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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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聲音都這麽像,陸曦腦子清醒,但手還搭在李述延身上。
周圍很嘈雜,也很亂,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
但她再這樣摸下去,真的很不好收場。李述延任由她摸了會,果斷縛住她手腕,不讓她再亂動。
陸曦掙紮着收回手,眼前人卻不讓。
他緊摟她後腰,低頭離得越來越近,他襯衫上有那種她很熟悉的香味。
他鼻尖抵在她臉側,“我是誰?”
陸曦回過神來,去推他,但是根本離不開他的懷抱,“我管你是誰!”
“賀巧呢,她在哪?”她來回沒發現賀巧的身影,怕她一個人會危險。
“有那工夫關心她?她一堆助理陪着。”李述延心平氣和,他發現了只有順着她,她才會乖,他心裏也才不會亂。
“我人在這,你不來管管我?”
陸曦懷疑自己聽錯了,“李述延,你是真的吃錯藥了。”
她擡腳,細高跟直接踩在他腳背,這一下很重,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痛。
他從內到外都有病,陸曦咬牙,“放開我,我要去洗手間。”
不是借口,是她真想去,她一進來大概喝了能有五六杯酒。
李述延松手,陸曦當即跟着路标,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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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外那條走廊很明亮,仿佛把昏暗吵鬧的大廳隔絕在外。
陸曦邊走,還邊回頭,确認了後頭沒人跟過來,她才放心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其實也并不安寧,這裏的世界仿佛回歸自然,如果帶着羞恥心,那在這就會覺得頭皮發麻。
洗手間也根本沒有性別之分,隔間內沉重的聲音,洗手池邊的親吻。
陸曦洗手,旁邊金發男女的眼神,看得她心裏發毛。
一出門,走廊外,一個哥特風的瘦高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陸曦左右移動,才發現他是特意擋住的。
他眼窩深遂,塗滿了黑色眼影,夾着煙的手指指甲也是黑色,那煙的火光不正常,是紫紅色,白煙飄散,氣味讓人喪失理智,變得野性。
“good girl.”夾煙的手還沒碰到陸曦,他肩膀便被身後的人猛地一帶。
那人後背重重砸在地上,甚至滑了出去。
李述延并沒看他,只向陸曦走來。
陸曦捂着嘴,頓時瞪大了眼睛,“李述延小心!”
只是她話音剛落,那人很快爬了起來,攥着酒瓶,狠狠砸向李述延的後腦。
酒瓶質量很好,就這樣都沒碎,李述延遭了這一下,便迅即反應過來,擋住那人手腕,一腳踹向他胸口。
李述延踹得很重,狠辣異常,像是在洩憤,那人活死人般,不知道疼痛,完全被壓制,但也絲毫不放手。
“別打了。”陸曦兩手死死拽着李述延手臂,聲音崩潰,“我們離開這,好不好。”
夜晚街道,販賣機的光很明亮,李述延彎腰取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将瓶口抵着太陽穴澆了下去。
冰水刺激着神經,混着些血水,沿着他臉頰輪廓流下。
異國他鄉的街道,穿得不太光鮮的黑衣男人,和四肢裸露很多,形影單薄的叛逆少女。
