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過分迷人的異能哥哥1

第1章 過分迷人的異能哥哥1

西北部,第十三區內。

這裏生活着無家可歸的人類,病菌在灰色的霧霾中流動,四處充斥了壓抑沉悶的氣息。

有兩名監察員輕松地穿過人群,沿路進行檢查登記,走進了最後一個帳篷。

他們簡單地看了看四周,發現什麽都沒有,潮濕黑暗的角落裏,時不時有蟲子窸窣的響動。

環境糟糕,令人牙酸。

少年坐在簡陋的椅子上,他臉色蒼白,鋒利的眉眼間,此時籠罩着一層冷郁氣息。

他腰間還纏着紗布,大半部分被血漬浸透,已經幹涸。

“你身上的烙印怎麽來的?”圓桌對面,一名戴着眼鏡,外貌斯文的男人問。

面前的少年和其他人不一樣,從氣場到神态的各方面,都與這裏格格不入。

男人手裏抱着本記錄冊,上面已經書寫了一些,大概如下:

姓名:空白。

身份:“膠囊”計劃候補。

患者身體狀況:未受感染,身上有……異能烙印。

中間的字被故意劃掉,後面還用紅筆備注傷勢嚴重,無法交流,建議在半個月內外派上場。

少年再次保持緘默。

在場的另一個高大男人見狀,耐心告罄,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火氣上來忍不住擡腳将他踹到地上。

“裝什麽啞巴,我們問你話呢!”

在這片區域內巴結讨好他們的人不少,所以态度蠻橫慣了,對于這些失去心智的感染者,完全沒有當人來看。

少年的身體蜷縮了一下,然後用蒼白修長的手指,緊攥住了他的腳脖子,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其碾碎。

這狠勁一上來,讓高個男有些發愣。

接着,他對上了一雙陰沉沉的眼睛。

有一瞬間,他覺得面前不是個快死的人,而是随時能撲上來咬斷自己的喉嚨。

“別太過分,長官說過了,他會作為‘候補’派上用場。”

戴眼鏡的男人站在他身後,擺了擺手,語氣半真半假地說:

“他現在死了,你替他上去?”

高個男臉色難看,卻也閉上了嘴。

最後他悻悻地收回腳,只是腿肚子還在小幅度顫抖。

“這廢物能撐半個月嗎?外面的病菌很快就會擴散,一點點都足夠要他性命。”

“……”

二人潦草地檢查後轉身離開,聊天的聲音逐漸遠去。

少年從地上起來,眉眼的銳氣淡去,半阖着眼眸,仍是一副蒼白虛弱的模樣。

在帳篷最上方,浮現着一點光芒。

從始至終,離開的兩人和這少年,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然而,這光芒微弱卻頑強,宛如有意識般,在帳篷裏旁若無人地打轉。

溫塵恢複意識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少年。

他是什麽人?

【賀霖,曾經的中心基地最強。七天前有人向他下戰帖,在這場戰鬥中受重傷,并被奪取異能,最後被丢到這裏自生自滅。】

在溫塵的腦海裏,還有一個“系統”在跟他說話。

【你的任務是幫助賀霖重新與異能融合,前提是他必須完全信任并接受你,目前融合進度為0。】

沒錯,他是一個s級的精神系異能。

如果按照原來的劇情推展,賀霖作為一個背景板角色,在“交”出最強異能後,半個月後會被秘密送上戰場,在獸潮的洶湧圍攻下死無全屍。

這個世界人類文明所剩無幾,面臨饑餓、天災以及異變生物形成的“獸潮”攻擊,為了抵禦危機出現了這樣的特殊區域。

突然,狹隘的空間裏,出現了另一道聲音。

“誰……在那裏?”

賀霖看着溫塵的方向,冷聲問。

溫塵:他能看到我?

