的悲壯之感，衛道很不理解：“怎麽了，多可愛多漂亮啊！簡直是男女老少通殺，誰看了都迷糊。”

唐茸：“……”

別說了，別在貓貓傷口上撒鹽了。

衛道繼續火上澆油：“讓我想想……對，就是那種養成系的長相！”

唐茸：“……”

十五歲養成系美少年，可鹽可甜奶呼呼，媽媽粉為你打榜送你C位出道？

唐茸氣笑了。

算了，臉蛋已定，氣質已成，就這樣了。

唐茸審視自己的身材，頓感安慰。

本體的時候胖的沒脖子，化成人形居然有天鵝頸。

不僅如此，還有一字肩、蝴蝶骨、蜜桃臀和漫畫腿，以及唐茸在現代時成天聽小姑娘叨叨的A4腰。

完美完美。

不知道有沒有馬甲線。

唐茸手指摸到腹部，突然想起來：“哎呀！”

貓貓化成人形，卻沒有赤身裸體，為什麽？

因為貓咪穿着可以随身體變大變小的東海織鲛！

再不換下來就暴露啦！！

唐茸趕緊問衛道要換洗衣裳。

衣裳是有的，就是這品位……看的唐茸直皺眉頭。

若衛道有機會拜入天芒城，第一課還是跟顏若白學習穿搭吧！

換好衣服，唐茸聽衛道急切追問他的修為。

唐茸随口說：“差那麽一點。”

衛道眼裏的光頓時黯淡下去：“差多少？”

唐茸曉得了，社畜道士之所以這麽激動，還是因為上回破壞他渡劫的事耿耿于懷。

咋說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貓貓雖然記仇，但對衛道的彌補還是很受用的。

不誇張的說，衛道怕是全世界最希望小貓咪成為大妖的人了。

包括這些日子無怨無悔做貓貓的嘴替，指東不敢往西，讓學狗叫不敢狼嚎，全都是因為愧疚在盡力補償貓貓。

衛道的表現很好，唐茸早就釋懷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僅順順利利的渡劫化成人形，折磨楚雲岫十年的心魔也被除掉了。幹脆喜上加喜，跟“不死不休”的宿敵一笑泯恩仇，來個三喜臨門。

……如果人形是猛男就四喜臨門了，可惡！

唐茸說：“本喵原諒你了。”

豈料衛道義正言辭的說：“不行！”

唐茸：“？”

“當初的你有多厲害，不用我多闡述。監管局布下天羅地網，又有局長親自出手，結果不僅被你全身而退，還順便把局長削的鼻青臉腫。而我害你修為倒退，雄風不再，現在僅僅化成人形而已，我豈能投機取巧，避重就輕。”

在唐茸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衛道一拍大腿威嚴起身，慷慨陳詞：“在你能把東宸真人打得落花流水之前，我都不能原諒自己，你也千萬千萬不要原諒我！”

唐茸：“？？？”

小貓咪糟多無口。

社畜道士，你至于這麽較真嗎？

你是不是有點自虐的毛病呀！

正腹诽着，楚雲岫轉醒。

唐茸和衛道不約而同地收住話題。

衛道叫一聲“楚師兄”，楚雲岫沒看他，将目光投給完全陌生的少年。

長的唇紅齒白，生的乖乖糯糯，一看就是那種好人家的孩子。

墨發烏黑油亮，未經梳理也柔順如緞，發梢過了腰線。一雙眼睛極為特殊，眼型很漂亮，較狐貍眼更為短圓，睜得更大，愈發的炯炯有神，因此既有着風情萬種的妩媚妖嬈，又兼具親切可愛的甜美。

貓貓眼。

楚雲岫心裏咯噔一下，不知為何冒出這個念頭。

衛道現場瞎編：“他是……一個熟人，叫唐茸。”

楚雲岫下意識咀嚼這兩個字：“唐、茸。”

然後忽然問：“哪個茸？”

衛道不假思索的說：“草耳茸。”

唐茸被老實人氣的一樂。

融絨容溶榕榮嵘，這麽多同音字給你挑，你非得實話實說？

面色如常的楚雲岫起身，似乎并不在意哪個字：“我記得你之前提過唐茸這個名字。”