陸曦并着膝蓋,在他旁邊蹲下。她從未見過這樣落魄的他,即使是再昂貴的襯衫,這會也皺巴巴的,看不出什麽特別。
李述延将水瓶貼着她臉頰的時候,她微微怔住,冰涼濕潤的瓶壁緊貼着肌膚,渾身感到一陣寒意,但卻讓人很清醒。
即使電影裏看過再多,可當眼前上演這一幕激烈的争端時,她還是被吓到了。
“你還好嘛?”她聲音很輕,有點像犯錯的小孩。
李述延黑睫垂下,俊臉淡漠冷靜,似乎剛才那場打鬥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許久,他才說話,聲音沉悶,“很怕你遇到危險。”
“很怕。”他掀起眼皮,眼底有一層薄霧。
聽叔叔說,他父母很善良,也很愛他。
但他們抛棄了他,離開人世。他連他們的模樣都記不住,只有相片。
其實做生意也純粹就是一種發洩,看着那些自以為深謀遠慮,打着算盤的老狐貍,被狠狠碾壓,沒什麽比這個更有趣的事。
但是這種感覺逐漸很虛無,并沒有那麽痛快。
他只想在意他在意的。她離開的那晚,他突然想到了他們大學那會,她再任性,再鬧,但他都不厭煩。
她的一切,他都不厭煩。
奇怪的是,他只對她特別,甚至有時,他還會讨厭他哥,或是他叔叔。
他真的太怪了。別人的話,可能說最愛誰。他不是,他是可以厭煩所有人,但唯獨不煩她,就算她有的時候是真的煩。
但他從沒覺得他要離開她。
他不覺得自己有病,他不需要被醫生掰正,變成所謂的正常人。
陸曦沒帶包,全身上下只有手腕系着的絲巾,她扯了下來,一點一點,幫李述延擦掉額間的血漬。
李述延輕輕攥住她伸過來的手腕,“被吓到了麽。”
“有點。”陸曦點頭。
“他抽的東西有問題。”李述延牽着她從地上站起來,“這東西挺可怕,沾上了腦子一定會壞掉。”
“我們走吧。”陸曦挽着他往酒店走,“離開這。”
到了酒店,陸曦才知道,李述延住在她樓上。一樓大廳電梯間,比人高的瓷器後,兩人正在擁吻,而且個子相當。
陸曦越看那人的衣服越眼熟,尤其是當他側臉轉過來時。
是祁澤。
陸曦下意識反應,居然是要躲,她擋在李述延身後,假裝沒看見他們,甚至于她拉住了李述延,說:“我們先在大廳等一會再上去吧。”
李述延低頭看她,“出息,你怕什麽,他們怎麽不怕你。”
雖然這麽說,但是他還是陪着她,去了大廳的休息室。
大廳的光線将人照得發光,陸曦臉上本來很重的妝容,硬是被光削弱了,只餘下本身精致的輪廓。
李述延碎發下的眸眼深邃,眼下黑線明顯,解釋道:“那女的是個模特,玩咖,祁澤知道這回事,上趕着和人家在一起,結果被甩了,現在又不甘心,過來追人家。”
陸曦睫毛輕顫,她不僅驚訝于故事,更驚訝于李述延怎麽什麽都知道,她開始好奇他每天接觸的信息流都是哪些。
“把你拐過來看秀,發和你的照片,估計就是為了給那女的看。”李述延倚靠在扶手上。
那女的看到照片有沒有反應,他不知道,反正他是過來了,讓人連夜安排行程,他也是剛到。
薄薄的眼皮很沉,泛着不正常的粉,他本來困得要死,聞了口鬼佬的煙,又突然來了精神。
他深深沉了口氣,繼續說:“不是說我在意,其他人可以,但是祁澤就不行,他就一任性三代,一輩子當個花錢的人可以,但我真不覺得他有什麽能力。”
要論說見過的人,他真的是見過太多了,什麽樣的人,會發生什麽樣事,他都不會稀奇。
“玩玩還行,但他根本不适合你。我不想看到你會被這樣的人傷害。”李述延側頭,陸曦正紅着眼睛看他。
他呼吸一滞,垂下了眼。
陸曦吸了吸鼻子,穩住聲音,“你說的元旦回家,是回哪裏?”
“我叔叔那,我已經好久沒回去了。”李述延低下頭,“有時候我在想,要是他真的是我爸就好了。”
如果他真的有父親,那他可能也沒有這麽扭曲。
“對了,我也是前一陣子才知道,賀巧居然是叔叔親戚家的孩子,之前從來沒聽他講過,也是高文清幫我去送東西,見到了賀巧,我才知道的這回事。”
望着他講話時,認真自然的臉,眼神溫和又放松,“李述延。”陸曦說。
“嗯?”