【看不到。】

溫塵內心稍定,轉而飛到他面前,果然賀霖視線沒有聚焦,似乎只是直覺比常人更敏銳。

“吓我一跳……”溫塵松了口氣。

賀霖身上力氣仿佛被抽離,他沒有繼續尋找是“誰”,而是忽然神情痛苦地躺到床上,這床只算得上一張木板,幹硬冰冷。

溫塵心裏有些不忍,可是在和賀霖融合之前,他必須先恢複異能力量。

【異能力量的強弱程度,跟主體賀霖的身體狀況密不可分。】

溫塵心裏湧現疑惑,他漂浮到床的上空。

少年的身體向內蜷縮戰栗着,挺直的鼻梁下冒着細小汗珠,腰部的鮮血再次滲出來,流淌到木板底下,滴答滴答在斑駁的痕跡上再添一層。

剛才被踹的那一腳正中傷口,舊傷又添新傷。

空氣中,血氣混雜着木屑腐朽的氣息,令人難以呼吸,于是痛苦中又增加了些許窒息之感。

微光逐漸逼近,由于不熟練控制移動,溫塵差點直接撲到對方臉上。

它堪堪漂浮在少年眼睫上,略有幾分尴尬。

反正沒有人能看到他。

所以,微光只是停頓了一下,溫塵就準備再次“啓程”飄回去。

意外還是發生了,少年身體輕微動了動,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勢抓住了它。

微光在拳頭之間,忽而閃爍。

溫塵:“……”說好的看不到呢?

他面上沉得住氣,只是跟賀霖沉默地兩相“對視”。

“很吵。”賀霖臉上沒有表情,語氣微冷地說道:

“你從剛才……一直在那裏。”

溫塵心頭一驚,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賀霖鴉羽般的睫毛垂下來,氣息若有若無,與這點微光對峙了許久,身邊的空氣靜悄悄,分明只有他一人的呼吸。

胸膛間滾燙的熱意翻湧上來,連五髒六腑都要被燃燒殆盡。

賀霖手臂顫了顫,松開的手兀自垂在床邊。

溫塵得以脫身,他離得稍微遠了點,看到賀霖胸膛上遍布的黑色紋路,像是一片白瓷上面湧現的裂紋和缺口。

這是異能被剝離身體後,留下的一種烙印。

正常來說,這樣的異能者不可能再覺醒異能,還要終生攜帶這道恥辱的“印記”。

溫塵心裏有些酸澀,他小聲問系統道:

“還會有人來這裏嗎?”

【沒有。隔天才有人來送飯,有時候不來,這期間賀霖都是自己硬抗下來。】

溫塵若有所思。

等帳篷裏的動靜消失,微光才悄悄飄了出去。

外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帳篷,氣氛熱鬧,最外圍有哨兵看守,一層高高的鐵網隔絕了裏外兩個世界。

人們默契地選擇留下來,即使這裏環境糟糕,也好過被外面的怪物殘忍吃掉。

那些身着藍綠色套裝的人,每天會過來送一些食物和水,而珍貴的藥物比較少見。

普通人看不到異能,所以溫塵光明正大地在人群裏穿梭。

直到他聽到一陣喧鬧,前方突然圍擁着一群人,綠色的運裝車上走下來一群人,他們朝着半空開槍,周圍的人才向後退散。

那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身體矮小佝偻,在一幫藍綠色中不甚起眼。

“滾開,滾開!”老頭罵了一聲,舉着槍說:

“別壞了規矩,老實點哪能少了你們啊?”

其他人也跟着出聲安慰,順便發放每日的物資,騷亂的聲音才逐漸地平息下去。

“小子,你有沒有發現什麽?”老頭忽然揉了揉眼睛,手肘去戳同伴肩膀。

剛才他分明看到人群後面,閃爍着一點金光。

可是當同伴擡起頭時,光芒早已不知所蹤,同伴沒好氣地揮了揮手說:

“老曾,你別搗亂啊。”

老曾見其他人都在忙,此時也不好叫上人,但是心裏又有些癢癢,于是找了個空自己跟上去了。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被天然磁場吸引,激發出人心中對力量的渴望、迷戀。

