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chapter41
chapter41
男人話音落下,蘇榶很快又聽見了門栓扣上的聲音。
緊接着,大門被上了鎖。
蘇榶有些詫異: “你今天這麽早就下班了?”
“嗯。”許應冬漫不經心應着,鎖好鐵門又檢查了一遍,垂眸問:“你還出門麽?”
蘇榶背光看着他:“不了。”
“那行。”
許應冬點點頭,鑰匙收進口袋,兀自進了屋。
蘇榶後腳進去,就見男人已經進了廚房,跟往常一樣從冰箱裏拿水,然後回房,全程與她再無交流。
眼看客廳斜角的房門合上,蘇榶面上劃過一絲茫然。
昨天保潔來過,樓上的房間都收拾幹淨了,蘇榶沒想太多,上樓洗澡換了睡袍就準備進畫室,但從床頭拿手機的時候,看見床頭櫃上的藥盒,她動作頓了頓,到底還是熟練地撿好藥粒,起身去樓下倒水。
樓下客廳燈還亮着,蘇榶關了手機電筒,徑直朝廚房的方向去。
可能走動的聲響驚動房裏的人,等再出來時,斜對的房間傳來聲響,門開了。
她目光看過去,與裏面出來的男人撞個正着。
但對視不到兩秒,許應冬撇開視線,手上拿着一個包裝盒,越過她去了院子。
這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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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才還是她的錯覺,那麽這一次,蘇榶很篤定,這人就是在生氣。
外面沒開燈,男人的背影融入黑夜轉眼便消失不見,蘇榶盯着那漆黑的方向,沉默幾秒,驀地笑了。
冷戰這種東西在她這裏是不存在的,因為她向來有氣當場撒,有怨當場報。
院子的燈不怎麽亮了,許應冬拿了備用燈泡換上,開燈試了亮度,确認沒什麽問題,這才彎腰将廢舊燈泡和包裝盒收拾好。
最近天氣轉涼,晝夜溫差上來,晚上穿短袖已經不夠用了,風一吹,雞皮起一身。
這會兒十點多,夜色正濃,偶爾還能聽到游客晚歸的腳步聲和附近人家的狗吠。許應冬處理好垃圾回來,一擡眼,才見門口有人。
蘇榶不知什麽時候站那的,明亮燈光下,她頭發還是濕的。
想到之前在酒店她洗完澡也不愛吹頭發,許應冬皺了皺眉,到底沒忍住開口:“上去把頭發吹幹,容易着涼。”
“不想吹,樓上沒有吹頭發的。”蘇榶不甚在意的摸摸濕發,見人走近,她抱着手臂緩緩站直身,傾身湊近他的臉,笑臉盈盈地問:“怎麽,不是生氣麽,舍得理我了?”
剛洗完澡,她身上還殘留有沐浴露的馨香,說不出來什麽香,淡淡的味道,很好聞,可攜帶着蘇榶的體溫散發出來時,俨然變成了另外一種讓人暧昧的催化劑。
眼見溫熱的氣息快要侵占他的呼吸,許應冬喉頭輕哽,移開了目光:“我不是生氣。”
“那是什麽?總不至于……”
她斟酌着用詞,下意識抱臂的動作将睡袍的領口撐開許多,內裏的圓弧依稀可見。
蘇榶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甚至因為湊近的動作,胸口已經抵上男人胸膛,她也沒注意。
夜晚有風,肌膚散開的熱氣迎面灑來,許應冬斂眸退開,面色如常地推門進屋,“我給你找吹風機。”
說罷不等蘇榶回應,人已經朝着他自己的房間去了。沒一會兒,就見他拿了一個黑色的吹風機出來遞給她。
蘇榶沒接,許應冬懸在半空的手停頓半晌,似想到什麽,他嘆息一聲,旋即轉身在沙發一角插上了電源。
嗡嗡嗡的聲音從風筒裏傳出來,蘇榶回頭,見他正拿手探在風口試溫度,試好了擡眸,示意她過去,“過來,我給你吹。”
蘇榶的頭發散下時長度幾近齊腰,本身發質好,再加上比保養到位,發絲如綢緞一般順滑柔軟,關鍵是發量還多。
這也是為什麽蘇榶不愛吹頭發。
