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坦白

第56章 坦白

昨天折騰了一晚上, 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臉上，宋洄之懶洋洋地不想醒。他閉着眼睛，感覺到盛淩在吻他。他覺得很困, 便推了盛淩一把，翻過身繼續睡。

“小叔叔, 你想吃什麽。”盛淩親吻他的耳垂，嗓音溫柔而纏.綿，“我去做。”

“随便……”宋洄之嘟囔了一句, 随後又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盛淩重新爬到床上來，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戳了幾下。宋洄之被他弄醒了，同時聞到煎雞蛋、煙熏三文魚、牛油果、還有咖啡的香氣。他一下子就餓了。

盛淩跟他一起坐在床上吃飯，宋洄之吃了兩口，忍無可忍道：“吃飯的時候你能不能放開我。”

“不能。”盛淩摟着他的腰, 滿不在乎地塞了一塊三文魚進他嘴裏, “我不塞在裏面過夜已經很克制了。”

宋洄之：“……”

宋洄之吃完了, 靠在他的胸膛上, 盛淩随手把空盤子放到一旁, 又閉上眼緊緊摟住他。宋洄之感覺到他的鼻息拍打在頸側, 很癢，忍不住動了下, 說：“你要這樣抱一天？”

“再抱一會兒。”盛淩吻着他的後.頸, “我太想你了, 我真的太想你了……”

宋洄之嘆了口氣, 沒說話, 就這麽安安靜靜地任由他抱着。沒過多久又覺得有點困了。宋洄之正想再眯一會兒, 盛淩卻鑽進被子裏。

宋洄之下意識地繃緊身體, 皺眉道：“你幹嘛？別做了，我想睡一會兒。”

盛淩說：“你睡你的。”

宋洄之眼睜睜看着被窩拱起來，又下去，起起伏伏。那景象刺激得他瞳孔微微擴張，他難以自制地隔着被子按住盛淩的腦袋，雙腿并緊又松開。

沒過多久，他的小腹一緊。盛淩咳嗽起來，起身去衛生間漱口。

宋洄之擡起手臂遮住眼睛，忽然想起什麽。他摸了摸自己，已經被洗過了。盛淩好像幫他洗過澡，裏面很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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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淩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宋洄之不禁望向他。盛淩就在他的注視下應了。宋洄之忽然覺得有點口幹，他招招手，說：“過來。”

過了一會兒，盛淩也社了。他重新在宋洄之身邊躺下，伸手抱住他。

宋洄之抽了張紙巾，想把腹肌上的擦幹淨，盛淩卻制止了他。

溫暖的手掌在他腹部不住摩挲，把腹肌上的東西均勻地塗抹開。

宋洄之被他揉得很舒服，但是盛淩的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他把塗抹在宋洄之的胸肌上，宋洄之一把抓住他的手，壓抑道：“別弄了，真的不行了……”

盛淩忽然說：“你想不想c我？”

宋洄之一下子又應了，他無奈地看着盛淩：“我真的要死了。”

盛淩笑了，湊過來吻他，溫柔地呢喃道：“再抱一會兒吧。”

清晨是男人最旺盛的時候，但是連續社了兩次還是太累了。

宋洄之抱着他睡了一會兒，又覺得身上黏地很不舒服。房間裏幾乎滿是Y的味道，雖然是他們自己的但這個味道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好吧他就是賢者時間了。他再不洗澡就要難受死了。

宋洄之果斷推開盛淩，命令他把房間收拾一下，然後自己進去洗澡。沒過多久，盛淩也走進浴室裏來。宋洄之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盛淩擡起雙手作投降狀，然後委委屈屈地說：“我只是想跟你接吻。”

宋洄之：“……你在說什麽鬼話。不穿衣服跑到浴室裏來只想接吻？”

盛淩笑了笑，湊過來吻他，說：“是的。”

溫熱的水流自頭頂傾瀉而下，兩個人站在水幕中接吻。那感覺浪漫而纏.綿，水幕仿佛隔開了一切，讓宋洄之有種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錯覺。

盛淩确實沒說謊，他這次老老實實，親夠了就放開宋洄之，反倒是宋洄之應了。

盛淩用一種無辜的目光看着他，宋洄之喘息着惱火道：“裝什麽裝，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兩個人在浴室裏又貼在了一起。