衛道一呆：“啊？”

楚雲岫若有所思，恍然道：“所以這位就是你先前說起的，那個叫唐茸的貓妖？”

衛道：“？？？”

唐茸：“！！！”

啥時候的事兒？

有這回事嗎？

衛道壓根兒不記得，但唐茸的貓腦袋好使啊，他幾乎瞬間就找到了BUG！

在扶風城，在最大的客棧外，李長生第一次将衛道介紹給楚雲岫認識的時候，衛道看見小黑貓，脫口而出“唐茸”二字，事後以為自己認錯了，便說有只貓妖就叫唐茸。

我嘞個大貓貓！

這都八百年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再說當時就随口一提，轉頭就忘，所以楚雲岫你記這個幹啥？

你記性這麽好？過目不忘？

唐茸心說不愧是太初宗最優秀的弟子，這腦袋瓜就是讀書學習的料！

而這塊料目光內斂，英俊的面容上浮現出意味難明的各種情緒。

唐茸心裏咯噔咯噔的，有點心虛。

只是有點。

因為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渡劫那會兒楚雲岫正昏迷着，啥也不知道，具體怎麽胡編亂造全靠唐茸一張貓嘴。

而最重要的“石錘”便是他此時此刻的這副尊容。

任誰都不會将才一歲的煤小炭跟化成人形的大妖畫等號。

如此說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蒙混過關！

唐茸頓時開朗了。

啊呀，貓貓的馬甲相當牢固呢！

不等唐茸沾沾自喜，突然想起來妖紋，條件反射的用手捂住額頭。

這其實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糟糕糟糕。

唐茸終于想起“人妖不共戴天是從古至今的死敵”這檔子事。

“我方才幫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報！”唐茸兇巴巴的說。

楚雲岫：“……”

楚雲岫：“邊走邊說。”

走？去哪兒？

哦對了，朱雀骨！

诶，真是太忙了。

又渡劫又祛除心魔又捂住馬甲的，真累呀。

唐茸快步跟上，就聽前方楚雲岫問：“為何幫我？”

唐茸可不像衛道，等到人家問了才現場編，他早就想好如何應對了：“因為你是煤小炭的鏟屎官之一。”

楚雲岫差點絆倒腳：“什麽？”

唐茸：“……飼主。”

楚雲岫半信半疑：“你認識煤小炭？”

唐茸：“我認識它太奶！”

楚雲岫：“……”

唐茸鬼扯起來臉都不紅：“故友的崽崽嘛，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你放心，它沒事，先搶朱雀骨要緊。”

衛道被這個始料未及的答案驚呆，還以為唐茸會拿自己做擋箭牌，類似“看在你是衛道二師兄的份上”這樣的借口。

思慮周到的唐茸當然不會這麽幹！

說自己跟衛道是朋友什麽的，不是給衛道找麻煩嗎！

跟妖做朋友？觸犯天芒城門規不說，還要被三聖九門批鬥。

楚雲岫一語不發，估計是信了。

他不信也不行。

多麽滴水不漏的解釋啊！

簡直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我小貓咪真是個思維缜密的天才！

唐茸開心極了，更開心的是他意識到困擾自己多日的難題，竟這麽順其自然的迎刃而解了。

人形時，他是威風八面的百年大妖。

回歸本體，又可以繼續做那只單純可愛無憂無慮的天芒城團寵！

只要馬甲捂的牢，貓貓可以既要又要！

唐茸心情愉悅的落後幾步。

楚雲岫察覺到，回頭看他。

唐茸十分善解人意的說：“人妖殊途，叫別人看見于你名聲不利，現在就分道揚镳吧。”