溫度正好,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插在發間,力度很柔,甚至異常的熟練。
蘇榶倒是沒覺得意外,其實從趙音想吃回頭草的心思就可以看出來,許應冬是個适合過日子的居家好男人。
而今晚趙音那些話也無非是想挑撥離間,試圖在蘇榶心裏種根刺。
只可惜她還不知道,蘇榶和許應冬還沒到她想的那個關系。
至于趙音意欲何為,蘇榶很清楚。就如網上說的,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過驚豔的人。許應冬對她來說,興許就是這樣的存在。
又剛好到适婚年齡了,想安心了,于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決定把心思放回最初那人的身上。
學生時代的愛戀很純粹,一般不會摻雜太多別的東西,享受的正是那段多年後回想起來都覺得稚嫩的美好。
所以即便後來再談無數次戀愛,初戀的分量也依舊無法衡量。
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因為初戀分手的情侶。
更何況,現在的許應冬,已經不是當初一窮二白只有臉和身材的大學生。
趙音的算盤打得很妙。
唯一沒考慮到的一點,可能就是蘇榶這個變數。
她那些話對郁期情緒敏感的蘇榶可能有那麽一點用處,但對現在的蘇榶來說,就是個笑話。
身後男人動作利索,摸到她頭發幹得差不多時,關了吹風的開關,順便拔掉插頭,将線一圈一圈纏好,再次遞到蘇榶跟前,“這個你拿上去,下次洗完頭發自己吹。”
吹風機的轟鳴聲随着他剛才的動作消失,低沉的嗓音落下來,在忽然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有些悅耳。
但蘇榶還是不接,就着兩人的姿勢,仰面看向他,說得理所當言:“我下次還找你吹不就行了。”
許應冬垂眸,她清亮的眸子望着他,眼角微微彎出一道惬意的弧度,像只餍足之後揚起下巴的小貓,引得人蠢蠢欲動。
下意識的動作驅使許應冬伸出手掌,蓋上了那雙被燈光氲得水亮的眼睛。
太欺負人了。
“你幹嘛?”
眼前一黑,蘇榶本能地眨了眨眼,修長的睫羽顫動幾下,輕輕掃過眼前粗粝的掌心。
一陣微癢的觸感襲來,本只出現在手心,卻生出一種心髒都跟着癢起來的錯覺。
愣神間,蘇榶已經順勢拉下眼前的手掌,喊了他一聲:“許應冬。”
“嗯?”
“你是不是很想結婚?”
“?”
許應冬意識回來,乍一瞬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話音剛落,領口忽的收緊,他整個人被拽得猛地往前墜,不等反應,耳畔呼吸掃過。
這次,他聽清了。
“為什麽這麽問?”
“你前任說的。”
許應冬眸色微凝,問出的語氣帶着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緊張: “她跟你說了什麽?”
蘇榶松了他的領口,定眼一看,那塊布料已經皺了。她緊接着又伸手去撫開上面被她捏皺的褶子,一臉漫不經心道: “她說你恨嫁。”
許應冬:“恨嫁?”
誰恨嫁,他?
“不是嗎,她說你原本打算25就結婚的,現在你同學都抱孩子了,就你還沒結婚,你還不恨嫁?”
什麽亂七八糟的。
許應冬哭笑不得地将衣領從她手裏解救出來,“我沒有,別聽她瞎說。”
他承認他組建家庭的願望迫切,那是從小受家庭因素影響的,但還沒有到恨嫁的程度。
何況哪來的恨嫁,恨娶還差不多。
“好了,頭發也幹了,上去早點休息。”
時間不早,他收拾好吹風機,起身要走,腿還沒邁出去,手又被蘇榶拽住了。
許應冬這次都懶得掙紮,無奈回頭:“這次又想幹嘛?”
蘇榶擡眼:“氣消了?”
