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

偏僻的小巷口內，少年走進了死胡同，她正哭喪着臉，表情驚恐異常：“我可是很厲害的存在，你們最好不要過來……”

而她所面對的是幾個不是胖得像豬、就是瘦得竹竿的醜男人，他們衣服破破爛爛，有的甚至是光着上半身不穿衣服的，實在是辣得人眼睛疼。

這樣對比一下，少年标志性的淺藍色上衣與卡其色闊腿褲可謂是不染一塵，她周身更是呈現出一股幹淨、透亮的氣質。

為首的胖男人裸着上身，他身上一股兒煙味與汗臭味的結合，一張嘴還鑲着幾顆大金牙，牙齒整體為黑聲，一看就是個經常抽煙的主：“哈哈哈，你把爺幾個伺候好了，自然就會放你活着離開，如若不然，那可就別怪爺幾個不知輕重了。”

瞧這話說的，搞得好像乖乖服從就能好好活着了似的，但如果仔細打量這男人露出的皮膚就知道了，他不僅頭發快禿頭了，還有病，二期梅毒了都，皮膚表面浮現出的紅色就是斑疹什麽的。

原本得了梅毒後，男人這身體就快不行了，可自從進了這小矩陣副本後，他身體就好像重新恢複正常了，又可以恃強淩弱，甚至是像現在這樣組團威脅別人了。

瘦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年，那眼神別提有多下流了：“嘬嘬嘬，現在的新人可真水靈兒，瞧這皮膚嫩的，可真是哥哥欲罷不能啊！”

胖男人二號被曬得滿臉通紅，他倒是穿了上衣沒裸着，就是又短又緊，看着就勒得慌：“就是說啊，看着還是個會叫喚的，真希望過會兒你還有力氣叫！”

成年人蹲坐在樓頂，正處幹死胡同斜對面沒多遠的六層小高樓，她身着身着西裝頭戴墨鏡，有些緊張地向身後人詢問道：“要過去幫忙嗎，小姐？”

七歲的孩子盤坐在地，她正擦拭着自己沾血的小刀：“不要這麽拘謹，對面那孩子的身體語言可比你放松多了。”

身體是可以說話的，而只要把視線離開少年那張充斥畏懼情感的臉而觀察起全身的話，便能發現這人壓根就沒慫，真是一點都不帶怕的。

真的就是一個特別放松的狀态，少年的腿沒有日本人常有的內八，而是很健康的直腿，左手更是搭在胳膊關節處撓癢，脖子沒有前傾，腰板挺直，不錯的體态。

不知怎的，總覺得這具身子骨都沒怎麽長開的身體下會蘊藏常人難以想象的能量。

孩半撐着下巴，是以黑色為主色調的軍服改良款讓其帥氣了幾分，倒不顯得痞氣了：“你覺得，她能在多少回合內解決掉那幾個男人呢？”

為什麽是解決，這麽點大的孩子以一對多不太可能吧？搞不好只是有脫身的法子，所以才會那麽放松呢？

成年人剛想反駁，那幾個男人的頭就飛掉了，伴随他們的身體徑直倒下的瞬間，頭也飛到了老遠處。

鮮血緩慢流出男人的體外，就那麽鮮紅的一小灘卻吸引來了不少奇形怪狀的咒靈。

只是這咒靈并沒有去打擾少年，就好似雙方早已在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它們貪婪地享用起這些男人的屍體，如同最兇猛的野野獸一般。

成年人的耳邊傳來一陣清晰的咀嚼聲。像是在說“下一個就是你”。

真的是太可怕了，瓦倫特都沒看清少年是什麽時候動的手，那幾個男人就被其處理掉了，而且，面對這種咒靈吃人的場景，她竟毫無畏懼之色，簡直就像是見慣了這般場景。

那幾個男人的确是不算是什麽好東西，活脫脫的畜牲不如，竟然敢來聯起手來強迫別人，在那少年心中也斷然沒把他們當作同類看待。

可是，少年面對男人被咒靈吞咽咀嚼的場景之時，那臉上竟既無厭煩也無喜悅，無悲無喜的，看着就跟觀察塊石頭似的，這實在是不同尋常了些。

在瓦倫特還是驚嘆于少年的可怕之時，孩卻已下樓跑人家面前獻殷勤去了：“小姐姐，有沒有興趣跟妹妹我組隊呀？”

見少年沒反應，孩加大力度：“小姐姐，你不是讨厭妹妹我吧？妹我人很好的，跟我組隊絕對不虧！”

孩：“不要不理我嘛，人家會傷心的……話說回來，姐姐你是不是什麽怪物首領啊？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麽那些怪物都不攻擊你呀？”

