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被調戲了

被調戲了

王斐收拾的動作一頓，又繼續收拾，也沒看裴栩，只含糊道：“大概吧。”

裴栩看他這姿态不由挑了挑眉：“那女生挺漂亮的。”

這次王斐終于分了一個眼神給他，說出的話卻是：“學長你真的是臉盲嗎？”

裴栩：“……”

裴栩無語：“我是臉盲，又不是審美缺失。”

“哦。”王斐敷衍的應了聲，似又想到什麽，補了句：“我對她沒感覺。”

聞言裴栩便露出好奇之色：“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學長你也八卦嗎？”王斐不答反問。

“每天學習擺攤忙碌之餘，總得找些樂子調節下，不然會被生活逼瘋的。”裴栩這話說的帶點玩笑意味，但其實也是他的真心話。

王斐眸中飛快閃過一抹情緒，道：“以後多打打球放松放松，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裴栩微怔，王斐……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內心，才說出這麽一句，簡簡單單，卻讓他覺得未來的生活真有了奔頭。

他唇角微揚，心裏忽然有些軟。

“學弟別轉移話題啊，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他沒有将自己所有事情披露在他人面前的興趣，但他也不會掩藏，尤其……他有點想要被王斐探究，僅限于這個叫王斐的男生。

王斐瞥了他一眼，依然沒回答，反問：“學長還打算做媒不成？”

“說說看呗，說不定我認識的人裏就符合你喜好的呢？”裴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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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斐心說你就挺符合的，把你自己介紹給我最好。

嘴上說的是：“喜歡長得360度無死角的。”

裴栩：“……？”

“你這要求有點高啊。”裴栩汗顏。

“是啊，所以我三個室友全脫單了就我還單着，就因為沒遇到符合我要求的。”王斐看了眼他360度無死角的臉不緊不慢說。

裴栩：“……”這理由可太充足了。

“都收好了，學長，走吧。”王斐眼中盛着笑意。

裴栩被他笑容感染，也不禁加深笑容。

兩人并肩前去車庫，卻是沒發現，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人神情莫測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直到兩人同騎一車出來，再次遠去，眼裏含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學長，你之前不是周三五擺攤嗎，現在周三不擺了？”王斐問。

裴栩應是，“之前住校能做的事情有限，現在搬了出來可以忙些別的。”

“那你還找兼職嗎？”王斐還記得他失去了花店的兼職工作呢。

“先不找了，我打算賣花。”裴栩回道。

“賣花？”王斐有些意外，語氣帶上幾分遲疑說：“冬季是賣花的淡季吧？”

聽到他這外行問題裴栩就差點笑出來，他道：“誰跟你說冬季是淡季？賣花和旅游不一樣，賣花的淡季其實是6、7月份，主要因為這兩個月沒什麽節日，花價也便宜，市場需求少，其他時候要扒拉總能扒拉出些節日來。尤其到冬天，抛開春節、情人節等，鮮花買回去裝飾家裏是很好的選擇，所以非但不是淡季，反而是旺季。”

“這樣嗎……”王斐深刻知曉了自己的孤陋寡聞。

……

裴栩向來是行動力很強的人，前一天他才和王斐說要賣花，第二天一早他花就到了。

“還是你花都的朋友寄來的嗎？”因是送貨上門，王斐和他一起往家裏搬，差不多大的紙盒足有有十來個。

“不是，我進貨的量太少，不好意思一直從他那拿貨，而且從花都運過來太久，路上也有損耗。”裴栩沒隐瞞，他心裏知道老朋友是知道他的處境想讓他在雲城過好一些，但他不至于沒底線到一直拿人家好處卻不予回報。

如今線上平臺和線下渠道拿花也不困難，進價或許比他在朋友那拿要貴上不少，但起碼不會欠人情。

“學長，我家有條件，你要不看看能不能種些花？”王斐不知道花價如何，但他肯定從各種平臺進貨肯定比裴栩在朋友那裏進貨貴，所以給他出主意。

裴栩哭笑不得，忽而想起一事：“說起種花，我先前看了你奶奶的手劄，花園裏有幾顆花她是打算挖了另種的。”

“啊？哦……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她說過有些花太嬌氣，開着也不好看。”王斐如是說。

裴栩送了他一個譴責的眼神。

王斐心虛地摸摸鼻尖，迅速轉移話題：“學長，這次花怎麽賣，還是跟上周一樣散賣嗎？”

裴栩哪能不知道他心思，倒也沒追着之前話題，而是道：“不了，散賣太慢，拎一兩桶花出去讓顧客挑也麻煩，我打算直接包成花束。”