宋洄之真的不行了，他覺得小腹都在痛。不是被得痛，是那種什麽都出不來的痙攣絞澀的痛。

他被盛淩洗幹淨抱出來的時候絕望地說：“我真的要死了……”

“睡吧。”盛淩把他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兩個人洗過澡的溫暖身體緊貼在一起，盛淩吻了吻他的臉頰說，“你還吃午飯嗎？”

“不吃了。”

“嗯，那你睡吧。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宋洄之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等到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太陽都已經下山了。他還是被盛淩緊緊抱着。這場景似曾相識，只是從日出變成了日落。宋洄之頓時有種我是誰我在哪兒這一天怎麽就過去了的恍惚感。

宋洄之稍微一動就覺得腰酸得不行，盛淩也立刻醒了，伸手給他揉着後腰，一臉關愛老年人的表情。

宋洄之怒道：“閉嘴。”

盛淩無辜道：“我還什麽都沒說。”

宋洄之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壓着怒氣說：“這三天我們每天晚上都做，今天上午也一直在做，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你就不能搞點可持續發展嗎？還是你就是想把我做死在床上？”

“這不能怪我。”盛淩說，“我都好幾個月沒——”

他沒有把話說下去。他們兩個都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件事。

宋洄之感覺心裏被刺了一下。他發現他可能真的有點PTSD，哪怕他已經重新允許盛淩回到他身邊，那件事依舊是他心裏的陰影。

盛淩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抿了抿嘴唇，伸手緊緊抱住他。

“對不起，小叔叔。”盛淩低聲說，“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對不起。”

宋洄之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對付心理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它，他厭惡這種被往事折磨的感覺。于是他說：“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把骨灰盒擦幹淨？”

“？”盛淩愣了一下，遲疑地說，“應該幹淨……了吧。”

宋洄之怒道：“什麽叫‘了吧’？！那是你親爸！”

“……我擦過的，應該幹淨了。但我那時候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你暈過去了。”盛淩不安地說，“要不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再去……我再去一趟。我好好檢查一下。”

宋洄之：“……”

盛淩：“……”

兩個人沉默片刻，宋洄之說：“你覺得合适嗎？”

盛淩：“……不合适。那怎麽辦。”

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尴尬了，但宋洄之忽然感覺心裏沒那麽難受了。他深吸一口氣，說：“一起去吧。不親眼看你弄幹淨我還是會睡不着。”

盛淩問：“你在那之後一直睡不着嗎？”

“不然呢？”宋洄之好笑道，“那可是墳頭啊。經歷了這種事要是還能心安理得地睡着那才腦子有問題吧？”

盛淩又陷入沉默。

片刻後他說：“我其實想裝作不知道的。”

宋洄之正在想下次一起上墳的時候該怎麽面對大哥大嫂……他忽然聽到盛淩說這句，下意識地問：“什麽？”

盛淩緊緊地抱着他，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宋洄之聽到他胸腔裏傳來的心跳。

盛淩說：“我發現你愛他的時候，我其實想裝作不知道。我太愛你了，小叔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好好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過一輩子。”

宋洄之的左手小指又開始發麻。他說：“可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以為我可以接受。”盛淩笑了下，手指輕輕撫摸他的頭發，“但是你在墓碑前對他說你愛我的時候，我的情緒一下子失控了。我實在受不了，我一想到你愛的其實是我爸而不是我，我就……對不起，我那時候真的瘋了。”

宋洄之沒說話。

盛淩用力地抱了他一下，低聲說：“小叔叔，我真的很愛你。但我幼稚、沖動、不懂事，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我愛你，我想要給你幸福，我想和你過一輩子……我再也不會傷害你……我愛你……”

宋洄之：“別說了。”

他感到心髒一陣陣地酸楚抽痛，又麻又脹的感覺從小指蔓延到胸腔。

盛淩沒再說話，只是抱着他，不住地親吻他。從額頭到眼睛，臉頰，唇角。

宋洄之仰起頭，摟着他的脖子主動跟他接了個吻。溫熱濡濕的唇舌交纏在一起，分開時兩人都微微地喘息。

盛淩沒有松開他，就這樣和他臉頰緊貼着，纏.綿而依戀地輕蹭。那觸感像極了小狗，溫暖而柔軟。

宋洄之閉着眼睛，平靜片刻，說：“我在你爸媽結婚的前一天偷偷回到孤兒院，把那個盒子埋在大樹底下。我會埋掉它就意味着我想放下這段感情，你明白嗎？”