楚雲岫臉上劃過一抹意料之外的茫然，正想說什麽，唐茸已經越過他先一步跑了。

*

雖說他們這夥人耽擱了不少時間，但并不妨礙朱雀骨争奪戰依舊如火如荼，難分勝負。

修士實在太多，各自為戰，除了自己全都是敵人，招招下狠手。

重傷的修士一個接一個倒下，越來越多的修士前仆後繼。

屍骸遍野！

仿佛身臨古戰場，入目所見皆是血腥厮殺，屍體橫七豎八。

“難怪會死那麽多人。”衛道出神的念叨。

唐茸知道他是在感慨歷史。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朱雀骨面前，誰也不必裝清高。

成了神仙尚且難斷欲念，更何況是人。

東宸現身時，沒人覺得意外。

朱雀骨搶到現在，衆人早就殺紅眼殺麻木了，麻木就等于失去了理智，沒有理智便沒有思維能力，便意識不到自己在以卵擊石，提着劍就朝天下第一劍修出招。

東宸連劍都沒出鞘，僅僅用真氣就将周遭蝦兵蟹将震退。

唐茸忽然對這老頭有所改觀。

都到這個份上了，東宸還點到為止不傷人命，怎麽說呢？有點符合他歷史評說“悲天憫人心懷蒼生”的人設了。

桑書墨幾經大戰，靈力損耗太多，拄着劍喘氣道：“該死！”

不單是桑書墨，所有修士都是在大混戰中拼盡全力活下來的，早已精疲力竭，可朱雀骨擺在那裏，就算累的魂飛魄散也要搶！

可現在玉盒到了東宸手裏。

那可是修仙正道第一人，這要怎麽打！

南門宗主南方刃提議：“一起上？”

桑書墨看向遠處禦劍而來的路非晚，和雖說差了一輩但修為絕不遜色他們的元霜：“若路掌門和元掌門同意，便有七成把握。”

宮門宗主糾正道：“六成。”

南方刃：“幹！再等一會兒顏若白來了，那就徹底沒戲唱了！”

宮門宗主吐出口血沫，苦中作樂道：“九門之中的上四門還差一個宿得韬，真好奇如果他也在這裏，是繼續當東宸的狗腿子，還是要朱雀骨。”

南方刃不屑道：“他巴結太初宗不就是要做九門之首麽！繼續做舔狗，還是拿朱雀骨飛升成仙？呵。都這時候了還沒來，八成是死哪個陰溝裏了。”

“南宗主知道了？”元霜足尖落地，心事重重的說，“宿得韬死了。”

南方刃：“啊？”

桑書墨和宮門宗主雙雙怔鄂。

但是沒人追問，至少現在很忙，沒空理會這件小事。

桑門、南門和宮門三個宗主一擁而上。

元霜沒有動，路非晚也在作壁上觀。

結果不出所料，南方刃過了三招就不行了，宮門宗主挺過了十招，而桑書墨無愧九門之首，足足堅持了百招才落敗。

他們全軍覆沒，卻僅僅受了點輕傷。

氣勢洶洶的奪寶，還被人家手下留情了，這跟當衆扇耳光有什麽區別。

三個宗主臉上挂不住，恨得咬牙切齒。

慈悲為懷的東宸說道：“朱雀骨已在我手，還請諸位另尋奇寶。”

這是在警告。

有人已經腿軟，有人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放棄。

畢竟連路非晚都不打算争搶了。

誰又有能力和膽氣與天下第一劍修抗衡呢！

突然，一道華麗的劍氣穿雲而過！！

衆人震驚失色，那劍氣之兇猛剛毅，竟逼得東宸召出佩劍。

衆人瞪大眼睛看去，好家夥！！

他來了，他來了，他操着春祭殺來了！！！

又是那個命中注定的無畏少年，楚雲岫！

東宸以劍鞘抵擋，震的手腕都顫了顫。

衆人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敢跟路非晚正面剛已經勇氣可嘉驚世駭俗了，沒想到他無法無天到了這種程度，連東宸的胡子都敢薅！？？

始料未及的唐茸差點平地摔。

倒不是震驚于楚雲岫的不知天高地厚，畢竟是顏若白養出來的，狂上加狂是基操。

問題是東宸身份特殊，是楚雲岫貨真價實的師尊。

這是要欺師滅祖？

啊，也不對。

前塵已逝，周亦亭已死，再說早已逐出師門，東宸和他再無幹系。

楚雲岫手提春祭，一頭烏發在逆風中狂舞，陰郁傲然的目光俯瞰而下，大有一種“你們這群慫貨”的鄙夷睥睨。

衆人：“……”