“雙十一那時候那種嗎？”王斐很快想起他生日那天遇到裴栩擺攤，他還收到了一束花。

然而裴栩的回答依然是搖頭：“雙十一我現紮現賣是因為沒時間也沒地方紮，現在有時間也有空間，直接紮好标上價格可以省下很多交流。”

王斐若有所思點點頭：“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嗎？”

“我可付不起你工資啊。”裴栩調侃道。

“不用工資，我免費勞動力。”王斐說完又改口，“要不包一頓飯？”

“成交！”

兩人達成愉快的“合作”，但……門外漢王斐能幫的忙，也僅僅是剪杆和醒花，以及醒花之後的撸葉子。

在醒花期間，王斐又看到了另一個裴栩——學習的裴栩。

王斐印象中，裴栩很多時候都是在忙，他倆年級不同，所以他也不知道裴栩上課是什麽狀态，平時遇到他基本都是跑晨跑以及打工擺攤，是校園比較少見的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的大學生。

但現在他知道裴栩也是需要學習的，和他幹幹淨淨沒多少筆記痕跡的書相比，裴栩似乎還保留着高中時期的習慣，書上做了許多筆記，會聽英語文章，背英語單詞等等，跟裴栩一比，他覺得自己上了個假大學。

“學長，你真厲害。”王斐真心實意誇贊。

裴栩無奈道：“不是我厲害，是沒辦法。”

“怎麽講？”王斐疑惑，別的班他不清楚，但在他們班，他見到好多包括他在內不認真聽課的學生，他們寝室四個男生就罷，女生也會不聽課的。

“獎學金太誘人，不忍心放棄。”裴栩鄭重說。

王斐：“……”

好的吧，獎學金對他來說就是個遙遠的詞。

“再過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放寒假了，我感覺我要挂科。”既然提到獎學金，王斐不免想起他這大半個學期的學業來，有點淡淡的惆悵。

emmmmmm……

老實說，他真就是一個學渣典範，雖然一次課沒逃，沒有上課打瞌睡打游戲，但他真的真的真的也沒認真聽過一堂課。

“臨時抱佛腳？我給你劃劃重點？”裴栩提議。

“可以嗎？”王斐頓時眼前一亮。

裴栩想了想，說：“不保證你能拿優秀，但應該不至于挂科，前提是我給你劃了你不能全然無視，不背不記。”

“……那不能的。”王斐拼了命考上雲大，可沒想過收獲畢不了業的悲慘結局，要不然他奶奶在地下得多恨鐵不成鋼，也白費他辛苦學習的大半年，“下周我就把書帶回來。”

“也不用那麽麻煩，我又不是不回學校上課，遇到了給你劃一下就行。”裴栩說，“不過即使我不劃，考前你們老師應該也會給你們劃重點，大學考試相對沒那麽嚴苛，而且也不是重點，重點是論文。”

提到論文，王斐就一臉菜色，他趴在桌上看着裴栩，認真問：“學長，我能作弊嗎？”

裴栩揚眉：“不代寫。”

“有償。”王斐說。

“我是個有原則的大學生。”裴栩回。

王斐：“……”

“有空多聽聽英語，免得明年考四級把高中學的忘光光。”裴栩笑說。

“英語大概是我現在唯一能考及格的一門……”王斐奶奶不要求他學什麽才藝，他不想上補習班也由着他，但唯獨一項——英語，是要求他好好學的，學好了以後要是出國玩，不會被騙。

“對了學長，你四級過了嗎？”他們學校大一生不允許報名四六級，所以王斐今年快一個學期過去了，一張試卷沒寫過，多少有點不習慣。

“要是我說沒過，你對我的濾鏡是不是就碎一地了？”裴栩反問。

王斐愣了下，旋即樂道：“那不會，頂多覺得人無完人，我這等普通人心裏也能平衡一點。”

普通人？

裴栩可不覺得王斐普通，別的不說，光王斐這坐擁三畝多“莊園”以及北宸一套房的身家，就很不普通了，起碼對他來說，溫飽都得靠自己打拼的自己才是真“普通”。

而且，王斐長得也一點不普通，那麽英俊的一張臉，當明星都不過分。

“學長，我臉上有東西？”王斐被看得有一點點不自在。

“嗯。”裴栩點點頭。

王斐立刻擡手去摸，邊問他：“有什麽？”

“有點帥氣。”裴栩一本正經說。

王斐：“……………………………………”

他合理懷疑裴栩是在調戲他，證據确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