許應冬還以為她又有什麽讓人咋舌的要求,聽到這麽一句,沒忍住笑了,“我真沒生氣。”
“那是誰昨天早上吃着早餐莫名其妙的就變臉了,又是誰剛剛回來一聲不吭就鎖門,進屋連個對視都沒有,還說沒生氣,你也就嘴硬。”
蘇榶一件一件的陳述,說着瞥他一眼,眼神控訴。
操。
本來不說還好,這一說,許應冬這兩天的記憶回來,一下子後槽牙咬緊,腮幫子硬了。
行,算賬是吧,那就好好掰扯掰扯。
離開的步子撤回,手裏的吹風機往玻璃茶幾一擱,清脆的聲響落下,隔着一個抱枕的距離,許應冬在蘇榶身邊坐下了。
“不是說只想跟我玩,我生不生氣很重要?”
他沉聲問着,眼角刀疤随着皺眉的動作微褶,兇巴巴的,誰能将他跟剛才溫溫柔柔給她吹頭發的人聯想到一起。
還說沒生氣,口是心非的人。
“重要啊。”蘇榶拿開了兩人中間的抱枕,笑着回答他。
隔開的安全距離蕩然無存,但許應無暇顧及,只看着她,眼裏情緒難辨,“為什麽?”
這個問題出口,他其實已經給了自己答案。男女之間所謂的玩,無非就那點事。說得直白點,他可以理解為蘇榶只是想睡他。
畢竟不久前剛給了筆不菲的包養費。
然而,得到的答案意外但又沒那麽意外,因為并不陌生,而且他已經在不同場合聽過用不同的語氣說過不少遍,只是他每次都沒當真。
這次亦然。
只聽身前人開口,語氣還是那麽稀松平常:“當然因為喜歡你。”
溫熱的呼吸噴灑過去,原本隔着半只手臂的兩人,不知何時演變成了當下雙膝相抵,交換呼吸的局面。
“喜歡我什麽?”許應冬喉結輕輕滑動了下,“臉,還是身體?”
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答案。
“全部。”
其實蘇榶自己也不知道喜歡他什麽,如果真要一一描述,那她想說,除了最直觀的兩臉和身體,她很喜歡他身上幹燥的氣息,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溫和喜人,還有他城牆般堅硬外殼之下的那份柔軟,從他對待朋友和家人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網上不都說,當你喜歡一個人身上的味道,證明你的基因選擇了他。
蘇榶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咫尺之隔,她靜靜注視男人深沉如譚的眸子,裏面倒影的正是她的臉。再湊近,鼻尖相觸,是個适合接吻的距離,她聽到了男人吞咽的聲音。
可是比起接吻,蘇榶更想咬他。
這麽想的,她也這麽做了。
脖頸處濕熱的觸感蔓延而上,許應冬倒抽了口氣,本能反應地揚了下頭,沒曾想這正好給了對方趁虛而入的機會。
霎時間,血脈贲張。
脖頸是動脈要地,蘇榶沒下重口,牙齒輕輕摩挲着,舌尖掃過,更像是含住獵物的命脈,卻不給個痛快,逗着玩一樣。
但很快,獵物掙紮了。
只見許應冬眼神一暗,擡手止她的口:“松口。”
蘇榶下口更甚,撩起眼皮看他時,一雙清眸不知不覺染了三分勾人的媚。許應冬恍惚一瞬,突然回想起那晚在酒店時的畫面,那種血氣上湧的感覺又回來了。
猜到某種可能,許應冬喉結滾動,試探問:“你又喝酒了?”
但話問出口又覺得多餘,蘇榶耍流氓從來不需要酒精加持。
不過好在這話起了那麽一點作用,頸間那張嘴終于松開了,許應冬察覺到這一點,下意識往後挪開,又順手拿走剛才擱在兩人中間的抱枕 ,抱在了身前。
這個話題似乎喚回了蘇榶某些記憶,一時也沒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的反常,只是好奇問:“我之前喝醉也對你這樣過?”
“嗯。”許應冬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看蘇榶似乎起了勁還要追問,他額角青筋狂跳,打斷她:“下次再說,時間不早,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語落帶着抱枕起身。
蘇榶還什麽都沒問,見狀愣了愣,追着他起身,“我那天晚上到底對你幹嘛了?”