老曾沒搭理身邊的人,而是追随着金光離人群越來越遠。

溫塵發揮着異能的特殊磁場,本來以為要費上一些氣力,不過老曾沒有産生絲毫的抗拒心理。

當看到目的地就在不遠處,溫塵突然加速并在半空打了個圈,一溜煙兒就消失在帳篷後面。

老曾臉色變了變,找半天也沒在附近找到金光,頓時滿心沮喪。

“不會是看花眼了吧……”老曾自言自語地說。

最後他準備往回走,但是看到面前的帳篷,他捏緊了手裏的一袋物資,臉上有點不耐煩。

在外面喊了兩聲,沒聽到答應就徑自走進去。

老曾捏着鼻子,随手放下東西後就甩甩手走人。

這樣半死不活的人多是被病菌感染,在這裏并不少見。

片刻後,微光重新掀開簾子飛進來。

天色灰暗下來,帳篷裏也伸手不見五指。

唯一的光源只有溫塵,他已經開始熟練這個形态,飄飄忽忽來到了賀霖身邊,光芒照亮他半邊臉頰。

蒼白脆弱,呼吸更加輕微了。

溫塵心裏一緊,湊到他耳畔,略作思索後輕聲說道:

“起來了,賀霖兒——”

他故意後面加個尾音,想借此叫醒對方。

過了一會兒,察覺到賀霖快要蘇醒,溫塵為了避免再次被抓住,明智地向後退了退。

賀霖眼神有些迷惘,他看了看面前的一袋東西。

他臉上沒有情緒,掃視四周,啞聲道:

“你是誰?”

溫塵發現他能“感受”到異能,于是決定坦誠相待,說:

“你的精神系異能。”

他的聲線清潤溫和,聽起來如沐春風。

賀霖突然沉默了。

這不可能,他的異能還留在中心基地,将會落入更“适合”的人手裏。

“不,你不是。你是誰?”

“……”溫塵心中微驚,這麽快就發現了?

他還想不到怎麽回答,于是岔開話題,搪塞地說道:

“你先把飯吃了,我就告訴你。”

賀霖凝視着虛無的黑暗,良久過後,他起身走到溫塵面前,然後彎下腰取出袋子裏的飯盒。

他像是執行命令般,機械沉默地咽下食物。

收容所裏的食物并不新鮮,分量也少,但好在尚能填飽肚子。

【目前融合度1%。】

聽着系統的提示,溫塵自己感受了一下,發現異能力量有所恢複,不禁心中感到欣喜。

“你有什麽目的?”

聽到這個聲音,溫塵不由得看向他。

賀霖唇邊挂着一絲譏诮的笑,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曾經一無所有,比現在還要凄慘,但是憑借着異能展露光芒,一步步往上走,如果沒有意外将會接手中心基地。

直到不久前,異能被剝奪,支持他的人也死的死,投敵的投敵。

這場變故太急太快,将賀霖打了個措手不及,異能莫名被壓制,敵人匪夷所思的強大力量……

不管如何,賀霖輸得一敗塗地。

所以,他想不通身上還有什麽價值,能讓外面的人費盡心思接近自己。

“大概……”溫塵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

“我還要帶你出去吧。”

“……”

賀霖定定望着黑暗,忽然覺得餘光裏閃爍了一下。

過了許久,“他”都沒有消失。

看得時間越長,好像真能看出點什麽。

賀霖覺得胸膛的烙印,再次像火一樣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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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連載文《藥仆救了落魄高嶺之花後》求收藏~

文案如下:

徐有川是個鄉下小子,穿進了一本龍傲天修真小說,有一天被選中進入藥王谷當仆從。

然而,他發現情況與預想的截然不同,藥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邪仙”,自己小命岌岌可危。

直到他救了那個非人非物的“藥人”,與其相依為命,朝夕相伴。

在徐有川看來,藥人年紀尚小,一定是被騙進來的可憐孩子。

他悉心照料,偶爾偷來解藥、補丹,每日和對方說說話解悶。

藥人心如死灰,他就牢牢拉着對方的手,将他拽出萬丈深淵。

時日一長,徐有川居然計劃帶他逃命。

誰知,藥人竟然曾經是一位天才修士。

*

秦覺年少成名,曾是仙門最具天賦的弟子,飛升于他并非難事。

一朝受人暗算,從雲端跌進爛泥。

他本以為餘生都會成為身不由己、毫無尊嚴的藥人,直到遇見了徐有川。

那一天,秦覺修為重回巅峰,将修真界攪得天翻地覆,他再次踏上了衆人仰望的無上仙山。

可是,徐有川卻對他說:

“你回去吧,我也該走了。”

秦覺雙眸泛紅,用盡全部力氣擁抱他,近乎偏執地說:“誰都能走,你不行。”

也許,他心裏的毒從未消失,而徐有川是唯一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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