“以後可以和我分享你的情緒麽,我想知道。”
“你總說我蠢,說我粗心大意,誰聽到這樣的話會開心啊!但我不會,我永遠不會拿你覺得難過的事,來刺痛你。”
陸曦鼻腔酸楚,眼眶泛紅,“如果真的有以後,不要苛責我,要多多鼓勵我,好嘛。”
這和好來得未免也太容易,他捏了幾遍鼻梁,才确定自己真不是在夢裏。他眼裏的欣喜很明顯,止不住地點下巴。
那所謂的三年,是他給自己能不能結婚定的期限,如果三年過去,陸曦依舊對他敷衍厭煩,不答應他,他覺得那可能這輩子,他都和結婚沒關系了。
在休息室呆了半小時,兩人重新回電梯間,那裏還有一個人,叉着腰,正對電梯屏幕大眼瞪小眼。
祁澤很快就察覺到來人,側頭看他們兩。
他們手牽手,一個嘴角藏不住笑意,襯衫發皺,一個笑得露齒,又乖又野。
祁澤煩躁地摸了把頭發,低咒一聲。這種感覺就像他剛分手了,卻還要參加別人的婚禮。
不要指望他能說出什麽真心祝福的話。
“真他媽便宜你了。”祁澤只盯着李述延,“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一想到那人也對李述延暗送秋波,他心裏就膈應得慌。
李述延換手,轉到陸曦另一側,把祁澤隔開,他拍着他肩膀,“确實欠,你什麽沒了,全都是我欠的。”
說完,李述延不客氣地笑了,祁澤更惱火,掉頭看陸曦,“你看看他,陸曦,你平常愛聽他說話嗎?你真的受得了他?”
陸曦抿緊嘴看李述延,他嘴角漾起弧度,繼續發揮:“你嘴甜,也不見得有人願意聽你講。”
“行,行。”祁澤點頭,“你高興就多笑笑,別樂極生悲啊,李哥。”他咬牙道。
李述延聳了聳肩,把牽着的手舉起,撞過祁澤肩膀,上了電梯。
關門的那一剎那,祁澤才想起來,他也是要上去的,于是邊罵,邊狂摁按鈕。
李述延把活都撂給了總經理,要是這公司到了沒他就倒的程度,那他也不要了。
他陪着陸曦把能逛的都逛遍了,紀念品買了一堆,幹脆把給叔叔的禮物也買了。
元旦終究沒回得成家,但是過年前,他們回去了。
冬天,陸曦到哪都是裹着一件長厚的羽絨服,到了屋內就脫。
李述延從後備箱,将盒子全都拎出來,陸曦也幫着提,兩人還真像小兩口。
中年男人出門迎接,李述延喚道:“叔叔。”陸曦看了眼色,忙也跟着喊。
“這是陸曦。”李述延笑着介紹,陸曦笑着擺手打招呼。
魏知聽到這個名字,先是一愣神,望向陸曦的眼神也變得凝重,陸曦望了望李述延,心下很慌。
這一路,李述延也沒跟她講他叔叔的事,只說他是養父。
魏知親自準備的午飯,午飯前,他将李述延指使去廚房盛菜,陸曦坐在客廳,聞見遠處飄來的飯香,她明顯覺得熟悉。
李述延一定是從小跟他叔叔學的做菜。
魏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後重重嘆了口氣。
陸曦小心翼翼,歪頭,“叔叔怎麽了,是不開心嘛?”
這個叔叔比她想得要年輕,起碼比她爸爸要年輕個十來歲。
魏知搖搖頭,“我真的沒想到,述延的女朋友會是你。”
“你想聽聽他家裏的故事嗎?”