他娘的，你高貴，你了不起！

我們是慫嗎？

我們拖家帶口的容易嗎？自己上去拼了死了不要緊，背後的師門不得遭太初宗記恨報複株連九族啊！

你有靠山，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媽的！

衆人氣的腦瓜嗡嗡疼。

東宸詫異道：“你……”

“冒犯了，但是沒辦法。”楚雲岫長劍指出，“我家掌門要朱雀骨，那就非搶不可。”

東宸看清了少年眼底的毅然決然，說：“楚雲岫，葉天驕成為半魔之事，你替太初宗清理門戶，貧道也算欠你一個人情。”

楚雲岫：“那好，把朱雀骨拿來還人情。”

東宸：“……”

圍觀群衆：“……”

東宸掐一道劍訣，直接宰了試圖趁亂偷襲的邪修，說道：“楚小友年紀輕輕，劍術造詣卻極高，正好，貧道也想見識見識。”

唐茸急了。

他知道楚雲岫修為高，但絕非東宸的對手，倆人就不在一個等級！

衛道說：“只要楚師兄堅持住，堅持到掌門來。”

唐茸二話不說沖上去。

連衛道都能看穿的“計謀”，東宸是傻子嗎？心甘情願跟楚雲岫慢慢耗，耗到顏若白來？

東宸率先出招，第一劍小試牛刀，第二劍的威力直接提升了百倍！

楚雲岫迎難而上，不退反進，劍術之快晃得人眼花缭亂，快，穩，準，行雲流水，最複雜的上乘劍術被他一氣呵成。

東宸眼中頓生驚豔，再看楚雲岫之時，滿是惜才之意。

“楚雲岫，你我之差距天壤之別，莫要再螳臂當車。”他給予警告，勸少年奇才知難而退。

偏偏，楚雲岫不知好歹。

東宸失望又糾結的皺起眉頭：“罷了。”

東宸握緊劍柄，調動真氣，霎時風雷呼嘯，連火辣的日頭都有瞬間的失輝。

四十九式禦雷真訣！

這一招使出來，楚雲岫不會死，但必定重傷。

東宸還是心有不忍：“楚小友。”

楚雲岫：“您若是怕落個“以大欺小殘害同道”的壞名聲，那就多慮了。在招搖秘境還活着的人，哪個手裏沒染血，大家都一樣，就算是載入史書，也是法不責衆。”

東宸被噎了一下。

有那麽一瞬間，他似是從楚雲岫眉眼間看到一抹熟悉的幻影。

那個幻影很模糊，聲音卻清晰畢現，從十年前穿越光陰如雷貫耳：

“師尊，您自诩仁慈，寬厚，其實您比誰都冷漠。您只喜歡給您争臉的徒弟，而那些天資愚鈍給您丢人的徒弟，哪怕被同門欺壓霸淩，您也裝聾作啞置之不理。而一旦徒弟給您惹麻煩了，您的第一反應不是護犢子，而是明哲保身撇清關系。放心，您不會有任何污點，您将如願以償的青史留名，永垂不朽。”

東宸渾身一震，猶如見到鬼魅一般，本能的将醞釀多時的劍招迸發而出！

楚雲岫雙手結印，凝成無數劍光，煞白一片。

師尊。

只來得及将孽徒逐出師門，卻未能親手清理門戶。

一大憾事對嗎？

也好。

自己就欠東宸這一劍。

這一劍過後，徹底斷緣兩清！

恢弘的劍氣震懾四方，天地間盡是逼人的肅殺之意。

衆人早已打消挑戰東宸的念頭，紛紛調動起靈力護體，更為那個不死也要重傷的少年捏一把汗。

兇多、吉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金光穿過層層氣浪，排山倒海似的先楚雲岫一步沖向東宸。

轟！！！

天地失色的巨震。

灰頭土臉的衆人駭然，天地間蕩漾的是難以形容的龐大妖氣！

衛道被氣浪掀飛，摔在地上磕的頭破血流，頭暈眼花之際，耳邊還回蕩着唐茸臨行前扔下的一句：“不是要我把東宸真人打得落花流水，你才能原諒自己麽，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