“小姐，你跑得那麽快做甚？”瓦倫特連下六層樓梯，急得都差點摔了一跤。

孩一臉無辜：“我這邊還沒談好，你過來幹嘛？”

瓦倫特一邊找着話題，一邊用眼神示意自家小姐收斂點，“啊，今天天氣真好，我出來走走哈！”

可孩就像沒看到瓦倫特的那眼神似的，繼續向着少年自薦了起來：“姐姐，你看我多好，體型小吃得多，能唱能跳陪你玩的，真就不考慮一下嗎？”

見少年沒給回複，孩立馬變了面色，帶着點哭腔地沖少年大喊大叫了起來：“難道你就那般冷酷，就那般想在怪物橫行的世界中一個人生存嗎？你告訴我啊，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不然你怎可這般冷酷、這般不理人啊！

我好心好意地看你一個人被那幾個男人逼進這個死胡同，擔心你被他們傷到有心理陰影，所以才過來陪你聊會兒天組個隊啥的……可你倒好，在這兒給我裝啞巴呢？！”

洛奈希知：……

*

1999年7月30日晚上八點三十五分，日本全境內共出現了七十三具男屍“蛋糕”堆，男屍肢體扭曲堆放硬擠成一處，形似蛋糕，俗稱“蛋糕堆堆樂”。

傳聞現場惡臭異常，屍體卻依舊新鮮，像是剛死沒多久的樣子，死者面皮皆有破損，時至今日，早已無死者血跡等痕跡，一切恢複如新，唯餘牆面上克恩二字無法抹除。

此乃惡劣罪犯，當時仍處于性別未知的克恩首秀。

溫視居所內，索見英羅正躺于半空中晃蕩，她手拿案發當時的現場照片，道：“哇，政府那邊竟還打算瞞着呢，都不知道發個通告通知廣大男性避免外出的嗎？”

你雙手抱胸，懶散躺于沙發之上：“誰知道呢，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鬧得那般大吧。”

你身旁的洛奈共一悠哉悠哉的吃着點心，嘴裏含糊道：“什麽啊，克恩那事不是你們搞的嗎？”

你伸手去搶洛奈共一懷裏的點心：“別開玩笑了，這克恩不是你們洛奈家的手筆？我都懷疑是你親自上場實操的呢？”

索見英羅随即附和了起來：“就是就是，那蛋糕堆堆樂一看就像是你的手筆！”

洛奈共一當即怔住，她懷裏點心也全都不翼而飛了，宛如一頭霧水的幼年熊。連護食都不會的樣子。

“哈，那麽簡單粗暴的行事風格不可能不是你索見英羅吧？”洛奈共一緩了過來，她正欲奪回自己的點心。

你與洛奈共一交手過了幾招，有些不屑的将點心交出：“不是，那克恩當真就與你無關了？”

畢竟你又不是真饞對方的這些點心，共一的那些點心不是太甜就是太苦，完全就不對你的味口。

洛奈共一連忙将點心護在懷中，再不給你機會拿取，她為自己辯解道：“真跟我無關系，我要想解決自己看不順眼的男人，就根本不會向外界流露出半點風聲的，這麽大張旗鼓的向社會挑釁的風格不該是你的那個好妹妹嗎？”

索見英羅無語，她将案發當時的現場照片扔向你，直坐起身子來：“我是想胡作非為、為非作歹來着，可那禦三家不都還在嗎？那邊可還有點底牌沒被我逼出來的樣子。”

洛奈共一仔細端詳着你與索見英羅的神态變化，确認你倆沒事後，她叼着的那塊不大不小的蛋糕點心便被其直接吞咽了下去，嚼都沒嚼。

——

怎麽突然想起這些了，洛奈共一心想。

破敗的街道上，中年人正憂心地看着那已進氣少出氣多的孩子。

中年人：她還這麽年輕，就是做錯了些事，也不該付出生命吧？

洛奈共一視線移回人群，她要救這人了嗎？

耳邊好似傳來了誰的聲音，像是在嘲弄共一又像是在自嘲的樣子，“你改變不了任何人，也最好不要想着改變誰誰誰。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那聲音不大，好像所有人都聽不到，只有她一人聽見了。

“真的要放棄她嗎，明明是近在咫尺、可以輕易拯救的存在吧？”

洛奈春生的話語浮現于共一的腦中，這麽想想看，好像春生姐也是會有猶豫的時候？只是她大多數時期都太堅定了，讓人忘了其也是會猶豫不決的人。

“蛇”帶着一少年向衆人尋問起來：“喂，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白毛從這麽經過，大概這麽高，帶帽衛衣加長褲，眼睛是很讨人厭的藍色，給人一股欠揍的樣子。”

少年随意調整起了帽沿，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率先與這“蛇”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