陸曦點頭。
二十多年前,陸曦父親算是敢闖敢拼的一批人,有了幾次賭對政策的經驗,賣了幾棟別墅,賺了第一桶金。
後來他打算籌集資金,把項目做大,但是苦于沒有銀行批款。李述延的父親遠比陸曦父親要有資本,而且他很本分,并不敢像他那麽大刀闊斧。
但李述延父親也認定陸曦父親是個有膽識的,于是幫他做了擔保。
結果可想而知,那一次出現了大問題。陸曦父親躲起來不聞不問,重擔就落在了李述延父親的頭上。
在那個年代,幾千萬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數字。他選擇了自殺,随後李述延母親傷心過度,也跟着走了。
魏知怎麽也沒料想到,兩兄弟,尤其是李述延,他會去想弄明白他父母的事,也沒想到二十年後,他們的兒子會變得這樣厲害。
李述延端完菜出來後,陸曦就一直盯着他,他清楚她可能在知道了些什麽,但他也不打算提,只笑着說:“看不夠了,是吧?”
“是。”陸曦心裏沉重,笑得像是快哭了。
千絲萬縷的過去串聯在一起,她一下想通了。
回去的路上,李述延專心開車,陸曦覺得很心酸,“李述延,這樣長大,很累吧。”
李述延滿不在乎,“有你陪着,根本不累。”
父母的故事像是顆種子,在年幼的李述延心中生根發芽,他知道陸廷華有個女兒,和他不在一個小學,但是他偷偷去看過她。
她一直都不知道,她從小到大,李述延曾經在背地裏注視過她。
起初是恨,尤其是看她笑的時候,她們一家很溫馨,他更恨。
他好像一直在扭曲嫉恨裏長大,雖然魏知很關心他。
直到上了大學的有一天,他在後臺安排完工作後,百無聊賴,那個他無比熟悉的女孩,笑着向他走來,跟他打招呼,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李述延答應她的那一瞬間,陸曦覺得好像被丘比特一箭穿心。
她從小身邊都不乏有人示好,但被人捉弄過後,她根本不喜歡學校裏的任何人,去學校只是為了上課。
一開始相處,李述延簡直好極了,答應她的一切要求,順從她的喜好。
甚至于她懷疑,李述延真的沒一點自己的好惡嗎,她去問他,他總說随便。他什麽都能将就,但是會為了她的要求跑前跑後。
他這麽好,擺在人堆裏又是最出挑的一個,居然在她之前沒談過戀愛。
她根本不信,在沙發上纏着問他,“怎麽可能沒有人說喜歡你嘛?我不太信。”
李述延愛穿白t和西褲,總是最簡單的款式和黑白灰,最多再加個淺藍色襯衫,身上是洗幹淨的帶有陽光的清新味道。
她摟着他手臂,在他肩膀猛吸。
“我不喜歡追我的,只喜歡我追的。”彼時,他僵硬着身體,任由她捉弄。
她膽子不是一般大,為什麽不怕他。
陸曦猛地擡頭,“可我是主動追你的啊。”
她雙手就圈在他脖頸上,眨巴着眼睛,等他給答案,李述延握緊掌心,雙手垂在身側,眼神都不敢看她,
“你是例外。”
“唯一的那個。”
但某種程度,他确實是在追她,只不過見不得光。
“真的嘛?”陸曦眼眸熠熠生輝,主動貼了貼他的唇瓣,他好像非常緊張,耳後泛了一片紅。
“你也是我的例外,我第一次主動追人的。”
她越看越想親近他,捧着他臉一通亂親,他平直的肩膀都有些顫抖,向後抵着沙發,根本不敢碰她。
陸曦離了點距離,“怎麽了,不喜歡?”
李述延掀起眼皮,長睫掃下一片陰影,“你……有多喜歡我?”
“有多喜歡你呢,讓我想想。”
陸曦咬着唇瓣,沉吟了一會說:“喜歡到想和你呆在一起一輩子!”
說完,她發現李述延眼睛紅了,她捂着嘴不可思議,“你怎麽哭啦。”
不管現在,她還記不記得曾經說過這話,但那時他就知道,他會記着一輩子。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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