男人的背影逃似的奔向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但是卻忘了反鎖。蘇榶後腳跟進去的時候,人已經不在房間,反倒是浴室的方向傳來嘩啦水聲。
蘇榶不傻,這種情況她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
蘇榶腳步未作停頓,徑直走近浴室的磨砂玻璃門,隐約可見裏面男人赤、裸的半身輪廓,肩寬窄腰,标準的倒三角比例。
“許應冬。”她朝裏面喊了聲。
玻璃門不隔音,裏面背對房門站在花灑下的男人就着冷水搓了把臉,等稍微冷靜一點,才擡手關了水,等她的後文。
“別這樣沖,對身體不好。”
隔着一層玻璃,門外風輕雲淡的嗓音傳進來,許應冬聽在耳裏,忽然牙癢得厲害。
這句話在此時來說,效果無異于沒錢吃飯的時候喊了聲餓,被身旁的知情人聽見,來了句:餓了你就吃呗。
對身體不好,說得倒是輕巧。
他還能不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
許應冬輕嗤了聲,再一次打開了花灑。
水聲再起,門外人沒得到回應,有些納悶:“許應冬,你聽見了嗎?”
回應的依舊只有嘩啦響的水聲。
蘇榶索性擡手叩了叩玻璃門,突然,噗噗兩聲,猛的一陣水花沖濺在了玻璃門上。
——是裏面的人取了花灑,對着浴室門滋了兩下,以示憤怒。
“……”
蘇榶退後兩步,看着裏面再次背過身去的男人,沉默幾秒後,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她倒也不是生氣,只是上樓找到手機,花了兩分鐘找到許應冬的微信,發了這麽一句話:【我的意思是其實我可以幫你。】
蘇榶發完消息扔了手機,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在這種事上,蘇榶沒有太多顧慮,一向遵從本心。只是因為一直以來還沒遇見喜歡的,所以這些年并沒有亂來過。
說起這個,身為單親爸爸,蘇景承可以說是非常合格。
蘇榶媽媽去世的時候,她才七歲,性別意識最敏感的青春期還沒開始,但是蘇景承很開明,對蘇榶的性教育一點也沒落下。
七八歲的年紀,就在同齡人還在對自己是從垃圾桶裏撿出來這一說法深信不疑時,蘇榶已經能很明确地從生理結構差異來解釋人到底從哪來的了。
僅從這一點來說,蘇景承就已經領先絕大部分男性家長。
以至于在某一次班級組織的以“父親”為主題的讨論活動中,老師讓他們先給自己的父親打一個分數。
蘇榶還記得一百分為滿分的情況下,她當時她爸打了九十分。至于剩下的十分,扣在他那時已經娶了蔣如玉。
所以對于這種生理上的正常反應,蘇榶并不覺得有什麽難以啓齒的。相反,她對許應冬的喜歡最初也不過源于見色起意罷了。
這麽想着,蘇榶的思緒又慢慢飄遠了。但過了一會兒,似想到什麽,她面色一愣,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四處摸索着找手機。
在枕頭的縫隙裏找到手機,她又點開了許應冬的微信,剛來那條你消息還沒有回複。但不妨礙她延長的指甲再次噼裏啪啦的敲在手機屏幕上,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你不會是……】
男人的自尊傷不得,蘇榶正想着怎麽說比較合适,可當腦子一旦有了答案,身體的反應永遠比大腦快半拍。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後面兩個已經發出去了:【不行?】
可話已出口,蘇榶也沒打算撤回,反正怎麽說都是這個意思。
對面不知道在幹嘛,幾分鐘過去,依然沒有回應。
蘇榶發過去了便沒再管,原本計劃熬個通宵作畫的,但在簡單做了個睡前護膚之後,還是決定乖乖睡覺。
而與此同時,正對的樓下房間裏,剛從浴室冷靜出來的男人在拿起手機看到那兩條消息後,陷入了沉默。
幾秒的時間,手機被扔回了桌面,清脆一聲響,打破了空曠房間的安靜,也徹底攪亂了他的心。
小腹熱意再起,許應冬搓了把臉,暗罵了聲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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