“他一直不知道嗎？”

“嗯。”宋洄之說，“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爸媽的事。”

盛淩沉默了。

宋洄之想了想，又說：“哦，不對，我都跟你上.床了。這個真的對不起他們。他們家要絕後了。”

盛淩噗地一下子笑出來，笑着笑着眼睛又紅了。他湊過來用鼻尖輕輕蹭着宋洄之的臉頰，低低啞啞地說：“小叔叔你知道我為什麽愛你嗎？”

宋洄之：“因為我又帥又有人格魅力而你恰好是GAY？”

“是的，但不光是這些。”盛淩笑着說，“因為你太會愛人了。從小到大，我真的一直感覺到你很愛我。但那種愛不是愛情。我想要愛情。”

宋洄之：“說真的，你想要愛情的話你沒考慮過換個人談戀愛嗎？你看我們要在一起得面對多少困難啊。”

“你以為我想嗎。”盛淩哼了一聲，手臂卻緊緊箍住他，并且在他臉頰上報複性地又親了一口，“如果我可以選別人你以為我會走這條路嗎，我難道不知道你不愛我，我難道不知道我們在一起比誰都困難。可我能怎麽辦，我從十六歲起就一直愛着你，我的心裏只有你。你以為我不想過輕松一點的生活嗎？”

宋洄之心想這不還是一時上頭嗎？典型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人怎麽可能只能愛上一個人，他自己當初愛凱凱也愛得死去活來的，現在不是照樣跟別人在一起……

當然這種話他不可能對盛淩講，不然盛淩肯定又要發瘋。他實在是社不出來了。

宋洄之摸摸盛淩的臉，說：“餓了。”

盛淩湊過來在他唇角親了下：“我去做飯。”

宋洄之心想盛淩還真的蠻有當1的自覺的……不過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一起過日子沒有什麽這個該誰做那個該誰做。于是他也穿上衣服，打算去跟盛淩一起做飯。

結果走到樓下的時候他才發現，盛淩居然又沒穿衣服。他只穿着一條內K，背對着宋洄之忙碌。寬闊性.感的後背完全L露在外，修長緊實的雙腿線條漂亮又迷人。還有那被黑色子彈內K緊緊包裹住的臀，明明只是這麽站着，卻顯得圓潤又挺翹。太讓人想揉一把了。

宋洄之盯了一會兒，忍不住說：“你故意的是吧。”

盛淩回過頭：“什麽？”

宋洄之說：“我沒這條內.褲，哪裏來的？”

盛淩笑道：“在你公司樓下買的。你喜歡嗎？”

宋洄之上下打量他一番，盛淩索性大方地轉過身來，兩腿微微分開，手臂撐在流理臺上，盡情地為他展示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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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柔軟的布料被。，在宋洄之的注視下它甚至更了。

宋洄之眯了下眼睛，嘲道：“你不會被我看社吧？”

“光被你看不會，但如果你也把衣服脫掉……”盛淩似乎想起什麽，搖頭笑了笑，說，“算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不錯，學會體諒人了。”宋洄之說，“你長進了。”

盛淩笑起來。他走到冰箱邊上，拉開門，探頭尋找食材的時候像只檢閱過冬藏品的松鼠。

“小叔叔你買莴苣是要派什麽用場嗎？”盛淩饒有興致地拿出那支粗大又新鮮的綠油油的莴苣，“你不是不愛吃這個嗎？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找你所以……”

話音未落，門鈴響了。宋洄之撈起一件外套丢在他身上，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轉身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小金，黑色羊絨大衣包裹着他優美修長的身體，俊雅完美的五官透出淡淡的笑意。他那雙總是霧蒙蒙的漂亮深邃的眼睛注視着宋洄之，似乎正要開口說什麽，廚房裏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他為什麽在這裏？！”

宋洄之：“……”

小金也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朝着宋洄之露出一個禮貌矜持的微笑：“宋先生，晚上好。我來為您确認房子裏是不是需要補充生活用品。”

“進來吧。”宋洄之無奈地側身，讓小金進來。一轉頭就看到盛淩一手拿着鍋鏟，咬牙切齒地瞪着小金。

“你給我把衣服穿上！”宋洄之怒吼，抓起一個靠墊砸過去。

盛淩瞪了他一眼，完全無視他的命令。就這樣坦露着胸膛和大長腿，帶着滿身歡愛痕跡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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